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璟瑟的嘴就像淬了毒一樣讓人心暖暖的
長春宮。
琅嬅坐在廊下縫着一套喜服。
“娘娘!”雲錦看見了,急急忙忙上前阻止:“怎麼能讓您縫這個。”
琅嬅笑着阻擋雲錦:“從我身邊出去的丫頭,都有一套我縫的喜服,可千萬不許推辭,再說了,這就幾針了.......正好你試試,不合適還能改。”
雲錦頓時就紅了眼:“娘娘.....”
“原本你應該再早兩年出宮的,為了我留到現在,我自然得好好補償你。”琅嬅笑着替雲錦抹去淚水:“更何況,多拉爾侍衛能力出眾,勇猛無雙,為人也老實淳樸,你嫁給他必定會倖幸福福過一輩子。”
“奴婢就是捨不得娘娘。”雲錦哭的傷心,琅嬅牽着她坐下,替她擦去眼淚。
“捨不得我做什麼,出去好好做大夫人,好好做自己的主子,這樣為奴為婢的日子,不要再過了。”琅嬅輕輕嘆口氣,她改變不了這個時代,就只能儘可能為她們多爭取些利益。
自她成為皇后后,下旨增加了年滿二十五歲出宮的宮女的恩賞,多些銀子,日子總會好過一些。
松蘿聽見動靜進來一看,連忙也去安慰她:“好姑娘,不傷心了。從皇後娘娘跟前出去的,都賜了進宮的腰牌,你肯定也有的,到時候想見娘娘了,隨時都能進宮來見。”
“真的嗎?”雲錦抬頭看着松蘿。
“自然是真的。”琅嬅笑着摸摸她的頭:“你瞧,素寧和蓮心不也常來看我嗎?”
“娘娘、松蘿姐姐。”雲錦又抱住松蘿,低聲啜泣。
啟祥宮。
永瑜真不愧是永瑜。
在渾身都疼的情況下嘴也能不停叭叭叭叭叭叭叭。
金尚宥這幾天已經聽他顛來倒去說過無數遍他的英勇事迹了。
“把葯喝了。”
“額娘,你怎麼對我越來越凶了,你對我的疼惜只有短短的三日嗎?”永瑜不高興地撇嘴。
金尚宥強忍着:“你再多說,額娘對你的疼惜可以結束地更早。”
“哼。”永瑜嘟嘟囔囔把葯接過來一飲而盡:“好苦!”
“娘娘,嫻妃來了。”雙兒進來稟報。
金尚宥頭也不抬地吩咐道:“趕出去。”
永瑜伸長腦袋看了半天,什麼都沒看見,有些無趣地坐了回去。
“你就算看見了,也不許說話。”金尚宥往他嘴裏塞了顆蜜餞。
“哼!”永瑜覺得自己都要憋壞了。
誰知下一秒,聽見了璟瑟的聲音。
“呦,嫻妃這是打哪來啊。”
如嬑見是璟瑟,臉上扯出一個笑容:“永璇醉馬,本宮熬了些續骨的湯藥來看看。”
璟瑟微微仰頭,一旁的宮女就立即將湯從容佩手上搶過,另一個宮女端起來聞了聞:“回公主,都是次貨。”
“嫻妃看人現在連點誠心都沒有了?”璟瑟輕蔑地笑起來。
見如嬑臉色越發僵硬,容佩立即將盒子先搶了回來,好像這就能為如嬑搶回一些尊嚴:“和敬公主這是做什麼?”
璟瑟冷笑一聲:“江南,把東西還給嫻妃吧。”
“是。”江南笑眯眯地將湯端過去,就在容佩伸手要接的時候,江南假裝沒拿穩,將整碗湯都倒在容佩身上:“呀,對不住了容佩姑姑,還請嫻妃娘娘恕罪。”
“和敬公主這是做什麼!”容佩頓時被燙的大叫起來。
“粗手粗腳的丫頭。”璟瑟假意斥道:“你也就是打小跟在我身邊的,若是換了旁人,我必饒不了你。”
容佩是沒見識過璟瑟的厲害的,當時就瞪大了眼睛朝前一步,像是抬手要打。
“容佩!”如嬑忙不迭呵斥道:“退下!”
