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亂世梟雄
“師兄，出來玩啊。”夏彌呲着牙樂，小虎牙上流淌着微光
楚子航點了點頭，放下高數后在芬格爾一臉幽怨加羨慕的注視中走出了門
“嘿嘿嘿，師兄，你知不知道馬上就該重啟自由一日了？上次擱淺之後，聽說教授們準備重開哦。”夏彌踮着腳小跳在楚子航面前，漫不經心的說，但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憧憬，她入學一年還沒試過這個大名鼎鼎的自由一日
聽那個自稱資深老師兄的芬格爾講，自由一日可是來卡塞爾學院不得不體驗的一個重要節日，在這裏才能感受到自己和那些天才的差距，不能用言靈，拼的是刀術與槍術還有大局觀
“還有誒，聽說凱撒為了路明非的事情，可是大鬧了一通校董會，結果要不是某個大人物保下了他，他連在這個學院做學生都很難。”夏彌嘆了口氣，眼神又從快樂變回了憂心忡忡
“喂喂喂，好歹給點回應吧，憋着不說話算怎麼回事？裝高冷么？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么？拜託啦，你只是個有點高冷的師兄，應該試着笑一笑，來看我。”夏彌小跑到楚子航面前，用手指按住嘴角向上提拉，做了一個滑稽的笑容
楚子航愣了一瞬，目光微微錯開，也學着夏彌的樣子提拉了一下嘴角
“哈哈，真好玩，哦，對了。”夏彌大笑幾聲，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從側兜里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本來說好了你要帶我去你家吃飯的，可是我臨時有事，這個就當給阿姨的見面禮吧。”
楚子航愣了一下，“怎麼了？什麼事？”
“就是教授們臨時安排給我的任務咯，說什麼又有死侍活動，讓我去加利福尼亞州執行為期一個月的任務。”夏彌攤攤手，滿不在乎的樣子
楚子航默默的望着自己捧着的禮物盒，眼神有那麼一瞬間失焦，隨後輕輕的點了點頭，“注意安全，別忘了學院裏還有你的朋友。”
夏彌蹦蹦跳跳的動作停滯住了，她一臉疑惑的回過頭，眯着眼在楚子航身上掃描着
楚子航被她看的有點尷尬，急忙檢查了一自己身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師兄你怎麼這麼羅嗦啦？放心吧，又不是什麼要命的任務，我要回不來就自罰三杯！”夏彌原地立正，豎起三根手指指向天空
“你會喝酒了？”
“橙汁啦！”
——
“出來吧。”女孩站在一望無際的農場中，陽光掩蓋不住她眸子中的熾烈如熔岩般的顏色
在女孩旁邊的行李箱的縫隙中露出了一隻小眼睛，那隻眼睛也是駭人的赤金色，但卻沒多恐怖，更像是小孩帶着美瞳玩
“姐姐姐姐，我們要去哪裏啊？”小孩已經蜷縮在行李箱中很久了，這會兒終於能出來后，他徹底釋放了調皮的天性，在麥田裏張開雙臂搖搖晃晃的跑
“神國。”
“姐姐姐姐，那裏有什麼好吃的啊？”
“有神……有父親。”
“姐姐姐姐，父親是誰呀，我想看電視，不想去神國。”
“我感受到他的氣息了，是他沒錯，我們不去神國，只有死的下場！”
“姐姐姐姐……”
“夠了！”
一道吼聲終結了這段對話，小孩被嚇得呆在原地，不敢亂動，身軀微微發抖，眼眶中轉着淚水，任何一個家長如果看到了這小孩現在的模樣，肯定心疼的不得了，而少女只是站在一旁，堅毅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
這小孩每叫一次姐姐少女的臉色就僵硬一分，腦海中充斥着這小孩煩人的叫聲，以及她與那個男人分別的最後一幕
“對不起，我不能去看阿姨了。”少女輕輕嘆了口氣，細小的土灰色鱗片生長在脖頸下，她彷彿還是那個頭戴冠宇的女皇
小孩剛想說話，但他的眼神忽然靜下來了，隨後一臉獃滯的看向北方，女孩也一樣，剛才的高傲氣質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恭敬和掙扎
他們的黃金瞳紛紛浮現，鱗片層層的生長出來，緊緊的扣進他們的皮膚里
他們並肩走着，向著北方，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某種神秘的祭祀，因為他們念念有詞，甚至還跪下祈禱
“父親，您回來啦？”
“歡迎回到這個暴力的世界啊。”
旁邊的小孩也說著相同的話，他們全身肌肉繃緊，眼角鋒利的像是死神的鐮刀，目光彷彿能割斷普通人的喉嚨，眉宇間的氣質跟古代帝王別無兩樣
在這一刻，他們又看向了中國華北地區，他們感受到了青銅與火之王的氣息，隔着遙遠的海洋傳了過來
兄妹二人又看向歐洲的方向，默默的想像着那座鋼鐵的城市，最後被尼德霍格踐踏在腳下
最後女孩居然笑了，是那種發自內心不受控制的笑，她在心裏悄悄說，卻不知道說給誰聽，“如果一個月後沒見到我，別怪我啦，也別太傷心，好好去享受生活吧，我看蘇茜那女孩就挺不錯，適當的放下一點仇恨也好，如果下次見面，希望我們雙方都不要留手，我也不要……心軟”
女孩笑了，笑得很美，像是繁櫻凋落般壯麗的美，又像是夕陽的光般溫和，眼淚在眼眶中打着轉，“原來人在臨別前還是有很多廢話的啊……我跟你一樣啰嗦啦，下次就別留手了哦。”
另一個聲音在她體內蘇醒，彷彿太古眾神在低聲言語，“想好了嗎？就這樣離開了？那你之前做的努力算什麼？強行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又算什麼？放走那個男孩……又算什麼？”
“那都已經是過去式啦，父親要醒了，人類文明將被改寫，世界盡頭的銅鐘將會奏響最後的聖歌。”
“你這麼確定龍主打不過他？我們不能再站錯隊了，不然下場只有死。”
“我們必須要活下來，芬里厄還這麼小，不該讓他承受站錯隊的懲罰，即使是背叛龍主……”少女摸了摸旁邊小孩的頭髮，眼睛中閃着光，卻又帶着疲憊
“那麼走吧，其實我也想跟他打個招呼……”另一個聲音說道
“其實你已經打過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