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發覺真相的赫默

伊芙利特又一次從鬼門關被拉回來，精神有些萎靡。

赫默在接二連三的事故下，開始懷疑嵌合療法是否真的有效。為此她找到自己的老師帕爾維斯詢問。歐內斯都沒有關注，他雖然也在房間、精力專註於查看伊芙利特最新的檢查報告。

一開始赫默還只是詢問嵌合療法的問題，結果帕爾維斯很快就丟出一波炸彈。

“你應該理解我，赫默。在她身上的實驗是不能失敗的。”

“理解？理解什麼？理解您進行非法人體實驗，還是理解您的目的根本不是治療伊芙利特，也根本不想避免她的源石技藝失控？”

赫默的質問異常激烈，她已經把所有的體面丟到地上。簡單來說就是根本沒有委婉的迂迴，選擇了撕破臉的直接表達。

歐內斯都抬頭看了看赫默，又看了看帕爾維斯，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不過他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這個動作，說明他還是做好了事態不對及時拉架的準備。

“赫默。在接下這個項目的那一刻，難道你沒有意識到這就是人體實驗？”

帕爾維斯沒有惱怒，他依然冷靜。看不出他對人體實驗有任何的不安，彷彿這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手段。

從某個角度來說，人體實驗確實有必要性。尤其在醫學領域，是不可避免的一環。但是這有個前提，接受實驗的患者需要自願、且必須在了解實驗風險的前提下決定是否參與。

帕爾維斯別說正確告知伊芙利特她參與了什麼實驗，他把人騙來的說辭全部都是謊言。

當然眼下伊芙利特是知道一點情況的，因為歐內斯都因為這個跟帕爾維斯激烈爭吵過，當時就在伊芙利特面前。事後歐內斯都有告知伊芙利特，她的處境有多麼危險。

小姑娘現在還能穩住，完全是因為歐內斯都平時的關照讓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對歐內斯都來說，這不過是對未成年患者正常的照顧。給糖吃、講睡前故事、整夜守着幫着掖被子。不管做什麼檢查，歐內斯都都會抽出不短的時間先安慰伊芙利特，讓她情緒穩定。

奧爾德姆面對過無數病人的經驗，讓伊芙利特的情緒穩定下來很簡單。

也因為他把伊芙利特照顧的很好，赫默到現在才察覺到自己參與了什麼實驗。

“我不懂，您之前還反對喬伊絲的經歷不是嗎？”

“喬伊絲？沒錯，她是一位有價值的研究者。她的智慧和生命應該奉獻給更多有價值的工作，因一場實驗受到傷害得不償失。那樣的實驗，要招募走投無路的‘志願者’要多少有多少，她在自己身上進行是一種浪費。”

歐內斯都靜靜的聽着，對於赫默提起的喬伊絲，他有一點印象。那是一個說話模式很像機械人的研究員。她有個內部代號‘白面鴞’。

以醫療技術驚人着稱的歐內斯都來到總部不久，就有喬伊絲的友人找上門，希望他能看看喬伊絲的情況。

歐內斯都沒有拒絕，查看了喬伊絲的情況。

只是一些常見的檢查，歐內斯都就明白這位研究人員經歷了什麼。她的大腦中依然殘留着為了處理最開始實驗導致的腦損傷而植入的晶片。類似的情況奧爾德姆在卡茲戴爾見過。

源石中的訊息對她的腦組織產生了可怕的負擔，造成了永久損傷。

她最初參與的實驗，目的八成是以人為計算載體解碼並翻譯源石內信息。說實話，這屬於自己找死。

沒有任何術式輔助也敢嘗試解碼轉譯源石內部訊息的勇士，沒死那都是運氣好。

泰拉人不是沒有將源石內儲存訊息反向破譯的可能，以奧爾德姆對薩卡茲巫術的了解，他認為如果對巫術研究足夠深入的法術高手，能接觸到這一步也是正常的。

至於用科學手段來嘗試，那還是省省吧。泰拉人的基礎技術不達標。

白面鴞作為實驗受害者留下了嚴重創傷，歐內斯都認為，要治療還是要從她因為損傷不得不切除的部分腦組織下手。靠晶片來代替的方案方向來說沒錯，技術上就顯得很粗糙。

歐內斯都可以打包票，萊茵生命這套腦內晶片的方案做得不夠好。因為他本體的大腦中，就有成熟的輔助腦機。

前文明對腦機相關的研究很全面，發展到後期甚至屬於日常生活必備品的程度。治療白面鴞最好的方法自然是給她植入正規的前文明民用規格腦機。

問題是，要做出這種等級的腦機只能奧爾德姆本體手搓。在哥倫比亞是很難解決的。畢竟奧爾德姆不可能用馬甲歐內斯都手搓一個前文明腦機，那不是全暴露了。

不能直接上成熟版本的腦機，歐內斯都這個身份也不是什麼都不能做。他可以跟白面鴞合作，慢慢研究一個初版腦機。

白面鴞的情況也不需要特別先進的輔助腦機，能讓她正常生活的水準就可以。

歐內斯都已經跟塞雷婭打過招呼，藉助她的幫助申請了一個小項目。

“那伊芙利特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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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我們救活了伊芙利特，讓她衣食無憂、吃飽穿暖。比起那些因為礦石病死在荒野上的孩子，她太幸運了。她是極少數能耐受炎魔碎片的珍貴實驗體，她為實驗做出的貢獻會被歷史記錄。”

“帕爾維斯。你要講歪理是你的事，但伊芙利特的事我說過的吧。如果你不收手，我就會行動。”

“歐內斯都。你跟赫默不一樣，你應該更清楚我們的實驗有什麼樣的價值！你不正是清楚這些，才一次次幫助我把伊芙利特救過來嗎？”

“救人是醫生的本職工作，不揭發你是因為我為萊茵生命工作。外加我知道這工作是誰委託的。帕爾維斯，你最好不要惹火我。”

被徒弟噴了半天也沒什麼反應的帕爾維斯，被歐內斯都幾句話懟的面色好幾次變化。顯然，帕爾維斯這麼現實主義的人很清楚自家徒弟生氣又能怎麼樣呢？她做不了什麼，她自己就是那個親手給伊芙利特植入炎魔碎片的惡魔。

歐內斯都那就不一樣，帕爾維斯已經察覺到他有問題。他一直不揭發實驗，是在利用萊茵生命的資源給伊芙利特做些什麼。比起赫默，歐內斯都不搞道德譴責，他是真的會下手改變實驗目的！

帕爾維斯之前甚至找過國防部幫忙，希望國防部找歐內斯都喝喝咖啡，談談人生。也不需要真的把他怎麼樣，只要讓他配合調查一段時間就能達成目的。

結果就是這麼簡單的要求，國防部那邊一開始表示沒問題。可過了一天就緊急聯絡帕爾維斯表示無能為力。

嗯，歐內斯都其實不知道還有這麼個事。這是神威順手操作的。在哥倫比亞，歐內斯都絕對是後台最硬的一批人。神威在哥倫比亞的勢力非常大。

也就是歐內斯都之前表示不需要做別的，要不然神威早就讓帕爾維斯背後中八槍高難度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