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探
“孩子你這話是怎麼說的？世上沒有那個母親是不關心自己孩子的，也許她可能有事耽誤了而已。”
“爺爺我不傻，你不用騙我了，爹娘的談話我都聽到了，因此爹才讓娘帶我逃走，可娘自己回去了，把我託付給你，你說我爹娘會不會死！”
林言稚嫩的聲音跟他說的話形成鮮明的反差。
“你都聽到什麼了？”老乞丐好奇的問道。
“淬靈丸！”
老乞丐聽到這三個字時身體不由的顫抖了幾下，他現在明白為什麼紅雲會帶着林言要逃離邊臨城，估計是露白被人盯上這寶物了。
“你沒聽錯吧？”老乞丐輕聲問道。
“沒有，我記得很清楚，是城主要搶這淬靈丸的。”林言毫不避諱的把他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哎，錯在你們家落魄了啊，君子本無罪，懷璧其罪啊，孩子，有些事你還不懂，以後淬靈丸不要再跟任何人說起，懂了嗎？”
老乞丐起身嘆氣道，他這麼做也是為了林言的安全着想。
林言雖不懂老乞丐的話，但他還是認真的點點頭。
一老一小二人看着邊臨城的方向，在破廟門口慢慢聊起來，直到夕陽西下，二人才回到廟裏面。
這段時間老乞丐從林言的講述中，也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在他生火的時候，林言卻在一旁認真的看着學習着。
“以後有可能就我自己了，所以我想多學習一些生存的能力，這樣爹娘就不用擔心我了。”
林言沒等老乞丐發問，自己先開口解釋了一下。
老乞丐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孩子，這幾句話觸動了他最柔軟的心底。
“好，在我臨死之前我把我會的都教你怎麼樣？”老乞丐眼睛裏冒光看着林言。
“那我用不用喊你師父？”
“隨你吧。”老乞丐哈哈一笑着繼續擺弄着火堆。
“噗通”一聲，林言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師父在上，徒兒給您磕頭了。”
“咚咚咚”三聲，林言三個響頭磕在地上。
老乞丐沒想到林言會這麼直接，地上搖曳的火焰照着林言稚嫩而又堅定的臉蛋，他感覺這個五歲的孩子在出了城以後瞬間長大了。
“好！好！好！沒想到我袁童一生無子嗣，瀟洒一樣無牽挂，沒想到在臨死的時候竟然收了一個徒弟，好啊，來徒兒！”
老乞丐大笑着把林言從地上扶起來。
“既然你認我為師，那我就不能小氣，喏，這個給你。”
老乞丐從懷裏拿出一個綠色的玉墜，從他依依不捨的表情來看，這個玉墜對他來說相當重要，可他現在卻掛在林言的脖子上，臨了輕輕摩擦了一下玉墜后才收回手。
“師父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我早晚也是死，既然你是我徒弟，那東西早晚都是你的，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也不要太在意，若是以後去了帝都，這個玉墜還是不要輕易示人為好。”
老乞丐坐在石頭上隨意擺弄着火堆。
林言蹲在老乞丐的身邊抬頭問道。“師父，你怎麼老說死啊，你到底怎麼了？”
“哈哈，這是師父自己的事情，以後會告訴你的，小子，記住你師父姓袁名童，等為師死了，你祭奠時也有個名號，行了，今天為師開心，收了你做徒弟，值得慶祝，這裏有酒咱們爺倆喝點。”
老乞丐袁童拿出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了兩口酒喝完后把酒瓶遞給林言並說道：“你也喝一口。”
“師父我還小……”
“一口，做我徒弟必須要喝。”
林言拗不過師父，只能小抿了一口。
腥辣的味道伴着一股熱流直接鑽進林言的胃裏。
“咳咳！”林言被嗆的紅了臉在咳嗽。
“吃肉。”老乞丐掏出一包切好的牛肉順手遞給林言。
“好香！”
“好吃就多吃點吧。”老乞丐並沒有告訴林言這牛肉還是用他母親給的錢買的，他怕再次讓林言想起母親。
一道殘月慢慢爬上樹梢，林言畢竟是個小孩子，今天發生的很多事再加上喝了老乞丐一口酒，很早就暈暈沉沉的睡下了。
老乞丐一人坐在火堆旁繼續添着柴火，廟裏只有木頭燃燒時噼里啪啦的聲音。
“老天爺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嗎，在我生命快要結束的時候，你把這個孩子推到我身邊，讓我在這世上多了一些眷戀，說實話這孩子跟我也挺有緣，我窮其一生研究的事情被這孩子說了出來，可你給我的時間太少了，兩年，我只有不到兩年的時間了。”
老乞丐看着篝火自言自語道，當他的目光轉到林言身上時，眼神慢慢變得堅定起來。
“去他媽的時間，我只要把種子種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這個孩子吧，就這麼決定了。”
老乞丐的氣場頓時發生了變化，他起身把林言抱到破廟最裏面，又給火堆添了一下柴火，轉身離開破廟，他對着邊林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今晚月殘星稀，官道上只有一人快速的奔跑，他一步邁出就有三四米的距離，短短几里地的距離，老乞丐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邊臨城牆外。
大門緊閉，城牆上只有值班的士兵在偷偷打盹。
老乞丐找到一個較暗的位置，隨着輕哼一聲，他的手臂瞬間變長變粗壯，十根手指也變得極其有力量。
老乞丐伸手摸到城牆石頭的凸起處，手臂用力上拉腳蹬牆。
“噌噌”沒幾下，老乞丐就翻過十幾米高的城牆，在他落地的時候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環顧一下四周，老乞丐確定林家方向後便快速趕過去。
城內執行宵禁，大街上除了巡邏的士兵外一個人也沒有，正好也給老乞丐提供了方便，沒過多久他就來到林家宅院外。
林家的大門已經貼上了封條。
十幾米的城牆都沒攔住老乞丐，一座院牆他很輕鬆的就躍了過去。
房間裏的門窗都被破壞，裏面的傢具也都被搬空，只有地上的血跡還沒有被清理。
老乞丐仔細看了現場的痕迹，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想，他輕嘆了一聲翻身上牆，準備回破廟中，可他在路過一個民宅時突然聽到議論林家事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