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兩個女人一台戲
“你個騷貨!竟然還敢纏着我哥!”
“是你哥那個騷貨纏着我,有本事去他面前狂吠啊!”
“賤人!你敢罵我?”
“罵就罵了,還需要挑日子嗎?呸!亂咬人的瘋狗!”
“啊!!不要臉的蕩婦!”
黛麗絲氣的渾身顫抖,胸脯劇烈起伏,瘋了一般衝著上去要打瑟琳娜。
她要殺了這個骯髒的女人!
瑟琳娜怎麼可能站着任由她打,擼起袖子抽了過去,是一點都沒手下留情。
新仇舊恨,兩個女人扯作一團。
都下了死手。
路易斯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混亂的一幕,額頭青筋直跳,臉色鐵青。
“你們又在鬧什麼!”
整日裏就沒個消停的!
“哥!”
黛麗絲就像是找到了救星般,可憐兮兮地看着路易斯,惡人先告狀。
“你看看這個賤女人,她一上來就扯我頭髮,疼死我了!”
她的確有一撮頭髮在瑟琳娜手裏,不過更慘的明顯是瑟琳娜,直接被掐住了脖子。
任誰也看得出來佔上風的是黛麗絲。
她向來潑辣,嬌縱跋扈。
路易斯厲聲呵斥,“還不快給我鬆手!不好好在屋裏休息,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剛惹了一場禍,被人教訓一頓,這才幾分鐘,又開始沒事找事!
之前他還能袒護她,現在怎麼辦?
一個是他妹妹,一個是他愛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誰也不好偏幫。
突然,黛麗絲眼神瑟縮了一下。
心虛一閃而過。
她總不能說自己是來偷東西的吧,那樣她哥肯定會遷怒她然後站在這個賤人身邊。
故作嬌柔地鬆了手,捂住臉哭泣。
“哥,我害怕……”
“紀遇深養的那個潑婦情人太兇悍了,我滿腦子都是張開血盆大口要吃我的鯊魚,根本不敢一個人待,我就想來找你……沒想到卻碰到了這個賤人!”
“哥,她怎麼來這兒了!”
路易斯想到沒能幫她報仇,心生愧疚,嘆了口氣。
“別怕,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那個賤人死了沒?”
黛麗絲從瑟琳娜身上爬起來,滿眼期待地看着路易斯,很是激動。
要是死了,紀肯定會娶她的吧。
路易斯沉默片刻,愧疚地拍拍她的肩,語重心長地勸慰。
“黛麗絲,你要知道,我們魯索家族已經風雨飄搖,離不開紀遇深的支持,所以,我不能殺了她。”
“什麼!”
黛麗絲受刺激般縮回手,面容扭曲地大吼大叫,“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要她死!”
什麼家族,什麼利益,她都不在乎!
她只知道,她要報仇!
路易斯第一次覺得自己把這個妹妹慣壞了,頭疼不已,“你什麼時候能懂點事……”
“路易斯!”
這個時候,瑟琳娜站了起來。
脖子上還帶着掐痕,頭髮亂糟糟的,顫抖着伸出指尖指着黛麗絲,聲音凄厲。
“她強闖進來,對我出言不遜,還動手毆打,你到底還要偏袒她到什麼時候!”
路易斯撐着身體從輪椅上站起來,忍着酥酥麻麻的痛走向瑟琳娜。
滿眼心疼,試圖安撫。
“我……”
“別想和稀泥了,我今天就把話放這,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你自己選!”
不等路易斯開口,黛麗絲就跳出來了。
“你這個臟貨也配跟我相提並論!”
“我臟,那你又是什麼東西?”
瑟琳娜當即冷嘲熱諷,“見到人就咬的瘋狗?致力於給自己找后媽的傻逼?還是人盡可夫的夜店公主?”
幾句話就把黛麗絲的老底給扒乾淨了,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跟個調色盤似的。
“我撕爛你的嘴!”
黛麗絲猩紅着眼撲上去,這一刻她什麼都忘了,只想撕了這個賤人。
“你不甘寂寞勾引我爹地,爬他的床,還想把髒水潑到我頭上,騷狐狸精!”
“是你討好他,把我送上他的床的!”
