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找難堪
“哎，同學，我在這裏賣蛋炒飯四五年了，你嘗嘗？”
“不了，馬上就到我了!”
……
“你看，我家炒飯用的米也是好米，東北的，你買一份嘗嘗，絕對不騙你！”
對方看了一眼裝在一次xing飯盒裏的乾巴巴的米飯，很快轉過頭道：“不了，謝謝！”
……
“嘗一嘗，看一看！老梁做的炒飯，味道一流，份量足！”
大家又往吳剛那邊靠了靠。
……
“來來，今天買我家炒飯的，前五個免費送一個蛋！”
有人轉頭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把頭轉了過來。
……
“哎，你叫什麼來，原來經常在我家吃炒飯，今天怎麼裝不看不到呢？來，你是要加腸的對吧，我這就給你開火做了……”
……
正如吳剛所料想的一樣，對方靠他這麼近純粹是自找難堪——就不說上吳剛這邊的本來就是要買他的炒飯，單說兩家離得這麼近，誰家的米怎麼樣、菜怎麼樣，一對比自是一目了然，而且吳剛穿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蒸的又白又香的米飯、配菜水靈靈的，誰還買對方看一眼就沒食yu的乾巴巴的飯糰子炒出來的飯？何況價錢還是一樣的！
所以，除了兩個實在磨不開面的人被他拉着買了兩份炒飯，一直到中午的高峰期過後，他做成的生意好像就這兩單！
不過，對方還在硬撐着。
到了下午飯的高峰期，對方一咬牙，吆喝道：“為了答謝同學們的支持，今天炒飯三元一份！”
如果他不是攤位靠着吳剛，降一塊錢的話相信還是會有很多人買的——在當下，物價飛漲，一塊錢其實也算不了什麼，但相對於蛋炒飯來說就很明顯了！
但是呢，誰叫他靠着吳剛的攤位呢？就算有人想買，也不會因為一塊錢丟那個面子！
當然，效果還是有的，晚飯的高峰期過後，他家的炒飯大約賣出去了十七八份，相對於中午來說，銷售額是仈jiu倍的“提升”——但這有個毛用？
看着吳剛收拾好廚具發動三輪車走人，從頭到尾只是看到他時偶爾微笑一下，有爭議的話都沒說一句，但現實卻給了他重重一巴掌，讓他都不好意思去看他，而心裏則又是憋火又是委曲，又隔空摞下狠話道：“咱走着瞧！”
第二天，他把攤位又往吳剛那邊移了接近一米。
吳剛來了看了眼，發現這樣的話他的攤位並不佔行人路的位置也就沒有和對方爭吵。
那人見吳剛的表現，在心裏罵了一聲“慫”！但看到吳剛打開三輪車后廂準備開張時，卻是臉一抽，本能的覺得今天是不會好了！
只見吳剛在車廂邊一溜擺了三個灶頭，隨後又放了三隻鍋，擺放好傢夥什，他回頭對那人一笑，道：“跟着網上學的，也不知道行不行！”
現在來買炒飯的人很多，有一個問題也擺在了他面前，那就是速度！畢竟大家吃炒飯也就圖一方便實惠，誰又有耐心愿意等呢？要是讓大家為了吃盒蛋炒飯等上十幾二十分鐘，來上兩次就會不來了！
所以，效率很重要！尤其是午飯和晚飯人多的時候，這一點就尤其明顯。
而三隻鍋同時炒飯，技術上不算難題，不過是要做到專心、眼疾手快，這對擁有金秤的吳剛來說，掌握細微變化本就算不得什麼大事，而好處則不僅意味着速度提升了差不多三倍，就讓大家等待的時間大為縮短，而且，短時間連出三鍋炒飯和一份份的出相比，也會提升大家的耐心！
另外，三隻鍋同時炒飯還不僅有上面兩個優點，它本身還算是件新奇事，能夠把大家吸引過來，而人過來，自然買的人就會增多……
事實也是，尤其吳剛穿着乾淨的白sè廚師服，站在三個鍋前面，有條不紊地挨個鍋翻炒米飯——人是要有對比的，比如吳剛自身的長相有八十分的話，陽光開朗的氣質還能再加些分，這些放在帥哥堆里未必多麼亮眼，但是，站在廚具前，做的是件較為新奇的事，做對比的又是其他幾個無論年齡長相都不遠如他的小販，那他就顯得玉樹臨風並且賞心悅目了！
於是，今天來到他這裏買蛋炒飯的人比往常幾乎要多了一倍！
但由於三個鍋做炒飯的速度放在那裏，卻是讓大家等待的時間比前幾天還要短！
只是，同時面對三個鍋，容不得他分心，收錢找錢就有些耽誤時間了，來這裏買炒飯的劉心蕊一見，就主動幫他接過了這個活，這可幫了他了個大忙！
而且，他站在那裏“閑庭信步”、“遊刃有餘”、“玉樹臨風”地炒飯，劉心蕊青chun靚麗、氣質如蘭的在一邊收錢，兩人站在一起，本身也很養眼，不僅能不管是男女耐心度加一，還能吸引更多的人過來……
所以，等忙活完，吳剛很麻利地用現成的材料炒了兩個菜遞給劉心蕊，真心地感謝道：“你可幫了我大忙，兩個小菜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劉心蕊嗯了一聲，又道：“就這些？”
