第109章 所有人都知道了
中年警察帶着隊走了，留下老闆娘在風中凌亂……
好半天，老闆娘反應過來，木然地轉過頭，問劉雨欣道：“他們……走了？”
劉雨欣說道：“是啊，他們……回去了……”
老闆娘說道：“什麼都沒查出來？”
劉雨欣說道：“沒查出來。”
老闆娘自言自語道：“怎麼回事？連警察都查不出來，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劉雨欣見到老闆娘這樣，只好安慰道：“沒事的，他們剛才走之前不是說了嗎，會繼續努力追查的，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老闆娘默然半天，說道：“不會的……”
“他們也許還會繼續追查，但不會有多大力度的。”
“雖然這個也是犯罪，但畢竟不是命案，也沒有在社會上造成什麼很大的影響，雖然觀眾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外國人。”
“他們就算還會追查，也不會花多大功夫的。每天那麼多更要緊的事要查，這種事，他們能這樣興師動眾半天，已經很不錯了，回去之後，不會再花什麼功夫了。”
“這件事，也許就此成為懸案了……”
事後證明，老闆娘確實說對了，這件事情還真的就成了一樁懸案，就這麼掛着，再也沒有過一星半點的進展。
老闆娘和劉雨欣心裏都很清楚，這件事情，一定是公司里的人乾的，而且幾乎肯定就是技術部門的人乾的。
可是沒有辦法，真的就沒有證據，完全沒辦法追查，更沒辦法定罪了。
龍國雖然對案件的偵破力度非常大，但畢竟那麼多人，每天那麼多事，能做到命案必破已經是全世界古往今來的奇迹了，這種所謂私隱泄露的案件，真沒辦法做到全破。
老闆娘這回是真的一點招都沒有了，她頹然靠在了椅背上，揮揮手，說道：“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劉雨欣點點頭，告辭了。
……
老闆娘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她這件事直接就在整個公司都傳開了！
老闆娘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才到公司來上班，剛來，就看見兩個員工，鬼鬼祟祟地躲在牆角附近，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
但是她剛剛走近，兩個員工十分警覺，立刻就停止了話題，剛剛還興緻勃勃的表情，立刻變得平靜如水，直接就散開了。
老闆娘很奇怪，覺得這兩個人很反常，不過她目前還沒有多想，以為只是因為見到自己過來，員工心虛回去工作了而已，心裏還為了自己的威嚴而有點小得意。
又過了一會，老闆娘走到辦公區域。
今天的辦公區域也不像平時那麼安靜，而是充滿了交頭接耳，一大片的“嗡嗡”聲，就好像無數只蚊子在公司里飛着一樣。一眼看過去，幾乎每個人都在和周圍的人交頭接耳，興緻勃勃地說著什麼話。
不僅在說著什麼話，而且還互相拿着手機看來看去，好像在看什麼特別有趣的事情。
有的人臉上表情興奮，有的則是一臉難以置信，有的一臉嫌棄，還有的一臉笑容。
而且，老闆娘隱約從這些笑容里看出來了一絲……猥瑣的感覺？
她也不是很確定。
不過，還沒等她仔細觀察，有人看到了她，於是，一瞬間，有幾個人咳嗽了幾聲，所有人瞬間收回了手機，轉回了方向，面對着自己面前的電腦，開始認真工作，臉上的表情也恢復如常，沒有一個人繼續聊天，剛才那種交頭接耳的興奮和熱鬧的感覺完全沒有了。就好像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老闆娘非常奇怪，可是她仍然端着架子，也不願意去好奇地問別人，她只當是自己的威嚴嚇住了眾人，於是她咳嗽一聲，大聲對着整個公司說了一聲：“大家上班時間認真工作啊，不要開小差。”
