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灰姑娘9

第166章 灰姑娘9

我當然不會死,如果要死,那也不是現在。

辛德瑞拉睡著了,我把床讓給了她。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我坐在桌子前,翻開筆記本,開始寫:

我莫名其妙地成了L的人,看見他們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突然有種少年的熱血感在我的血液里沸騰。

這種感覺,大概有十年沒有體驗過了。太久了,久到我都忘記我也年輕過。不知道這場戰役會不會成功,但是我相信,L的人都會用盡全力去爭取。

即使最後的結果是死亡,是失敗,他們也不怕。就像伯里西萊(他們的國家)的國花——霓炎。

威爾托爾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並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他就像一面蒙了霧的玻璃,透過他,我隱約能看見我,也能看見他,但是都是不清晰的。

第一次參加這種政治活動,我整個人無疑是激動的,現在已經是後半夜快要到凌晨了,我還睡不着。有點像“小學生春遊綜合症”,沒想到我快四十的人了,還可以在某個瞬間顯得活力滿滿。

我合上筆蓋,伸了個懶腰,挑開窗帘的一角,確實,天快亮了。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我迅速把筆記本收進包里,匆匆開了門。

是兩個士兵,看上去很不好惹,身上帶着槍。一個小眼睛,一個大鼻子。

大鼻子的手裏提着一個布袋,一晃就嘩嘩地響,“交錢。”

“什麼錢?”

“少裝傻!”小眼睛拿槍狠狠懟了我一下,“快點交錢!要不然殺了你!”

收保護費嗎?

我點點頭,從口袋裏摸索着,不小心把之前謝南爾給我的手表露出來了。小眼睛看東西還挺尖,直接搶了過去。

“還給我!”我伸手去搶,被大鼻子踹了一腳,“滾開!少礙事!”

操。

“我還有東西,要嗎?”我捂着肚子笑着說,並且把門大開着,邀請他們進來。

兩個貪財的鬼,大搖大擺地進來了。

我關上門,拔出匕首。

“你這破屋子裏能有什麼好東西,我告訴你少騙我們倆,要不然嗚嗚……”小眼睛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用皮帶勒住了脖子,大鼻子想要幫忙,被我一腳踹斷了小腿,疼的他在地上嗷嗷直叫。

我用破布堵上他們倆的嘴,一人給了一拳,小眼睛的手裏還死死握着那塊手錶不放,“你不放手,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鬆手,信不信?”

看着他那怨恨的眼神,我冷笑一聲,匕首落下的瞬間,還帶着幾根手指。然後,他粗短的手上就只剩下光禿禿的手掌,哦不,應該是白骨上貼着些爛肉。

我拿回手錶,在衣服上擦了擦,淺色的布料上沾上了噁心的血液。

“吵醒你了?”我回頭看向已經起床的辛德瑞拉。

“你把他們殺了?”

她看我一臉鎮定自若地處理着兩具屍體,“你要分屍嗎?”

“你害怕?”

她直接下床,從我手裏奪過匕首,一刀一刀地砍着,似乎是在發泄內心的不悅。我被血液濺了一臉,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的液體,腥味,夾雜着些甜。

我隨便找了個床單裹着就扔到了路上,現在還不是人多的時候,也沒人注意到我這邊。

“我該回去了,要不然家裏沒人做飯。”她擦了擦身上的污漬,“晚上我來找你,別忘記了。”

“嗯。去吧。”

辛德瑞拉走後,我又開始研究那些紙,我似乎發現了一點新東西。

每張紙的背面都有一個大寫的字母“X”,每張紙都有,只是位置不一樣,這個“X”是代表什麼呢?項目編號嗎,或者是,保密等級?

我決定出去找點線索,路過那個小攤,我又看見那個鬼鬼祟祟的青年人。於是我停下來,蹲到他面前,拍了拍他四處張望的臉,“X是什麼意思。”

他露出驚恐的眼神,推開我,繼續張望起來。

我不知道他在望什麼,不過總感覺他好像很忙的樣子,但又不知道在忙什麼。

“伯里西萊,對不對。”

他抬起頭,這一次,他的眼神里露出肯定。他咿咿呀呀地比劃着,我才知道他是個啞巴,而且似乎耳朵也不是很好使。

比劃的動作我有的能看懂,有的看不懂,他想寫下來,可是當他舉起右手的時候,我愣了一下,那哪裏是右手啊,那是一個很可怕的肉瘤。

五根手指黏在了一起,裏面凸起一個大肉瘤,就這麼垂下來,沉甸甸的。

直覺告訴我,這裏面,絕對有東西。

“你也有那些紙嗎?”

他從小攤的桌布底下翻出厚厚的一沓紙給我,告訴我這些都是他收集到的,幾乎是全部了。

怪不得辛德瑞拉阻止我去找這些紙,原來他們已經在暗中收集了。

“你看起來很相信我。”我笑着,“你就不怕我拿着這些去王宮?”

他搖了搖頭,唇形告訴我:“你不會的。”

“為什麼。”

“你的心告訴我,你不會。”

我的心嗎?呵,說他傻,可這個啞巴青年卻能做出這種大事;說他聰明,他又說能看懂我的心。

我收下那些紙,離開了,他繼續站在那裏張望。這些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圖片,大量噁心的圖畫沖入我的眼睛和腦海,威爾托爾還真是會畫畫的很,把那些東西一一都畫了下來。

我發現他一開始並不是拿飛蛾做實驗的,而是蝴蝶。但是蝴蝶的生命力並不是那麼頑強,經不起他的折騰,他才改用飛蛾的。

裏面有十五張紙,都是他的心事。大概內容就是,他認為飛蛾比蝴蝶要好很多,無論是哪個方面,飛蛾都碾壓蝴蝶。

“我仍然喜歡飛蛾,可能是X的原因,我也是X。”

他到底是誰呢?

我現在在想,他在民間散發這些紙,是不是想告訴人們一些東西呢?可惜他們看不懂裏面的文字,也不知道那些圖畫的含義。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也是挺能堅持的。我算了一下時間,從實驗剛開始到現在,已經整整六年了。

晚上,我充當了仙女教母的工作,幫助灰姑娘準備了馬車的禮服。辛德瑞拉化着淡妝,只是比平時看上去更加嚴肅,她那張臉,本就冷的很。

藍色的禮服並沒有把她襯得有多白,只是她說,喜歡藍色。她的膚色並不白,有點黃,應該是常年在鍋爐房的緣故。手指也並不纖細嬌嫩,但是她就像霓炎花一樣,在寒冷的雪地里依舊開的熱烈。

我們成功地混了進去,在這裏,我看到了真正的王子,他們都叫他王子殿下,人人見了他都要鞠躬問好。

他長的很胖,行動起來很不方便,因此他身邊一直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攙扶着他。不過倒是個大胖小子,一直掛着笑,看上去就是個廢物。

也難怪威爾托爾會有權利。

威爾托爾在人群中十分醒目,他穿着深紅色的禮服,靠在沙發上喝着酒,好幾個名媛邀請他跳舞,他都拒絕了。

辛德瑞拉主動出擊,她戴着面具,威爾托爾並沒有認出這是他之前的情婦。兩人聊了幾句,威爾托爾被她吸引了,放下酒杯和她共入舞池。

他的銀髮隨着音符擺動,辛德瑞拉藍色的裙擺像煙花一樣越散越大。舞還沒跳完,國王就站出來講話,兩件事:一件是人面蛾的登場;另一件,是伯里西萊要改名字了。

原來,伯里西萊是戰敗國,現在的國王並不是這裏的人,而是侵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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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狩獵中玩推理:莊園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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