容佩一愣,雖然不解,卻還是乖乖照做。
“原來嫻妃是能看好自己身邊的人的,可憐慎妃替你背了那麼久的黑鍋,縱然是她自己做了孽,但這些孽裏頭,還有你的吧。”璟瑟每次遇上如嬑這個顛婆,嘴就像淬了毒一樣讓人心暖暖的。
如嬑噘着嘴,一臉不悅:“阿箬自己做下錯事,是她自作孽。”
璟瑟朝前一步:“是啊,自己做下的孽,自己會還,嫻妃也好好記得這話。啟祥宮你往後不必再來,免得我弟弟瞧見你的嘴臉就噁心。”
說罷扶着江南的手就走了進去。
江北留在後頭,招呼了兩個小太監,意有所指道:“快把這髒東西收拾了,免得公主出來的時候瞧見了心情不好。嫻妃娘娘,奴婢告退。”
然後也轉身離開。
如嬑再不高興,也只能忍着。
當年璟瑟在御花園拿嫡庶壓着自己,指着鼻子罵;後來又用同一套招數在南巡的時候陰陽自己和蘇綠筠,弘曆哥哥什麼都沒說。
還一個勁向著他唯一的嫡女。
“回去吧。”如嬑憋着一口氣,面無表情地吩咐道。
走在宮道上,容佩還在憤憤不平:“又不是您讓十阿哥墜馬的,也不是您讓九阿哥受傷的,和敬公主這是做什麼?”
如嬑猛地停下了腳步,面色不善地緊緊盯着容佩:“不許妄議和敬公主,更不許不敬她,將此事牢牢記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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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容佩被嚇到了,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如嬑嘆口氣:“本宮去瞧瞧永琪吧,他經歷了這些,一定很傷心。
永璇墜馬一事,已經查到些眉目了。
當時那馬讓永瑢一箭射死。
仵作解剖后發現其胃裏有些沒消化完的藥丸。
這些都好查。
但是永琪那匹馬不一樣。
那馬是隔了段時間死的,衛初鶴也不確定是否真的有和白虹當時一樣的蒙葯在體內。
衛初鶴看着永琪那匹馬的屍體,以及馬的糞便。只覺得兩眼一黑。
這真的不好查。
但他還是有着基本的職業素養,遇到這種困難是不會退縮的。
烏拾站在一旁:“師傅,真的得用手掏嗎?”
衛初鶴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聞言,剩下幾位太醫面色都有些青。
“這是皇上的意思。”衛初鶴聲音淡然,撂下這句話后第一個上前看查起來。
其他幾位太醫就算再不願,也得干。
養心殿。
弘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永琮,面露疑惑:
“你這是......”
“兒子請皇阿瑪應允,讓五哥在景陽宮小住一段時間吧。”永琮面色堅定。
弘曆瞧着有趣,便問他:“怎麼突然說這個。”
永琮長嘆一口氣:“五哥受了這樣的打擊,一定是需要人安慰的,愉娘娘如今自顧不暇,又怎麼會顧及五哥的傷心。”
“你倒是細心。”弘曆一想到愉妃,就失望不已,他沉思一會:“罷了,就照你說的做吧。”
永琮磕頭行禮:“兒臣替五哥多謝皇阿瑪。”
弘曆欣慰地點頭,自己的這兩個兒子真是仁善啊!
“皇上。”進忠進來恭敬地打了個千兒:“衛太醫求見,說是在馬那裏查出了東西。”
弘曆坐直身體,面色凝重:“宣。”
說罷他看向永琮:“你也一起聽聽。”
隨即,衛初鶴進來行禮,遞給進忠一個木盒,進忠立即將木盒呈到弘曆面前。
“這是什麼?”弘曆面色陰沉地看着進忠手中的東西。
“回皇上,這是蒙古秘葯。”衛初鶴恭敬回答:“作用是讓馬情緒激動,易受驚嚇。若是馬多運動運動,這葯最終會隨着汗液和糞便排出體外,最後查無蹤跡。這葯在五阿哥和十阿哥的馬的胃裏,糞便中都有發現。只是五阿哥的馬被下的少,微臣與太醫院的太醫們查的時候,這葯幾乎只剩下微不可查的一點。”
“若這馬再晚一刻死,只怕真的會查無蹤跡了,五阿哥也會一直含冤了。”
弘曆冷笑一聲:“好,真是好啊。進忠,把伺候了馬的人全部送到慎刑司嚴刑拷問,朕要看看,究竟是誰膽敢謀害皇嗣。”
永琮聽着,沒有什麼反應。
一時間,宮裏幾個蒙古嬪妃都人人自危,生怕着了誰的道,成了替罪羊。
永琪知道自己清白之後,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獃獃地坐在桌子旁。
永琀摸摸他的頭:“還在為愉妃傷心?還是愧疚着?”
“都有吧。”永琪失魂落魄道。
永琀坐在他的身邊:“我知道,若不是你的馬也被人下了葯,你不會袖手旁觀的。”
“二哥,養娘真的不如親娘親嗎?”永琪問道。
“也不是吧,大哥以前養在長春宮,與我們與皇額娘關係都很好。”永琀溫聲道:“這不是你的錯。”
永琪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再不言語。
好在弘曆沒讓一眾蒙古妃嬪擔憂太久,直接宣了海晏清養心殿覲見。
海晏清一身素衣跪在正中央。
“這是什麼,你不會不認識吧。”弘曆說著,將一盒藥丸命人放到海晏清的面前。
誰知她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也沒有什麼反應。
弘曆一愣:“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朕可以給你時間,讓你寫下來。”
海晏清依舊只是靜靜地跪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