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三師兄的糊塗父親
然,終歸是失望了。
兩人說到這裏,不知是抽了什麼瘋,居然又啃在一起了。
玉無衡拽住她的胳膊,將她帶出了地宮。
“師尊,你幹嘛要拉我出來啊,這對男女害死三師兄的母親,我們應該揭穿他們的姦情,替三師兄出口惡氣啊。”君小七靠在行宮前的古樹上,不想錯過這個大好的時機。
“是要揭穿,但是不應該由我們揭穿。”玉無衡道,他的隱身術幾乎沒有破綻,只要他不想暴露,就無人能發現他君小七的蹤跡。
“也對,可我們應該怎樣把消息傳給給三師兄的糊塗爹?”君小七冷靜了下來思索道。
“跟我來。”
片刻后,玉無衡和君小七出現在衛孤舟居住的紫薇殿前。
這時,一名身穿玄衣,腰間掛着玄鐵令,玄鐵上雕刻着荷花圖案,手中端着無花果,眉心長着一顆紅痣的男子,遠遠走了過來。
玉無衡掏出兩張畫像,其中一張畫像和這玄衣男子有着兩分相像。
這兩分相像,一分來自眉心的紅痣,一分來自他腰間的玄鐵令。
要不是有這兩個象徵性的標記,君小七絕對看不出畫像上的人就是眼前的玄衣男子。
“他名叫趙勾,明面上是個不起眼的跑腿,實際上是衛孤舟秘密訓練的死士。”
“那這張呢?”君小七目光轉移到另一張畫像上。
“這畫像上的女子,是何仙兒的貼身侍女,也是衛孤舟祭煉出的傀儡,忠誠度百分百。”玉無衡在決定來冥殿時,就對冥殿做了詳細的調查。
這天下事,不能只靠武力制勝,謀略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這也是為什麼他的傻弟子們覺得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原因。
他沒有知曉天下事的超能力,之所以對敵人了如指掌,不過是提前做過功課罷了。
當然,以他的實力,毀掉一個冥殿,不過是舉手之勞,可如果他掃清了所有障礙,誰來當他弟子的磨刀石?
但現在他也有了自己的私心,他發現陪傻弟子做任務時,他的心境會發生些微妙變化,他稱這種變化為樂趣味。
至於凈化靈源石一事,也不急於一時。
因為他已經將一塊新的靈源石,投放到了離火天,足以支撐半個月的時間。
半個月的時間,夠他陪小七玩死冥殿了。
“看來三師兄的糊塗爹,才是真正的老謀深算,何仙兒和副殿主的姦情又怎會瞞過他的耳目?”君小七對衛孤舟沒有半點好感,哪怕他死在何仙兒的手下,都是活該。
如果不是他寵妾滅妻,縱容何仙兒,三師兄的母親就不會死,三師兄也不會承受那麼多苦難。
不過依現在的情況來看,這衛孤舟很不簡單,和何仙兒兩個人,誰玩死誰還不一樣。
“何仙兒很聰明,也很謹慎,她和副殿主之間的齷齪事,在這冥殿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玉無衡說道。
君小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看得出她和副殿主來往不是一兩日了,她身邊的人怎麼可能無人察覺?
她還以為衛孤舟早就發現了兩人的姦情,之所以沒有揭穿,是為了將他們一網打盡。
難道是她高估衛孤舟了?
