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先婚後愛(霍蕭禮x祝希聆)二十
肯定是兩邊糾結着,更沒想到,他會立馬同意,和希希一塊到國外,支持她去深造。
他習慣了將情緒深深隱藏,任何事情都獨自消化解決,剛才那一幕,他情緒失控了,而這失控,卻也像是打開了一扇新的門,讓大家看到了他的軟肋。
不再那麼義無反顧了,懂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了。
後面,霍蕭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家的,她忙到現在還沒有吃飯,他從老宅帶了一份過去,順便在醫院陪着她吃。
……
醫院的新食堂裝修好了,祝希聆找了最乾淨的樓層和位置,他總算能勉強接受。
祝希聆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裏怪,也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吧。
兩人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不時她依舊會分享醫院裏的趣事給他聽,唯獨沒有他想聽的。
祝希聆吃得差不多后,他幫忙收拾,遞給她濕巾,祝希聆接過。
此時,手機震動她從衣服里掏出手機,看了眼是科室主任。
她按了接聽。
祝希聆:【主任,您找我?】
科室主任:【小祝啊,昨天分析的那個案例,你對這方面的了解是最深的,明天早上那個手術你就當主刀吧。】
這件事,下午的時候她就隱約聽了同事們在傳,沒想到還真是讓她去當主刀。
壓力瞬間如潮水般湧來,她剛吃完飯的開心瞬間化為烏有,心裏只覺得堵得慌。她在研究上有成果,可不代表實踐就能萬無一失啊。
她愣了兩秒鐘。
祝希聆下意識還是想拒絕:【主任,恐怕我不行的。】
主任接着開口:【這也是一次鍛煉,院裏安排了你,就是相信你的實力。】
趕鴨子上架么?
她還能說什麼。
她只好聽從安排,無奈道:【好,我會準備好的。】
剛才霍蕭禮也看到了是科室主任給他打的電話,她神情有些猶豫不決、憂心忡忡的模樣,讓他猜不透。
只是,她說的那一句【會準備好】,準備什麼?
她真的打算去國外學習深造?
他調整了坐姿,把手機關了靜音,等着一幅兩人要談一談的架勢。
她掛斷電話后,馬上翻開工作群的明日手術安排表,看都是哪些醫生和她一塊做這台手術。
心思都在手機和明天的手術上了,她隱約聽到他問,“怎麼了?醫院裏有什麼事嗎?”
祝希聆還在翻着安排表,眼神甚至沒有抬起看他,“沒事,我看看明天的工作安排。”
他愣住了許久。
左手還是不停地翻轉着已經關了靜音的手機。
瞬間,想問的話都被這一句壓了下去,到底她想什麼時候和他坦白……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也看得出來,其實她也是有在意他。
那為什麼,這件重要的事情她都不願開口和他探討?
詢問一下他的意見或者和他簡單提一嘴也好。
偏偏什麼也沒有,就連懂這個消息還是從家裏人那兒知道的,他作為她的枕邊人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昨晚上,那封郵件他不是沒有想過,可心裏就是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兩人已經坐電梯到車旁,一路上兩人各懷心事,沉默不語。
平時,在家在書房裏兩人看書或者處理工作上的事,也是一句話都不說,但今晚明明不同……
霍蕭禮冷靜思考了片刻,沒打算開車門,面對着她,眼神深邃暗沉。
既然她不打算說,那他就問吧,有什麼的,反正什麼樣的結果他都會支持,怕是等不到她會主動說了。
祝希聆看得出他有話說,她收回思緒,笑了笑看着他,“一會你回去,開車注意安全呀。”
她也真是的。
想明天的手術居然想出神了,她剛才忽略了他的感受。
真是太不該了。
霍蕭禮看到她的笑容,心裏多了幾分安慰,“好,希希是不是……”國外的研究所……
他的話沒說完,她手機又有電話打過來。
看着她的神情,只怕是醫院裏又有什麼事了…
那邊情況緊急,祝希聆和他示意之後,就急匆匆往住院部里趕。
她今晚值夜班。
霍蕭禮一個人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
心裏說不出來的難過。
今晚上,他還得去接霍蕭樂,她去補習還沒下課,司機叔叔家裏老人住院了,四叔四嬸出差,家裏本還有其他司機,只是霍蕭樂讓他從國外買的文具到了,一直都忘了拿給她。
今晚,順便一同拿去給她,所有攬下了接她下課這件事。
……
到了機構樓下,他打了個電話,示意她快些下樓。
霍蕭樂已經在樓下的大樹底下等了,不遠處看到了二哥的車,她正想跑過去。
身後,一位機構里的男同學叫住了她,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男生拿着一個小袋子,霍蕭樂拒絕了那位男生。
她剛轉頭,二哥的車已經到了她身旁。
她下意識大喊,“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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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耶,被二哥看到了,他的眼神彷彿能殺死人。
她乖巧地坐上車,和霍蕭禮打着招呼。
霍蕭禮拿着那帶文具遞給她,又看了眼外面的男同學,男同學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微微和他點頭。
看樣子是挺好學生的。
他語氣依舊淡淡的,慢慢啟動車,問着霍蕭樂,“不和你同學擺個手?”
