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江應白從M國哭到金洲;陸景元黑將軍到金洲
林逐溪怔愣了一小會兒后恢復過來。
她從容自若,笑容和語氣是江應白熟悉的溫柔:“小白,你是在說認真的嗎?”
江應白內心萬分忐忑,腦子成了團漿糊嚴重影響思考,他用力攥緊拳頭儘可能讓自己鎮定,聲音顫抖但是堅定:“不是玩笑話,認真得不能再認真,溪姐我喜歡你。”
話說出后,江應白就那麼站着沒有別的動作和話語,好似等待最後的審判般。
他低着頭,不敢看林逐溪。
但是很快他便抬起了頭來直視林逐溪。
在這種時候如果連拿正臉面對林逐溪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實在是窩囊和沒擔當。
本就因年齡而吃了不夠成熟穩重的虧。
林逐溪:“小白,喜歡分很多種的。”
江應白的話追着林逐溪的話響起,語氣有些急切:“我說的是男女之間的愛。”
他緩了下語氣,接著說:“溪姐我成年了我不是小孩子,我分得清,我也懂,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小白,謝謝你的喜歡。不過你對我的喜歡不一定是真正的喜歡,可能只是異性間最原始的吸引,男孩子青春期的躁動和好奇,荷爾蒙引起的短暫好感,甚至還可能僅僅是一個屋檐下相處多了而產生的錯覺,或是心理依賴,很多因素,你現在的誤判多少是有些受生活環境因素影響。等時間久了或者你多接觸些別的女孩子就能區分了,我聽小黎說因為職業原因你平日裏很少出門,你需要多社交,充盈內心。”
林逐溪只當江應白是青春期情竇初開而恰好自己這個異性在他身邊。
沒將江應白口中的喜歡當真正的愛意。
這可把江應白弄急了。
“溪姐你說的一個都不對,我是年齡小但我不是傻子,不會蠢到連自己的心都弄不明白,還有我也不想接觸別的女孩子。”
見江應白認定了,林逐溪眼神似有那麼一點點無奈,她只好換了種方式,試圖幫他正視清楚,說:“可是小白,除了四年前的那一面,我們真正相處的時間也才……”
江應白打斷道:“就是那一面!”
本想換個地方切入的林逐溪聽到這一句后再次愣住了,這次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過來,她看着江應白那雙炙熱滾燙的眼睛,不自覺地慢慢收斂臉上的笑,神情多了幾許認真,像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江應白:“溪姐,從見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歡你了,四年零三個月十七天,無關什麼青春期荷爾蒙,沒有任何的因素,不是簡易的好感和喜歡,我十四五歲的時候你可以說我不懂、不清楚,但是你不能說我從十四歲到十八歲都還不懂,不清楚,十四歲的喜歡可以只是喜歡,但四年多不會還只是喜歡,在黎姐眼裏我幼稚不成熟、”
他咕噥一句:“恰恰我挺早熟……”
“我每天都想着過快一點再快一點,長高一點長大一點,我恨不得能長到你前面去,這種想法沒有一天停止過,改變過。”
江應白在說:四年零三個月十七天,喜歡你,沒有一天停止過,改變過。
“什麼年少有為、年少成名、少年天才這些說我年齡小的我其實沒多喜歡。”
“溪姐你之前說我高冷,不敢找我說話,我那都是裝的,我才是真的不敢找你說話,也是想塑造個可靠穩重的好形象給你。”江應白覺得自己的行為和心思幼稚死了。
“溪姐,我沒有想要你回復我,你拒絕我我也……但是我不會放棄,我現在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這件事,僅此而已。”
向來雷厲風行說一不二能在一幫老狐狸中周旋得遊刃有餘的林逐溪這會兒對着個十八歲的大男孩詞窮了。
主要她是真的沒想到,江應白會喜歡自己四年之久,而且是持續地、一直喜歡。
半晌,她問出一句:“小白,你知道我大你多少歲嗎?”
