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牛棚,秘密
默默給他再上一次葯,綁上紗布。今天可以正常的躺下睡覺了。
可是這一道道的傷,尤其腿和腰椎的傷,不是她這麼個小菜鳥能治癒的。
等武裝部的人確認查實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
有的傷不能耽擱。
夏知予眼珠子一轉,有了。聽說這個時候有牛棚,裏面住的都是有大智慧的人。不知道有沒有能治他的傷的大能呢。
貼心的把顧晏哄睡。她就背着小籃子出門了。小籃子是黃髮財給她裝東西的,還挺精緻,她不用自己編了。
籃子裏裝上一點紅薯,一點常用藥,還有昨天她捏死的雞。
偷摸的到了牛棚附近,有兩老頭髮現了她。
“誰?來牛棚做什麼?是不是要偷牛?”
夏知予都無語了。她都沒牛高,還偷牛呢。能頂住牛一個響屁不?
“大爺你們好。我是剛嫁過來的小媳婦,我,我想問問,你們這裏有沒有醫生啊。”
夏知予揪着衣角竊竊的看着他們。
“你找醫生有什麼事么?”那警惕的眼神,夏知予其實很能理解的,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被自己親近的人舉報,這年頭,父子成仇,媳婦舉報夫家,孩子舉報爹娘的多了去了。
“我丈夫是顧晏,他剛從戰場回來,前線戰事吃緊,他為了不佔用醫療資源,就申請回來了。可他娘家人居然不顧他死活。把他扔在那裏不管不顧。現在他命懸一線,如果你們這裏有醫生,求求你們救救他吧。”夏知予目露懇切。
蘇之謙和唐九州面面相覷,真要是不管不顧,又於心不忍。可是真的就這麼相信她,冒險出去幫她。又害怕出問題。
“大爺,我就是想讓你們幫忙看看需要什麼葯,不用你們去全程醫治,要不你們教我也行,我學了去救他也可以的。求求你們了。”說著就鞠了一躬。
“那你說說癥狀。”不用冒風險出去看。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謝謝你謝謝,真是太感謝了。”夏知予連忙將顧晏的傷情告訴他們。
蘇之謙一邊幫她分析病情。一邊教她怎麼按摩,怎麼用藥。用哪些葯。哪些可以在山上找到,找到怎麼處理。一一敘述。
而夏知予也很認真的聽。聽完還一字不漏的重複了一遍。
蘇之謙看她的眼神都發光了。很有悟性啊。
又說了怎麼護理,怎麼清洗,怎麼食療。
夏知予都一一記住。蘇之謙更欣賞了。
夏知予放下禮物,匆匆走了。她要回去把現有的食材和藥物整理出來。
走到一座磚瓦房後面時,聽到有個老婦人傳來的聲音。
“老頭。你明天去看看顧晏那個喪門星死了沒有。”唔,說她家老公的?
“你管他死沒死呢。反正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老頭的聲音不耐煩的道。
“他得死啊,萬一哪天那家人發現了回來找,他不在,才好讓大江去啊。”老婦人聲音隱隱帶着興奮。
“活不了幾天了,你把那個平安鎖放好才是,別讓么弟給拿了去。他呀,什麼都好就是好賭,讓他拿到手裏指定要沒的。”老頭聲音含着警告。
“曉得了,我放炕頭老鼠洞裏了。誰想得到啊。”老婦人聲音里的嘚瑟藏都藏不住。
夏知予聽着他們說的話,恨得牙痒痒。
怪不得這麼狠心把人不管不顧丟在那裏自生自滅。
原來顧晏不是她家孩子,看樣子還是偷的娃,知道人家會找過來,還把信物給昧下了。準備給人換個兒子頂替上去。
這缺德帶冒煙的。
夏知予才不想讓他們得逞了。默默蹲在牆頭,等裏面的人不再說話,才繞着院子看看怎麼進去方便。
誰知他家就一個大門,還沒鎖,估計還有人沒回來。
夏知予看了看方位,順利的摸進了主屋,順利的從老鼠洞裏摸出來那個平安鎖,居然還有金條,哼,全部收了。讓你們壞到出汁。
摸索着把他們柜子裏顧晏的軍大衣給收走,他的軍綠色外套,襯衫,長褲,全部都拿走。
真是強盜,又摸到錢票的餅乾盒。
把裏面的錢全摸走,還發現顧晏給他們打錢的存根和退伍津貼和醫療補給費的清單。
真是賤人啊。夏知予眼珠子一轉,看到房樑上有一塊上比較隱蔽。夏知予拿膠袋把那些錢票和存根這些都放一起放到房樑上。
然後悄悄的溜了。
回到家看到臉色蒼白的顧晏,真是為他心疼。
真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孩子。
給他把每個傷口滴上加了靈乳的靈泉水。夏知予也靠着他睡著了。
而她這邊剛睡着,那邊顧晏就睜開眼睛。
看着熟睡的小媳婦,他很想把她抱上床。可惜他的手一點勁沒有。
他現在的狀態只能把頭抬起的地步,其他動作都屬於高難度操作。
能感覺到小媳婦給自己傷口上放了好東西,每次都很舒服,很溫暖。
她怎麼這麼好,每天都這麼努力,這麼陽光。
他那冰封的心,都要讓她暖化了。
可他不敢說,他怕,怕突然她就走了,得到過陽光就不再想回到黑暗了。
第二日,夏知予去找了大隊長秦國富。
“大隊長,我夫妻倆住的那個院子環境太差了。我能不能借用一下生產隊的鐵杴,修整一下周邊。”
說著遞過去一些拐棗。
“可以。可是顧晏家的,你得參加秋收啊。不然你家沒有工分,到了分糧的時候人頭糧都給不了的。”秦國富皺着眉說。
“是這樣的么?我不知道啊,不好意思大隊長。我明天就去。今日要安排一下我家顧晏。他太虛弱了。”
“不是都沖喜了么?還沒好?”
夏知予聽完目瞪口呆。我說呢,怎麼一個生產隊的人都這麼冷血,看着顧晏去死呢。
原來他們對外說是沖喜,結了婚就能好。
真是愚昧無知害死人。
“大隊長,我們要相信科學,不能相信那些封建迷信的陋習啊,顧晏這麼重的傷,要不是我昨天給他上山采了點葯,他不餓死也得病死。”夏知予一臉的悲傷。
大隊長懷疑的目光打量着夏知予,這個孩子他是知道的小小年紀跟着她母親改嫁過來,本來多明媚可愛的小女孩,現在變成一根豆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