“她的身份可不簡單,是來自邪惡的太古邪魂一族,她不僅掌握了金蟬脫殼之術,還能分娩出另一個自己。”
玉無衡繼續說:“她和被你擊斃的令狐容楚完全不是一個等級,此女是太古邪魂族庶出的公主。”
“使用金蟬脫殼和分娩術,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因在家族不受寵負氣逃走,因衛獨孤救過她的性命,她便春心萌動,用美人計拿下了衛孤舟,可惜衛孤舟早已娶妻生子,她不得不委身做妾。”
端着無花果的玄衣男子離他們兩人越來越近。
“難怪她會做的天衣無縫。”君小七緊盯着玄衣男子。
不是她高估了衛孤舟,而是她低估了何仙兒。
令狐容楚只是太古邪族最低等的那一類人,他所掌握的族中秘術,應該都是殘本,也有可能連殘本都算不了,只是略懂皮毛。
完整版一定掌握在太古邪魂一族的高層手中,所以令狐容楚使用金蟬脫殼時,才會那麼痛苦。
而這位何仙兒雖是不受寵的公主,但畢竟是公主,就算接觸不到族中最高心法,像金蟬脫殼,分娩術這種連令狐容楚都能學個一知半解的秘術,必然能輕易接觸到,難怪副殿主會和她合作,還對她存有忌憚之心。
“先別想何仙兒了,該你上場了。”玉無衡是想讓她使用千變萬化術變成畫像上的侍女模樣,這種事情總不能讓他一個大男人來做吧。
君小七眼底劃過一絲狡黠:“師尊,弟子的千變萬化術並不是沒有破綻,弟子覺得還是你出馬比較靠譜點。”
不是她的千變萬化術有破綻,她就是想單純地看玉無衡幻化成女子后的樣子。
玉無衡當然不會上當,這逆徒是想看他出醜。
“有破綻也沒有關係,如果他識破了你的幻術,最多被他打死而已。”
君小七:“……”
“放心去吧,在你被打死之前,為師一定會幫你吊一口氣的。”玉無衡玩味地說道。
君小七努了努嘴,不情不願地將自己變成了畫像上的侍女模樣。
她看了眼走上台階的趙勾,又看了眼玉無衡手中趙勾的畫像,她的眉頭緊緊鎖了起來。
她照着畫像變,變出的容貌和本人會有關係嗎?
玉無衡明白她的意思,嘴角微抽后,默不作聲。
“師尊,弟子去了。”如果她此計失敗,你一定要及時救我狗命。
“去吧,說不定這兩人不熟……”玉無衡只能這樣安慰她。
君小七隻能硬着頭皮上。
在趙勾走上最後一步台階的時候,她從拐角處走來,全程沒有看他。
在與他擦肩而過時,她輕啟嘴唇,將副殿主和何仙兒偷情的消息傳了出去。
趙勾聽到她的話后,明顯驚愕了一下。
但也僅僅只是一下。
而後他側過眸子,淡掃了眼君小七。
這時君小七已經與他拉開了距離,他的目光在她頭上的那根梅花木簪上稍作停留,便若無其事地轉身進了紫薇殿。
“好緊張,好刺激。”君小七走了一段路后,幻化成一縷清風,回到了玉無衡的身邊。
“看來我說對了,他們之間並不熟,都是依靠信物來互相辨別身份。”玉無衡看着君小七一副做賊心虛,猛拍胸口的模樣,笑意溢出了眼角。
“這麼說我們的計劃成功了?”君小七其實也Q想到了衛孤舟暗中培養的這些親信是根據信物辨別彼此的身份。
這信物,可以是趙勾眉心的紅痣,也能是侍女頭上不起眼的梅花發簪。
“等着吧,好戲就要開始了。”玉無衡閉上眼睛,懶洋洋地依靠在房檐上,那閑散的模樣,不像是來冥殿盜取萬物母氣鼎的,好像是冥殿吹風賞月,看夜景來的。
大概是受了他的影響,原本還兢兢業業做任務的君小七,心態也發生了改變,有一種遊戲人間,玩世不恭的閑適感。
“世界如此多嬌,要是有美酒更好。”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全身心放鬆下來,準備二郎腿時,紫薇殿的門咯吱一聲打開了。
這門很高級,還是全自動的。
緊接着,一位身穿黑衣,銀髮藍眸,威風凜凜的男子走了出來。
身後跟着趙勾,和兩位身穿鐵甲的鐵衣衛。
他們所去方向,正是那座隱蔽的地下行宮。
君小七放下翹起的右腿,正要跟上去,卻被玉無衡一把拉住:“去哪裏?我們該幹活了。”
“要不你去幹活,我去看戲?”君小七知道師尊說的“幹活”是趁機潛入紫薇殿尋找萬物母氣鼎。
內心雖蠢蠢欲動,但最後還是跟着玉無衡進了紫薇殿。
經過一番尋找,還真讓他們發現了萬物母氣鼎。
就放在衛孤舟的床上。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能想到萬物母氣鼎這樣的至寶,竟會被衛孤舟當成枕頭?