瑟琳娜恨意翻湧,十年的隱忍快要把她逼瘋了,她恨不得把仇人生吞活剝!
“來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狗日的我早忍夠了!”
眼看兩個女人就要再次開戰,而且這回是真的可能要無法收場了。
爛在肉里的膿瘡早已腐爛腥臭。
“夠了!”
路易斯一手一個,黑着臉把兩人分開。
“這麼多年了,你們兩個人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不嫌丟人嗎?”
“丟人?”
瑟琳娜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我還不夠丟人的嗎?我還怕丟人嗎!”
她展開雙臂,嫌惡地掃過自己。
“我這具臟透了的身體,伺候的你們父子倆爽嗎?知道他們怎麼叫我嗎?婊子!妓女!蕩婦!”
“這麼多年,我被人戳着脊梁骨罵,羞恥心那東西我早就沒有了!”
“都是你的好妹妹害的!”
纖長的食指指向黛麗絲,眸中血色令人心驚,“是她!毀了我的一輩子!”
“而你,只是不痛不癢地懲罰她留學!”
“路易斯,我怎能不恨!”
路易斯抱住她,撫摸着她的後背,整個人也是悔恨交加。
“瑟琳娜,我會彌補你的。”
彌補?
瑟琳娜眼中劃過一抹諷刺。
而後像是被安撫到,肩膀陡然就垮了下來,神情柔弱又悲苦。
“本來,我也想好好在你身邊待着的,可她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路易斯,我好累,我快撐不住了……”
“讓我死吧,活着真的太痛苦了,我只求你,幫我照顧好我兒子好不好……”
尋死覓活的,說著就要拿水果刀往自己身上捅,嚇得路易斯急忙抓住她。
“不要做傻事!”
“哼!”
黛麗絲看了只覺得礙眼又辣眼,冷哼着挖苦刺激她,“又來裝模作樣,惺惺作態,有本事死一個給我看啊!”
“哥,你別攔她,她就是個禍害!”
“滾!”
路易斯不耐煩地怒吼,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兇狠厭惡地對着黛麗絲髮火。
“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黛麗絲被嚇到了,“哥?”
路易斯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橫眉豎目。
“來人!把她給我丟出去!關在她房間裏!再敢出來興風作浪,就送回去!”
一切平靜下來。
路易斯順着瑟琳娜的後背,嘶啞着嗓音安撫,“放心,以後她不敢再欺負你了。”
做哥哥,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嗚哇!”
瑟琳娜再也綳不住,嚎啕大哭,使勁錘着路易斯的胸膛。
“我恨你……我恨你!”
我恨死你了!
路易斯順勢抱緊了她,眼眶濕潤,吻去她的眼淚,周身悲涼。
“我愛你。”
……
傍晚的夜,腥鹹的海風迎面刮來。
紀遇深雙手交叉搭在游輪的護欄上,望着藍黑色的海面出神。
波浪一層層晃開,水浪跳躍。
東升的明月漸漸撒上薄薄的光輝,映襯的海面波光粼粼。
他已經站在這兒吹了許久的海風了。
腦子裏一遍遍的回想跟她的爭執,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席捲着他。
漫長的七年,隔了太久,太久。
他跟她似乎又回到了最初,日復一日的尖銳和衝突,冰冷和厭惡。
不,或許還不如當初。
她的疏離和冷淡,迫不及待與他撇清關係的避之不及,都令他束手無策。
包括否則鄭媗這個身份,何嘗不是在否認與他那段遍體鱗傷的婚姻。
他真的甘於和她做陌生人嗎?
呵,怎麼可能!
紀遇深面無表情地勾起唇角,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衣袖,眸色晦暗。
七年前。
心軟放過她,是他做過最後悔的決定。
這些年,他早就想明白了一個道理,道德和理智只是痛苦的枷鎖。
抓在手心的,才會是他的。
突然,身後響起一道玩味驚訝的聲音,“喲,紀總擱這兒傷春悲秋呢!”
揶揄中透着濃濃的惡意。
紀遇深側目望去,一個滿臉絡腮鬍的清瘦男人慢悠悠地朝他走來。
他眯起眼,細細打量。
目光落在那雙桃花眼上,心中恍然,勾唇嗤笑了聲。
“顧總這是詐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