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贏得玄功
突然幾人從樓梯走上，一男兩女，衣着不凡，後面還跟侍衛。
“哥哥！還有聞小姐、謝小姐你們怎麼來了？”平日放蕩不羈的趙文俊趕忙站起，有些局促。
古夏觀之，三人為首高大又氣宇軒昂的男人應該是傳聞中拜入玄門學得神功的趙家大公子趙文武。
其餘兩個女子皆美貌，一個俏皮可愛的少女，一個靜若幽蘭的高冷女子。
趙文武看着弟弟：“聞秋師妹覺得無聊，我想玩樂什麼的你最擅長，便過來找你，這位是？”
男人瞥了一眼古夏，他只覺一種莫名惡寒，自己就像被老虎盯上的小獸般。
他趕緊避開視線：“我姓古名夏，是令弟的棋友。”
心道：“這人眼神太嚇人，我好像低他一等般。”
趙文俊點頭：“是的，古夏棋藝很好！”
趙文武：“我聽弟弟說過，你最近沉迷一些桌上雜藝，原來是這個。
父親不指望你做什麼，只是你玩歸玩，不要總和閑雜人等一起廝混，丟我們趙家的臉。”
“這…我知道了…”
趙文俊拳頭握緊又鬆開，哥哥天資過人拜入玄門，將來是趙家的靠山，說什麼都是對的。
而他天資平平，什麼都做不好，不被需要，只能當了個紈絝子弟，幹什麼都錯的。
“艹，哪來的瘋狗到處咬人！”古夏心中罵道，眼前看似只是哥哥教誨弟弟。
但誰不知道趙文武口中那碰到就丟人的閑雜人等指的是他古夏。
不過也只能心裏罵罵，臉上不敢做任何錶情。
就在氣氛有些僵時，一旁的俏皮少女說話了。
“你們在下圍棋啊！我也想玩。”
“我和師妹來一盤？”那冷艷女子道。
少女：“不要！和瀾師姐下棋我從沒贏過，再說師兄弟弟和這位朋友的棋局不是還沒結束嗎？我們先觀戰吧。”
趙文武便道：“文俊你們快下吧。”
言語中有些催促之意。
“好的…古夏我們繼續。”
剛剛還興高采烈的趙文俊現在宛如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
“好吧…”古夏隨手落子。
不出意料，趙文俊完全萎了，古夏露出幾個破綻都沒抓住，再送就太假了，他只好贏了這盤棋。
一旁趙文武也不等點目就道：“聞師妹你可以下了，文俊你陪聞師妹來幾盤。”
趙文俊卻道：“兄長大人，我下了半天不想繼續了。”
古夏站起來：“趙公子我也告辭了。”
那俏皮少女對着古夏：“那個誰別走啊，我想和你下一盤。”
原來剛剛古夏露出的破綻趙文俊沒看見，她看見了，頓時有些手癢。
“我很願意和小姐對弈，但這天色已晚…”
他話音未落，旁邊趙文武又道：“放心！古書生你儘管下，我會派人把你安全送回家。”
“這人好煩！”古夏心罵道，看旁邊兩個靠近一步的壯碩侍衛，他知道自己跑不掉。
“既然趙公子考慮如此周全，我放心了，未曾請教這位小姐？”古夏笑着又坐下。
“我姓聞，單名秋。嘻嘻，古書生請賜教！”俏皮少女聞秋雀躍的也坐下。
古夏又言：“不過我下棋向來不喜歡干下，需要彩頭。”
聞秋水靈靈的大眼充滿疑惑：“彩頭？”
古夏：“就是錢啦。誰輸誰掏錢。”
“噢噢。”聞秋從腰包里掏出整整兩錠十兩的紋銀放在桌子上。
“我今天就帶了這麼多，夠嗎？”
古夏獃滯了，穿越過來后他還沒有一次見過這麼多錢，苦笑一聲：“我可沒有這麼多錢輸給小姐。”
聞秋：“我不需要錢，我輸了這銀子就是你的，古書生輸了什麼都不用給，反正我得到了快樂。”
“聞小姐大氣，我們開始吧！”古夏見那兩錠亮閃閃的紋銀眼裏閃出貪婪的光芒。
兩人開始落子佈局。
“我還以為多厲害呢，不過如此。”
聞秋執黑，見棋盤稀稀拉拉的白棋，不少地方都是棋書上不推薦的佈局點位，她以為古夏只是水平一般的棋手。
但少女不知，古夏的選位全是經過他腦中ai優化過的點位。
“這世界的圍棋水平和我前世古代差不多，沒有經過ai洗禮，即使沒有貼目我執白子也穩贏！”
古夏胸有成竹。
一炷香后，棋至中盤，聞秋表現出強烈的作戰慾望。
黑棋四處出擊，攻城掠地，從白子的地盤上撕扯下一塊塊領地，白棋似乎被殺的丟盔棄甲，但又一直散而不崩。
又是一炷香過去。
兩人開始收官，收着收着，殺了個痛快的聞秋臉上笑容逐漸消失。
她左點右點，卻發現黑棋始終比白棋少一目。
收官完畢，居然是一直挨打的白棋贏了。
“聞小姐你輸了。”古夏平靜的說。
他一直按照ai的推薦位走棋，而對於ai來說，勝100目和勝1目都是勝，沒有區別。
所以古夏用ai的求穩戰法看似被殺的丟盔棄甲，實則早就奠定了一目優勢。
“好吧，古書生銀子是你的了。”聞秋把銀子推過去。
“多謝！那我告辭了！”古夏內心狂喜，接過兩錠沉甸甸的銀子趕緊收起來，贏了這麼多可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聞秋又道：“等等，我們再來一局！”
古夏：“可聞小姐你已經輸光了！”
啪！
趙文武直接把一個鼓鼓囊囊的錢包放在桌上。