就好像是腎上腺素飆完了,衝動過後的江應白剩下蔫吧疲軟:“溪姐,我會算數,我十四歲知道,現在十八歲也知道,一直都知道,我沒覺得這十歲的差距是問題,從來都沒覺得,以後、永遠也不會覺得。”
他停了一會兒,心有不甘地說:“你如果拿年齡拒絕我,對我有點不公平。”
他嘴裏接着磨出句:“溪姐你不是一直說,說我很好的嗎……”
“小白你確實很好,很優秀,可是小白……”林逐溪於心不忍,不想傷害江應白,那可是整整四年的真心啊,可是不說清楚,那對江應白更是傷害,所以林逐溪說了出來:“我一直拿你當弟弟看待。”
江應白低着頭,靜靜地站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應白不見有反應,林逐溪擔心地叫了他一聲:“小白?”
“對不起溪姐,你每天那麼忙那麼多事要做,我還給你造成困擾增添負擔。”
林逐溪剛要說什麼。
江應白又說:“溪姐,你以後能不能把我當個正常男人看,朋友同事甚至是下屬都可以,就是別拿我當弟弟,我不小了。”
沒給林逐溪說話的機會,江應白從桌椅間退了出去,一邊退,嘴裏一邊不是很流暢地說著:“……溪姐、我忽然想起來我有個事,我約了朋友我出去一趟啊。”
他這一聽就真不了。
“小白?”
“溪姐我沒事,我出去一趟就回來。”
他這狀態林逐溪哪放心他出去,站起身就去追:“小白,要去哪兒?”
“我見朋友。”
“你、你不用管我。”
“我沒事,我一點事沒有。”
“小白?你等我一下。”等林逐溪追出家門時,江應白人已經進了電梯。
江應白快步出了小區,攔了輛出租車。
他腦子一路都是懵的,一直憋着的情緒在坐上出租車後有那麼一瞬間的失控。
他掏出手機,給溫黎打電話。
電話還是沒人接。
江應白死命憋了憋眼淚,繼續給溫黎撥第二遍,眼眶連着耳朵紅了一片。
電話接通了。
聽到溫黎有點暴躁的聲音:“幹嘛?”
手機兩邊安靜了兩秒后——
“嗚嗚嗚……嗚嗚嗚黎姐嗚嗚嗚嗚……”
聽到溫黎聲音的江應白再也堅強不住。
當時就跟開了閘似的,放聲大哭起來。
司機都被嚇了一跳,詢問了兩句情況。
江應白沒空理會司機的好心,拿着手機仰着臉張大嘴對着車頂崩潰地嚎啕大哭。
“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淚跟自來水似的瞬間打濕整張臉。
溫黎:“江應白?你哭個屁啊,說事。”
“啊啊啊啊啊啊……黎姐你在哪兒?我想你了,我來找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應白一邊哭一邊問。
溫黎:“在華國。”
“啊啊啊啊你不是在金洲嗎啊啊啊……”
溫黎:“你知道還問。”
“啊啊啊啊黎姐我想你……我現在就想見到你……啊啊啊金洲好遠啊啊啊啊啊……”
江應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單單是因為傷心難過,還有後悔,他恨自己沉不住氣,這麼快就說出來,他覺得自己以後可能都沒有勇氣再見林逐溪了。
一想到這兒,江應白情緒就控制不住。
本來他至少還可以擁有和林逐溪在一起的時光,這下被他自己親手葬送掉了。
聽出江應白這一回哭得不一樣,溫黎沒不耐煩地掛電話,說道:“怎麼?嘴太爛太煩人被溪姐從公司趕出來了?”
不提林逐溪還好。
這下好了,刀子扎得不偏不倚。
江應白哭得更大聲了,哭出鼻涕泡。
聽江應白哭得那麼痛徹心扉,溫黎也不繼續給他雪上加霜了,稍微正色地問一句:“你不會是跟溪姐表白被拒絕了吧?”
這一句,她是有感而問。
“啊啊啊啊啊啊……溪姐啊啊啊啊……”
江應白那猛然又高了幾度的哭聲讓溫黎確定了。
大概是江應白哭得實在傷心,溫黎難得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往他傷口撒鹽。
但她也不會聽江應白哭幾個小時。
她將手機免提,扔在一邊。
任由江應白哭個夠。
司機從來沒見過哭得這麼傷心、這麼持久、這麼歇斯底里、外放得這麼徹底的。
還以為江應白是遭了什麼,好心問江應白要不要帶他去警局報案,可說話聲完全被江應白那驚天動地的哭聲蓋住。
司機往後座扔了包紙給他擦眼淚。
江應白一路哭到機場,上飛機后還在哭,哭累了睡,睡醒了繼續哭,瘋狂考驗並挑戰着空姐空少們的專業能力。
林逐溪遲遲沒等到江應白回來,不放心地給江應白打電話,卻一直提示通話中。
之後接到溫黎電話,得知江應白在去金洲找溫黎的路上。
林逐溪心情複雜,試探性地問溫黎:“你知道小白他為什麼突然去找你嗎?”
