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狂亂迷茫
王梓珊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總覺得好似被鬼壓床了一般,胸腔里都找不到可以用來呼吸的空氣,嘴裏不住地發出沉重的喘息聲,憋屈得緊,壓抑的十分厲害。渾身還都濕嗒嗒、冰涼涼的,熱量都被汗水帶走了,她極力的想翻個身,擺脫這種難受的狀態,可哪裏還有力氣?這一動,下邊傳來辣乎乎的疼,這……這疼……怎麼跟當年她跟她孩子他爸做那啥事的時候差不多?下一刻,下邊那地方又塞進了一根燙滾滾堅硬似鐵的物件,那充實的感覺,高調的頻率,沒多久就把她送上雲霄,渾身緊繃,整個人張成弓形,手毫無章法的揪住身下業已濕透的床單,被迫感受着愉悅頂峰的來臨。
這一刻,所有意識回籠的當口,她真的想罵娘。
該死的,她家老頭子都走了很多年了,因着女性的矜持和對老頭子的眷戀,加上再沒遇到心動的人的緣故,年過五十的她就算保養良好,身材一點沒走樣,在旁人眼裏十分具有女性魅力,絕對還找得到男人,可也從來沒想過再找個伴。然而,現在是什麼狀態?她怎麼可能會跟一個男人在做……,她不是在公司的辦公室的嗎?
身體的感受是那麼的真實,就算多年未做,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確在跟一個性別為男的人做那檔子事。
問題是……,她明明記得,她昨晚只是工作累了,兒子投身軍隊,未曾結婚,更沒生子了,又常年不着家,她不想回去那偌大的空空蕩蕩的別墅里,想着反正第二天早上有一個重要的客人要見,就在辦公室的休息間裏湊合一夜。
她可以確定,她真的沒招鴨子的呀!
身上這男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反鎖了辦公室的門了的好不?再說,公司的大樓也有保安,難不成那些個保安都是吃素的?她請的,可都是退伍軍人,因著兒子介紹,都是些品性良好,身手還很不錯的那種呀。
無力反抗,王梓珊默默感受着久違的qing事澎湃,等待着結束的來臨。
男人進出了好幾百下,一股激流衝進王梓珊的身體,人又哆嗦好多下,終於趴倒在王梓珊的身上,似乎毫無意識的昏睡了過去。
怎麼說都有一百多斤的男人壓在身上,王梓珊可以說難受之極。
尤其那事過後身上的那股子味道,更讓她難以適應,這人,不是她家老頭子啊,她會喜歡上才怪。再說,就是她家老頭子,做完這檔子事也要洗澡的好不!
可她握了握拳,卻怎麼也無法成型的狀態,眼睛都還睜不開。她真的無力改變現狀的狀況,就是想推開男人都沒半絲力氣。
王梓珊第二次遇到這種讓她全然失控無法掌握的狀態。
第一次,還是她家老頭子去了的時候吧。
她都多久沒想起過她家老頭子了?那時她還三十七八年紀,工作順心,家庭幸福,兒子剛進入高中。忽然接到警方打來的電話,她家出差在外的老公飛機失事,人沒了。她的世界瞬間崩塌,那個疼她寵她愛她的老公就這樣沒了?
她怎麼也不相信,當即放下手頭上的工作,連兒子都忘了通知,直接開車朝省城第一人民醫院去。一路上風馳電掣,被交警攔下來數次也毫不在乎。
跌跌撞撞的來到醫院太平間,掀開那層慘白的布,看到沒了人形的老公,終於崩潰開來,眼淚卻怎麼也流不出來,跪在老公跟前,木頭似的,失了生氣。
耳邊傳來一個小姑娘絮絮叨叨飽含哭腔的話,說什麼當時飛機出了大狀況,機組人員讓大家趕緊跳機。一時間大人小孩都驚恐萬分,尤其小孩子,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她老公見狀,一聲爆喝讓大家安靜下來,趕緊撤離。不少大人很快反應過來,按照機組人員的引導,很快的跳離飛機。有的卻渾身沒了力氣。
那說話的女孩就是其中一個。
老公見狀,幫着還幾個人先跳離,甚至在一些機組人員後面離開飛機。
他剛離開的時候,飛機就嘣的一聲爆炸開來,火熱的氣體直衝過來,老公的降落傘被灼燒,人跟冰雹似的扎向地面。
老公啊老公……
這一刻,她恨死老公是個大好人了。
他難道忘記了家裏還有她和兒子在等着他嗎?