然後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到了午休時間，本來，每天午休時間雖然不長，但整個公司都安安靜靜地，沒有人說話，大家要麼在睡覺，要麼在玩手機，燈光也是昏暗的。可是今天的午休很反常，睡覺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還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聊着什麼，而且，每個人都很警覺，老闆娘走到哪裏，哪裏的人就停止聊天，老闆娘一走，又拿出手機，恢復聊天。
整個公司都瀰漫著一種奇怪的氣氛。
老闆娘不知其所以然，她還沒有多想什麼，忽然感覺到一陣便意，於是來到了廁所。
關上隔間門，她還特意抬頭看了看。
還好，廁所里的監控已經拆掉了。昨天中年警察提醒過後，今天上午劉雨欣已經通知人把所有廁所里的監控都拆掉了。
老闆娘放下心來，坐在馬桶上開始上廁所。
就在這時，廁所外面走進來兩個小妹妹，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員工。
老闆娘坐在馬桶上，隔着廁所隔間的門，可以聽到兩個小妹妹說話。
一個小妹妹說道：“哎呀，我的天哪，你聽說了沒有？我們公司馬總最近有個不雅視頻流出去啦，太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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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說：“你才聽說啊，我告訴你，我不僅聽說了，我還看到了呢，別人發給我了，來，我給你看看！”
說著，打開了那個不雅視頻，兩個人湊在一起看了起來。
才看了一會，兩個人就把視頻關了，你一言我一語評價起來。
“我的天吶，這個視頻到底哪來的？誰發給你的？”
“是坐在我後面的小胡發給我的啦，哎呀，不知道她是哪裏看來的，聽說是不知道什麼人從外網看到的！”
“天吶，到底是誰這麼缺德，把這種東西給傳到外網去了？”
“就是啊，而且我也很奇怪，為什麼居然會有那麼多人看這個？”
“這個你就不懂了，有些男人很變態的，專門喜歡看這種偷拍美女的視頻，也不知道到底圖什麼，這種犯罪的事情居然也有人干。”
“可是那些男人再變態，看看年輕的小姑娘偷拍也就算了，誰會看這種五十多歲的大媽啊？”
“這你就不懂啦，有些人就是這麼變態，不愛看小姑娘，就專門愛看大媽，你看這視頻下面那些評論，全都品頭論足的，一個個開心得很呢！”
“下面評論都不是龍國語言，我哪看得懂啊！”
“哦，說的也是，我也是用翻譯軟件才看到的，那個視頻下面那些話，我都不好意思重複，太噁心了。”
“可以想像，喜歡看這麼一個大媽的，能有什麼好人，肯定都是些極度變態的傢伙呀！”
“哎，馬總昨天都報警了，還把我們挨個問了一遍，也不知道抓到兇手沒有。”
“我倒是希望沒抓到，哈哈，真想看看馬總到底是什麼表情，肯定很精彩！”
“就是啊，自己這種醜事還被人公開掛在網上看，笑死我了。”
“活該，誰叫她也那麼變態，一天天的沒事幹，專門找我們上廁所的麻煩，就該讓這些更變態的人來治治她，哼哼！”
“是啊是啊！要我說啊，不管是誰傳得這個視頻，他都是個大英雄，替我們出了這口惡氣，我好崇拜他！”
“如果讓我知道是哪個大英雄做的，我一定以身相許！”
“嘿嘿，你想得美呢，如果是技術部門那一幫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油膩男做的，你也以身相許？”
“這……我……我精神上支持……”
“嘻嘻嘻……”
兩個人笑鬧了一陣子后，又開始擔心起來：
“不過，這個監控可是一直拍着的，我們也一樣被拍到了，你說，除了馬總，會不會也有人把我們的視頻給傳到網上去了啊？”
“啊？不至於吧？沒有聽說啊，目前為止只聽說了馬總的，沒聽說過別人的呀？”
“什麼啊？這麼多變態愛看這種，明顯我們的風險更高吧？”
“哎呀，你這麼一說，我可嚇死了，希望這個不知道哪位大俠只是為了耍一下老闆娘替我們出氣吧！我可不希望被殃及池魚！”
“放心吧，我覺得不管他是誰，他應該就是在替大家出氣，應該沒有傳別人的，沒事的。”
“假如真有傳別人的，那我希望有人把市場部門小王的給傳上去，我喜歡小王很久了，一直不敢去表白呢，假如能先欣賞欣賞小王的私密視頻，那可就太好啦！”
