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過往種種,只是欺騙

第4章 過往種種,只是欺騙

“所以,在爺爺臨終前,你說過的那些承諾也都不作數了嗎?永不相負,真心以待,相守相伴一輩子!這些也是假的嗎?”

鄭媗早已汗濕的手緊攥着,指甲掐着手心,只有肉體的疼痛才能讓她保持着清醒,甚至清醒的沉淪着。

她倔強地不肯放棄,她不想知道自己此時有多麼卑微可笑,死纏爛打的醜態有多麼令人難以直視。

鄭媗只想得到一個答案。

一個她無法訴之於口、甚至自己都覺得恬不知恥的希望。

同時,也是一個能夠讓她斬斷過去、從此死心、至此陌路的斷頭刀。

不然,她可能永遠都無法釋懷,在往後的歲月里獨自舔舐着傷口,一個人緬懷那些夾雜着甜蜜和怨恨的過往,甚至難以忘懷那個或許從未存在過的少年。

顧時宴是她少女時期最喜歡的人啊,她付出了所有的少女情懷,用盡了此生僅有的勇氣,渴望着與他永不分離。

如果從始至終都是她一廂情願,那她無話可說,絕不會舍下自己努力維護的自尊和驕傲,厚着臉皮讓他為難。

明明他也曾對她好過,與她糾纏了一年,情到濃時的兩心相許並非是她一人的獨角戲,如果這也能作假,那還有什麼是真的。

顧時宴毫不心虛,薄唇吐出的話冷冽傷人:“鄭爺爺身體每況愈下,他最放心不下你,我只想讓他走的安心。”

鄭媗眼底的光終於熄滅,她知道,她的第一段感情是真的走到了盡頭。

只因他口中的鄭爺爺是鄭媗的親爺爺,鄭焱昇老先生,在帝都甚至華國,煊赫了半輩子的鄭老先生,已於三月初過世。

他們關係極速降至冰點,甚至開始了長達將近三個月的冷戰,就在爺爺去世后。

“只是為了爺爺……”鄭媗喃喃自語。

顧時宴不置可否:“你很清楚,我一直很敬重鄭爺爺。”

此話不假,也確實是顧時宴的真心話。

鄭老先生地位尊貴,為人正直,處事作風更是無可挑剔,極受人尊敬,年輕時風流浪蕩過一陣子,后幡然醒悟,藉著家族的財富和人脈,在競爭最激烈的帝都殺出一條血路,成功創建了龐大的商業帝國,並將版圖推向了頂峰。

早在上個世紀末,鄭氏集團的市值就過了千億,成為了帝都乃至整個華國資本圈內的龐然大物,連帶着鄭家也跟着水漲船高,從原先並不起眼的二流家族一躍躋身帝都頂流豪門,如此成就,絕大多數歸功於鄭老先生。

鄭氏發展如此迅猛,壓過顧氏一頭,甚至勢頭直逼堪稱華國第一高門的老牌貴族霍氏家族,但礙於根基不深,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超越霍氏,但是足以和霍氏相提並論。

直到如今,鄭媗的父親接手公司二十年,成功將帶領鄭氏走上了另一個巔峰,以至顧氏穩固如山,蒸蒸日上。

能夠培養出一個優秀且合格的繼承人,所要付出的心血並不比經營公司少。

這點,他爺爺就做不到。

如此雄才大略、慧眼如炬的人物,叱吒了那個遙遠的年代,令無數人為之肅然起敬,都尊稱為鄭老先生,也稱鄭老。

他更是從小就仰慕欽佩這位逆風翻盤、屹立不倒的長輩。

不提這些,便是鄭老先生與爺爺多年的至交好友,再加上顧時宴喚了二十年爺爺的情分,他都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地看他離世。

鄭媗是老人家最疼愛的孩子,在其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最挂念、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她。

為了鄭老先生,他並不介意犧牲自己與鄭媗做戲來讓老人家瞑目。

幾個月前,鄭老先生是微笑着離開人世的,鄭老先生心愿已了,他自然不必再與鄭媗虛與委蛇,正好與她斷個乾淨,斬斷那可笑的婚約。

他與鄭媗只是兩個被封建思想下的產物捆綁的陌路人,就算努力磨合也只會是一對怨偶。

顧時宴窒息以後會陷入無休止的猜忌和冷寂,恐懼無休止的爭吵,他想擁有正常人的生活,一個有煙火氣的溫馨家庭。

他的妻子不必有多漂亮,也不必出身高貴,更不需要足夠優秀,尤其不能太過安靜內斂,只要全心全意依賴他,輕鬆快樂地活着就好。

鄭媗從來就不合適。

“所以,你才忍着厭惡與我逢場作戲那麼久,不惜與我親密接觸來博取信任,這可真是太委屈你了,我是不是還應該跟你說謝謝,感激你的無私付出啊?那你實話告訴我,除了你這個人,究竟還有什麼是真實存在的?”

