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路易斯,你還是這麼蠢!
爆炸響起的時候,路易斯已經把亞瑟打了個半死不活,刑訊室都是慘叫。
“誰都敢碰,你滿腦子都是精蟲嗎?!”
路易斯一腳將他踹出去老遠,還是不解恨,咬着牙吩咐,“莫雷,打斷他的腿!”
以下犯上,他該死!
莫雷扛着鐵棍逼近,“是。”
嚇得亞瑟屁滾尿流,“教父,這都是黛麗絲小姐吩咐我做的,我吃了助興的葯,以為是羅塞拉那個賤人……啊!”
莫雷手起棍落,廢了他一條腿。
路易斯氣笑了,大步過來踩在亞瑟的斷腿上,狠狠碾壓。
“所以你就壞了我的大事?混賬東西,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啊!”
否則那女人這會兒都已經在他手裏了,紀遇深怎麼敢跟他猖狂?
“不是的……”
亞瑟忍着痛解釋,“我真以為送進來的是羅塞拉那個賤人,就是想嘗嘗Ken的女人是什麼滋味……”
“Ken的女人?”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但是在島上,我聽到Ken的小野種叫她媽媽,但那賤人不承認,我就…沒敢跟您彙報。”
路易斯陷入了沉思。
他當然知道Ken那兩個崽子是誰生的,當年還是他促成的,可鄭媗不是死了么,又是哪裏冒出來的媽媽?
Ken那性子,可不會找后媽。
突然。
想到羅塞拉那雙眼和紀遇深的反常,路易斯思緒忽然就明朗起來,他冷冷地垂眸。
“你乾的好事!”
亞瑟不敢去看他,忽然胯下一痛,路易斯一腳踩爆了他的丁丁。
“嗷!”
男人嫌棄地收回腳,殺人的心都有了。
如果羅塞拉真是鄭媗,那他失去的是一個絕無僅有的大好機會。
只要鄭媗在手,其他人就投鼠忌器。
偏偏因為這人,讓機會在他手中溜走,路易斯那是一個恨吶!
“把他另一條腿也給我廢了!”
莫雷動作利落,只聽一聲慘叫。
路易斯聽的舒坦極了,絕望的哀嚎比這世間最美妙的交響曲還要悅耳。
“去,封鎖游輪,一隻母蚊子都不能放走,一定要給我抓住那個女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送上門的人質,他怎麼能放過!
莫雷張張嘴,欲言又止,那女人可能之前已經趁亂跑了。
“轟!嘭!”
爆炸聲震耳欲聾,路易斯差點被掀翻,臉色大變地往外走。
“怎麼回事!”
此刻外面亂作一團,尖叫聲此起彼伏。
手下驚慌失亂,“游輪底部不知道被誰埋了炸彈,庫房着火了,船底也進水了!”
路易斯瞳孔緊縮,“傷亡怎麼樣?”
“其他的不清楚,但在水下海底酒店的人一個都沒上來,估計已經沒了!”
海底酒店就建在底部,是這艘游輪的最大特色,不少人慕名而來。
路易斯氣的要跳腳。
“誰他媽乾的!”
那些人死在他的游輪上,他們背後的家族肯定要把賬算他頭上。
“嘭!”
駕駛艙又被炸了。
游輪直接攔腰折斷,搖搖欲墜。
飛機、輪船、汽艇,倖存的賓客們都在逃命。
“教父,我們也趕緊逃吧!”
路易斯穩住身形,一把推開他。
“留一架直升機給我就行,其餘的用來救人,塞不下的話就殺了,你知道輕重。”
“把小姐和裏面那個廢物也帶走!”
說著,掏出槍,氣勢洶洶。
“莫雷,跟我來。”
他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烏龜王八蛋,敢觸他的霉頭,不想活了!
另一側。
紀遇深和顧時宴也已經休戰,兩人筋疲力盡地靠在船板上,看着火海翻滾。
游輪早已亂成一鍋粥。
“許久沒見這麼好看的景色了。”
顧時宴欣賞着自己的傑作,被火映紅的桃花眼閃動着快慰和惋惜。
“唉,可惜沒有畫板和顏料,否則這樣美麗的夜景就會永遠留存下來。”
要是畫在人皮上,更完美了。
“嗤。”
紀遇深抹掉嘴角的血,聽到這話忍不住嗤笑出聲,尖酸刻薄地諷刺。
“難怪她恨不得躲你遠遠的,原來是被你的瘋病給嚇到了。”
顧家也不知道怎麼養出這個瘋子的!
皮囊似天使,內里是惡魔。
鄭媗年少時天真無知,估計就是被這人裝出來的溫文爾雅給騙了。
顧時宴卻只是輕飄飄地瞟他一眼。
“你嫉妒了。”
紀遇深冷笑着爆粗口,“你在想屁吃!”
他怎麼可能嫉妒這瘋子?
“你就是嫉妒了。
嫉妒她喜歡我這副虛假的皮囊,嫉妒我是她少女時期最純潔的初戀,更嫉妒她寧可親近我這個瘋子,也不願再多看你一眼。”
顧時宴笑得很是得意。
誰讓鄭媗假死離開帝都時,只對他一人告別呢!
