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什麼是段位
田波那脾氣可真是火爆!他在電話里對着楊平就破口大罵:“你媽的楊平,在電話里跟我這兒罵罵咧咧的,你給我等着,我田波可不是吃素的,我這就帶人去收拾你。”說完,田波就氣瘋了似的掛了電話。
然後他開始招呼兄弟,大聲喊着:“兄弟們,都給我集合起來,跟我去通化,找楊平算賬。”
這田波領着一伙人就氣勢洶洶地出發了,他要去收拾楊平。
李家勇、王波、賈意他們都跟着,這一伙人可有將近一百號兄弟,而且都不是吃素的。車一停,三四十人哐哐地從車上下來,手裏都拿着傢伙。
田波走在前面,那小八字鬍一翹一翹的,背着手,掐着腰,扯着嗓子喊:“楊平,你給我滾出來,你不是要跟我叫板嗎?我田波來了,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我田波更狠。”
這邊呢,王斌和楊平都有點詫異,甚至有點懵了。
他們本來在等孫志賢,沒想到田波先殺了過來。
這要是孫志賢這時候再來,他們不就前後被夾擊了嗎?
楊平皺着眉頭,對着兄弟們喊:“兄弟們,都別衝動,把傢伙準備好,誰敢往前逼,咱們就跟他們拼了,往死里崩他們。”
那些兄弟一聽,哐哐地都把槍舉了起來。
楊平對着田波喊道:“田波,我不是怕你,你要是有種,咱們改天再約,今天我真有事。一會兒孫世賢要來,我得和他干一場。”
田波一聽,轉過頭問:“你說啥?孫世賢要來?你們要在這兒干架?
哼,等我滅了小賢,咱們再好好說道說道。田波,咱倆要是能談,就好好談談,你要是能和我楊平交個朋友,以前的事兒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是覺得我好欺負,那咱就走着瞧。你要是想單挑,我奉陪到底。”
田波冷笑一聲:“哼,不是楊平,你真是瘋了,你和小賢在這兒干架?你覺得你能打得過他?
操!我可不怕他,我能把他打得屁滾尿流。”
正說著呢,突然又有一個車隊開了過來。
四十來台車,在農村的土路上狂奔,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旁邊在地里幹活的人都被嗆得睜不開眼睛,車輪在地上一打滑,揚起的塵土就像被狠狠地抓起來一樣,漫天飛舞。
大家都驚呆了,紛紛議論:“這又是幹啥的呀?這陣仗,是要鬧翻天了啊?難道楊平真的瘋了,把這麼多人都招來了?”
這時候田波也轉過頭看去,只見打頭的那台車是黑色的虎頭奔,車牌是4個7。
田波笑了笑,罵道:“媽的,有好戲看了,來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滅了小賢。楊平,你要是有種,今天我就不插手你們之間的事兒,咱倆的恩怨以後再解決。”
楊平哼了一聲:“田波,你今天你最好別插手,不然有你好看的。”
田波不屑地擺擺手:“操,我才不插手你們這破事兒呢,來,兄弟們,往後退一退,咱們就看看熱鬧。”
他這一喊,兄弟們哐哐地都退到車後面去了。
就在這時,賢哥的車叭叭叭地開了過來,停在了那裏。
賢哥一馬當先,從車上下來了。
賢哥這一下來,身後跟着春明,二弟、喜子、天龍、海波,還有大偉、陳海、老七、大慶、二林子、邢雅軍他們。我操,這些可都是狠角色,都是一線的得力兄弟,個個敢打敢幹,就這麼站成一排,足有十來個。
他們手裏的傢伙可硬了,不是五連子,就是七連子,後面的那幫小弟也把五連子舉得高高的。
這一下車,那氣勢,簡直了。
這時候,楊平算是看明白了小賢的實力,這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段位啊。
賢哥帶來了一百多號人,手裏的傢伙得有七八十把呢。而且下來的這幫人,一個個眼睛裏都放着寒光。
怎麼說呢?在道上混的人看道上混的人,看的就是那股子狠勁。
那些敢打敢幹的,身上背着人命的,眼神一對,誰先把眼神挪開,誰就是孬種,誰就慫了。
楊平手底下的小弟和邢亞軍、春明二弟他們一對眼神,就趕緊把頭一低,問:“哥,咋辦?干不幹啊?”氣勢馬上就下來了。
賢哥這邊瞅了一眼田波,說道:“田波,咱們的事兒等會兒再嘮。”
田波叼着煙,靠在車頂,滿不在乎地說:“你先忙你的。”
賢哥轉過頭,這時候楊平想說話了:“小賢,既然你來了,咱們聊聊江湖上的事兒,講究的是……”
話還沒等說完,賢哥就罵道:“聊你大爺,沒什麼好聊的,給我打!”
