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通玄之法
首先是銀子。
包袱里有三錠五兩的紋銀，還有些碎銀和十文的大錢。
除去乾糧、水囊，剩下的是幾個小藥瓶和兩本書。
一本叫《暴氣訣》。
另外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上寫着《血魔功法—開竅篇》
“血魔功…居然是一本玄功秘籍，還有玄力吸納、應用之法！”古夏看了幾頁，頓時喜上眉梢。
書里記載着以念聚氣的法門，練成喉一念便可聚氣，不用再日日在打熬筋骨或吞吐日月精華，且聚氣速度是打熬筋骨的150%左右。
“可惜又是殘篇…”
再翻幾頁，古夏有些失望，秘籍中並沒有最重要的穴竅圖，卻又明確記載血魔功法配套的基礎穴竅圖有108幅。
其實不管哪門玄功的第一步都差不多，開闢穴竅、強化皮肉。沒有穴竅圖，不能稱之為玄功。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玄氣聚集法已經不錯了。”
他搖搖頭，又翻了幾頁，看到讓他倒吸涼氣的內容。
魔功里除了尋常的打熬筋骨、吞吐納氣法、以念聚氣法，還有另一個法子快速練成。
那就是生噬活人精血，越是精壯的漢子體內氣血所含玄力越多。
“怪不得叫魔功！”
古夏才明白王倫並非圖財，而是想用自己的氣血練這魔功。
他放下魔功秘籍，又打開那《暴氣訣》看了幾頁。
正是王倫那變身一般的秘術，不是普通的外家功夫，是一本玄氣武學，需調動玄力刺激穴竅，以爆發潛能。
一般可以瞬間爆發出三倍到五倍的力量，不過很傷身，最重要的是還傷穴竅，一不小心就會損傷玄氣天資，從天才變成凡人。
缺點還很明顯，施法過程過長，有十秒左右硬直，持續時間最長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全程要憋住一口氣，否則很容易被抓住機會破了法門。
“不管怎麼說是個保命法。”古夏準備之後練一練。
剩下的瓶瓶罐罐全是些常用藥物，有金瘡葯、跌打水、蒙汗藥、蛇毒膏、驅蟲丸…
甚至還有一瓶採花賊喜歡用的迷情散。
“這東西，我用不到。”古夏隨手扔掉。
最後把東西都收拾好，又看了一眼蛋碎而亡、死不瞑目的王倫。
“王兄，小生第一次行走江湖，諸多不熟，多謝你的新手大禮包。”
……
日至中午。
古夏來到一家客棧落腳休息，他沒有着急吃食，先要了一間房。
進入后，他迫不及待拿出魔功秘籍，學習裏面的玄氣操縱之法。
“寧心靜氣、以入太玄…”
秘籍中的心訣，古夏隱約能懂。
大體就是靜心冥想，慢慢調控人體節律，達到物我兩忘，以通玄境的效果，再以一定呼吸頻率和心臟的脈動引起玄力的共鳴。
但古夏試了幾下始終無法靜心下來，反而越坐越煩躁。
“只能靠你了，星辰。”
古夏的超級ai安裝在大腦，相當於另外一個純理性人格，不僅有強大的計算力，還能通過大腦操縱他體內的每一個器官、組織、甚至是個體細胞。
古夏把魔功里的玄氣法門輸入星辰，其實就是又看了一遍。
接受指令后，星辰使用了80%的算力，開始調配他大腦中的神經元，降低思維的活躍度，但又不讓他睡着。
很快古夏就平靜下來，大腦逐漸放空，不再思索凡塵雜事。
幾分鐘后，古夏閉上眼睛，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自己血液在血管中汩汩流淌的聲音，他的呼吸頻率逐漸放慢的，變得悠長。
和心跳交相呼應，他能感受到身體各處的脈動。
不知多久，他好像能看到些什麼，雖然眼前還是一片黑暗。
“這就是內視的境界嘛？”
古夏用意識看到自己盤坐在無邊無際的漆黑宇宙里，四周飄浮無數細小光點。
他還看到體內開闢的幾個穴竅，有雙鬢的聽宮穴，雙臂的小海穴，足底的湧泉穴，宛如點點星辰。
