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不為人知的事
雖然古老者隊長几次三番的想要否認祂們即使在受到畸變詛咒之後，本質仍然是原汁原味的古老者。
但是，在任務啟動的前夕，在氏族中的學者測算出命運中的最優解后，她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真正啟動任務。
甚至，她經過巧妙的多方斡旋，使得最初的計劃拖延了一些時間——儘管獵神計劃的全部條件早已具備。
她知道，這不符合古老者氏族一貫的效率主義。
可是，那不知從哪兒生出的擔憂情緒，卻左右着她，左右着她的決策。
“這和氏族預期的不一樣，隊長，時間稍晚。”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自然需要多準備上一些時日。”
“命運告訴氏族，早在零點零四個血月周期之間，計劃就應當完成。”
“偶爾命運也會出錯，氏族的觀測儀器也需要校準，它們不總是精確的。”
“......你是否還忠於氏族？”
神只封印石的交接過程中，繼續生存在詭異界的古老者氏族領袖問道，祂是繼古老者隊長之後，被氏族推選出的新領袖。
二十五條觸足粗壯有力，核心處的眼眸閃着銳利的光芒，像是一株巨大的海星。
巨大的獨眸以審視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觸手蘿莉。
“前代領袖，您的軀殼......”
“我已經不再是領袖了，而且也不適合繼續領導氏族，現任領袖。”
“我從始至終都忠於氏族，即便已經變為這般模樣。”
觸手蘿莉這般說道，用背後的觸手將那顆綠了吧唧的石頭安安穩穩的放在氏族準備的特製匣子裏，看着氏族成員們做好封存措施。
“詭異界的同胞們怎麼樣？祂們都擺脫精靈們的追擊了么？”
現任領袖點點頭：“在我們進入暴食冕下的領地之後，偉大的瓦倫丁降下了祂的浩瀚神力，氏族暫時得到了最基本的庇佑。”
“那就好，現在氏族完成了冕下的試煉，瓦倫丁冕下是言而有信的神只，氏族會得到保護的。”
古老者隊長聞言思索了片刻，說道。
“重新說回母語還真是有些困難，這嬌弱的軀殼......我真該帶一件翻譯器過來，或者一桿笛子。”
觸手蘿莉無奈的搖搖頭，現在她講同胞的語言，就跟一個英語人講漢語一樣，磕磕巴巴的，無論是發音還是語法都是漏洞百出。
還好她的同胞們還有思緒解讀的能力，在她將意識海放開一部分后，靠着解讀思緒輔助交流，祂們尚且能夠做到無障礙溝通。
“笛子？那是什麼？”
“一種樂器，我所在的那顆物質界泡文明所發明的一種長條形的樂器，演奏起來很像我們的語言。”
“那可真是神奇。”
“是啊，誰說不是呢？”
“先不說這個，你們儘快將這東西帶到暴食冕下面前，不要等着冕下來找我們。”
古老者隊長如此建議道，雖然暴食冕下是言而有信的神只，但也是個沒耐性的神只。
“您不同我們一道去拜見冕下么？”
觸手蘿莉搖搖頭，“不，我已經不再是氏族的領袖，現任領袖，我現在只是地球物質界泡的氏族特遣隊隊長而已。”
“朝見冕下是領袖的事，於我不合規矩。”
“獵神計劃結束之後，特遣活動也應當即終止，按照程序，應當由您回歸氏族繼續承擔領袖職務，領導氏族。”
“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我已經不再是領袖了，而且也不適合繼續領導氏族，現任領袖。”
“但是按照程序......”
“獵神計劃已經結束，但是在那顆物質界泡中的特遣活動不應當終止，繼續執行特遣活動更符合氏族的整體利益，這是我的評判。”
“請問您的評判依據是什麼？學者們在場，可以進行即時評估。”
提到氏族的整體利益，現任領袖眼眸認真起來，兩側待命的學者也展開血肉軀殼，準備啟動分析儀軌。
“那顆物質界泡中的一個文明個體為扭曲文藝冕下的神選，與其發展更深層次的關係有助於氏族獲得更多神只的庇護。”
“且文藝之神神選與貪婪之王神選關係匪淺，可憑藉該個體為跳板間接取得良性接觸，或可為氏族爭取更多支持。”
古老者隊長向現任領袖與學者陳述自己的理由的同時，暗暗攥緊了拳頭。
“您出現了情緒波動。”學者說道。
“這是畸變詛咒導致的良性畸變。”
“您如何定義其為良性畸變？”
“該畸變暫時未影響到我的正常思維能力。”
“該畸變是否在日後影響您正常思維能力的可能？”
“......該可能性存在。”古老者猶豫了，但最後還是給出了她的答案。
在這一件事上。她沒有撒謊。
“評估結果已生成，可行性為百分之九十七，概率為【高】，可予以批複執行。”學者們結束分析儀軌，予以答覆道。
“附加補充，鑒於隊長已受到畸變詛咒影響，判定不適合重新領導氏族，但仍可作為氏族駐物質界泡代表，特遣活動可繼續進行。”
“且考慮到該物質界文明已與貪婪神系、文藝神系、暴食神系直接與間接接觸，受亞空間維度波動影響可能性為【大】，文明成長潛力評級為【高】，扶植文明內的氏族親善勢力符合氏族發展利益。”
學者們的分析非常全面，現任領袖細細地聽完，隨後抬了抬祂的觸足。
“如此，我作為氏族臨時領袖正式接管領袖全部工作業務，您可繼續擔任氏族特遣隊隊長。”
“同時，氏族任命您為氏族駐地球文明物質界泡特派代表，具體權限為......”
交接成員離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古老者隊長依然站在原地。
事件的進展比她預想的還要順利，可這也意味着，她的思維的確正在與同胞們的思維漸行漸遠。
她確實不適合再承擔氏族的重要工作了。
但，這也意味着，她在一定程度上獲得了自由行動的權力。
“所以，給我起個名字吧。”
“為了我的【新生】。”
深深的索吻之後，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