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吳媽許配給做苦力的僕人

伺候完午飯回來，桂兒想着宋熙宸又不在家，她上午已經幹了一上午的活，下午應該能休息一下了，結果剛回到大少爺園裏，吳媽又喊她去擦窗戶，完了還要洗窗帘，修剪院子裏面的枝葉。

吳媽還說等這些事情完了，就教她給大少爺納鞋底，這時候桂兒就感覺不對勁了，看起來這院子裏面的活都由她一個九歲的小女孩幹完了，那吳媽自己幹什麼呀？恐怕是想仗着自己是小姐少爺的奶媽來欺負小孩子吧，想到這裏她決定要想想對策了。

桂兒對吳媽甜甜的說：“吳媽，咱們伺候完大少爺吃飯，是不是也該輪到咱們吃飯啦？”

吳媽不耐煩的說：“你就知道吃，跟我來吧。”

然後就帶着她，兩個人來到了張媽那裏，張媽是在廚房管事的媽媽，廚房旁邊有一個飯堂是專門供僕人用的，裏面就是一間空房子，放了幾張四方桌子和長條凳子。

張媽看到吳媽帶着桂兒過來了，非常客氣的打招呼，並且讓她們進去坐着等就行了，這時候裏面坐滿了過來吃飯的僕人，有男有女都比較年輕，有好多都是桂兒沒見過的，但是大家很明顯都認識吳媽，而且非常非常客氣，有的甚至連忙起身給她讓座。

這時張媽親自端着飯菜過來送到了他們做的最桌上桂兒看了一眼有青菜，有一個豆腐炒肉片，裏面是幾塊豆腐兩片肉，有一個魚湯，湯裏面有一小塊魚，看起來雖然比不上主人吃的，但是桂兒看了一眼周圍的僕人的菜都只是一碗青菜，知道這個吳媽是受優待的。

於是她們兩個就坐下吃飯，這時候來了一個大概30歲的黢黑粗壯的漢子的，穿着已經舊的發黃，有點像現代的背心的褂子，腳上穿着一雙草鞋，一看就知道是干體力活的。

他走過吳媽和桂兒身邊的時候看了一眼桂兒就問吳媽：“吳媽，這就是少爺從土匪那裏救回來的丫頭嗎？長得倒還挺水靈啊？”

吳媽嗤笑了一聲說：“不光是從土匪那裏，還是從花船那裏救回來的呢，差點被打死了，你們看。”說著就伸手撩起了桂兒的劉海，露出了那條大大的傷疤，周圍人紛紛探頭過來看，發出一陣喧嘩。

桂兒現在雖然表面只是一個九歲的小孩子，但是那裏卻是一個成年女性，她覺得吳媽似乎是故意這樣做來貶低桂兒的，連忙用手又拔回了劉海。

不過周圍人還是好奇地看過來，並且小聲的議論着，剛剛那個漢子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桂兒，還伸出手想要再次撩起桂兒的劉海，桂兒拿筷子往他手上打了一下，雙眼怒目圓瞪着他，其實現在桂兒心裏沒什麼底，但是她想要表達自己的意願不能做得太明顯，只好這樣子了。

那漢子怔了一下，大笑說：“看你小小年紀，這性子也是夠烈的。”

吳媽聽他那樣說就笑着說：“你喜歡嗎，你要喜歡，過兩年你送我幾兩銀子做媒錢，我幫你跟少爺說，把她許給你做老婆。”

那漢子一聽大喜說：“如果吳媽肯這樣出力，用不着等到兩年後，現在我就請你吃酒去。”說完又想了一下，說：“她從花船被救出來不會已經被破了瓜吧？”

吳媽看了桂兒一眼說：“這倒沒有，聽說她就是為了反抗逃跑，摔到地上摔成這樣的，年紀那樣小，還沒有來癸水，老鴇子應該也不會讓她出來做營生。”

桂兒沒想到他們在談笑之中就決定了別人的命運，覺得又尷尬又噁心，她正想反駁，轉念一想，現在自己單槍匹馬在這裏也鬥不過，不是還有兩年時間嗎？等把這邊的情況摸熟了再想對策也不遲。

但是那漢子似乎非常滿意，他笑着對桂兒說：“那行，就這麼定了，嘿，你聽到了嗎？你過兩年就給我當老婆啊，來，吃胖點。”說著就從自己的碗裏夾了兩片肉到桂兒的碗裏。

桂兒沒有理會他，也好像是聽不到別人的小聲議論一樣，就飛快地吃着飯，那漢子就有點疑惑的問吳媽說：”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吳媽說：“唉，可說呢，就是頭上的傷得太嚴重了，有時候反應很慢，要不然也不會便宜你，就這身板，就這臉蛋，再怎麼樣起碼要給我們少爺做個通房丫鬟的。”

那漢子越發的滿意向著吳媽一抱拳說：“那我阿虎的終身大事就拜託給吳媽你啦。”臨走還不時回頭的看向桂兒，邊上的人都笑話他：“阿虎這就定下了，這是捨不得小老婆呀。”

這時候桂兒也吃完了飯，她連帶吳媽的飯碗和碟子一起洗好送回張媽那裏，張媽接過碗碟四下看了看，沒人，才對她說：“孩子，別難過，好好伺候少爺，等時機成熟了，讓少爺給你做主，少爺還是很慈悲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給阿虎，應該不會為難你，你剛才一直沒有吭聲是對的，如果你當眾駁了吳媽的面子，以吳媽的性格肯定會找你的茬。”

桂兒看出來張媽確實是個熱心腸的人，還是打心眼裏面為她打算的，於是就很真誠的說：“張媽，我知道了，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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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回到了大少爺的院裏照着吳媽之前，吩咐的擦窗戶，洗窗帘，吳媽看了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走開了，一轉眼就不知道去了哪裏了，這時候桂兒才鬆了一口氣，之前在吳媽的監視下，她都沒有好好的觀察一下周圍。

她想起之前少爺說安排她住的房間就是少爺的書房旁邊那個小房間，於是就走了進去，有一張床，有一張桌子，有一把凳子，還有一個柜子，房間有一個窗戶是能看到院子裏面的。

站在這個房間桂兒感覺自己好像又變回了霍欣欣，她在以前的世界裏，老家的小房間，大概就是這樣的佈局，不知道現在自己的父母怎麼樣了？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狀態嗎？想到這裏，她突然間有點想哭，來到這個世界那麼久一直努力的想要生存下去從來沒有氣餒，但是實在太累了。

她向周圍看了看確信沒有人，就坐在桌子前，眼睛看着窗外，手撐着下巴，讓眼淚緩緩地從眼眶流下來，也不去擦，這一刻她想要放縱自己的情緒，安安靜靜地，好好的大哭一場。

這一哭不要緊，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不斷地往上流，她思念她的家人，思念她的朋友，思念過去的一切一切，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去，但是她不想死，不想在這個世界受辱，不想被人像螞蟻一樣拿捏蹂躪，她必須要頑強的活下去。在這個紛亂複雜的世界也要闖出一片天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