春明二弟他們早就等不及了,嗷的一聲就沖了上去。
大慶那更是猛,把膀子一甩,小襯衫領口敞着,大冬天的,外面穿着貂,那叫一個狂。脖子上的鏈子露在外面,單手拿着槍,罵道:“就你們?知不知道!我今天本來有局都沒去,就為了收拾你們。”說著就開了一槍。
那幫兄弟也不含糊,二林子、老七、陳海、大偉他們都喊着:“打!打死這幫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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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一響,楊平這邊的兄弟就倒下好幾個,像樊勇啊,還有志東等幾個小弟,都哐哐地倒在地上。
哎呀,我操!
楊平在這邊一看,喊着:“上啊,都給我上!”
可剛把七八個兄弟往前一推,就被打倒了四五個,撲通撲通地就倒下了。
剩下的這幫小弟一看這架勢,心想這還打個屁啊,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自己這邊拿着鋤頭之類的農具,人家拿着槍,拿着這些破玩意兒到跟前就懵了,喊着:“大哥,大哥,我們……”
於永慶拿着槍指着:“你媽的,你來幹啥?拿着個鋤頭,你是要刨我啊?”
小弟忙說:“沒有,大哥,我在地里幹活呢,我這就回去,我準備去刨草呢。”
大慶罵道:“你大冬天刨你媽個毛,忽悠誰呢?”
說著就給了那小弟一槍托,直接把他打翻在地。
大慶可不管你那些,他可不會慣着這些人。
這時候,局面已經是一邊倒了,楊平的兄弟被打得四處逃竄。
村委會的辦公室、財務室、大隊書記辦公室,還有會計那屋,包括村裏的廣播站,裏面都藏滿了他的兄弟。
有的把凳子搬過來,把頭往凳子下面一夾,也不管看不看得見了,真應了那句話,顧頭不顧腚。
還有的往桌子底下、灶炕里鑽,恨不得找個地縫就進去,感覺鑽到炕里就安全了,就抓不着自己了。這時候基本上就已經把他們給控制住了。
楊平這時一轉頭,就感覺至少有十把槍頂着自己呢。
二林子和殺老七他們衝到誰跟前了呢?是王斌。
這戲得演全套啊,只聽他們喊道:“王斌,你別動,動一下就打死你!”
殺老七還在那瞪大眼睛威嚇呢。
王斌趕忙說道:“我不動,不動,都別動啊!”
他心裏明白,這是被人徹底制住了。
他暗自想:“平哥,我這可不是不幫你,實在是沒辦法。”
楊平一看這形勢,知道大勢已去了,忙說:“哥們兒,這事兒咱嘮嘮吧。”
賢哥幾步走上前,質問道:“現在想嘮啦?行,那就嘮嘮。”
楊平趕忙說:“哥們你看,這就是不打不相識。你和斌子之前關係也不錯,還有田波,大家關係都還行,就連你和曲剛關係也挺好,咱們其實就是一家人。我昨天是喝多了,酒勁上頭,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啊。”
賢哥聽着,沒說話。
這時田波晃晃悠悠地走過來了,罵道:“我跟你好?你他媽從哪覺得我跟你好啊?賢哥,你這邊事兒辦完沒呢?”
賢哥說:“我就找他算賬,其他人我不管。”田波一聽,來了勁:“行啊,那還等什麼呢?讓兄弟們進來,他媽的給我砍,我得先出出這口氣。”
說完,李家勇領着一群小弟,呼啦啦地就衝進院裏了。
那些沒跑出去的,有三十來個,正在院裏抱着腦袋蹲着,本以為這事兒差不多要結束了,沒想到李家勇的人沖了進來。
一時間,院子裏亂成一團,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好傢夥,褲腰帶、鞋子扔得到處都是,院子裏全是鞋,有的褲腰帶都被砍斷了,那場景真是凄慘無比。
等這面出得氣差不多了,賢哥喊道:“來,咱倆接着嘮嘮。現在你說說吧,哥們兒,這事兒你想怎麼解決?你划個道,我接着。你把我兄弟打傷了,醫藥費你得拿吧?”