隻字片語都沒有得到的紀遇深:“……”
臉都綠了。
顧時宴還在火上澆油,“紀遇深,你早就出局了,鄭媗生平最恨被拋棄。”
“當你的情感偏頗時,她就走遠了。”
這一點,他有心得體會。
紀遇深被戳到痛處,沉着臉起身,“我和她才是親密無間的夫妻,用不着你指手畫腳,顧總還是顧好自己吧!”
輕蔑的目光落在顧時宴腿上。
“輪椅的滋味不好受吧,顧總也該愛惜自己,畢竟顧家有兩個殘廢的事傳出去也不好聽不是?”
然後就帶着李秘書一行人走了。
顧時宴撫摸着自己的腿,垂眸輕笑。
兩個殘廢?
不,很快就是一個了。
“誰?出來!”
一聲暴喝,顧時宴循聲望去,看見熟悉的臉,有些遺憾地勾唇。
他本來計劃扒張人皮作畫呢,可惜……
路易斯尋過來,望着顧時宴那雙熟悉的桃花眼,早已死去的記憶忽然攻擊他。
前仇舊恨,他氣的咬牙切齒。
“好啊,顧時宴,原來是你在搞鬼!”
這個瘋子命怎麼這麼硬,亞瑟那混賬怎麼辦事的,連個半殘廢都殺不死!
廢物都比他強!
顧時宴撐着手起身,拍手,笑得欠揍。
“當然是我在搞鬼了,畢竟,我是個鬼呀!不搞鬼搞什麼啊!”
然後他伸長舌頭,翻着白眼。
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路易斯,下來陪我吧……”
路易斯是真的被嚇了一跳,這人的舌頭怎麼能伸這麼長,眼珠子一點黑色都沒有。
他遲疑着,“你瘋病又重……”
“哈哈!”
顧時宴突然捧腹大笑,做出苦惱不解,“路易斯,我想着國際監獄那兒能讓你長長記性,沒想到,還是這麼蠢!”
“顧!時!宴!”
一生之恥,一生之恥!
路易斯被激怒了,抬起手,他只想殺了這個屢次不知死活挑釁他的瘋子!
“喲,沒打中!”
顧時宴跳着躲過去,還不忘諷刺,滿意地看着路易斯扭曲的臉,笑意斂起笑意。
“殺弟奪繼母的畜生,爺爺我今天不跟你浪費時間了,回頭見!”
說完閃身進了拐角。
“姓顧的,你給我站住!”
路易斯滿臉陰鷙地追上去,不知碰到了什麼,忽然砰的一聲響起。
若非莫雷捨生忘死撲上去,路易斯已經被炸成肉花了。
等兩人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時,只看到徐徐升起的直升機,顧氏的標識異常醒目。
窗戶上一張面目可憎的臉對着他揮手。
“瘋狗!”
路易斯朝天開了兩槍尤不解恨,直接破口大罵,又是瘋狗又是殘廢的。
忽然,他想起什麼。
“瑟琳娜呢?見到瑟琳娜了嗎?”
莫雷等人紛紛搖頭,不知道。
就在這時,瑟琳娜跌跌撞撞跑過來,美艷風情的小臉煞白,撲進路易斯懷裏。
“嗚嗚……發生什麼了?”
“沒事了沒事了……”
路易斯安慰她,帶着她往回走,“趕緊回去收拾東西,我們回西西里。”
瑟琳娜掐住掌心,乖巧點頭。
再忍忍,狗咬狗的好戲還沒開始呢!
這樣還不夠,她要讓這對狼心狗肺的兄妹反目成仇、一無所有!
船身傾斜,海水倒灌。
游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沉。
路易斯從保險櫃裏掏出重要文件和巴掌大的金屬盒,沒來得及查看,就帶着瑟琳娜登上飛機。
隨後一聲巨響,游輪淹沒了。
再說顧時宴這邊,跟路易斯友好地揮手再見后,他就佝僂着身體捏住了自己的腿。
面色蒼白,額頭一滴冷汗掉落。
何旭熟練地遞上止疼葯,“您這腿本來就沒好透,再這麼下去,真就徹底廢了。”
當年那場車禍,顧總遭受重創,變成植物人躺了大半年,醒來后雙腿卻留下了後遺症,坐了三年的輪椅。
就這兩年,才看上去與常人無異。
唉。
鄭小姐死後,顧總心死如灰,不肯好好復健,任由這雙腿自生自滅。
幸虧鄭總把人罵醒了,否則就真廢了。
何旭勸慰的話也充滿無力。
“要是鄭小姐還活着,也是希望您好好愛惜自己的……”
也就扯上鄭小姐,才有那麼點用。
顧時宴服下藥后,一反常態地回答他,“回去給我安排康復醫生吧。”
嗯?
何旭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面容清俊的男人笑了,溫和俊雅,一如當年驚艷帝都的翩翩貴公子。
眉眼溫情,似初戀般羞赧。
“我得站着走到她身邊。”
不能給她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