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齊明澤：這精心挑選，還不如隨機呢！
裴相之覺得今日的一切都很奇異，不僅是今日，這屆科考也是異事頻頻。
幾大世家力捧的舉子，基本上都鎩羽而歸。
反倒是他們幾個默默無聞的，成了這次科考最大的贏家。
除了探花是武威侯家的小公子外，前五中其餘的幾乎都是出身寒門。
往屆三甲都是按慣例分配到翰林院，但他們三人到此刻都還沒有具體的歸屬。
昨日被臨時通知參加今日的朝會，在朝會上又突然間被點名。
到現在被楚公公單獨留下來，裴相之的心真是七上八下的，沒個定論。
他覺得另外兩位怕是也同他一般惶恐。
看了一下左邊，果不其然馮恆在用手帕擦拭額角的冷汗。
兩相對比，他還是很沉穩得體的。
然而看到右側時，令裴相之大吃一驚。
這位武威侯家的小公子在幹嘛？好像是在神遊！
齊明澤當然不是在發獃，而是在整理原主的記憶。
【宿主，你說君臨淵把你們留下來幹嘛？是不是你們在朝會上的回答他不滿意？】
系統有些惴惴，頓時同步了裴相之和馮恆的思想。
殿外，換了常服的君臨淵正準備走進去，聽到這卻突然停下腳步。
制止了正準備打千的太監，揮退旁人，獨自走到殿前的銀杏樹下。
三十丈，這是他能聽到齊明澤心聲的最大距離。
【不，真要不滿意，在大殿上直接訓斥了就是，沒必要特地把人留下來。】
見着一臉懵逼的系統，齊明澤的為師之心又開始涌動。
這個小傻子，趁着在他身邊還是教導一下吧。
免得遇到個性格惡劣的主，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應該是要分配職務了。
還有以後不要直呼皇帝的姓名，你說習慣了確實沒事。
但是你的宿主呢，跟着你一時嘴瓢，順口說出來，那玩笑就開大了。】
【好的，我知道了，現在立刻馬上就改正。】見齊明澤對它軟了態度，系統霎時重振旗鼓支棱了起來。
系統覺得它又可以了，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劉備請諸葛亮還要三顧茅廬呢。
Z9587相信在自己鍥而不捨的努力下，總有一天宿主會被它打動的。
【那宿主一定能分到個好地方，這位陛下可是對齊明澤的顏值讚賞有加呢。
而且這是皇帝徹底掌權后的第一屆科舉，意義非凡，這屆的進士大多會成為朝堂上的中流砥柱。
我特地觀察了好久才選定這個身份的，特別是……】
系統沾沾自喜，他可是好好調查，多方比選后，確定的身份。
其實齊明澤還有個隱藏設定，這就沒有必要在宿主面前強調了，宿主自己體會就好。
【當時眾大臣都認為齊明澤的策論更勝一籌，但是陛下覺得另外兩人樣貌平平，不堪為探花。
硬憑一舉之力鎮壓群臣的顏狗，能讓宿主佔多少好處。
就是有點可惜，就差這麼臨門一腳，就錯失連中六元的機會。
不過比起簡在帝心，這點名頭又算什麼！】
它這位宿主也是個實用主義者，不在乎名聲。
不然在現世，也不會隱匿了那麼多項重要的研究成果。
【把三甲殿試的答卷給我，還有最終放榜的名單。】齊明澤感覺有點頭疼。
殿試期間，原主被渣爹搞得焦頭爛額，對其他的都疏忽了。
所以這個消息他並沒有從記憶中獲得，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他這個身份就更尷尬了。
【好的宿主。】系統雖然很疑惑，但還是調出了當時的檔案。
齊明澤一目十行，雖然在現代他是個地地道道的理科生，對文言文不甚研究。
但是憑藉原主的記憶和他自身的理解能力，分辨優劣還是綽綽有餘的。
果不其然，齊明澤這哪是只勝一籌啊，這已經可以說是一騎絕塵了。
前百中頂級世家子弟寥寥無幾，伯仲之間的都是寒門排名更甚。
再結合之前那幾位出事的情況，和這次的主考官人選。
看來，齊明澤要不是被他渣爹搞得心力交瘁，不堪其擾。
去萬安寺待了一段時間，怕這次也可能會出點什麼意外了。
【這位陛下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呢。】齊明澤似笑非笑，想到朝會上無意間看到的畫面。
【就是不知道結果會不會真如他的意了。
系統，你猜得沒錯，這一屆的舉子確實會受到重用。】
【那是。】還沒等系統再次邀功，齊明澤的下一句就讓系統從天堂墜入了地獄。
【但這並不包括齊明澤。】齊明澤篤定道。
【怎麼會，可是為什麼？】