霍蕭樂這會還沉浸在新筆的世界中,這一買二哥把所有新款都買回來了,又好看又可愛還好寫,她笑得合不攏嘴。
霍蕭樂沒抬頭看他,自顧自玩那些玩具,回霍蕭禮,“擺什麼手,他又不重要,我才不要呢。”
“他喜歡你?”
“嗯,我拒絕了N次,他還這樣!真是的。”
“你們這些小孩的事情,自己處理好。”
他陷入沉思,許久沒再說話……
她緊皺眉眼,不開心道,“哥,你空調開了多少,快把我凍住了。”
霍蕭禮給她回了個眼神,緊接着又把溫度調高了幾度。
霍蕭樂再怎麼自顧自開心,這會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而且還是非常不對勁。
畢竟剛收下禮物,她還是有良心在,問了句,“您這是有心事?”
“沒有。”
她再猜測,側着頭看着開車的二哥,“和我嫂子吵架啦?你應該也捨不得吵呀,還是說我嫂子生你的氣了?”
霍蕭禮打了個方向盤,一下子把車開得有些快,他剛才踩着油門過於急促了,霍蕭樂被嚇了一跳。
媽耶,看來這事還不小。
霍蕭禮語氣緩了下來,也示意自己不要走神,和她說道,“別亂猜,沒有的事。”
她也不打算刨根問底,扯了另一個話題,“我聽說,江院士要給嫂子寫什麼推薦信啥的,我沒聽清楚,咋回事啊哥。”
這話正問到他心裏了。
心裏不上不下的那口氣,堵得更難受了。
他如實道,“不知道。”
霍蕭樂還以為是他不願告訴她之類的,反正以前也有很多次,他說你們小孩懂這些幹什麼?
她也沒放在心上,剛想拿起手機玩,她猛地抬頭看向二哥。
他的神情不同於之前,這一次彷彿真的受了傷一般,看着十萬個不開心,她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難道嫂子沒有和你說這件事情?”
