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穿異世
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從四肢百骸湧上來,秦月猛地睜開眼。
她掙扎着爬起來,卻發現自己身處一片荒涼的叢林之中。
這方圓一公里以內彷彿自成一個小天地,入目是一片詭異的血紅色,像是黃昏時分被血染紅的天空,卻又透着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壓抑。
秦月環顧四周,這片詭異的叢林像是被施了什麼邪術。
高聳的樹木扭曲着枝幹,像是被什麼東西折磨得痛苦不堪,樹皮上刻滿了詭異的符號,散發著幽幽的血光。
它們像是有生命般,在蠕動着。
落葉堆積在地上,已經腐爛成黑色的泥土,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像是被鮮血浸透了無數遍。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地上隨處可見森森白骨,有人類的,也有動物的,交織在一起,有的甚至還保持着臨死前的掙扎姿態,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恐怖的過往。
秦月強忍着噁心,試圖在這片詭異的叢林中找到一絲熟悉感。
但這裏的一切都讓她感到陌生和恐懼。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她腦海里一片混亂。
她明明記得……記得自己在家裏,怎麼會出現在這種鬼地方?
秦月努力回想着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是一個演員,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一個頂流女明星,憑藉著美貌、洒脫的性格還有出色的演技深得觀眾喜愛。
今年二十五歲,正是一個演員發展的黃金年紀。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究竟要付出多少努力,經歷多少才能擁有現在的成績,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個原本就一無所有的人,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她最怕的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她對待每一個行程都異常認真,包括私人行程。
每天背負着巨大的壓力卻完全找不到疏解的地方。
直到有一次她抽煙時一不小心用煙頭燙到了手,這才讓她的情緒有了宣洩口。
疼痛!
疼痛讓她覺得她是一個真實存在的活生生的人。
疼痛讓她覺得她所經歷過的一切,背負的一切壓力都是有意義的。
她享受疼痛的那一瞬間,腎上腺激素的狂舞。
出道五年,在她身上看不到的地方已經佈滿了無數傷痕。
那是裹在光鮮亮麗的禮服里的猙獰。
她的工作人員私底下都說她是個怪物,可那又怎樣?
她從小就知道這個世上拔尖的人,大多都是怪物。
記憶停留在昨日夜晚,她為了新戲的角色焦慮得痛苦不堪。
昨晚,她一如往常走進了浴室,坐在浴室的地板上。
嘩嘩的水聲,蒸騰的熱氣,冰冷的刀刃,鮮紅的血液,還有那深入骨髓的暢快……
所以現在她是死了?還是做夢?
一陣劇痛猛地從腦海深處炸開,秦月抱住腦袋,痛苦地呻吟出聲。
眼前原本就詭異的血色叢林彷彿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要把她吞噬進去。
無數畫面像破碎的玻璃片一樣,毫無預兆地像是被人強行塞進她的腦海里。
刺耳的聲音,陌生的面孔,華麗的服飾,還有……數不清的書籍。
那些畫面零零碎碎,雜亂無章,卻又帶着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看到了另一個“秦月”的生活,一個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大小姐。
她最大的樂趣,是窩在那棟比秦月花了幾百萬買的那套商品房還要大的藏書閣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大小姐秦月之所以會來到這裏,是因為抗拒家裏安排的婚事,所以一氣之下才偷偷跑出來,沒成想卻在這裏丟了性命……
劇痛過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虛弱感。
秦月費力地撐起身子,看了看自己纖細的手臂,這雙手保養得宜,十指纖纖,哪裏是她那雙因為常年握着刀拍戲而佈滿薄繭的手?
所以……她不是死了,而是……穿越了?
難怪網上都說以前要天地異象才能穿越,現在的穿越純憑運氣。
她這也算是……趕了一回潮流了?
秦月自嘲地笑了笑,笑聲中卻帶着一絲苦澀。
既來之則安之,這句話是孤兒院的院長教給她的,一直以來她也都是這樣做的。
記憶碎片漸漸平息,秦月終於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接收着原主殘留的記憶。
她逐漸拼湊出這個世界的面貌——一個以武為尊的玄幻大陸。
這是一個名為“天脈大陸”的世界,一個以武為尊的世界。
這裏沒有飛機、高鐵、汽車,更沒有手機、電腦、網絡。
人們出行靠的是雙腿,或者馴服的坐騎。
在這裏,科技文明發展幾乎為零,約等於地球古代。
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匪夷所思的功法和武技,人們追求的是肉體的力量,是精神的極限,是那傳說中可以翻江倒海,破碎虛空的武道巔峰。
在這裏,沒有明星,沒有粉絲,更沒有所謂的娛樂圈。
有的只是數不清的武者,以及站在武道巔峰,萬人敬仰的武道至尊。
有的,是強者為尊的殘酷法則,是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
而這裏的武者,則分為兩種,一種是天生擁有血脈天賦的血脈武者,而另一種則是沒有血脈天賦的普通武者。
血脈天賦,顧名思義,就是天生就有的,通過血脈傳承的特殊能力。
血脈天賦的表現形式多種多樣,有的是操控火焰,有的是掌控雷電,還有的可以與動物溝通,甚至可以操控人心。
血脈天賦可以通過遺傳獲得,當然,也有一些特殊情況,比如因為某些奇遇,或者服用了什麼天材地寶,從而獲得血脈天賦。
但這種情況少之又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通常,普通武者的各方面能力都遠不及血脈武者。
所以,在這個世界,血脈天賦就代表着一切。
原主的記憶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她腦海中回放,讓她一時有些消化不良。
原主秦月,出身於天脈大陸暗獄荒原的秦家。
秦家世代尚武,在暗獄荒原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家族了。
而秦家之所以能夠在暗獄荒原立足,靠的就是他們家傳的玄武血脈。
玄武,乃是傳說中的上古神獸,擁有着堅不可摧的防禦力和綿延不絕的生命力。
而覺醒了玄武血脈的秦家人,不僅能大幅度提升修鍊速度,隨着玄武血脈境界的提升還能召喚出防禦力超強的玄武虛影,大幅提升自身的防禦力和攻擊力,在武者中幾乎是擁有無敵防禦的存在。
只可惜,也不知道是造化弄人,還是天道不公,又或者是命運使然,原主的母親偏偏是個沒有血脈天賦的普通人。
