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入長安

劉欣邁着略顯急切的步伐行走在前往長安城的道路之上，目光不停地環視着周遭的一切。這四周的景象着實顯得頗為荒涼，路上往來的行人數量屈指可數。他的內心此刻竟湧起了些許的興奮與激動，要知曉那盛唐時期的長安，在彼時堪稱是舉世無雙的第一大城市，不論是就經濟的昌盛繁榮程度而言，還是從人口的眾多數量來講，亦或是在國際的影響力方面，被稱作世界第一大城市，絕對是名副其實、當之無愧。

“此處距離長安想必不會太遠了吧，為何這般荒涼，就連這道路也是崎嶇不平、凹凸坎坷的。”

行走了還不足兩公里的路程，劉欣便累得呼吸急促、氣喘吁吁。

“我如今的這副身軀着實太過孱弱了，僅僅走了這麼一小段路，就已然承受不住了。回想前世的自己，自幼便修習武藝，那可是眾人皆認可的運動健將呀，即便是跑個馬拉松都不在話下，工作時天天加班，就是每天996這樣的高強度狀態，身體也都能夠輕鬆應對。不行，待回去之後必須得開始着重加強鍛煉，爺爺傳授的武術定要重新操練起來，再者說，如今身處這冷兵器的時代，習武無疑是一種有效的自我保護手段，不像在現代社會，武術已然逐漸式微，就算武術再高強，也抵不過一槍便被撂倒。”

歇息了片刻之後，他又再度踏上路途，繼續前行了一會兒，最終望見了寬闊的大路，這條大路正是通往長安的官方要道。

“哎呀，這麼多的人！倒也正常，這裏乃是通往長安的官道，自然不像剛剛走過的那條鄉村僻徑。”

這距離長安城着實還有不短的一段路途呢，真是疲憊不堪了，不行，我瞧瞧是否能夠搭乘一輛順路的車子。

路上是各式各樣的人，有前往長安採購物品的農夫、有從事商業活動的商販，還有一些趕赴長安尋覓發展機會的學子。他們中的大多數皆是行色匆匆的。

終於尋到了目標，一個看上去極為樸實的大叔，一眼瞧去就是個庄稼人，驅趕着一輛牛車，車上貌似裝載的是糧食。

“大叔，您這是進城做生意呢？”

大叔看到是一位小夥子，身板單薄瘦弱，像個飽讀詩書之人，一眼望去就不像是為非作歹之人，即刻展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談何生意的買賣！這不，我家小兒子馬上要舉辦婚禮了，需要籌備彩禮錢，我這進城售賣些糧食，再順道購置一點結婚所需的物件”

“小夥子，您去長安城作甚呀”

“我去長安城購置一些物品”

“小夥子，這抵達長安還有挺長一段距離呢，瞧您這般單薄瘦弱的體格，能夠堅持抵達長安嗎？要不乘坐我的牛車，順路捎帶您一程”

“嘿！那真是太好了呀，多謝大叔了”

上了牛車，沒過多久就和大叔熱絡地聊了起來，不多時劉欣就從大叔口中得知了他家中的具體狀況，大叔育有三子，長子於隋朝大軍征伐高句麗之際不幸殞命，次子被隋末那些飛揚跋扈的軍閥強行征去當兵，最終也戰死沙場。而提及小兒子即將步入婚姻殿堂，再加上如今大唐實現一統，四海昇平。大叔的面龐之上綻放出了欣慰愉悅的笑容。

大叔看上去生活顯得頗為艱辛困窘，然而其臉上所流露出來的卻是盈滿的幸福之感，或許對於大叔而言，能夠親眼目睹兒子們長大成人、組建家庭、事業有成，並且天下安寧祥和，這便是他心中最大的幸福所在了吧。

在這個時代，底層的老百姓是那般的憨厚樸實，那般的純粹直接，他們的願望着實不高，能夠吃飽穿暖，看着孩子茁壯成長，天下太平無事，僅此而已，便是這般的簡單純粹。

不知不覺中，距離長安城愈來愈近了，遠遠眺望過去，猶如一隻龐大的巨獸俯卧在那裏，散發著蒼茫悠遠、雄渾厚重、古老質樸的氣息，使人內心不由自主地感到強烈的震撼。

唐長安城，乃是在隋大興城的基礎之上構建而成，是隋唐兩個朝代的首都、京師所在。它在中國古代的歷史長河中，乃至在當時的整個世界範圍內，都是規模最為宏大、建築最為雄偉壯麗、規劃佈局最為規整有序的一座都城。其營建制度規劃佈局所具備的特點堪稱空前絕後，開創性地設立了皇城，形成了三城層層環繞的格局，充分利用了六處坡地，佈局呈現出完美的對稱之美，街道寬敞開闊，坊里整齊劃一，形制整齊規範，溝渠水流縱橫交錯，綠樹成蔭遮蔽全城，城郊環繞着祭祀的壇廟。依照上天的旨意來設計都城，依據天象星辰的位置來佈局都城中的宮城、皇城以及郭城中眾多的坊里，淋漓盡致地體現出了天人合一與君權神授的神秘色彩。

踏入長安城之後，與大叔辭別，劉欣便開始了悠然自得地閑逛。行走在長安城那寬闊無垠的街道之上，不得不承認，此處人潮湧動，熙熙攘攘。劉欣首先來到了東市，打算將書籍出售掉，在這個特殊的年代，書籍堪稱彌足珍貴，一套書籍完全可以作為傳家之寶留給後世子孫，古時有以詩書傳承家族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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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幾本留存的書籍雖說破舊不堪，可畢竟是父母僅有的遺物，留存下來還能夠留有一份念想，還是把它給典當出去吧，雖說如此獲取的錢財相對較少，但是過些時日還能夠贖回來，這點錢財自己倒也並非十分在意。想到此處，便朝着當鋪快步走去。