離開紫薇殿,君小七拉着玉無衡就往地下行宮拽。
玉無衡假意反抗了一秒,便帶着她找了處絕佳的看戲地點,隱藏了起來。
這時,成千上萬的鐵衛軍已經將地下行宮重重包圍。
冥殿的上空籠罩着森寒殺氣,空氣中似乎還摻雜着淡淡的血腥味。
君小七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定發生了殺戮。
這應該是衛孤舟籌謀已久的清洗計劃。
只是他一直在等一個契機。
她和師尊的推波助瀾,恰好給他找了一個動手的借口和理由。
不久后,何仙兒和副殿主,被趙勾和一名鐵衛軍押了出來。
兩人衣衫不整,滿身鮮血,應該是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被衛孤舟帶人包圍了。
衛孤舟負手從行宮走了出來,臉色雖陰沉無比,但眉眼間卻是一副穩操勝券的傲然。
鐵衛軍見他走來,立即退避到兩邊,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跪下!”
趙勾一腳踢在副殿主的膝蓋,迫使他跪了下來。
另一名鐵衛軍,也以同種方式讓何仙兒跪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她的四肢都被擰斷了,頭顱中還插着三根泛着幽幽寒光的鐵釘。
副殿主的一條左臂被砍掉了,傷口處不斷滴落着鮮血。
兩人哪有之前的囂張自信,滿臉恐懼和憤怒,眼睛裏還有肆虐着一種瀕臨死亡的癲狂。
“看見何仙兒頭上的鐵釘了嗎?那是定魂釘,是專門用來對付太古邪魂一族的金蟬脫殼秘法和分娩術的。”玉無衡輕聲說道。
想當年,在那神秘而廣袤的九天十地之中,無數傑出的煉器師們心懷正義與使命,毅然決然地匯聚到了一起,他們深知太古邪魂一族的強大與邪惡,也明白若要戰勝這些可怕的存在,必須付出巨大的努力並創造出能剋制“金蟬脫殼”和“分娩術”的強大武器。
經過漫長時間的鑽研、探討以及反覆試驗,這些智慧超群的煉器師們最終成功研製出了一種名為“定魂釘”的神奇法寶。這種釘子蘊含著無盡的神秘力量,能夠對太古邪魂產生致命的剋制作用。
正是憑藉著定魂釘的協助,人族一方才逐漸掌握了戰鬥的主動權,而定魂釘也因其在關鍵時刻發揮的決定性作用,成為了流傳千古的傳奇寶物。
“你不是說何仙兒出軌的事,衛孤舟並不知情嗎?那衛孤舟為何要佈局除掉她?”君小七表示不理解。
“什麼軌?”玉無衡一臉懵。
“就是偷情……”君小七動不動就忘記她和這個世界的人有語言障礙一事。
“偷情一事不知道,就不代表不知道她害死正妻和兒子一事。”玉無衡道。
“太古邪魂一族天性邪惡,衛孤舟豈會不怕?”
“也對。”君小七思忖道。
衛孤舟後來不碰何仙兒,說不定不是因為妻子慘死,而是知道了何仙兒的身份。
他不是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他是怕死!
“原來你早就對我起了殺心!”何仙兒那張美艷動人的臉扭曲至極,歇斯底里往衛孤舟的方向爬,眼睛紅的像淬了血。
“為什麼!為什麼!”
“閉嘴,老實點!”鐵衛軍一腳將她踢回原位。
何仙兒痛的倒地哀嚎,或許比起身體的疼痛,更痛的是她的心吧。
她費盡手段策劃了一場報復衛孤舟的計劃,可到頭來她才是被玩弄的那一個。
“你害死阿柔,讓離兒自幼失去母親不說,還想將他也趕盡殺絕,你這個毒婦,你還問我為什麼?”衛孤舟看何仙兒的眼神充滿厭惡,好像在看一坨……
“哈哈哈!”
“衛孤舟,我何仙兒怎會愛上你這樣偽君子!可笑,真是可笑!”
何仙兒癲狂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若不是你不作為,迷戀我的美色,我怎麼敢對沈柔那個賤人下手?”
“若不是你得知雲兒體內有一半是我太古邪魂一族的血脈,你怎會想起衛離墨那個小雜碎?”
“衛孤舟,你很害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