賢哥又看了楊平一眼,嘲諷道:“你不是說你不差錢兒嗎?操!咱們可差錢,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麼算了。不過呢,你拿保民的錢,必須得還回來,咱們得講理,這錢本來就不該拿,現在得拿回來。”
說著一揮手,旁邊一個小弟,胳膊上還流着血呢,血直往外冒,聽到吩咐,趕忙往屋裏走。
進屋后,他把兩個大兜子一拽,兩百多萬現金就這麼被薅了出來,“叭”地一聲放在地上。
春明,二弟把錢提起來,往奔馳車後備箱一扔。
賢哥接著說:“錢的事兒,咱們算聊完了。你當初怎麼打保民的,我就怎麼還給你,沒毛病吧?”
楊平慌了:“不是,小賢吶,這事兒咱們能不能商量商量?咱們都是哥們兒,都是朋友。”
賢哥一聽這話,冷笑一聲,猛地一伸手,“叭”的一下把五連子緊緊攥在手裏。
他咔嚓一上膛,用槍頂着楊平大腿的位置,二話沒說!“砰”的就是一槍。
那聲音,“咔吧”一聲,好傢夥,這一槍下去,楊平這腿指定是折了。
你瞧那腿兩邊的肉,就像是被剔骨了一樣,裏面的骨頭都露了出來,白森森的,腿上的肉都被打得稀爛。
賢哥還不解氣,又把楊平的胳膊拽過來,“嘎巴”幾下,旁邊幾個拿着五連子的小弟也一起動手,對着楊平的胳膊就是一陣猛掄。那胳膊被打得晃蕩起來,像是要斷了一樣。楊平在那兒慘叫着:“哎喲我操,哎呀我操啊………!”
賢哥幾步走到他跟前,怒目圓睜,大聲質問:“你不是不認識我嗎?你不是覺得我小賢啥也不是嗎?你不是讓我滾回長春嗎?我今天就在這兒收拾你,現在我問你,認不認識我?”
說著,抬腳就朝楊平踢去。
楊平趕忙求饒:“認識了,認識了,賢哥,我錯了,賢哥。”
賢哥冷哼一聲:“我告訴你,以後你要是再敢找我兄弟的麻煩,再敢跟保民過不去,我就打死你,聽清楚沒?你知道我為啥不現在就打死你嗎?我是給曲剛個面子,記住了,如果沒有曲剛在中間,今天我就一槍崩了你,讓你腦袋開花,懂不懂?”
楊平連忙回答:“懂了,懂了。”
賢哥這人,在這種時候都還不忘給曲剛留面子。
為啥呢?畢竟曲剛夾在中間也不好受啊。
人家賢哥不管怎麼樣,給了曲剛面子,沒把楊平往死里整,要是反過來,賢哥把楊平殺了,那可就把曲剛給坑了。
賢哥想了想,就留了楊平一條小命。
賢哥又說道:“你也別心裏有啥想法,要是你心裏有啥不舒服的,記着,可以到長春來找我。但是,我還是那句話,你要動我可以,要是敢動我身邊的兄弟,我隨時要你的命,給我記住了!”
賢哥一擺手,那叫一個瀟洒,轉身就走。
大慶在旁邊開着玩笑:“真他媽的沒意思,就這麼兩下子就完事了,你看看,七顆子彈才打了兩下子,這傢伙就不行了。”
說完,大家也都紛紛往車上走。
這時候,田波喊道:“賢子,別走了唄,回梅河口,咱喝點酒。”
賢哥看了看他,說道:“不了,保民一身傷,我得回去看看他,改天吧。要不你跟我回長春?”
田波擺擺手:“拉倒吧,我這邊一堆事兒呢。”
於是,賢哥領着眾人,四十多台車浩浩蕩蕩地往長春駛去,而田波也回到了自己在梅河口的家。
過了些時候,賢哥他們也到醫院了,和保民在一起,把這些事兒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