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反派暴君和他的柔柔小太監10
彥白的手受了傷,整整包了三天,他這個貼身內侍不但沒怎麼伺候衛潯,反而處處受他照顧。
原本,他的活兒也就是幫衛潯脫衣穿衣,衛潯這些事兒都能自己干。
至於端茶倒水,彥白還有一隻手也是能幹的。
彥白果然當天就開始給衛潯守夜。
只不過到了晚上他才知道,原來守夜是要睡在門口過道的地上的……
他的鋪蓋已經被人放在了那兒,彥白看着簡陋的鋪蓋陷入沉思,這是福利嗎?
他剛出來一會兒,屋裏就傳來衛潯呼喚他的聲音,
“彥白!人去哪兒了?”
彥白翻了個白眼趕緊回去,內心吐槽,這是一會兒也離不開了是吧?
他終於在古代過上了996的打工人日子。
衛潯面無表情看他,
“去哪兒了,去這麼久?”
彥白把油燈又調亮了一點,
“皇上,天晚了,您就寢的時間到了,我睡覺的時間也到了,我剛才去看了一下我過道地上的鋪蓋。
非常不錯,門口的風景甚好,涼快,躺在地上還能看到月亮,上廁所都不用拿燈籠。
晚上還有蚊蟲相伴,不用擔心睡得太熟,耽誤伺候皇上。”
衛潯唇角勾出一絲笑意,
“怎麼說話陰陽怪氣的?
你真覺得那兒不錯?
我原本是想着把你安排到殿內的,你若是特別喜歡那兒,留在那也不是不行。”
彥白眼前一亮,
“傻子才喜歡風餐露宿,我這就把鋪蓋搬進來!”
彥白說走就走,生怕衛潯反悔。
他抱着一大捲鋪蓋進來又犯了難,這東宮寢殿很大,是個套間。
外面是書房,裏面是卧房,自己把鋪蓋放在哪兒合適呢?
龍床極為寬大,雕工精美,床墊厚實,床單是真絲的又柔又軟,彥白十分喜歡。
但估計他若爬上去衛潯不會同意。
卧室旁邊倒是還有張榻,像個小單人床似的,睡覺也挺合適。
但離衛潯的床實在十分近,不知道這反派同不同意?
但同不同意,彥白也不想睡地上,直接把鋪蓋放在了短榻上。
衛潯眼角餘光看着了,沒出聲,默認了他的安排。
彥白放好了鋪蓋,對衛潯說:
“該叫太醫來換藥了吧,現在可否?”
衛潯頭也不抬,只說了一個字,
“好。”
彥白去門外安排,不一會兒太醫就過來了,向皇帝磕了頭,衛潯依舊頭也沒抬,
“先幫他換藥。”
院首已經領教了彥白在衛潯面前的重要程度,如今已經適應良好,也沒廢話,利落幹活。
彥白看着拆開的紗布,掌心傷口已經止血,只不過傷口周圍還有些泛紅。
院首觀察了一下,
“癒合的不錯,再上兩天的葯應該就可以拆掉紗布了。”
彥白多少有點臉紅,總覺得傷口太小,不夠體面。
院首為彥白換完葯,衛潯也批閱完了奏章,把桌面的東西整理整齊,站了起來。
院首上前為他處理傷口,彥白在旁邊幫忙遞東西,打下手。
衛潯身上的傷口有兩道還是很嚴重的,換藥的時候還滲了血。
彥白在旁邊看着直呲牙,衛潯卻面不改色,彷彿一點也不疼。
而且,彥白注意到,衛潯身上還有不少舊傷口,應該就是這幾個月被追殺的日子留下的。
可見他能活下來也是經歷過九死一生,彥白不免一陣唏噓。
換完葯,院首告辭離開,衛潯開口,
“把葯和紗布留下,以後我自己換藥。”
院首……
身為醫者,他最煩不聽話的病人了!
但,這位是皇上,又是他絕對惹不起的人,他只能語重心長的小心勸道:
“這不穩妥吧?臣還要觀察傷口的癒合情況,皇上的龍體重要,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衛潯滿臉的無所謂,
“我自己會看。”
院首無奈,只能把傷葯和紗布挑出來,放在一個乾淨的布袋中,又一再的交代彥白使用方法。
彥白剛才已經看明白了,這原本也不是什麼難事。
衛潯不願聽兩人啰嗦,直接去了後面的隔間洗漱。
他現在身上的傷口太多,不適合沐浴,只簡單擦洗一下身體,就換了衣服出來。
他出來的時候,院首已經走了。
彥白把龍床鋪好,做好了就寢的準備。
衛潯散開自己的頭髮,
“過來幫我櫛發。”
彥白上前拿起梳子,幫他梳理長至腰際的墨發。
衛潯的發質極好,頭髮又極為濃密,上面還帶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他眼睛微閉,愜意的享受這難得的放鬆,聲音也變得慢悠悠,
“你這力道倒是正好,那六個月受教導的日子不好過吧?”
原主被培訓的那六個月當然不好過,不但要學習文化知識、禮儀規範等諸多內容。
還要伺候各位主管太監,美其名曰實際操練。
原主因為從小有人伺候,沒幹過什麼活兒,進度自然比別人慢些笨些,在這六個月沒少挨打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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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他嘴巴甜,長相又討喜,才沒算受大罪。
彥白倒是有點心疼原主,忍不住為他抱不平,
“反正那半年起早貪黑,不但要學無數條規矩,還要給首領太監倒洗腳水,倒夜壺,你說受沒受委屈?”
衛潯頓了一下,沒說話,只是腦中卻思緒萬千。
彥白為衛潯梳理好了頭髮,衛潯上床,彥白為他放下了帷幔。
一切處理妥當,彥白才拎了一身換洗衣服,打算去值房洗漱。
衛潯聲音從床上傳來,
“你不必那麼麻煩跑去值房,就去後面洗了省事。”
彥白臉上一喜,“好嘞!謝謝皇上。”
他魔尊大人才不管這是不是大不敬的死罪,先舒服了再說。
隔着簾幕,衛潯能模糊看到彥白小小臉上喜悅的表情,不由勾唇,忍不住罵了他一句,
“給你好處就叫我皇上,沒好處的時候什麼都不叫。”
彥白咧嘴,小臉上全是狡黠,
“這不是您寬大為懷嗎?再說了,不是您說的,就咱們兩個的時候不用講規矩?現在又來翻小腸,可不算君子所為。”
衛潯嘴角的笑意加深,
“你倒是膽大包天,我若是這樣和別人說,別人大約也會謹小慎微。”
彥白已經轉頭去洗漱了,沒聽見他這句話。
衛潯……
這小太監是不是太不拿自己當回事兒了?
衛潯聽着後面窸窸窣窣的洗漱聲,有些安心,閉上了眼睛。
他這天累壞了,很快進入了沉眠,夢境裏,他又回到了幼年時那場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