“古書生這是五十兩，陪聞師妹再下一盤，贏了都是你的。
聞師妹你繼續下，只要你開心就好，我趙家可是開錢莊的，我可以隨時調一千兩銀子或者一百兩金子過來。”
看到這麼多錢上桌，古夏不僅沒有高興，反而背上起了冷汗，他意識到事情開始失控。
面前幾人都不是普通人，錢對他們不重要，但自己只是小人物，他知道自己的分量，那二十兩已經是他的極限，再多就不能隨便拿了。
“好的，我再下一盤。”古夏危坐，他打算儘快輸掉。
聞秋瞥了一眼神情僵硬的古夏，便把錢包推開：“算了，我不想讓師兄破費，用這個做賭注吧。”
她從懷中拿出一小瓷瓶倒出粒玻璃球那麼大小的蠟封藥丸。
古夏：“這是什麼？”
聞秋：“開闢丹。我們練習玄功之人，起步都需要日日打熬筋骨、磨練體魄、刺激、開闢周身穴竅，方能調動天地玄力！
而這開闢丹就偷懶用的，可以快速起到凝聚玄氣，開闢穴竅的作用。”
“練習玄功用的！”
古夏來了神，他十歲那年，曾在飯館見到路過的玄功高手用劍氣將十步開外的小偷直接斬首。
小偷那死不瞑目的腦袋正巧滾落在他面前，古夏害怕的同時意識到這個世界不像前世，此界真的有超凡力量。
這就是他不想考功名而是想拜師學武的原因，只可惜玄功高手太罕見了。
他又道：“我只是一介書生，沒有武藝傍身，要這丹藥有什麼用？”
聞秋：“開闢丹普通人吃也可以強身健體，以及…那個，延年益壽！你這麼瘦弱補一補也好啊。”
古夏想想便應允：“這麼神奇，好，就用它為賭注。”
隨即兩人再開一盤。
這一次聞秋不再激進，而是穩步佈局，徐徐圖之。
兩炷香后，聞秋看着棋盤佔據大半的白棋不敢相信道：“為什麼這次差距更大了！”
她足足輸了十幾目。
看着鬱悶的少女，古夏接過蠟封藥丸收好。
“謝謝聞小姐的強身健體丹，這玩意怎麼用？直接吃？”
聞秋嘟着嘴：“不想七竅流血心裂而亡你就直接吃，開闢丹可是用北冥虎心、赤陽蛇膽等多種至陽至寒的藥材煉製。
拿回去，用一盆水化開，每個時辰只能喝一碗。”
“這麼嚇人！總之多謝，天這麼晚了，我真的要告辭了。”古夏收穫頗豐，早就想開溜了。
聞秋：“等等，再來一盤，這回你黑我白！”
看來她覺得自己輸是因為黑棋的原因。
“要不改日再戰，我真的乏了。”古夏推辭。
聞秋顯然有些上頭了：“不行！最後一盤，輸了我就答應你一個能力以內的條件！”
“條件？”古夏想想，突然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
兩人復坐。
兩炷香后。
古夏朝對面少女眼神示意一下，表示不用下了
聞秋抱着可愛的小腦袋露出苦惱的神色思索良久，無奈的認輸了。
棋盤上已經不需要點目，聞秋的白龍足足死了三條，再下，棋盤上就只剩黑子了。
聞秋痛苦的嘆息：“啊啊啊…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聞小姐…能不能收我為徒！”古夏深呼吸幾下，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什…什麼？”聞秋被嚇呆了。
古夏誠懇道：“我自幼就想練玄功，但苦於沒有門路！聽聞小姐身負玄功，便想拜之。”
聞秋吞吐道：“可我才十六歲，剛過開竅境！怎能收徒！我們九溟派的玄功也不能外傳！”
古夏連問：“那能不能讓我拜入九溟派！”
“這…”
這時趙文武說：“師妹不如讓他去宗門當外門弟子怎麼樣？”
聞秋搖搖頭：“不好吧！外門弟子要當滿五年僕役才有考入內門學習玄功的資格，古書生年齡明顯超了很多，身體又消瘦，不可能通過考核。”
聽到她的話，古夏燃起的希望被澆滅，同時心罵：“趙家的混蛋，想把我拉過去當奴僕是嗎？”
“啊！有了！”聞秋笑道：“古書生，雖然我不能收你為徒，但我可以傳你一門基礎玄功。”
“什麼玄功！”古夏驚喜道。
聞秋：“我來時路上遇到一個淫賊，他被趙師兄和謝師姐斬殺后，從屍體上找到一本殘破的無名玄功，可以給你。”
“殘破…好吧。”不是完整的玄功讓古夏有些失望，但總比沒有好。
“給。”聞秋從懷中取出一方薄薄的絲帕，上面隱約綉有一些文字和圖畫。
“…多謝。”
古夏還以為是本書，原來就是塊手帕，怪不得給的那麼隨意。
“那諸位，小生告辭。”
這次終於沒人攔他了。
古夏走後。
一旁的趙文俊有些不解：“聞小姐，那傳說中神奇無比的玄功你就這麼給古書生了？”
聞秋俏皮一笑：“那個，只是一本很常見的秘籍而已，還只有第一頁。我見是手帕才留下的，要不然就隨手丟掉了。
正好能用來把古書生打發走，就給他了。”
趙文武滿臉輕視，譏諷道：“一個窮酸書生而已，還想練玄功？再給他十顆開闢丹都練不出氣候。”
此時聞秋還不知道蝴蝶微微扇動的翅膀會引發怎樣的後果，只是若干年後，午夜夢回的她會為自己一時的貪玩後悔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