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坦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書房內，秦定遠神情冷峻地審問秦煜。
茲事體大，秦煜這次沒有插科打諢。
聽完了孩子的由來后，秦定遠陷入到沉默當中。
“孩子是意外。”
秦煜道：“孩子他媽媽也是因為有顧慮，所以今年才帶孩子現身。”
秦煜拿不準秦定遠的態度，所以為涼晚風說好話。
“涼家那邊現在是什麼態度？”秦定遠又問。
秦煜搖了搖頭，“我跟涼晚風的交集不多。”
“但聽說涼晚風和涼家關係一般，當初涼家極力反對孩子出生，所以涼晚風才會出國。”
“涼建甫這個老糊塗！”
秦定遠不平地道：“這麼對自己閨女，也怕前妻半夜找他！”
秦煜輕抖了一下，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那涼家閨女對孩子是什麼態度？你們怎麼商量的？”
秦煜回秦定遠，“看樣子是把決定權給秦家，要不然也不會一回國就聯繫我。”
“倒是個大氣的孩子。”秦定遠沉吟道。
秦煜挑了挑眉，“爸，檢測報告今天才出來，我還沒看過呢。”
秦煜言外之意是，孩子是不是秦家血脈，還有待確認。
誰知秦定遠卻抬手，示意秦煜不用繼續往下說。
“你安排一下，讓涼家閨女跟我們見個面，商討下孩子的問題。”
秦煜皺眉，“爸，您要涼晚風過來？”
秦定遠瞪秦煜，“是咱們去拜見人家！什麼讓人家過來！你多大的臉啊！”
秦煜：“……”
小崽子有這麼大的魔力？
竟然一出場就降服了二老？
怪不得古代都拼孩子，看來母憑子貴的威力很大。
“不管涼家什麼態度，咱們秦家必須拿出態度來。”
秦定遠道：“要是涼家閨女願意，秦家必須弄個像樣的儀式。秦家長孫不能這麼悄摸地的認祖歸宗！”
秦煜聽得目瞪口呆。
聽他爹的意思，不僅打算接納孩子，還準備昭告天下？
“好了，剩下的事得孩子他媽做決定，這事暫時就這樣吧。”
秦定遠似乎不想和秦煜往下聊，說完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往門外走去。
秦煜被秦定遠的話震得呆在原地。
怪不得歷史上只記載母憑子貴的典故，沒有父憑子貴的出處。
原來當爹的，只會因為孩子的出生而降低地位。
還只有孩子他媽能做決定……
這話聽得令人無語！
不過說回來，秦煜有些擔心二老的精神狀態！
認孩子這麼大的事，竟然都不打算看DNA檢測報告？
二老怕不是想孫子想瘋了吧？
秦煜帶着沉重和疑惑的心情從書房出來。
但當看到大堂里祖孫三人的互動時，秦煜才明白秦定遠為什麼對DNA檢測報告不感興趣。
此時
秦古意端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塊核桃酥，小口認真地吃着。
小傢伙吃東西很講究，吃完一口才咬下一口。
吃的時候，另一隻小手還放在下巴接着，不讓桃酥屑掉下來。
活脫脫一個懂禮貌、重禮儀的小紳士。
不過微微晃動的一雙小腿，泄露了幾分開心和玩性。
柳素玲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眼睛全程黏在小人身上。
輕聲細語地哄小傢伙跟自己說話。
秦古意把嘴巴里的東西完全咽下去后，才張口回答柳素玲的問題。
秦古意小朋友有問必答，並且回答前會奶聲奶氣地喊一聲“奶奶”。
柳素玲被哄得合不攏嘴。
“小寶貝吃什麼呀？跟爺爺說好不好吃？”
秦定遠加入逗娃行列，音調笑容和柳素玲相差無幾！
秦古意小朋友的一句“好吃，爺爺也吃一塊”，徹底將秦定遠收服。
“好孩子啊！”
在秦古意小朋友嚼東西的間隙，秦定遠感嘆道：
“這孩子教得真好啊！”
“怎麼樣，是咱們孫子吧！”柳素玲半疑問、半感嘆的語氣。
“那小子說還沒看檢測報告。”
“測什麼測！這孩子跟秦煜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有什麼好測的！”
柳素玲倩眉一擰，怕剛到手的孫子飛走似的，緊張地將小傢伙摟進懷裏。
秦古意小朋友接桃酥屑的手一抖，不解地仰頭。
“對不起寶寶，奶奶碰着你啦？”
柳素玲擰緊着的眉頭立刻鬆開，諂笑着道歉。
秦古意小朋友搖頭，“沒關係的奶奶。我用手接着呢，沒掉到沙發上。”
一句話，讓二老臉上露出一種交織着滿足、幸福、自豪和愉悅的笑容。
秦煜“……”
如果心中不確定，何必緊抓不放？
如果心中有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問？
真令人無語！
“奶奶說錯咯。我大孫子誰也比不了！”
柳素玲笑得自豪自信，“寶寶比你爸爸厲害多了！”
秦煜：“……”
很好，已經出現捧一踩一的現象了。
真令人無語！
秦煜不僅受到親生父母踩貶，還受到了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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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煜坐了足足十分鐘，二老愣是沒看他一眼，也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好了，兒子。”
秦煜板著臉起身，對吃完核桃酥的小人招手。
“跟爺爺奶奶說再見吧，我們該回去了。”秦煜淡聲道。
二老聞言，俱是神情一緊。
“回去？回哪兒去？廚房已經在做飯了！”
柳素玲也冷了臉，不過冷臉是對親生兒子的。
秦煜笑道：“趕在午飯之前，帶孩子去王副局家賠禮道歉啊。”
“道什麼歉！”
秦定遠拉着秦古意的小胳膊，不滿道：
“他那夫人出了名的潑辣，兒子也沒教好，我還得問問他嚇沒嚇着我孫子呢！”
秦煜扯着嘴角，學秦定遠之前的語氣，“人家老丈人可是國土局剛退……”
“別說退下來，就算在職又怎麼樣？”
秦定遠不屑道：“秦家當官的也不少！現在是法制社會，講究一個理字！”
秦煜嘴角的弧度變得大，“哦，原來是這樣啊。”
秦煜總算是見識隔代親的厲害了。
兒子可以不顧死活。
孫子則要全力對抗！
“謝謝爺爺奶奶的招待，然後跟爺爺奶奶說再見。”
秦煜卻直接抱起秦古意，在二老出聲前微笑道：
“孩子他媽媽要孩子，我可做不了主。”
聽到是涼晚風要孩子，二老蠕動嘴唇，沒話說了。
秦煜輕嗤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