“咦，原來你也是這樣的變態呀？不對不對，原來你暗戀小王呀？這下被我知道啦，我要去告訴別人，嘻嘻！”
“不要啊，你這個壞蛋，你要是告訴別人，我……我……我就撓你的痒痒！”
“嘻嘻嘻嘻，別別別，別撓了！你還說我是壞蛋呢，你呢？你還不是死變態一個，居然想看小王的……哈哈哈哈，別撓了！”
“撓死你！……”
兩個小姑娘笑鬧着，走出了廁所。
老闆娘打開隔間門，氣得臉色鐵青。
剛才那兩個員工，到底是誰！
她已經氣得渾身顫抖！
到底是誰，把這件事傳得到處都是！！！！！！
你們也是，居然在廁所里，在背後議論我！！！！！！
都怪廁所！！都怪你們在廁所里摸魚！！！！！！！
連警察都查不出來的事，老闆娘感到一陣無力，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廁所上。
都怪你們非要在廁所摸魚！逼我出這些絕招！才有這種事！
我一定要搞死廁所摸魚啊啊啊啊啊！！！！！！！！！！！！
老闆娘極度憤怒地，把劉雨欣叫到了辦公室。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公司里在傳我的事！？”老闆娘憤怒地質問道。
“我……我……”劉雨欣結結巴巴，無法回答。她很想回答是，可是看着眼前的老闆娘，她又不敢說出口。
老闆娘問道：“是誰？是誰先開始傳的？說！”
劉雨欣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老闆娘咆哮道：“給我去查啊！！！！！”
劉雨欣趕緊跑了出去，想辦法調查去了。
在整個公司詢問了一圈之後，劉雨欣回來了。
劉雨欣說道：“馬總，我……我問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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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有些意外，沒想到這麼快就問清楚了，她說道：“哦？是誰？”
劉雨欣說道：“是……是有人在我們公司的官方網站上留言，發了這件事情……”
老闆娘有種不好的預感，問道：“那到底是誰留的言？”
劉雨欣說道：“不知道……我已經問過技術部門了，他們查了一下，發現這個留言的人是……是外國的ip地址，沒辦法知道到底是誰……”
“然後，不管是市場部，還是技術部、採購部之類的，公司的幾乎所有部門，早上上班的時候照例看了一眼官網，就都看到了這個留言，這個留言非常顯眼，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老闆娘瞪大眼睛說道：“所有人？？”
劉雨欣說道：“是的，所有人，就連外人登陸官網，也能……也能看到……”
老闆娘眼前一黑，她說道：“什麼？？？？”
劉雨欣忙道：“馬總，您別急，技術部門的同事們剛一發現，就已經把這個內容給刪掉了，外人看我們公司官網的並不多，應該……應該沒有多少外人能看到……應該只是在公司內部傳開了，這種事在外面，應該也沒多大影響力……”
老闆娘聽到這裏，倒是鬆了一口氣，隨即狠狠道：“太可惡了，真的太可惡了！到底是誰幹的這個事情，讓我知道了，非得把他抽筋扒皮！”
劉雨欣只能默默聽着。
就在老闆娘發飆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老闆娘頓了一下，接起了手機，是她的閨蜜打來的。
電話那邊，閨蜜聲音焦急，說道：“不好了不好了，現在好多朋友都在傳你那個不雅視頻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好像一夜之間所有朋友都知道這件事了，好多人都在傳呢，我早上聽別人說的，所有認識你的人幾乎都知道這件事了！”
“那個史總，就是那個你們公司競爭對手那個公司的老闆，已經在好多群里轉發這個消息了，現在正在瘋狂嘲笑你呢，你報過警了沒有啊？趕緊想想辦法吧！”
老闆娘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差點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