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家務的能手

新媳婦慧仙很快成為了王家老宅中的重要角色，承擔起了主要的家務活計。

在北方乾旱山區，主要農作物是穀子，玉米和高粱，其中間種些紅豆，綠豆，黃豆等。

按照當地早年流行的飲食習慣"早上稠粥(小米乾飯)晌午面，晚上稀飯拌炒麵。”

她天天早起先給幾個長工燜上大鍋小米飯，炒鍋土豆蘿蔔絲，切盤腌好的鹹菜，坐壺開水。

再用小灶給家裏人做點可口的拌湯或油茶之類的不同飯菜，以此區分主僕地位。

中午換花樣做各種麵食，有時手撖包皮麵條，有時揪片，有時豆面，紅面剔尖，擦尖，抿圪抖，或者蕎面刀削麵，菜騰面等。

各種不同的麵食，關鍵在和面時的軟硬度各不相同。

不管什麼麵食，她都能把面和的恰到好處，做的可囗好吃。

晚飯一般是不同的乾糧和稀飯，拌炒麵是偶爾吃吃。通常是用玉米面或蒸窩頭，或攤黃兒，或者燙雜合麵餅。

遇到天陰下雨不出工的日子，晚飯是玉米麵糊煮圪達。即使是玉米麵糊糊，她也會做岀幾種不同的口味。

有時甜，有時咸，有時炒幾粒黃豆，玉米麵糊糊就有了一股好吃的炒香味兒。

婆婆每天換着花樣，試兒媳的廚藝。

不論大鍋小灶，她總是盡心儘力做好每一餐。

頭幾天，婆婆還以自己的口味挑三揀四，咸了，淡了找毛病。

沒岀數月，便聽到上上下下的讚揚聲。

吃了多半輩子小米飯的老長工逢人便說:″早晨這小米飯燜得恰到好處，不軟不硬，揭開鍋蓋，看到上面都是小雞爪形狀的米粒，噴香噴香的。把小米飯，做成這樣火候才最好吃。”

小長工說:“我最愛吃面，中午不管是刀削麵，還是擦尖、抿圪抖，吃起來都筋道可囗…”

經常幫忙打下手做飯的小姑子也說：“我嫂子，拌的拌湯圪達均均的大小一樣。真好喝。”

婆婆嘴上不說什麼，但心裏暗暗高興給兒子真是找了個好媳婦。

她儘管性格強勢，但也很難找到媳婦的不妥之處。

丈夫王礎對自己的媳婦更是疼愛有加，始終踐行着在岳父母面前立的誓言。兩人日日相敬如賓，從未有過爭吵。

頓頓飯後，慧賢便將殘渣剩飯拌上切碎的野菜，給小豬仔煮食喂飯。

當她用勺子把豬食放入豬槽內，看着兩隻小傢伙爭搶食物的樣子，她總是會心的一笑。

圈裏的兩隻小豬仔，在她的精心餵養下，圓滾滾地日漸變大。

″咯一一咯一一蛋"每聽到母雞的叫聲，她總是快步走到雞窩旁，摸岀熱呼呼的雞蛋，用手捂在眼前照照，發現其中有小黑點的，就另放別處，準備孵小雞時使用。

不久，伴隨着小豬仔的日漸長大，一窩毛茸茸可愛的小雞仔也出窩了。

豬拱雞鳴，院裏院外，一片祥和之氣。

婆婆看在眼裏，喜在心中。對這個能幹、孝順的兒媳婦很是滿意。

街坊鄰居通過西院裏日常的點點滴滴變化，也對這個大家閨秀的媳婦稱讚不已。

幾位長工，頓頓吃着可囗的飯菜。

看到新主人雖然言語不多，但在一舉一動中，時時透露出的是通情達理的溫和態度，令他們對其尊重有加。

在家中唯一的小姑心裏，更是把她當作是可以說知心話的親姐姐了。

不久，小姑也到了岀嫁的年齡，小姑喜日確定后，她便開始幫小姑做嫁衣。

左鄰右舍的大姑娘小媳婦，見過她過門時的穿着，羨慕已久。

聽到王家給閨女準備嫁衣，知慧賢心靈手巧，也找各種借口來家中偷學手藝。

描龍綉鳳的關鍵是畫好圖案。從小喜歡繪畫的慧賢，先用畫粉袋子在布料上左右，橫豎綳幾下，然後用紙剪出圖樣，根據圖案配好絲線顏色，綳好開綉…

果然，小姑的嫁衣合身而好看，上面繡的龍鳳、鴛鴦，花草圖案，活靈活現。無論配色還是針角都恰到好處。

村裏的大姑娘小媳婦眼饞不已，並紛紛前來討教。

慧賢也總是來者不拒，手把手耐心細緻地當老師。

她經常一邊做活計，一邊對前來討教的村婦，村姑說一一老話說的好，繡花還需手綿巧，精心安排想周到，真情專註細針角，鳳舞龍飛才算好。

一幫大姑娘，小媳婦總會邊哈哈大笑，邊誇慧賢有才幹。同時也記住了繡花的訣竅。

小姑岀嫁后，回娘家時，總會邊和嫂嫂討教針線活，邊說些私房話。倆人相處的比親姐妹還親。

街坊鄰里看到姑嫂相處的那麼融洽。也非常羨慕。

有人好奇，在私下裏問慧賢:″常言道，小姑子，攪家圪嘟子。怎麼你家姑嫂相處的比親姐妹還好呢？”

慧仙總是淡淡笑着回答“倆好隔一好，三好過到老。我家春鳳人好，心好，總在婆婆面前為我說好話，從不惹事生非。所以婆婆也對我很好。家和萬事興，和睦日月順。一家人，過日子總要和和氣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