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口清
最後一塊心病解決了，吳剛頓時感覺整個人完全放鬆下來。
因為明天要早起拉水果，他吃完飯下去稍做鍛煉就回了住處，等身上敗了汗，他就洗刷準備睡覺，然後他又想起有關自己氣運的事，那桿小金秤就又出現在了他的上方，而這次他的氣運竟然增加到了四兩三錢！
他心中一喜，馬上想到，難不成是順利地解決車的問題、又找到了合適的項目，他的氣運才增長起來了的？
好東西自然多了好！
這樣一想，吳剛心情更加舒暢，洗完后倒頭就美美地睡了過去，第二天凌晨三點半不用鬧鐘他就醒了。
他坐起來轉動幾下身體，神清氣爽，一點也不困！
麻利地收拾利整，他披上一件稍厚點的長袖，拿起車鑰匙，挎上錢包就放輕腳步下了樓。
這個點天還還黑着，小區里一片安靜，吳剛深吸一口清新濕潤的空氣，檢查一遍三輪車，一揮拳頭，低聲道：“出發！”
到底天還早着，怕影響鄰居們休息，他乾脆推着三輪車出門，到了外面才發動車向明揚郊外的大東鎮駛去。
剛修過的車，排除了一切問題，還換了機油，在凌晨幾乎很少車輛的街道上行駛，吹着涼涼的風，身心都是說不出的痛快！
花了三十多分鐘到了大東鎮，他舉目望去，按照昨天劉哥說的，在鎮東頭，過一個橋就是他們村，他家的果林就在村北邊。
過了橋頭，前面看起來有好幾條路，他正不知道該往哪邊走，就見一個穿得素sè衣褲的女人帶着一條大黑狗走了出來，站在路口向他晃了晃手燈。
吳剛將車慢慢開了過去。
女人問道：“你是小吳吧？”
吳剛笑道：“我是，您是？”
女人很溫和地看着他，道：“你是小吳就對了，你劉哥怕你認不得路，讓我在這裏等着你……沒想到你能來這麼早，是個好樣的！”
吳剛反應過來，忙道：“哦——您是，我叫您大嫂吧！哎喲你說，這麼早還麻煩你來接我，劉哥真是……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太感謝你們了！”
劉大嫂微笑道：“你跟我閨女差不多，還叫什麼大嫂……感謝啥，往常老劉他自己去賣桃子，我也差不多這時候起來給他做飯，走，我先帶你去果園，一會兒摘完桃子，在我家吃完飯再回去！”
他們到了果園，地頭已經放了好大一堆桃子，一個個鮮枝帶葉的，個頭還都不小。
吳剛看得心裏熱熱的，早晨現摘的桃子自然新鮮，他深吸一口帶着濃郁桃子甜香的空氣，向裏面喊道：“劉哥，我來了！”
說著話他也進了園子，他就是農村長大的孩子，摘桃子這樣的活，他幹得也順手。
兩個人一起忙活，很快就摘了一大堆桃子，劉哥停下手來，道：“好了，這些得有一百多斤了，就先摘這麼多吧，平時我去賣半天也就賣個四五十斤，應該夠你賣一天的了——要是賣的快了，你再來摘就是，剩下就不好了！”
吳剛心中一動，一邊打量着那堆桃子一邊想着那桿小金秤，卻見那桿jing巧的小金秤憑空出現在桃堆上，然後一個數字浮現在他的心裏，他心中一樂，這秤還能稱重？
他笑着點頭道：“嗯，一百二十五六斤吧！”
劉哥略有些詫異地看了吳剛一眼，道：“行啊，小吳，和我估摸得差不多，你原來賣過水果吧？”
吳剛靦腆一笑，道：“沒有，瞎蒙的。”
劉哥看看錶，道：“行，我們過秤稱一稱，弄完你也好早點回去開張，那些年紀大的，不到六點就有去買東西的了！”
結果是一百二十五斤半，劉哥直接就將那半斤的零頭給抹去了，要的價也很便宜，說他大早上的來回不容易，還要交攤位費，不肯多要他的錢，又說賣給收果子的也是這個價什麼的。
吳剛開車回去，心裏還暖暖的，再看車廂里分大小品相裝好的八箱桃子，他又感到特別的充實！
早晨六點，他把車開到了市場外面，因為原來劉哥原來的地方只是一個小攤，放不下他的車，又為了少交一些攤位費，他的位置和市場隔着一條路，但正對着市場的入口，所以位置還是不錯的。
將車停好，把箱子打開，畢竟隔了一條路，這個點人雖然不少，但暫時卻沒人過來。
吳剛也不急，削了兩個帶蟲眼和一個擠得帶傷的桃子，切成小塊兒插上牙籤放在快餐盒裏——水果類的東西，容易帶傷的往往是熟得好的，帶蟲眼的，蟲子們可比人知道哪個好吃，所以這樣反而都會很甜！然後清了清嗓子吆喝道：“早上剛摘的桃子，新鮮的大東鎮的桃子，先嘗后買，不甜不要錢啊！”
