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發家致富豬下水
趙呈一站在廚房洗碗的時候總是聞到那股熟悉的豬下水臭味，他盡量控制不讓自己露出嫌棄的表情。
“這豬下水可真臭。”姜小滿皺着臉滿臉嫌棄的走進廚房。
趙呈一…所以這是可以嫌棄的嗎？
姜小滿蹲在灶台邊上扒拉草木灰，心裏想着一副豬下水二十多斤才十五文，加上她的免費調料，這和白送有什麼區別，賺錢就像喝水一樣簡單，區區兩百兩輕鬆拿下，果然沒有一本小說是白看的。
先把豬下水上的油脂清理乾淨，然後劃開豬心上的大血管，把裏面的血塊清理乾淨，接着給大腸翻面，“嘔”，洗豬下水就像一夜暴富一樣難。
趙呈一拍着她的背給她順順氣“你教我怎麼洗，你先出去緩緩。”
“沒事，嘔，很快就好了。”
大腸小腸生腸豬肚豬小肚都要翻面清洗，嘔了一會姜小滿完全適應了。
“哥，你幫我多打些水吧。”
“好。”
姜小滿接着處理豬腰，撕掉外面的薄膜橫着從中間剖開，去掉中間的筋絡之後和豬肝切成片。
處理過的豬下水放在盆里加草木灰不停揉搓，反覆幾次之後已經洗的很乾凈了，趙呈一也按着姜小滿說的方法把豬肺處理好了。
一副豬下水處理了半個多時辰，豬胰本想留着做肥皂的，但想想那腥味很難忍受就放棄了，姜小滿直了直腰，把豬肚和豬小肚拿給趙呈一“哥，這兩個要焯一遍水。”跟着站起來左右晃晃脖子，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這豬下水現在聞着沒那麼臭了。”
“等我做好了你再說也不遲，剩下的交給我你快去休息一會吧。”
“我不累，我先給你按按胳膊。”
姜小滿怔怔的看着他，忽然甜甜的笑了起來，露出一深一淺兩個小酒窩“哥，你真好。”
看着她乖巧的模樣趙呈一心裏一軟，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也很好。”
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照的姜小滿心裏很踏實，她第一次切實感受到自己在這異世界確實有家了。
處理乾淨的豬下水冷水下鍋，煮開后撇去浮沫然後泡在冷水裏。這鍋足夠大，剛好可以把所有豬下水放進去，“還好放下了，要不沒錢買鍋了。”
現在很多香料還只是藥材，姜小滿便去和趙大夫說想買幾味藥材。
“快坐下，你哪不舒服？你知道你該吃什麼葯嗎”伸手就要給姜小滿搭脈。
“我沒事，都是做菜要用的。”
“胡鬧，葯能隨便吃嗎！”
“我原來做過，特！別！好！吃！”
拒絕的話在聽見特別好吃之後哽在喉嚨，內心的兩個小人打了起來。
“是葯三分毒。”
“她說她吃過，要是有事她怎麼還能站在這。”
“不行”“行”“不行”“行”…
最終姜小滿拿着那幾味香料回到了廚房，把所有調料和香料一股腦放進鍋里，煮開後放入所有豬下水，再次燒開後轉小火鹵了半個時辰，煮好后的豬下水雖然縮水了但是還有近十斤。
那麼多調料和香料放進去，這鍋滷水鹵板磚都好吃，勾人的香氣蔓延到了整個醫館。
“趙大夫，你這是做了什麼好吃的？”
“哈哈，我那不成器的小徒弟沒事就愛搗鼓吃的，這會又在廚房瞎忙呢。”嘴角拚命向下壓，內心已經開始原地轉圈圈了，頻頻伸脖子看看到底什麼時辰，怎麼還沒到申時呢。
趙呈一則想着不會是那鍋豬下水吧。
好不容易沒有病人了，趙大夫趕緊跑去廚房打開鍋蓋，多種香料和油脂纏在一起，釋放馥郁的鹵香，發現是豬下水的瞬間表情像調色盤一樣精彩。
又確認了一次“你剛剛就是在做這個嗎？”
“對啊，這是滷味，現在還不是最好吃的時候，多泡一泡滷汁等到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就更香了。”
還能更香？趙大夫覺得現在就已經香到他頭暈暈的。
“裏面還可以加雞蛋，加素菜。”
趙大夫已經不管鍋里是不是豬下水了“給我嘗一口。”
找了把剪刀每樣剪了一段放在碗裏遞給他，又裝了一碗拿去給趙呈一。
