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影籌謀
楊崢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林小姐不滿的神情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知道,要想扳倒黑虎這棵大樹,就必須找到他的弱點,而林小姐,或許就是那個突破口。
他開始刻意製造與林小姐偶遇的機會。酒吧、餐廳、甚至是她常去的美容院,都能看到楊崢的身影。他表現得紳士體貼,言語風趣幽默,很快便引起了林小姐的注意。
“你是……那天在餐廳遇到的……”林小姐優雅地舉着香檳,眼波流轉,似乎想起了什麼。
“看來我的魅力還不夠大,這麼快就把我忘了。”楊崢故作失落地說道,引得林小姐一陣輕笑。
一來二去,兩人漸漸熟絡起來。楊崢從不主動打探黑虎的消息,只是傾聽林小姐的抱怨,偶爾發表一些“男人都靠不住”的感慨,這反而讓林小姐對他卸下了防備,開始吐露心聲。
“阿強,把上次從老撾那邊弄來的貨清點一下,數量要對。”
聽到“老撾”兩個字,楊崢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酒,他知道,機會來了。
“又是老撾……”林小姐幽怨地嘆了口氣,“他總是這樣,為了那些生意,一點都不顧及我的感受……”
“他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楊崢適時地添油加醋,“像林小姐這樣美麗大方,善解人意的女人,打着燈籠都難找。”
幾杯酒下肚,林小姐已經有些醉意,她迷離地看着楊崢,喃喃道:“你知道嗎……他最近好像在計劃什麼大行動……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只是……”
她突然停了下來,眼神迷離地盯着酒杯,不再言語。楊崢知道,她已經透露了太多不該透露的信息。
“只是什麼?”楊崢追問道,然而林小姐只是搖了搖頭,醉倒在他的肩頭。
看着懷中醉酒的女人,楊崢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楊崢輕輕將林小姐扶到沙發上,拿過一張毯子蓋在她身上。他看着林小姐精緻的容顏,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不該利用一個女人的感情,但為了將黑虎繩之以法,他別無選擇。
“老撾……大行動……”楊崢低聲呢喃着林小姐醉酒時透露的線索。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短的短訊發了出去:“黑虎近期有大行動,疑似與老撾毒品交易有關,具體時間地點待查。”
短訊的接收人是孫局長。幾分鐘后,手機震動了一下,孫局長回復了三個字:“收到,查。”
楊崢收起手機,他知道警局的行動很快就會展開。但他並不滿足於此,他知道黑虎狡猾多疑,如果不能掌握更詳細的計劃,很可能會被他逃脫。他必須留在黑虎身邊,獲取更多的情報。
第二天清晨,林小姐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身上蓋着毯子。她隱約記得昨晚喝了很多酒,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你醒了?”楊崢端着一杯蜂蜜水走了進來,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
“我……我昨晚喝多了,怎麼回來的?”林小姐有些尷尬。
“我送你回來的,你喝醉了,一直說胡話。”楊崢將蜂蜜水遞給她,“喝點水,醒醒酒。”
林小姐接過水杯,小口地喝着,腦海中卻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但她怎麼也拼湊不起來。
“我……我昨晚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林小姐有些不安地問道。
“沒有,你什麼都沒說。”楊崢的眼神真誠而坦蕩,讓林小姐漸漸放下了心。
然而,楊崢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知道林小姐昨晚透露的信息至關重要,他必須儘快將這個消息傳遞給孫局長。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楊崢放下水杯,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林小姐突然叫住他,“你……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一會兒?”
楊崢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他獲取更多情報的最佳機會。
“你……你想知道黑虎的事情嗎?”林小姐突然問道,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楊崢微微一怔,隨即恢復了平靜,他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麼突然問這個?你和他之間……”
“我只是……”林小姐欲言又止,似乎在掙扎着什麼。最終,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低聲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對我很好,給我錢,給我想要的生活,但我總覺得他很神秘,有很多事情瞞着我……”
“你想知道什麼?”楊崢不動聲色地問道,心裏卻暗暗提高了警惕。他知道,機會來了。
林小姐沉默了片刻,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開口道:“我無意中聽到他和別人打電話,好像在談一筆很大的生意,還提到了‘金三角’、‘老撾’這些地方。我上網查了一下,那些地方好像都是……”
“都是毒品交易的源頭。”楊崢接過了她的話,語氣平靜,但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林小姐提供的信息,與他之前收到的線索完全吻合,這讓他更加確定黑虎近期有大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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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知道些什麼,對不對?”林小姐敏銳地察覺到楊崢的變化,追問道,“你接近我,是不是因為他?”