還有一個巨大的漆黑空洞，內里飄浮着縷縷星雲般的雲霧。
這便是古夏丹田內之前打熬筋骨獲得的玄氣。
魔功中記載的法門，便是以意念吸納這些散佈在天地之間的玄力補充入丹田空洞。
古夏嘗試一下，果然他的意念直接形成一隻大手抓取了一粒玄力回到自己的丹田中。
但他的意念觸手只能離體不到一厘米，效率也太低，這麼一會功夫自然漂入丹田的玄力微粒都有四五顆。
古夏又按照心訣的法子，將意念觸手伸進丹田攪動。
很快丹田中的玄力微粒都旋轉起來，逐漸形成玄力的旋渦，只見古夏身體周圍一米內一些較小的玄力微粒受到旋渦的影響，開始旋轉、被吸入丹田。
良久后，古夏從那玄而又玄的境界中醒來。
他發現自己已經和體內的穴竅、丹田建立連結，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丹田、穴竅內的玄氣，如臂使指般。
之後古夏便可以每日打坐修鍊吸納玄力，不再需要每日去苦苦打熬筋骨、吞吐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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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想廢了半天功夫最後靠着ai才成功入定靜心，他不由感嘆：“這玄功心浮氣躁的人還練習不了呢。”
野路子的古夏哪裏知道，剛剛他神入太玄之間，實際是修鍊玄功重要的初始步驟之一，名叫通玄。
各門派小輩通玄前都要沐浴更衣，再點燃由珍貴藥物製成的通玄香，慢慢入定，嘗試十次甚至幾十次才能成，而失敗是很正常的。
甚至不乏有玄氣士一直無法通玄，以至於穴竅開闢足夠后肉體無法突破到下一個境界，終身被困在開竅境。
可以說通玄就是玄氣士的第一個瓶頸。
“呃，好餓啊！”古夏突感腹中極度飢餓，明明只打坐了一炷香的功夫，卻像餓了三天一樣。
“糟糕，算力用太多，又操縱了太多組織。”
古夏的星辰ai優點是算力強，可以精細操縱細胞，缺點也是這兩個，算力用的越多，大腦耗能越多。
精細操作就代表要使用大量的指令，古夏本人操縱一塊肌肉，只需一個念頭，而ai需要將整塊肌肉里所有肌纖維和神經元一一控制。
好處是達到變態級的微操作，缺點是變態級的能耗。
之前操縱玄力還好，畢竟玄力本體很小，需要調控的細胞還不到十萬分之一。
而通玄調用的周身細胞超過了古夏身體的千分之一。
說起來以前他身體瘦弱就和ai的耗能有些關係。
古夏趕忙到大廳叫了一盆米飯、一隻燒雞、一隻燒鴨和若干小菜。
在其餘客人驚訝的眼神中男人把一桌飯菜吃了個乾乾淨淨。
……
半個月後。
古夏風塵僕僕的來到目的地仙撫城，這是雲州北府十城之一。
傳說有仙人來此，故得其名。
不過現在這有一個更出名的名頭，那就是玄武門派天玄門所在地。
走入十數米高的厚重朱紅城門，穿過二十多丈高的石制城牆。
古夏面前出現一幅繁華景象，街道上紅牆綠瓦，行人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各色叫賣聲此起彼伏。
可謂花花世界迷人眼，讓古夏這鄉下人開了眼界。
不過終究是讀書人，儒家風範還是有些。
古夏很快收心，不再注意這誘人的新世界，心中只剩一個念頭，那就是變強。
“此來只為變強！玄功在身，方能超脫自我！不受他人所制！願我…此生不覆前世之轍！”
男人腦海內浮現出種種畫面，雖然都是前塵往事，都是些他再也遇不到的人，但他還是久久難以釋懷。
最後漠然長嘆一聲，默默堅定了那顆變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