原主的父親,也就是秦家家主也是個痴情的種子,對這位夫人情根深種,非卿不娶。
為了這位夫人,竟然頂住了家族的壓力,力排眾議,硬是把這位沒有血脈天賦的女子娶進了家門。
雖然說愛情不分貴賤,但血脈這玩意兒,它偏偏就分強弱。
血脈天賦,本來就稀罕,還講究個血統純正,這一摻雜,直接導致原主這個根正苗紅的秦家大小姐,愣是沒沾上一點兒玄武血脈的光。
得知這個消息后,秦家的長輩們猶如五雷轟頂,差點沒當場背過氣去。
這對於以武為尊的天脈大陸來說,簡直比地球上那些豪門家族生了個傻子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好在原主是個女孩,秦家也沒指望她能有什麼大出息,只要她不惹是生非,就算沒有習武天賦,將來找個好人家嫁了,也能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所以她才能在秦家平安長大,還獨佔了秦家最大的藏書閣,過着與世無爭的米蟲生活。
原主倒也爭氣,從小就表現得乖巧懂事,從不給家裏惹麻煩。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對習武實在提不起興趣。
“沙沙沙……”
輕微的摩擦聲彷彿來自幽冥,在寂靜的四周顯得格外清晰,秦月心頭一凜,寒意順着脊背攀升,她警覺地轉頭,目光迅速掃視四周,最終鎖定在那些發出聲響的藤蔓上,只見它們表面佈滿了詭異的血色紋路,彷彿血管一般,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那些藤蔓如同一條條粗壯的蟒蛇,緊緊地纏繞在每一根樹榦之上,它們緩緩地蠕動着,表面佈滿血色紋路,隨着它們的蠕動,那些紋路也彷彿流動起來一般,按照某種特殊的規律,看起來極其詭異。
秦月心下一沉,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片樹林,處處透着詭異,讓她不安。
那些血紅色紋路,像是某種神秘的文字,又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
難道……這些紋路是某種陣法?
她雖然不懂陣法,但也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陣法一道博大精深。
秦月秀眉微蹙,目光再次掃過周圍那些森森白骨,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這些白骨形態各異,有些甚至還保持着生前的掙扎姿勢,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難道他們都是被困死在這裏的?
藤蔓的沙沙聲還在持續,秦月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過度的驚恐導致她有些思維渙散。
這裏和這些植物還有紋路必有古怪!
昨晚她只不過是因為壓力過大,給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
那一刀只劃破了皮肉,絕對不足以讓她喪命。
難道說,她是因為這個類似於陣法的東西才來到這裏的?
秦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深吸一口氣,努力忽略心中不斷滋生的恐懼。
她緊抿着嘴唇,美眸緊緊盯着那些緩緩逼近的藤蔓,纖細的手指下意識地握緊成拳。
那些藤蔓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緊張,蠕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距離她也越來越近。
隨着藤蔓的靠近,秦月感到自己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彷彿擂鼓一般,震得她耳膜生疼。
心臟在胸腔內劇烈地跳動着,彷彿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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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掌心一片冰涼。
這陌生又詭異的環境,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要不是因為她長期處於高強高壓的演藝工作之下,已經習慣了,不然恐怕現在已經支撐不住了吧。
既然這些奇怪的藤蔓和紋路將她帶到了這裏,那麼它們是否也掌握着離開的鑰匙呢?
這個念頭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閃電,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
只是,該如何利用這些東西,找到回去的路呢?
她正這麼想着,那些藤蔓已然近在咫尺了。
秦月屏住呼吸,想要後退,還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突然,就在藤蔓觸碰到她的一瞬間,她的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一派腐朽滄桑的畫面,荒蕪的土地上,斷垣殘壁,枯骨遍地,一片死寂,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這一片腐朽的顏色。
但很快,畫面中便有什麼東西在其中破土而出,無數綠色的枝丫從地底下探出頭來,貪婪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着,不過短短几息時間,綠意蔓延,漸漸地生長出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來。
死亡與新生交織在一起,死亡包裹着生命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努力保持着內心的平靜,告誡自己不要慌亂,然而死亡的氣息卻如影隨形。
還未觸及到生命的氣息,窒息般的恐怖壓力便已撲面而來,彷彿一隻無形的大手正緊緊地扼住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呼吸。
那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冰冷,黑暗,絕望,窒息感,恐懼感……各種負面情緒如潮水般湧來,將她淹沒。
在那無邊的黑暗中,她彷彿看到了死神那張猙獰可怖的面孔,正帶着戲謔的笑容向她緩緩走來。
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絕望,彷彿置身於無底深淵,看不到一絲光亮。
死亡的味道,冰冷、潮濕、腐朽,如此真實,如此清晰。
這股熟悉的死亡味道,讓她意識到自己正站在生死的邊緣,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
那黑暗的深淵彷彿張開了巨口,等待着她墜落。
然而,多年來處於高強高壓和心理的折磨之下,她不但沒有畏懼,反而非常享受這種生死一瞬的感覺!
什麼都不用想,腦子裏只有自己,只有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