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渣渣龍也是吃一塹吃一塹吃一塹
璟兕對他們的離開沒有一點反應,就是閉着眼睛默默流淚。
琅嬅嘆口氣:“璟兕想哭就哭出來吧,皇額娘會替你保密的。”
璟兕這才睜開眼看向琅嬅:“皇額娘,我知道額娘來了,我真的聽見她的聲音了。”
琅嬅垂眸,不去看璟兕的眼睛:“璟兕乖,你額娘去後頭給你熬藥了。”
“皇額娘,其實額娘沒有去熬藥對吧。”璟兕痛哭起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生在皇家的孩子都早慧,更何況璟兕又是個敏感的性子,哪裏會不知道如嬑的疏忽和冷漠。
琅嬅心中不忍,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水,牽起璟兕的小手安慰她:“沒關係的璟兕,你還有皇額娘呢,皇額娘也是你的額娘啊。雖然你的親生額娘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愛你,但是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公平的。”
璟兕抽抽噎噎地問琅嬅:“什麼公平?”
琅嬅笑了一下回答:“你失去了什麼,就會得到什麼。可能嫻嬪對你的關愛有所欠缺,但是皇額娘和皇阿瑪都愛璟兕,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也很愛璟兕,還有你皇祖母——最重要的是,你是太妃祖母們的心肝寶貝。”
“可是.....可是我不想要公平,我只想要額娘。”璟兕一想到如嬑就傷心地哭了起來。
琅嬅接過嬤嬤浸涼的錦帕輕輕敷在璟兕的額頭上:“安囡啊,這個乳名是你額娘替你起的,給你起這個乳名是希望你平安健康,她又怎麼會真的不在乎你呢?”
“皇額娘,真的嗎?”璟兕淚水迷濛地看向琅嬅。
“自然是真的,皇額娘不會騙你。”琅嬅笑着安慰她,端起放溫的葯:“安囡還生着病呢,咱們吃了這碗葯葯,再睡一覺好不好?”
璟兕得到了琅嬅肯定的答覆,也乖巧起來。嬤嬤扶着她半坐起來,琅嬅給她喂葯。
她每喝一口,琅嬅就誇她一句。
“哎呦安囡好棒呀!”
“我們安囡怎麼這麼厲害呀!”
“哇塞,這麼苦的葯葯安囡一下就喝完了!皇額娘都做不到呢!”
璟兕從小就是個藥罐子,卻也從來都沒有體會過這種喝葯的方式。她只覺得今天的自己很勇敢!一下子就喝完了這麼苦的葯沒有哭實在是太厲害了!
笑死,前世選修的兒童心理學可不是給你白學的。琅嬅在心裏驕傲地仰起頭顱。
這葯有安眠的成分,璟兕喝了沒一會就睡著了。
琅嬅站起身,給身旁的常歡使了個眼色。
常歡就將照顧璟兕的嬤嬤帶到了正廳。
琅嬅坐在上位悠閑地喝了口茶:“你倒是照顧公主照顧的仔細。”
嬤嬤惶恐地磕頭:“回皇後娘娘,奴婢是公主的奶嬤嬤,是看着公主一點點長大的,自然盡心儘力照顧公主。”
“很好,你只盡心照顧着,往後有你的好日子呢。”琅嬅說完,給常歡使了個眼色,常歡立即上前一步給嬤嬤遞了個重重的荷包。
有太妃們的悉心呵護,璟兕慢慢地也好了不少。
大清養孩子一向是生病了就餓一餓。
可是以前的孩子養在關外,吃的油膩適當餓一餓確實對身體有好處,如今皇子公主都養在紫禁城,吃的用的都無比精細,再餓肚子的話別說病能好,不死都不錯了。
所以琅嬅藉著璟兕的事情向弘曆建議,希望以後紫禁城的孩子們生病了不要減少膳食,適當補一補,營養補上了對孩子們的恢復有很大的幫助。
弘曆聽聞很是猶豫:“生病少食是老祖宗的規矩......”
“祖宗是天子,天子就是皇上,皇上疼愛自己的孩子有什麼錯呢?”琅嬅傷心地抹眼淚:“臣妾實在是心疼孩子們。”
弘曆現在最見不得琅嬅哭,琅嬅一哭他就感覺心都要碎了,聞言不再猶豫將琅嬅摟在懷裏安慰:“琅嬅言之有理啊,你放心,朕明天....不!現在就下旨!廢了這個規矩!”
琅嬅揚起一個欽佩的笑臉:“臣妾就知道皇上最疼愛孩子們了,皇上好厲害!”
