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痛苦的記憶
葉祈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推開房門跑了進去，蹲在床邊，質疑的看着她問道：“你到底是誰？”
洛言欣強睜着迷離的雙眼，有氣無力地說道：“難道你忘了七年前，我們在落花澗初次相遇了嘛？”
女孩的一句話將充滿着疑惑的葉祈心中那最後一道防線徹底地擊潰，腦海中瞬間湧現出了一段七年前的記憶畫面！
——
那一天，晨光初照，山巒在晨曦的洗禮下蘇醒，靜謐而壯美，青山如黛，層巒疊嶂，山間雲霧繚繞，如夢如幻，給人一種超脫塵世的感覺。
走進山水深處，一道鬼斧神工般令人驚嘆的山澗出現在眼前，兩岸山頂不斷地有桃花飄落，此地也因這飛花落葉而得名“落花澗！”
那時自己年齡還很小，不懂得越美麗的事物越有危險的道理，和師傅一同去那落花澗的時候，一時貪玩闖入了桃花林中。
那裏的飛花落葉比山澗的還要密集，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方向，最後誤打誤撞竟然見到了跌落人間的“仙女！”
那時的自己看着眼前青澀稚嫩的女孩，心中一時好奇，便闖入了神秘大陣之中。
原本盤坐在花叢中緊閉雙眼的女孩也因為自己突然的闖入打破此處的氣機平衡導致急火攻心，一口鮮血猛的噴涌而出！
見那女孩雙手抱頭慘叫連連，這才驚覺自己闖下了大禍。
後來因這裏氣機大亂，花瓣在空中肆意狂舞，才被師傅尋到了方位。
只不過當師傅趕到了的時候，女孩已經昏迷不醒，任憑師傅如何施法救治，都毫無反應！
感知着女孩體內的生命力在源源不斷的流失消散，師傅終於是再也無法平心靜氣，最後下定決心選擇了一條以命換命的路。
看着師傅為自己一時貪玩而引起的禍端付出了性命，年幼時的葉祈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和不安！
“師傅！用你自己的命去換她的命，值得嗎？”
月溪看了眼年幼的葉祈，眼神中充滿着寵溺，沒有生氣也沒有斥責，一如往常那般溫柔的回答道：“值得！”
看着師傅與女孩盤膝而坐，四掌相對，隨着時間的推移，師傅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憔悴了起來。
而女孩卻開始有力氣皺起眉頭，恢復了意識的她也漸漸感覺到了疼痛！
葉祈心中很是自責，若不是自己貪玩胡鬧，闖入了這片桃花林，又好奇的想要去靠近那神秘的女孩，今日師父也不會命喪於此！
就這樣，葉祈一直在這桃花林中坐了三天三夜，終於看到了女孩蘇醒。
但卻不知為何，她的神情給人一種極為冷清的感覺，可當她看見月溪的屍體后，還是觸動了心弦，一滴淚珠自眼眶中滴落了下來。
女孩擦拭掉臉頰上的淚痕，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很是疑惑的盯着手指上的淚水，似是在想為什麼會流淚！
葉祈看着女孩奇怪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的問道：“你！哭了？”
“哭？什麼是哭？”
“哭，就是當人很難過很悲傷時，眼睛會流下淚水，就是你手指上的東西！”
女孩神情獃滯彷彿世間一切都莫不在乎一般的看了看地上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月溪，緩緩起身走了過去。
伸手輕輕地拂去她臉上的花瓣，面無表情神情冷漠的輕聲喚了聲：“娘親！”
“她是……你的娘親？那你叫什麼？”
葉祈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這麼多年第一次聽說師父竟然還有一個女兒。
而且還是這般的清雅脫俗，似是天上仙女跌落凡間一般高冷淡然！
女孩看了眼滿臉驚訝表情的葉祈，並未回答他第一個問題，但卻緩緩開口說道：“月夢沂！”
葉祈聽到女孩的回答后，自言自語道：“月夢沂？真好聽的名字！”
隨後又轉身跪在師傅面前，說道：“您放心吧師傅！我會像您一樣，用生命去守護夢沂妹妹一生！”
——
當晚，兩人埋葬好師父的屍骨后，坐在桃花樹下，仰望着空中的那輪明月靜靜地發獃。
一個淡漠情愫，一個不知如何開口，兩人相對無言的享受着夜晚的寧靜！
“葉祈……哥哥……”
女孩首先開口說話，語氣依舊冷漠生硬，但這聲哥哥卻是讓葉祈開心的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葉祈伸手揉了揉月夢沂的腦袋，回應道：“放心吧！以後哥哥會保護好你的！”
“不，我想說，你離開這裏吧！”
“為什麼？夢沂妹妹，你還在怨恨我嗎？我不敢奢望你能原諒我，但是也希望你能給我彌補的機會！”
月夢沂看着一副懇求樣子的葉祈，心中卻如止水般平靜，繼續說道：“他們來了！”
葉祈聽的一頭霧水，撓了撓腦袋疑惑的問道：“誰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黑色霧團以極快的速度飄來，這落花澗中頃刻間便是充斥着濃郁的妖氣。
隨着霧團逼近，一道人影從霧團中顯現出來，神秘男子自言自語道：“怎麼是兩個小毛孩？”
葉祈拔出立在師傅墳前的沂溪劍，站在月夢沂的身前，劍鋒指着眼前的神秘男子。
但顫抖的雙臂還是將自己恐懼的心理暴露了出來。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沂溪劍？沒想到今日竟能碰見這等寶物！”
神秘男子看着葉祈手中長劍，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隨後臉色一沉，展開背後雙翼，直衝沖的朝着葉祈攻了過來。
可就在葉祈害怕的腿都有些發軟時，月夢沂小巧玲瓏的雙手從虛空中一抓，一張白紫色相間的玉弓便出現在手中。
纖細的手指搭上琴弦，猛的一拉，一隻虛幻的彩色光箭憑空出現，隨着她的手指鬆開，虛幻箭矢以極快的速度射穿神秘男子的身體，頃刻間化作一團妖霧消失不見。
看着危機解除，葉祈也是心中一陣后怕，但轉眼又開始對自己沒有能保護月夢沂而感到自責。
自從他來到這裏開始，這個平靜的山澗便沒有一刻如往常那般寧靜。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嗎？”
看着葉祈自責的疑問，月夢沂沒有回答，收起長弓倚靠在桃樹下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葉祈看着女孩安靜的模樣，伸手幫她清理了下落在發梢上的花瓣，然後拿着師傅的沂溪劍離開了去。
並不是他貪戀這柄寶劍，只是不知為何，沂溪劍很是排斥月夢沂，也只得將其帶走！
然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落花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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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身邊的少女見葉祈神情有些黯然，便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道：“葉祈哥哥，這一切，你可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