早忘了體面是何物的趙大夫已經吃完一碗了“我最愛吃大腸，又香又糯還有股油香，我再嘗一碗。”
姜小滿伸手壓住鍋蓋“一會就要吃暮食了。”
“那晚上別忙了，吃這個就夠了。”
姜小滿心想：我也確實忙不動了。“晚上吃滷味配麵條吧。”
看了眼角落放着的牛乳，忙不動也要忙，總不能前幾天還掙扎在溫飽線這才過幾天安穩日子就想着浪費糧食了，浪費可恥。
牛乳煮熟之後找趙呈一要了個搗葯杵，用紗布包着切好的生薑就開始搗，搗好的薑汁倒在三個碗裏，等牛乳溫度降了一點后加糖，接着把牛奶從高處倒入。
趙呈一把空碗送回廚房“小滿，這會沒有病人，晚上有什麼我可以做的？”
田螺先生！
“晚上吃面，你可以擀麵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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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上次你教過我。”
姜小滿心裏放起了煙花，臉上掛着乖巧的笑“哥你最最最好了。”
姜撞奶已經凝固好了，很適合秋天吃的甜品“先別忙了，來吃碗甜品。”
勺子挖下去居然是固體，口感香醇爽滑，甜中帶着薑汁的辛辣，吃下去讓人微微發汗。
“放了姜居然也這麼好吃。”趙呈一臉上寫着震驚，但想想放了藥材都那麼香，加點姜怎麼了。
趙大夫吃完后道“我還是更喜歡吃滷味。”眼睛一邊看姜小滿一邊看向滷味“反正也吃不着，我去看看有沒有病人。”
脖子都等長了的趙大夫終於等到了暮食，吃了一碗之後還想再吃，突然他想到了些什麼，“呈一，把為師的好酒拿來。”又對姜小滿說“小滿，再切一盤給為師下酒。”這樣就可以多吃些滷味了，這麼有滋味下酒正合適。
兄妹倆：師父，你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耳根了。
還剩下不少滷味，姜小滿明天準備做幾個白吉饃夾着吃，發麵等於早起，姜小滿想想就開始犯困，早早的洗漱睡下了。
窗外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雨滴打在青石板磚上濺起一些塵土，一場秋雨一場寒，打開房門就感覺有些涼意。
冷水擰了個帕子打在臉上瞬間就清醒了，溫水化開酵母倒進麵粉里，加些糖更好發酵，這個時代的鹽很貴，糖更貴，要是自己買的話姜小滿一定捨不得放糖，接着開始揉面發麵。
發好之後分成五個小劑子，把每個小麵糰搓成紡錘狀接着擀成片，捲起來后把面頭壓在底部再擀成有一點厚度的圓。
烙熟之後從中間切開，加入切好的滷味再加上一勺滷汁，一口下去滷汁混着酥脆的餅皮發出“咔嚓”的聲音，肉汁在口齒間肆意跳動。
同一種食材，不同的做法就有不一樣的風味，趙大夫：我全都要。
“大夫！大夫！”醫館有人着急的喊着，趙大夫趕緊朝前走去，只見來人一身深藍色短褂，下身是一條黑色麻布褲子，不知道是太着急還是太冷臉頰紅紅的。
來人語氣很急但恭恭敬敬，“趙大夫，小的是丁家府上的小廝，我們老夫人今日一早就喊着心口悶，請趙大夫隨小的去府上瞧一瞧。”
“我馬上隨你去。”轉頭道“呈一，帶上藥箱隨我去一趟丁府，小滿，你在家等我們回來，沒事多休息休息。”
“知道了，師父。”
雨停了，但是天還是陰沉沉的，姜小滿睡了個回籠覺起來后神清氣爽。
已經午時了兩人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姜小滿想到之前抽獎的泡麵，很久沒吃了還有點想念。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採用最樸素的烹飪方式，泡麵只需要燒一鍋開水，還是熟悉的紅燒牛肉香味，在這吃牛不易的時代能吃到紅燒牛肉…味也算是一點小小安慰。
“叩叩。”這個時候會是誰，姜小滿走到前門“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