弘曆讓哄的心花怒放,又賞了一堆珍寶進長春宮。
男人心理學本質上就是兒童心理學這句話真不是蓋的,玩你和玩狗一樣。琅嬅在心裏冷笑。
李玉很瞧不起琅嬅這樣狐媚惑主的樣子,只是他一個奴才怎麼敢對皇后不滿,所以轉頭就將事情稟告給了有文臣風骨、不畏強權、直言進諫的嫻嬪娘娘。
如嬑聽聞后很是不屑,琅嬅一向就愛在這些細枝末節上下功夫,用小恩小惠討好別人,真是太不上算了。像她這樣人淡如菊的人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可惜了,如嬑本想去勸諫皇上以祖宗規矩為大,只是她如今是答應份例,每日都吃不飽還哪有力氣出門找事去?
琅嬅聽蓮心的回稟,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果然私底下暗示秦立別給如嬑送餿地吃食,改成在原有的份例膳食上減少些。每天少給送些吃的,要送也多是豆腐青菜餓着她的這個決定太正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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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永璜雖然名義上養在景陽宮,但是每日也只有早膳會在景陽宮用,影響不到他什麼。
慈寧宮。
太后正在練字,福伽在一旁為太后扇風:“玫常在侍奉皇上半年就遇喜,是大喜事,皇上必定高興。若是再生下個阿哥,皇上一定會為玫常在封個主位的。”
“是呀。”太后笑道,語氣里有一絲諷刺:“雖說公主阿哥都好,但是身為皇帝,自然是兒子越多越好,兒子越多他越高興。”
隨即她嘆了一口氣:“不過在宮裏,有孕遇喜不算大喜,生下阿哥公主也不算大喜,唯有孩子平安誕生健健康康的,母親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才算真有福。”
福伽一聽太后的語氣不對,就知道太后只怕是又想起從前了,於是她轉了話題:“這位皇嗣,想必定和太后親近,說不準還能養在慈寧宮呢。”
太后笑着看了福伽一眼,搖了搖頭:“哀家要她的孩子做什麼,平白害的玫常在母子分離。哀家知道那種感覺,自然也不會讓她受這苦。她是哀家提拔上來的,也算是哀家的人,既然是這樣哀家就要護着她幾分,不讓她受旁人太狠的欺負,哪還有上趕着欺負人家的道理。”
“是奴婢愚鈍了。”福伽聽太后這麼說,臉上不免有些臊得慌。
太後放下毛筆:“不過,雖然皇帝的孝期算過了,到底也還未到先帝周年,有這樣的喜事也不要太張揚。”說到這裏她略微停頓:“哀家記得庫里有一尊送子觀音,你去送給玫常在,讓她好好安胎。”
福伽領命而去。
景陽宮。
如嬑不愧是主角,不論做了多少智障的事情,弘曆就是放不下她。
這不,又屁顛屁顛跑去景陽宮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哪怕現在已過酷暑,天氣沒有那麼熱了,但是內務府可不敢熱着皇帝,於是給景陽宮送了些冰塊降溫,如嬑終於又能舒舒服服地把酒言歡了。
弘曆因白蕊姬的事情高興,今夜對如嬑很是有耐心,哪怕如嬑提起皇后勸自己改了“生病少食”的規矩,他也只是笑一下勸她說:“皇后賢惠,朕知道的。只是她一向偏愛貴妃,所以貴妃和皇后的事情你都要少沾染,對你有益。皇后怎麼說,你怎麼做就好了。”
如嬑很不開心弘曆為琅嬅說話,眼神凌厲地斜瞪着弘曆撅起嘴道:“皇后自然有皇后的好處,在這裏咱們不說別人。”
弘曆很奇怪,不是如嬑先說的皇后的不是嗎?但是他一看見如嬑的眼神,就莫名其妙的心虛,帶了些討好地開玩笑道:
“呦,你還有這小心眼。”
如嬑聽皇上這麼說,心情頓時又好了不少,揚起頭嬌俏道:“皇上的心分兩半,一半在前朝,一半在後宮;這後宮大半給了太后和皇嗣,小半給了妻妾,妻妾又各自分一點。皇上在臣妾這裏若還想着別人,那臣妾不是連這一小點都沒有了?”
得了,還不是在拐着彎的數落自己的不是。弘曆勉強笑笑,喝了一口悶酒。
但是這可是如嬑啊,他能怎麼辦呢?只能哄着啊!隨即他牽起如嬑的手:“雖然你這裏朕不常來,但是只要一來就覺得安心。”
他見如嬑表情還是不大好,又換了個說法:“朝中的大臣個個都有權勢,朕不得不花時間一一治理他們。為了他們口中的孝道和嫡正,朕只能常去探望太后和皇后。”
果然,他一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如嬑就信了。
如嬑只是心裏還是有些不痛快,她低頭撒嬌語氣有些埋怨和說不清的委屈:“臣妾知道。臣妾不能怨恨,怨了就是不理解皇上的難處。臣妾當然想皇上來,最好來了就不要走了;但是臣妾也知道,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
弘曆感動如嬑終於說了句想人的話,於是一時興起便誇她:“宮裏各人有各人的好處,你的好處是一份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