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房偷家
“二奶奶，我想了一下，也就你的陪房林之孝兩口子都是鋸嘴葫蘆，我的小廝來旺也可以用。”
“外面還有西街五嫂子的兒子芸哥兒是個可用之人。”
“那天我碰見他過不下去去找他舅舅，叫他舅舅給趕了出來，正好給我碰着了。”
“芸哥兒素來是個懂禮孝順的，街面上也是混的溜熟。”
“只要給些好處，他必定死心塌地跟着我們干。”
“外面的人員二爺給安排妥當，千萬別走漏風聲。”
“裏面我和平兒給林之孝他們他掩護，主子們光知道花錢，只要有錢花也沒人管。”
之後分頭行動，一切安排妥當后就開始陸續處置。
東西拉出去后交給賈芸，賈芸交好倪二是個仗義的人，街面上也能混得開，沒人敢搗亂，所以一直都很順利，短短時間收穫大量銀子。
王夫人也是管過家的，還有她的人也給她打小報告，庫房整天進進出出的，很是反常，這天把王熙鳳叫到自己房裏詢問。
“鳳哥兒，我怎麼聽說你把印子錢都收回來了。”
“秉太太，是大老爺那天把我和璉二爺叫去，這個事都傳到他耳朵里了，大老爺不讓再放了，說要是再放就打死璉二爺，省的拖累家族。”
王夫人臉色一拉滿不高興，但是也管不到大房的頭上，心裏想“好好的事怎麼會連累到家族，膽子太小了。”
說到“那你們是要聽大老爺的話，不在做了？一個月少說也有幾千兩銀子，不做太可惜了，而且別人家也在做。”
王熙鳳心想:“確實不安好心，你們光在後頭用銀子，把我指在前頭，出了事還不是拿我頂鍋。”
心裏不禁對王夫人埋怨了起來，但是面上不顯:“太太我是不敢了，璉二爺也哭求我，說大老爺會真的打死他的。”
王夫人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清楚得很，賈府中的那些個男人們打起自家孩子來可真是毫不留情啊，下手那叫一個狠辣，彷彿要把人往死里揍一般。
否則，她那可憐的珠兒又怎會如此年輕便夭折了呢？想到此處，王夫人不禁悲從中來，眼眶泛紅。
“那你去吧！”她強忍着內心的悲痛說道。
其實，此刻王夫人心底正暗暗盤算着：“既然他們都不肯幫忙，那我只能親自動手了。畢竟，我的元春如今還被困在深宮內院之中，受盡苦楚。
若沒有足夠的銀錢去上下打點，她又怎能有出人頭地的機會呢？”
一想到這裏，王夫人對王熙鳳愈發不滿起來。
她覺得這個鳳哥兒近來似乎有些失控，大有擺脫自己掌控的跡象。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必須得給她點兒顏色瞧瞧才行，好讓她明白究竟是誰才擁有最終的話語權。
只有這樣，才能確保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意願順利進行。
於是乎，王夫人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好好懲治一下王熙鳳，以儆效尤。
她找來自己的陪房接手放印子錢的事情，之後壓條簽字都她自己來做。
但是也不能讓鳳哥兒好受得了，第二天在伺候賈母吃飯的時候就提了出來。
“鳳哥兒，最近庫房進進出出的是怎麼回事？”
王熙鳳倏然一驚，趕緊回到:“稟老太太，太太，大太太，庫房裏積壓了很多綢緞皮毛，光是做衣服穿，幾十輩子都穿不完，放在哪兒蟲吃鼠咬的損失了可惜，我就想着先放出一些，再買一些時興的，也讓老太太趕趕時髦，說不定老太太一高興再賞我點好東西。”
賈母聽聞此言，不禁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你這小猴子、促狹鬼啊！整日裏就只曉得惦念着老婆子我的那些個玩意兒。莫不是想着等哪天我兩腿一蹬歸了西，這些好東西便全都成了你們的不成？”
王熙鳳一聽這話，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委屈之色來，嬌嗔地說道：“哎喲喂！老祖宗您可千萬別再提什麼死死活活的啦，聽得孫媳我可真是心裏直發毛呢。”她一邊說著，還一邊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處，表示真的被嚇到了。
賈母見狀，心中也是忍俊不禁，於是笑着對王熙鳳道：“罷了罷了，今日就賞賜些物件給你吧，也好堵上你那張總是念叨不停的小嘴兒。免得你老是抱怨我光叫你做事卻不給些甜頭嘗嘗。鴛鴦吶，快去將那裝着頭面的箱子取過來。”
不多時，只見鴛鴦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隻精美的黃花梨箱子走了進來。待走到近前，她輕輕將箱子放在桌上，然後緩緩揭開蓋子。剎那間，眾人皆被眼前的景象所驚艷——只見那箱內擺放着一排排整齊有序的頭面首飾，每套皆是珠光寶氣、璀璨奪目，令人眼花繚亂。
“老祖宗，您這裏面全是好東西，都是我想要的，要不您就都賞了我吧！我今後給您好好的做事，再不抱怨了。”
“哼哼！你這個貪心鬼想得美，拿上一套就行了，其他的我還要留給我的寶玉娶媳婦呢！”
“哎吆！老祖宗就是偏心，我不也是您的孫媳婦。”
“你要不要，不要我可就讓鴛鴦收起來了。”
“要要要，一套也行，也是老祖宗您心疼我。”
“你知道就好，哈哈哈！”
房間內頓時都是歡聲笑語，一片祥和。王夫人想着還要讓王熙鳳詳細說道說道，但是突然邢夫人插話道:“鳳哥兒你管的事多就先不在這兒了，去忙吧！也要多注意休息，大老爺可是對流掉的那個孩子很是傷心。”
賈母等人都是很同情王熙鳳的，也說到:“你去吧！事情交代給下人去做，不要事事親為。”
王熙鳳掩面退去。王夫人氣得要死，不禁嘲諷道:“今日裏大太太倒是關心起鳳哥兒了？”
“怎麼說也是我大房長媳，我是她的婆婆，流掉的那個要是下來就是我大房長子長孫，都是我的依靠我怎麼不關心。”邢夫人回懟道。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嘴，都是一家人分什麼你的我的，你們都回去吧，我這裏不讓你們伺候了，光讓我生氣。”
王夫人和邢夫人都神色訕訕，互相退出冷哼一聲翻個白眼各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