接下來好長一段日子,她腦子裏都是放空的。
人被大哥接回了家,可她呆不下去,愣是回到她和老公兒子的家裏,撫摸着老公的照片,窩在屋子裏,感受着老公殘留下來的氣息。
“媽,你應兒子一聲啊!媽,爸爸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嗎?”猛的看到撲進她懷裏高高大大,自從進初中就少有跟她這般親昵的兒子,聽到她的呼喊,她才從迷霧中驚醒過來。
是啊,她還有兒子,她還得好好照顧兒子啊。
看着面容幾乎跟老公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兒子,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著兒子失聲痛哭起來。
自那以後,她漸漸放開了。人都已經不在了,她還得養兒子,還得活下去啊。
這時候,老公公司又出了狀況。因為他的亡故,公司股票直線下跌,好多大股東都想撤資,有的,想渾水摸魚,收購公司……
想着公司是老公二十多年的心血,是老公留給兒子的產業,她怎麼也不能讓公司就此垮掉。
毅然辭退穩定的工作,接手公司的一切事務,在老公好哥兒們和爸爸商界朋友的幫助下終於撐起了公司。這一干,就是十多年。
由一個外行步入商界,她遇到的困難和挫折可想而知,見天兒的加班,讓本來健康得不得了的身體削瘦得不行,經常忘記吃飯,胃也被她弄壞了,一個不注意就會犯疼。她當然知道哪些行為會危害健康,更知道該怎麼做能保持身體素質良好,可是,忙起來哪裏還顧忌得到這些?她想,要是老公還活着,看着她這副模樣,會心疼的吧。
可是,那個疼她的人早已去了。
時間一刻一刻的溜走,耳邊傳來的陣陣蟬鳴喚醒了沉思中的王梓珊,寂靜的夜,讓她越發的覺得詭異。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蟬這起子小東西,在現代大都市不是都快絕跡了嗎?她那地處三十幾層的高樓頂樓的辦公室,還能聽到這聲音?
這麼一想,忽然有點毛骨悚然了。
她……她這到底在什麼地方?
天漸漸白,遠處傳來了各式的響動聲犬吠聲,王梓珊終於有了些力氣睜開眼睛。且藉著亮光打量起屋子的環境。這一瞧,整個人再次懵了。
這,這古色古香的屋子,是她那辦公室嗎?難不成發生了什麼靈異事件?老天爺在玩她吧!
王梓珊如果對着鏡子,她就能道出她現在詭異的臉色了,五彩紛呈,跟調色板差不多,彷彿吃了蒼蠅一般難受。周圍沒見着攝像機,工作人員,她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誤闖了某個電影電視劇工作組。
老公去后,多年的公司一把手經歷,讓她在任何場合都能保持處變不驚。
可就是面上不動,心裏也直發涼,勉強吞了吞口水,極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屋子的裝潢絕對算得上富貴,雕樑畫棟,珠簾搖曳,也就博物館還看得到的綉工精美的金絲楠木屏風及一應傢具……
乖乖,怎一個富貴了得!
恍如夢境,就是這感覺。
只是,王梓珊偏過頭,吃出全身的力氣咬了一小撮支到她嘴邊的耳朵上的肉。
“啊……”一聲慘叫。
聽着這聲音,王梓珊異乎尋常的舒爽,感覺渾身也不那麼難受了,心裏的那口氣也順了。
隨着慘叫聲,男子身子一歪,翻下了她的身,直直地掉落到床下,王梓珊感覺更安逸了。不比不知道,原來讓旁人吃癟是這般解氣的事情,就這一下也能讓她覺得高興。
只是,現在她連偏頭看那男的到底長啥模樣的力氣都沒了,該死的,她要是再有點力氣就好了,直接把那臭耳朵給咬掉更好。
“哎喲,好痛!這……,這是哪裏?啊……,你是……你是……”鬼叫的咋呼聲頻頻衝擊着耳膜,王梓珊覺得頭疼極了。可惜她現在脫力得緊,她非常清楚,這種脫離狀態極度不正常,微開的半眯的眼也打量不到床下已支起身子的返古人員,還是連草裙都沒圍一個的赤條條人士。所以,錯過了解開未來種種詭異謎團的機會。
男子似乎十分機靈,沒一會兒好像就意識到什麼情形一般,立馬抄起床下四散的衣物往身上套,只是手腳還有些不靈活就是。其實,穿衣服都顯得不靈活也是十分怪異的事情呢!可惜,王梓珊沒力氣分辨這一連串動作。
男子緊趕慢趕的收拾完自己,居然跑到屋子的衣櫃邊取了些衣物回到床邊給王梓珊穿起衣裳來。
那啥,她怎麼覺得男人的動作除了最開始有些僵硬,慢慢的居然變得麻利起來,神情也十分安然,好似她真的是他老婆,而他經常給她穿衣服似的。
王梓珊被這情形弄懵了,尤其朦朧中看到男子那模樣,居然有幾分老公年輕時候的樣子,心,砰砰的跳個不停。
她如同軟骨動物一樣,興不起半分反抗的念頭,由着男人折騰,說話都沒得力氣,只能直勾勾的看着那張分外熟悉的臉龐。
衣着慢慢打理妥當,就是頭髮也讓男人理了理順了順,估計這般看起來不那麼像瘋子了。
王梓珊沒精神去計較那衣裳是古裝還是現代裝,只是愣愣地看着那張臉,細細尋找熟悉的痕迹,人稚嫩了好多,她剛認識老公的時候,老公都快二十歲了吧,眼前這男人,怎麼瞧都只有十五六歲模樣,皮膚比老公好上不好……
“啊……,你是誰……”王梓珊正一個勁打量男人的當頭,門輕輕推開了。跟推開門力度不一致的是,來人傳來了媲美海豚音一般的高分貝尖叫,緊接着,開始指控起抱着她給她傳完衣服,正輕手輕腳卻沒什章法收拾頭髮的男人來……
來人身後急速的,又闖入一群人,屋子霎時變得寂靜無聲,然而,這般般事件王梓珊連扭頭探看的力氣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