【想當初，我還特地花了積分去主腦那兒請教了一下呢。
這預測系統果然就像前輩們說的那樣，三不五時的就喜歡來個bug。】
早知道就不花這個冤枉積分了，那可是它攢了好久的。
看系統並沒有質疑他，而是去懷疑主腦，這也是齊明澤願意教導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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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差、智商不高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學得不好還要甩鍋的熊孩子、熊家長。
這種人愛誰誰去，他只會讓他們圓潤的滾蛋。
【皇帝已經準備把屠刀伸向世家了，這幾年朝堂上必定會大洗牌。
所以這兩屆的舉子，皇帝必不會讓世家染指。】
【不都說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這屆陛下這麼兇悍的嗎？】
系統驚恐不已，感覺自己一個統子，果然還是無法理解複雜的人性。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這位陛下韜光養晦了七年，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除掉了外戚和異姓王兩黨，又怎會是個願意受他人掣肘之人。
何況先帝之死撲朔迷離，作為與先帝手足情深的胞弟，那些隱在幕後的，只怕一個都逃不了皇帝的清剿。
皇帝表現出來的肆意妄為，不僅是為了麻痹世家，也是阻斷齊明澤六元及第的障眼法。】
這是齊明澤憑藉原主的記憶，暫時對君臨淵做的心理側寫。
不一定全面，但準確率應該不會太低。
至於以後形勢，他會自己觀察后再分析。
不過這具身體的形勢，確實不太妙。
【嘖，關齊明澤什麼事啊，七年前他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
【誰叫武威侯已經投靠吳家了呢。】
【什麼，什麼！宿主你怎麼知道的？】系統無語了。
主腦的內存怕不是用完了，要不然背景檔案里怎麼會連這個都沒有，勢力劃分也沒把武威侯分到吳家啊。
這屆主腦不行，從背調到穿越，每個階段都出問題，沒一個是靠譜的。
【我娘當年的陪嫁頭面出現在吳家嫡女的身上，齊明榮和吳熙瑞的關係。
還有那幅畫聖的山河圖恐怕在吳家書房了，包括齊裕華的親事。】還有一些細節，不勝枚舉。
齊明澤覺得這兩家人做的可不算高明。
他都可以看出的問題，這位陛下又怎會被蒙蔽。
【齊明澤這個嫡子，根本不受寵，好處半點沒他的份。
這針對武威侯，卻拿他開刀，這都是什麼事。】
系統也知道它的反駁毫無用處，可就是不忿。
【古人的思想，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齊明澤和武威侯就應是一體，一榮俱榮。】
【這渣爹真是半點人事都不幹！】以前坑齊明澤的那些事，就讓它夠氣憤了。
現在連它和宿主都坑到了，真是恨不得打死他！
【宿主，那我們怎麼辦？】系統急得團團轉。
把選錯人的責任往自己身上一擔，它感覺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涼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真讓我不痛快了，我也不介意再來個大義滅親。】
齊明澤無所謂，按着前世的標準來，只要我沒有道德，道德就綁架不了我！
這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上一個都那樣了，這一個也可以參照着來。
殿外，君臨淵輕笑出聲，想不到最了解他的竟然是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異世之人。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你還會給我帶來多少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