楊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眼神深邃而複雜。他知道,此刻他不能承認,也不能否認。承認,會打草驚蛇,讓黑虎警覺;否認,又無法消除林小姐的疑慮,甚至可能失去她的信任。
“你放心,我不會做傷害他的事情。”楊崢最終還是選擇了模稜兩可的回答,他伸出手,輕輕握住林小姐的手,“我只是……想了解他,了解他的過去,了解他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林小姐愣愣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掙扎。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但內心深處,她又渴望從他這裏得到答案,得到解脫。
“你知道嗎,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林小姐彷彿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向楊崢傾訴,講述她所認識的黑虎,講述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楊崢耐心地聽着,偶爾插話引導,不動聲色地套取着更多關於黑虎的信息。他得知黑虎早年喪妻,獨自撫養女兒長大,對女兒疼愛有加。他還得知黑虎曾經是一名軍人,退伍后經商,卻因為一次投資失敗,背負巨額債務,最終走上了販毒的道路。
“他其實是個好人,只是被逼無奈……”林小姐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眶也漸漸紅潤起來。
楊崢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他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黑虎,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林小姐。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儘快將黑虎繩之以法,才能結束這一切。
“他最近好像很緊張,經常出去打電話,回來的時候也很晚……”林小姐繼續說道,“我聽他說,他好像要運一批貨過來,數量很大,如果成功了,就再也不用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了……”
楊崢心頭一震,他知道,這批貨很可能就是黑虎近期最大的行動,也是警方收網的最佳時機。他必須想辦法套出更多關於這批貨的信息,尤其是運輸路線和時間。
“他有沒有說過這批貨是什麼?從哪裏運過來?”楊崢不動聲色地問道。
“好像是一種新型毒品,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林小姐搖了搖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我記得他好像說過一個地名,什麼‘野人山’……”
“野人山?”楊崢心中一凜,他知道那是位於中緬邊境的一片原始森林,地形複雜,是毒販運輸毒品的常用路線。
“沒錯,就是野人山!”林小姐肯定地說道,“他還說……”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楊崢身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楊崢心中一沉,緩緩轉過身,只見黑虎站在門口,目光陰沉地盯着他,嘴角掛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黑虎大步走近,銳利的目光在楊崢和林小姐之間來回掃視,最後落在了楊崢的臉上。他皮笑肉不笑地問道:“阿強說你找我,什麼事?”
楊崢心中暗道不妙,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他站起身,從容地迎上黑虎的目光,淡淡一笑:“虎哥,好久不見。”
黑虎沒有接話,只是上下打量着楊崢,眼神中帶着一絲審視和探究。他早就對楊崢的身份有所懷疑,只是礙於林小姐的面子,一直沒有挑明。
“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了?”黑虎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這不是聽說虎哥最近要發大財,特意過來沾沾喜氣嘛。”楊崢打着哈哈,試圖轉移黑虎的注意力。
黑虎冷哼一聲:“發財?我做什麼生意,你一個小混混也想知道?”
“虎哥說笑了,我就是一個跑腿的,哪裏敢打聽您的事。”楊崢陪着笑臉,看似恭維,實則暗中觀察着黑虎的反應。
黑虎沒有再追問,只是淡淡地掃了林小姐一眼,說道:“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們先出去吧。”
林小姐臉色微微一變,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默默地跟着楊崢走出了辦公室。
楊崢走在前面,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暗中觀察着周圍的情況。他注意到,從他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起,就有一道目光始終跟隨着他,那目光中帶着一絲警惕和敵意。
楊崢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步,來到一個拐角處,突然轉身,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他心中一沉,意識到自己的行動可能已經引起了黑虎的懷疑。他必須儘快想辦法獲取更直接的證據,否則一旦黑虎有所防備,再想接近他就難了。
楊崢回到自己的住處,腦海中不斷回想着黑虎辦公室的佈局。他必須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安裝竊聽器,以便監聽黑虎的談話。
他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