實在找不到人說的林逐溪只能跟溫黎說。
可她又有點難以啟齒。
溫黎離開M國的時候自己還跟溫黎說會好好照顧小白,結果這才多久,就發生這事。
溫黎淡定道:“他跟你表白被拒絕了。”
林逐溪有點尷尬:“你知道了……”
溫黎磕着眼皮,多少有點生無可戀:“他現在正在我另一部手機里哭呢,已經整整三個小時了,你要聽聽嗎?”
林逐溪:“還是不要了……小白喜歡我的這件事你之前知道嗎?”
溫黎:“也沒知道多久。”
林逐溪:“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啊。”
她小聲並快速地嘀咕一句:“我要是知道他喜歡我就不會讓他跟我住一起了。”
林逐溪:“半點預兆沒有,太突然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溫黎:“該拒絕就拒絕唄。”
“已經拒絕了……他說他喜歡我四年多了,從見我的第一面就喜歡,小白會傷心死的,我有點擔心他在路上出什麼事。”
溫黎愕然,瞥一眼隱隱還在冒出哭聲的另一個手機:“這白痴十四歲就惦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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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這麼深。
這麼早熟。
林逐溪急道:“你小點聲,他不是在跟你另一個手機通話嗎?別讓他聽到了。”
溫黎:“他哭得吵死了,他聽不見。”
林逐溪苦惱得一夜沒睡。
江應白就這麼從M國哭到了金洲。
阿冥看到江應白時都不敢認。
“你眼睛怎麼腫成這樣?過敏了還是讓蜜蜂給蟄了?還是讓人給揍了?”阿冥舉起自己的拳頭跟江應白的兩隻眼睛比了比。
腫得實在有點誇張嚇人。
江應白動了動嘴:“%*#*&?”
阿冥:“啊?你說什麼?”
聲音嘶啞得跟被褲腰帶勒住了喉管似的。
阿冥實在聽不清。
江應白:“%*#*&?”
阿冥:“你嗓子讓人給廢了?”
見江應白安靜下去,看着自己。
阿冥奇怪地回視着不對勁的江應白,就見那腫成兩條縫的眼裏隱隱閃出了淚花。
江應白情緒要崩前。
齊御回答他:“阿黎在黑色三角線。”
阿冥恍然:“你找溫姐啊。”
聽到溫黎不在,江應白轉身就要去找。
走了兩步又倒了回來,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行屍走肉般往樓梯去,接着上了樓。
“這傢伙,什麼情況。”
納悶的阿冥在溫黎的房間找到江應白。
見江應白趴在溫黎的枕頭上。
江應白嗓子已經哭到發不出聲。
所以阿冥起初還沒發現人在哭。
“這溫姐房間,你要休息上別處去。”
阿冥走近了發現江應白肩膀和後背都在顫抖,好奇地彎下腰從側面瞄了瞄。
“你在哭啊?”於是阿冥換了話說:“你別把溫姐枕頭弄髒了,你上別處哭去。”
“喂?”阿冥推推江應白肩膀。
“你讓人給欺負了?還有人能欺負得了你?說吧,是誰,哥給你欺負回去。”
阿冥抱起雙臂,仗義道。
兩天後。
一個車隊進入了金洲地界。
由三十輛豪車改裝的防彈車。
車隊一路朝着金洲洲長府邸而去,最後在洲長府最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外停下。
車上下來上百個訓練有素的黑衣保鏢。
酒店被提前包下,經理和一眾工作人員早早等候,酒店安保臨時多增了幾倍。
黑將軍從車裏跳出,打量並警惕這陌生地方。
“狗狗~等等窩~”
“汪~”
陸武抱着陸景元下了車,沒有在外面多逗留,他帶着陸景元和黑將軍進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