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一個人
徐末找我?
陳歌說:“他沒長腿嗎,不知道自己來?”
邦尼只是淡淡地微笑,說:“不好意思,主人並沒有找您。”
“算了,我去就是了。”
陳歌拉住我,“他這個時候找你,能有什麼好事?”
“就算前面是火坑,我也得往裏跳。”我沖邦尼問道,“他可以走了嗎?”
“當然,你們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面了。”
“什麼意思?”我反應過來,想要抓住陳歌的胳膊,可是為時已晚,他已經被兩個高大的鳥人給架走了。
“徐末讓你這麼做的?”
他還是微笑,沒有任何言語,在這微笑當中,我看到了幾分威脅。
我跟着他上了車。
這車上就跟有什麼迷魂香一樣,一上車就想睡覺,腦袋沉沉的,隨着車子在山路上顛簸了幾下,我頭往右一歪,就睡了過去。
一覺起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我躺在一個極其華麗的房間裏,徐末就坐在我床邊,笑盈盈地看着我。
“這是哪?”
“雨冥山莊,恭喜你,又回來了。”
“聽說你有事找我?”我揉了揉太陽穴,不像是簡單的暈車,那車裏絕對有什麼東西,我就跟被下了什麼迷藥一樣,一醒來什麼也不知道,腦袋一片空白。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陳歌在哪?”
“你自己都這樣了,還關心他?看來你們之間,關係真的不一般啊。”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金紐扣,這是我送給陳歌的。
我起身去搶,被他掐住脖子按回到床上,他的膝蓋壓着我亂動的小腿,戴着面具的臉湊了上來,說:“你這麼會猜,那你猜猜,他有沒有死?”
“我沒有得罪你吧?”我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聲音來。
“江舟,你只是照例完成故事情節而已,你真的了解他們嗎?”
“什麼?”
他的手越來越緊,我伸手想扯他的衣服,被他發覺,用力向旁邊折去,咔嚓一聲響,我感覺到我的骨頭斷了。
“作為懲罰,接下來中級區的副本,都由你一個人完成。當然,如果你需要一個隊友,我也會給你分配的。”他笑了,鬆開了手,我徹底癱軟在床上,紅色的床單將我淹沒。徐末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臉,“江舟,你後悔嗎?”
我聽不懂他說的話。
“什麼意思?”
他不說話了,這個問題戛然而止。
“好好休息吧,休息完之後,我就把你送到副本里。”他起身想走,被我叫住,“這個扣子你從哪得到的?”
“你說呢?”
紐扣在空中轉了一圈又回到他手上,我下床搶了過來,徐末打了個響指,手心裏的紐扣就成了一隻死老鼠。
我看着這隻腦袋爆漿的老鼠,說:“有意思嗎?”順手捏爆了老鼠屍體,狠狠地扔在他身上。
他穿的還是一身白色的晚禮服,鮮血和腦漿混合物黏在衣服上,掛在那些絲線上,慢慢地滴着一些濃稠的液體。
他也不在乎,微笑着掏出白色的絲帕擦着身上的污漬,只不過越擦越臟,衣服花了一大塊。
他開始解扣子。
接着,那件衣服就被他蒙在我的臉上,那種腥臭味撲鼻而來,我下意識地掙扎,臉上糊滿了那些噁心的東西。他掐着我的脖子,那一刻,我聽見我的脖子傳來折斷的聲音,但是我卻沒有死。
“還記得你吃了什麼嗎?”
什麼?我……吃了什麼……
“那支箭射向你的時候,你不是很聰明嗎?往後一倒,你胸口不就出來個東西嗎?忘記了?這才過去多久啊?”他笑着,隔着厚衣料我都能想到他那張臉。
“那是阿爾法,你永遠也不會死,那是你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死亡的過程。”
然後,他在這張床上,對我進行了各種慘無人道的折磨方法。每一次,我閉上眼睛,聽見從身體各處傳來的骨裂,感受內臟破裂所帶來的劇痛時,我都恨不得殺了這個男人。
可是我做不到。
他太強大了。
折磨完我之後,他滿意地站在旁邊點了支煙,這是我第一次見他抽煙,拿着鑲滿黃色和綠色寶石的煙斗,閉上眼睛深吸一口,金色面具下墜着的鑽石隨着他身體的擺動也在晃蕩,在燈光下顯得詭糜。
我呢?我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大口大口地癱坐在床上喘着粗氣,身下的紅,已經分不清是床單還是鮮血了。
他把煙圈吐在我臉上,是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抽嗎?”他把煙斗遞給我,我鬼使神差地接過去吸了一口,他笑着,問我:“好抽嗎?”
我點點頭。
“還想要嗎?”
我搖搖頭。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臉,手指順着我的太陽穴一路滑至我打完下巴,在上面打着圈地觸摸。
“想知道是用什麼做的嗎?”
我又搖頭。
“送你了,你可以走了。”
我握着手裏的煙斗,上面的寶石有些扎手,雖然但是,我還是把它緊緊握在手裏。
“陳歌在哪?”
“邦尼沒告訴你嗎?”他理了理胸前的胸針,“邦尼——”
“主人。”幾乎是一瞬間站在我面前。
徐末看了我一眼,邦尼低着頭說:“我告訴過他了。”
“你憑什麼這麼做!”話剛落音,就被重重扇了一個耳光。他整理着白手套,儘管上面還有我的血跡,但他依舊用嘴咬住邊緣往上拉。
“憑我,徐末,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咬着手套邊緣的牙也鬆開,那雙眸子在我的眼前逐漸染上血紅,眼裏的光也沒得半分,陰沉一片。
“記住了嗎?”
我看着他,徹底躺在床上休息了。
“晚飯邦尼來叫你,吃完了你就可以滾了。”
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問他為什麼了。
等到房間門被關上,我才罵了一句:“操。”
以後一個人我倒也不怕,本來也沒想過要多少人一起,只是陳歌突然闖入了我的世界……一開始或許是出於禮貌,就和他一起,中途也有想要散夥的想法,但到了後面,我和他的感情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從此刻開始,他就已經成為我的軟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