吳剛一拍腦袋，又抽出二十塊錢雙手遞上，道：“當然還有辛苦錢，請笑納！”
劉心蕊哼了一聲，道：“這還差不多！”
說著話她提着米飯和兩個菜往回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道：“你吃什麼？”
吳剛笑道：“我簡單，買份小菜吃個饅頭米飯啥的就成！”
劉心蕊像是星星般的大眼睛眨了眨，輕聲道：“是嗎？我同學說看到你吃烤雞翅呢！”
吳剛眼睛一亮，忙邀請道：“要不你吃完飯再回去吧！”
劉心蕊沒動，吳剛要不明白什麼意思就白活這二十多年了！他趕緊向小吃攤跑去，買了烤雞翅、雞腿、涼粉、花生過來，然後一一擺放在一張小桌子上，看了看，道：“要不你坐前面座位上？”
劉心蕊微搖了搖頭，道：“不用，我站着就行！”
看着璧人一般的一對小年青在那裏吃着飯，靠着他們的那個人卻是憋了一肚子氣，少不得敲着鍋在那裏說幾句指桑罵槐的歪嘴話。
吳剛眉頭一皺，剛要說什麼，劉心蕊卻輕輕拉了他一把，道：“不用管他，我們吃自己的……你聽說過‘壞情緒效應’嗎？”
吳剛一愣，點頭道：“聽過。”
他在大學裏除了兼職外，剩下的時間大多用來看了書，自然聽說過“壞情緒效應”，指的是壞情緒傳遞互動中累積放大，並導致預想不到的巨大後果的效應，而一個明顯的案例倒是和現在的些類似：一對男女吃飯，結果鄰桌因為嫉妒這邊親密而罵了這邊一句，女孩就逼男的找場子，男的本不想理會，女的就罵他不是男人，他只好過去，結果衝突起來，男的被捅三刀而死，臨死前他問女的一句：“現在我是不是男人？”
劉心蕊夾了一塊涼皮吃下，又道：“不用理會那種人。”
吳剛就帶着感激和欣賞地笑道：“嗯，你懂得真多！來，吃塊雞翅。”
中午這頓飯卻是讓吳剛的心情美麗了一下午，到了下午，劉心蕊卻是又來幫忙，忙了一天的他卻是一點也沒覺得累。
晚上他開着三輪車回小區，走到小區前面的路上，一輛轎車急馳而過，直接從一隻躲避不及的流浪貓身上碾壓了過去！
吳剛看着那輛車罵了一句，在小區門口開這麼快，真是太缺德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隻黑白斑的流浪貓。
說起來，他平時還見過這隻大貓，而且，從體型上看，它說不定還是附近流浪貓的“王”呢！
只是現在，它身下一攤血，嘴裏還往外溢着血，屁股和兩片後腿被軋得貼在地面上，眼看是活不了！
吳剛看得萬分不落忍，可是這麼重的傷也救不活了！
到底不忍心它的屍體被來往車輛軋來軋去，他就走過去想將它扔進垃圾筒里，看到它嘴邊的一塊雞骨頭，他就明白為什麼一向敏捷的它會被車給軋到了！
他小時候在農村也養過小貓小狗，卻是知道，當母貓、母狗懷上或者產崽后，公狗會主動為它們尋食，這隻黑白臉的大貓想必剛從哪個垃圾筒里找到食物，要急着給母貓送去，才沒有注意到車，而那個無德的車主超速行車也是這起事故的重要原因！
“我要救它！”
吳剛在心裏鄭重地道。
然後他立馬想到了那桿金秤，想到了他那次“以運換命”和前不久的“以運治傷”，貓也可以嗎？
動念間，那桿金秤浮現在大貓的上方，然後左邊是它的縮影，右邊則有一團氤氳的青氣——只是看情形正在消散！
而他很快也得出了那團青氣，也就是大貓氣運的重量：五兩七錢。
超過五兩也會遇到這樣嚴重的災禍？
其實，個體的氣運很複雜，因為它會受到其它各方面的影響而出現變化，而有的時候變化會非常劇烈！
吳剛這時候沒心情去思考這個問題，現在救大貓要緊！
“以運救命！”
隨着他心念一動，那桿金秤左右搖晃了一下，隨之二兩七錢的氣運被抽走落入大貓的身體裏！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彷彿時間倒流般，地上的鮮血迴流到大貓的身體裏，而它被軋得塌下去的身體和腿也像是充氣球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
只是眨眼間，大貓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它看了吳剛一眼，像是知道是他救了它一樣，舔了他的手一下，然後叼着雞骨頭爬進了對面的柵欄。
吳剛卻是幾乎感覺不到這些，和上次差不多，這次他困得幾乎想馬上躺在地上，也因此，他沒有看到在金秤的籠罩下，大貓身上一道介於虛實之間的黑影飛向他，迅速沒進了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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