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萵苣姑娘2
“沒有外套嗎?”我問。
“沒有,今天過了就好了,放心吧,我們這邊不冷的。”努爾安慰了我,又問了我們倆的名字,再次交代了一遍注意事項,才肯走。
“他人真的好好啊。”上官顥說。
“沒遇到過好人嗎?”
“沒有,我和林念姐闖的副本,沒有一個好人。”
“那在我這,也許會好一點。”
“嗯嗯。”
我們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上官顥問:“只有一張床,怎麼睡啊。”
“一起睡。”
“啊?可是我從來沒有……”
“那我睡桌子,一樣的。”小孩子還在長身體,可不能累着。“我趴着睡,床給你。”
上官顥雖然是單眼皮,但是卻有一雙小鹿一般純凈的眼睛。我從來沒有擁有過這樣的眼睛,我的眼睛,總是渾濁一片,透過這副不清晰的瞳片,我看見的,只有破碎的心。
他眨着眼睛,對我說:“我們可以輪流啊,比如說今晚我睡床,明晚就你睡。”
這傻孩子,看來林念真的把他照顧得挺好,在這種世界裏,他還能睡個安穩覺。
羨慕有,嫉妒更有。
“你餓不餓?”我問他。
“餓了。”他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我們出去買吃的嗎?”
“先找找家裏有什麼吃的吧。”
“好。”他開始翻箱倒櫃,我有點後悔讓他找了。他把我剛才整理好的東西全弄亂了。
“找到了……一袋……”他拆開,麵粉吹了他一臉,“一袋麵粉。”
一袋麵粉,被他弄的只剩半袋了。
“我來吧我來吧。”我從他手裏接過麵粉,“你吃麵條還是麵餅?”
“你都會嗎江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嗯。”
“吃麵餅吧,這樣還可以帶着路上吃,而且還可以保存。”他開始收拾地上的麵粉,“這些垃圾往哪裏扔?”
“你找個……”我本想說找個膠袋,可是想想,好像沒有。
“膠袋嗎?我有。”他從包里翻出一個紅色的膠袋,上面印着新鮮果園四個大字。
我去和面,他蹲在地上收拾垃圾。我以為他什麼都不會,沒想到收拾起來挺麻利的,還順帶把我們的行李都給收拾好了。
我這邊面也和得差不多了,轉頭看去,他連床都鋪好了。“江哥,我還有一個床單,到時候給你用。”
“你到底帶了多少東西啊?”我拉開他包的拉鏈,東西全都一股腦地爆出來。
這簡直是居家小能手。
“你帶這麼多東西?”
“對啊,我買了很多東西,都是必需品。”
“背在身上不累嗎?”
“不累啊,而且很有安全感。”
他跳着跑去廚房,掀開蓋着的碗往裏看了一眼,“發麵了哎。”
“對啊,等着吃吧。”我摸了摸他的頭,接觸的一剎那,讓我想到了以前摸陳歌頭的畫面。
我坐在床上翻看着筆記本,更像是日記,我打開筆蓋,開始寫今天的瑣碎。上官顥湊近了看,說:“你還寫日記啊?”
“嗯,打發時間。”
“真好啊,我都沒事幹。”
“閑着就去把臉洗洗。”我早就想說了,左臉沾了不知道是什麼髒東西,黑乎乎的,我提醒他好幾次他都以為自己擦掉了。
我伸手在他臉上蹭了一下,指尖都黑,“洗臉,整個都要洗。”
“好。”
等他洗好臉,面也發的差不多了,看外面的天,似乎更熱了。我穿着這衣服,倒是不幹凈怎麼熱,上官顥躺在床上扇着風,“好熱啊,你不熱嗎江哥?”
我把和好的面搓成長條,分成差不多大小的面劑子,隨手挑了件稱手的擀麵杖(應該是擀麵杖吧,木棍子狀的)就開始擀麵皮。
“還好。”我倒了一點兒油,這裏的油很少,我能在廚房翻到的只有這麼一小瓶。然後把擀好的麵皮扔進鍋里,用擀麵杖弄了弄,弄出褶皺來,弄的像醬香餅。
可惜,就是沒有醬。
剩下的,我就全做成那種可以儲存的乾糧麵餅了,厚厚的,很乾很有嚼勁。
“吃飯了。”我把麵餅端上桌,上官顥已經睡著了。
“醒醒,吃飯了。”我拍了拍他的臉,“吃——飯——了——”
“啊!”他醒了,看見我湊近的臉被嚇了一跳,“吃飯了嗎?”他揉了揉眼,看見桌上飄香的餅子,“哇塞好香啊。”
“沒有醬,湊合吃吧。”
他眨了幾下眼,我問:“你有?”他就是突然掏出一瓶老乾媽,我也不覺得嚇人,畢竟那包里裝的,都可以搭建一個小型的避難所了。
“對啊。”他在另一個包里翻了翻,翻出半瓶吃剩下的牛肉醬,倒在一個乾淨的碗裏,“特別好吃這個醬。”
我拿餅子蘸了蘸,咬了一口,餅子酥脆,牛肉醬香辣,好吃!
“你們在家嗎!”努爾推門而入,氣喘吁吁的,看見我們還在慢悠悠地吃飯,他都要急死了,“別吃了!有人找你們!”
“誰啊?”上官顥問,我還在吃,這東西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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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萵苣。”
我抬頭,問:“她為什麼找我們?”
“外來人到西西莉亞,都要先見她,但是今天情況很特殊,我就忘記這件事了。”
“她什麼反應?生氣嗎?”上官顥小心的問。
“不知道,是她的手下來通知我的,我們平時……也見不到她。”
“好,我知道了,待會就去。”
“她沒有時間等你。”一個黑皮男人走了進來,他有着大塊的肌肉,卻不令人反胃,反而恰到好處,而且長着一張硬漢臉,看起來讓人很有安全感。
“你是……?”
“與你無關,你們倆,跟我走。”
還挺凶。
我和上官顥又塞了兩口餅子,我讓努爾把餅子照顧好,一定要用東西蓋着,他點了點頭,我才放心跟着黑皮走。
現在什麼都沒有這餅子重要。
外面真的熱。我走在外面感覺都要融化了,上官顥細皮嫩肉的,肩膀那塊都曬紅了,在曬一會兒估計就要晒傷了。
“還沒到嗎?”我問。
沒想到,我被人從背後踹了一腳,一下子趴在地上,下巴都被蹭掉一塊皮,沙子混進傷口裏,疼的我都睜不開眼睛。
“我讓你說話了嗎?”是個高個兒的瘦男人,像跟甘蔗一樣,長的挺帥,就是看着很刻薄,一張嘴,就是公鴨嗓,說出的話更是刻薄:“以為自己是什麼客人嗎?還不快爬起來!”
“哈利。”黑皮出聲喝止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