他不答,霍蕭樂驚得合不攏嘴,這這這……都是啥事啊。
我的天爺吶。
“哥,你冷靜啊,好不容易娶到老婆的,你問清楚呀,可能是嫂子沒打算去,所以她不打算和你說呢,又或者她每一天醫院裏忙碌着,一天好多台手術的,忘記了也能理解。”
霍蕭禮心裏也這般想,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可明明剛剛她都接電話了,還說會好好準備,他還能說什麼……
可能真的沒打算和他說吧。
就像樂樂說的:他又不重要,她為什麼要和他擺手。
也是,或許在她心中他也不重要吧,所以也覺得沒有說的必要。
事情被這麼一理清,心裏不但沒有舒坦,反而愈發沉重。
要說,兩人領證是突然了些,他自譯有信心慢慢把她的心捂熱,她不用做出任何回應或者承諾,只希望她能把他當成她的另一半。
喜怒哀樂和他分享,遇到什麼事情第一個想到他,不論是什麼,他永遠為她兜底。
可……
好像這一點都變得很難,他突然就覺得像是大冬天裏被潑了一盆冷水,讓他清醒。
明明他不願清醒的。
這一夜,霍蕭禮徹底失眠。
想了很多事情,又什麼也沒有想。
他想通了,他好像沒有必要耿耿於懷,她臨走前肯定會和他說,到時候他假裝不知道,裝出一幅驚訝和開心的樣子,跟在她身後一同前往國外。
反正他是不會接受異國婚姻的,他受不了,也不想。
在這一段關係裏,他好像真的沒有立場去指責她的任何。
也罷。
由着她吧,只要她開心就好,什麼都好。
翌日。
他有點想她。
給她打了個電話,本想給她帶家裏的早餐,順便看一眼。
她沒接電話,用信息回的他:【在開會呢,今天有台重要的手術。】
霍蕭禮:【沒什麼事,記得吃早餐。辛苦了。】
祝希聆看這條信息,心裏暖暖的,回了他,【乖巧.jpg】
她要準備上手術台或者做完手術住后,他都會和她說,辛苦了。
她不知道,其他夫妻的相處方式是怎麼樣的,反正他們的是這樣的。
從十一點鐘的手術做到了下午四點鐘,再從五點鐘到晚上九點鐘,一天下來整個人累都要累死了。
只是。
比起這個一個天大的事情落在他們醫生的身上。
剛做完手術,今天有不少人被送到醫院來,是出了車禍,一輛大巴車和貨車相撞,急診室的醫生不夠,他們科室正好去幫忙。
剛準備拿上手機的祝希聆又被匆匆地叫走。
急診大廳里。
熙熙攘攘,吵鬧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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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護士站最近的病床上躺着位青年大出血,護士給他做了簡單的清理之後,青年男子本就奄奄一息的氣息這下徹底瀕臨邊界。
眼下,最重要的是送他去急救室,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問題,男子的手臂血越流越多,祝希聆和兩位醫生趕到的時候,護士正在摁壓男子身上的傷口,防止血流過多。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男子身上的血液崩到了四個人的身上,祝希聆的脖子,其他兩位醫生則是臉上和衣服上。
大家沒時間顧着那麼多,先把人推送了手術室。
做了系列檢查后,決定立馬手術,不然他很有可能會休克。
照明燈打開,幾位醫生各司其職,當主刀的醫生準備下刀的時候,門外的警報信號亮了。
科室主任和一群醫生帶着檢查報告出來,示意他們停下。
“停下!停下!所有人先不要動。”科室主任說道
幾個人面面相覷,實在不明白這是怎麼了,人都奄奄一息了,那是救還是不救?
祝希聆從手術台後退了一步,其他醫生亦是如此。
科室主任繼續說道,“這位患者患有花里狀病毒,這個方案不可取,你們幾個接觸到他的都去做一遍檢查。”
沒再花費時間在解釋病情上。
手術室里頓時都安靜了,大家眼裏帶着驚恐和獃滯。
花里狀病毒,難怪普通的檢查根本查不出來,怕是通過血液和骨髓檢測才查出來的。
這個病毒,毒性及毒,感染的渠道有很多,分人,有些人接觸公用過的碗筷杯就會,有的人通過血液接觸,又或者是親吻和發生親密關係等。
每個人可能受到的感染方向都不同,這也就解釋了剛才為何男子會突然血崩的原因。
手術室里的人換了一批,來的是重量級的專家,平時根本排不上號的。
因為這樣的手術,他們還在地板上摩擦的資歷根本做不來。
現在面臨的事情的,他們在場內的醫生都有可能被感染上,一時半會,所有醫護人員都沒有說話。
他們做了一個又一個的檢查。
做完檢查出來后,還要等待結果,年輕的小護士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怎麼辦啊,我還這麼年輕,還沒有結婚,我不想感染上這個病毒啊。”
話題一打開,大家心裏開始難以定得下,“別說了,我兒子還在幼兒園,也不知道今天有沒有人去接,希望他已經給他爺爺奶奶打電話了。”
王醫生和妻子分居兩地,兩人都各自有工作,屬於典型的周末夫妻。
只是,這麼一說就顯得凄涼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