一吆喝，再加上他穿得乾乾淨淨的，眼睛明亮，臉上帶笑，整個人顯得特別朝氣喜慶，也就有人走過來看了，然後有人問道：“你是大東鎮的？沒見過你賣東西啊！”
當地人，誰家賣東西都熟悉了的，所以她們會這樣問。
吳剛一邊捏了一塊削好的桃子遞給對方，一邊笑着解釋道：“阿姨，我不是大東鎮的，這桃子是劉哥家的，就原來在那個地方擺攤的，我賣的是他家的桃子！您嘗嘗，不甜不要錢！”
對方接過吃了，點頭道：“大慶家的啊——嗯，是挺甜！你拿袋來，我稱上幾斤吧！”
吳剛趕緊扯了一個袋子，道：“阿姨您挑吧，這個四塊一斤，這個十塊三斤，這一箱是四斤的！”
市場上賣水果的都是這個價，那位阿姨也不講價，很快挑好了一袋，道：“你給稱一下吧！”
吳剛打量了一眼，沒急着接，從箱子裏又拿上一個，笑道：“您這桃子差點三斤，再加一個湊三斤吧！”
然後他才接過來往秤上一放，三斤多一點點！
將袋子遞迴去，他笑道：“阿姨，您第一個買我的桃子，就按十元三斤賣您，您給我十塊得了！”
阿姨頓時喜笑顏開，道：“那可好，往後阿姨來買你的桃子，你也得便宜點賣我啊！”
吳剛露齒一笑，道：“好咧，阿姨您吃好再來買！”
這位阿姨也投桃報李，回頭看到一位較好的鄰居，她就招手道：“老李家，這小夥子賣的是大慶家的桃子，你不買點？”
那位李阿姨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聽到叫她走了過來，打招呼道：“老薛你也在啊！”
說著話他往吳剛的桃子上打量一眼，早上剛摘的桃子，一看就新鮮，她也拿袋挑了仈jiu個，然後遞過來，溫和地道：“小夥子，你給我稱一稱。”
吳剛打量一眼，笑道：“阿姨您這個四斤一兩，零頭就不收您的了，您給十二就行！”
說著話，他把水果往電子秤上一放，顯示2.146kg，價錢則是十二塊五。
李阿姨扶了扶眼鏡，感興趣地道：“看你也不像常賣東西的，還有這眼力？”
吳剛靦腆一笑，道：“蒙的！”
賣東西就這樣，攤前有人，就會有更多的人過來，吳剛就忙活起來：
“您這個再加一個就四斤，湊個整數，好吧？”
“您這個三斤多一兩，得，我收您十塊行了！”
“您這個有兩斤三兩，七塊九，再加個小的，您給八塊得了！”
……
大早上的也沒事，李薛兩位阿姨就站在一邊聊天，李阿姨感興趣地在一邊看着，見只要有人買桃子，他接過來就能報出重量和錢數，就感懷地對薛阿姨道：“沒想到現在還有人有這本事！”
薛阿姨問道：“什麼本事？”
李阿姨微笑道：“一手清，一口清。原來都是那些供銷社的老售貨員，長年跟貨物打交道，練出來了，有人買東西，入手就能報出重量，買再多東西，人家也能一口報出價錢……”
吳剛不好意思地向李阿姨一笑，他那不是一手清，而是一眼清啊！
不過，賣了幾次桃子后，他發現那桿小金秤不再出現，而他也能一眼“稱出”桃子的重量，就像成了他的本能似的！
至**速報出價錢嗎，兩位數的乘法對小學生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了啊！
原來大家還都怎麼注意，而聽李阿姨一說，有人就好奇起來，揀了一袋桃子，道：“小夥子，你說我這個多重，得給多少錢？”
吳剛打眼一瞧，道：“阿姨您這個才一斤半不到，四塊一斤，您給五塊五得了！”
那位阿姨自己把桃子往電子秤上一放，一斤四兩多，價錢是五塊七，給她便宜了兩毛，她不由喜道：“嘿，還真准！”
馬上一位又有一位遞過袋子，道：“我這個！我這個！”
“喲，您這個五斤二兩多，買這麼多，您吃得完嗎？”
“我家人多，又都好吃水果，吃得完……”
說著話，那位把桃子往電子秤上一擱，2.514kg！
“嘿，真准！”
“行啊，小夥子，吃完我還來你這裏買！”
……
聽得這邊熱鬧，有更多的人就走了過來，大家也覺得好玩，來了也都稱上一兩斤，於是，到了上午十點半，吳剛拉來的桃子就剩一點底了，有位清潔工大爺來買，他就將所有的桃子歸擾一堆，八斤六兩多，他就只收了十塊錢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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