“這位小哥，您是來當東西呢？還是來贖東西呢？”

“掌柜的，我這裏有幾本書，想要將其典當，您給估摸個價錢吧”

劉欣緩緩地把包裹打開，小心翼翼地拿出來幾本陳舊破損的書籍，輕輕地放到了櫃枱上。

掌柜的迅速拿起來幾本書，認真地看了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發深沉。

“小哥，你這個書也太破舊了吧，你看這個穿竹簡的線，有的都斷了，還有你這個書在市面上比較常見，價格不高”

“掌柜的，給個價吧”

“兩貫錢，怎麼樣？”

“掌柜的，您這也太黑心了吧”

這可萬萬不行，兩貫錢能做得了什麼，劉欣瞬間開啟了砍價吹牛的小能手模式。

掌柜的，您這般做法可就不妥當了。您別瞧着這本書顯得殘舊破敗，要知道，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古董吶！這是從我祖上爺爺的爺爺那兒傳承下來的（也不曉得老爹是從何處淘弄來的），乃是我們家族的傳世珍寶。瞧瞧這竹簡的連線都斷開了，足見其歷經歲月漫長，必定是古董無疑（實際上是老爹頻繁翻閱，給弄斷的）。在我們家裏，那都是高高供奉着的，平素連瞧一眼都捨不得呢。您瞧瞧這上頭的批註沒有，據說這乃是漢朝的大儒蔡邕所作的批註，像這樣的寶貝，在市面上絕對是舉世無雙的，還有......

瞧着劉欣喋喋不休，巧舌如簧，掌柜的腦袋都大了一圈，這傢伙也太能胡謅了，掌柜的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四貫”

“十貫”

“......”

“......”

兩個人爭得臉紅脖子粗，眼見劉欣怎麼都不肯讓步，莫非這當真就是他的傳家之寶？不過這書看起來的確是陳舊得很，難道真的是古董，難道是我看走眼了？到最後，掌柜的甚至都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掌柜的，您瞧瞧這樣成不成，您給我八貫，一個月之內我前來贖回，屆時我用十貫來贖回，您覺得如何？”

掌柜的陷入了猶豫之中，如此說來，還是有利可圖的。思考了片刻，一狠心，一跺腳。

“好，我信小哥你這一回，就八貫了，不過小哥你可要儘快來贖回，超過一個月，我可就把你的傳家之寶給賣掉了”

劉欣，揣着錢，歡天喜地地離開了，手中有了錢，這心裏頓時就有了底氣，正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吶。

手中有了錢，那就開始大肆採購吧！八貫錢的購買能力還是相當強大的，考慮到自己要買的東西數量繁多，決定先租一輛牛車。很快就找到了租車的地方，租好車便準備去購物，車夫是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特別的熱情，對長安城那是了如指掌。帶着劉欣來到了購物之所，買了各種各樣的糧食，一應廚房用具，總之，家裏是啥都缺，瞧見啥就買啥。

想到家裏的小丫頭，還有答應給小丫頭帶美味可口的東西，又買了一些香甜的果脯零食，還買了十個碩大的肉包子。

望着滿滿一大車的物品，差不多夠了，準備打道回府了。劉欣吃了兩個大包子，就感覺肚子飽飽的了，心裏想着，這個包子可真是實在，絕不會出現咬了好幾口都瞧不見肉餡，最後反倒咬到了自己手指的尷尬情形。看到車夫又是幫自己搬運東西，又是辛苦地趕着車，便給了車夫小哥一個肉包子。

車夫小哥平常那可是捨不得吃肉包子的，對劉欣是千恩萬謝，愈發熱情起來。

在回去的途中，車夫和劉欣都未曾察覺，後面悄悄地跟了一個小尾巴。

離開了官道，行走在山村的狹窄小道上，天色逐漸變得昏暗下來，路上基本上沒有了什麼過往行人。突然，前方出現了兩個衣着破爛的人，手裏握着木棍前來打劫。

“嘿！小子，我們注意你很久了，把值錢的物件留下，不然就要了你的小命”

劉欣懶得搭理他們，幾下子就把兩個面黃肌瘦的漢子給打倒在地。

“光天化日，太平盛世，你們幹啥不好，非要當土匪？”

有兩個人宣稱自己乃是顛沛流離之民，至今已然連續數日未曾飽餐一頓，實是迫於無奈才出此下策。

哎！最終還是決定將這兩個人釋放了，並且還贈予了他們數十文銅錢。

“若下次再讓我碰到你們行此打劫之事，必定要將你們送交官府處置，趕緊離開吧！”

“是，是，多謝公子大恩。”

再次踏上行程，眼瞅着那座小小的村莊，已然近在咫尺，劉欣的心境瞬間愉悅起來，腦海中浮現出小丫頭的模樣，倘若小丫頭目睹如此眾多的美味吃食，定然會興奮得不得了。劉欣心中也增添了好幾分期待之情。

剛剛抵達家門口，從牛車上下來，一道嬌小的身影便猛地撲了過來。

“哥哥，你總算回來了，可把我給擔心壞了，我真害怕哥哥撇下小雪獨自一人，永遠都不再回來了。”

“乖啦！哥哥怎麼可能拋棄小雪呢！”

那位熱情的車夫小哥積極地把貨物給卸了下來，而且不辭辛勞地幫着搬到了寧靜的小院裏，待結清賬目之後就匆匆離開了，劉欣和小雪隨即開始有條不紊地整理起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