鄭媗心痛的幾欲滴血,本就敏感脆弱的一顆心瞬間支離破碎,連同她年少純真的愛情一起灰飛煙滅。

往日裏最是安靜不過的姑娘被自己最喜歡的人扯下了偽裝許多年的面具,從來堅固如堡壘的心態徹底破防。

顧時宴驚訝於鄭媗的情緒波動,甚至是歇斯底里,那種絕望的嘶吼,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鄭媗,不可否認,你是個極具魅力的漂亮女人,我是生理狀況正常的年輕男人,有些時候衝動難耐本就無可厚非,但我們並沒有實質的男女關係,不會影響你的以後,一切就當過去了吧!”

顧時宴不得不承認,鄭媗雖然年少,但是於他而言,卻有致命的誘惑力。

與她曖昧糾纏的那一年,他正處於年少衝動、生理慾望強烈的時期,面對明眸皓齒、極具美貌、玲瓏乖巧的少女,總會難以克制生理上的衝動。

尤其是私下獨處時,男人好色的本性更是難以遮掩,經常不受控制地吻上那張似蜜般甜的紅唇,流連忘返,不吻到嘴唇紅腫酥麻,絕不鬆口。

可以說,那些日子,他們除了沒到最後一步,其他的是一點沒少做。

少男少女偷嘗禁果,總是帶着蠢蠢欲動的好奇,卻又畏首畏尾的恐慌。

想嘗試,卻又怯於嘗試。

更重要的是,彼時,鄭媗不足十八歲,尚未成年。

他再禽獸,也不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誘騙未成年少女行魚水之歡,那和喪盡天良的強姦犯有什麼區別!

若非如此,他怎麼可能放棄眼前惦念許久的美味肥肉,及時剎車呢!

“啪!”

鄭媗反手給了他一巴掌,響亮清脆,顧時宴那張白凈如白斬雞的臉上瞬間浮起了紅印。

顧時宴被打的偏過頭去,受了這一巴掌,也不生氣。

鄭媗人小力氣也小,打人跟撓痒痒差不多,即便使盡全力,也只不過是留下個印子而已,過一會兒就下去了。

他本就氣虛,別說是一巴掌,捅他一刀都是他該受的。

鄭媗怒目而視,顧時宴的算計早已令她死心,只是她實在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還有如此無恥的一面。

“過往種種,只是欺騙。顧時宴,你很得意吧?看着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耍的團團轉!”

“你不過是打着爺爺的名號占我便宜,好處和名聲都讓你得到了,結果到現在你還在惺惺作態,顧家真不愧是開娛樂公司的,堪比城牆的臉皮和最頂級的演技你都佔全了,怎麼不去娛樂圈裏闖蕩一番,那才是你該待的地方!”

“那是我的親爺爺,我比你更想他安心度過生命的最後一段旅程,你若直接同我說,我會配合你,而不是你自作多情地委屈自己放下身段來玩弄我的感情,讓我淪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笑柄!”

“就你這樣的偽君子,衣冠禽獸,斯文敗類,以前的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會看上你,喜歡你這麼多年!”

“你真是令我噁心透了!”

鄭媗對此深惡痛絕,連帶着憎惡顧時宴的假情假意,卻也更難以理解顧時宴那不同尋常的腦迴路。

世界上解決困難的辦法有千千萬萬種,他偏選了一條噁心別人也噁心自己的路。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分明有更平坦的路他不走,非要蜿蜒曲折、翻山越嶺地去達到目的。

不知該說是愚蠢還是剛愎自負。

爺爺是整個鄭家對她最好的人,雖然相處的時間短,但護了她六年,給了她此生難以企及的親情和慈愛,讓她在冷漠疏離的鄭家有那麼一絲歸屬感。

只要為了爺爺好,她未必不會同他好好演一對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妻,事後也不會糾纏他。

偏偏他來了這麼一個令人作嘔的招數,以感情為誘餌,實施詐騙,讓她覺得這麼多年的暗戀和喜歡都餵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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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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