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男人逛街
張兵吃了飯回到地下室那個三碗的辦公室，還沒進門就看見三碗躺在椅子上照着鏡子，他哈哈大笑走過去笑：“呦，還照着呢？”
“蔣純藍那死女人是不是不帶眼睛上班，我這麼一個大好青年被喊成大叔，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我有那麼老嗎？”三碗拿着鏡子端詳了八百遍，他覺得自己很帥啊。
“怎麼說呢，和我比起來，你確實算老的，要是和咱們工程部張老頭比起來，那你真的非常年輕，哥，你底子再好，多少收拾下自己啊，至少把你的鬍子颳了。”
“留鬍子那是爺們的特徵，颳了鬍子像個娘們一樣。”三碗最滿意的就是他的鬍子，既不是滿臉絡腮的鬍子，鬍子在臉上分佈的位置恰到好處。
“你就擱那自我欣賞吧，你看咱們川銀市裡，有幾個大老爺們帶着鬍子的，掛了吧，三碗哥，咱還沒到留鬍子的年齡。”張兵不反對三碗留鬍子，可大街上真的沒有幾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這麼乾的，倒是有不少五六十歲的大爺喜歡這副打扮。
“下午公司也沒啥事，要不咱們出去逛一逛，給你整點好幾伙捯飭下自己？”張兵偷偷遛出去也不是一兩回了，他也很將眼前這個欣賞的男人改造地年輕帥氣一點。
“我一大老爺們要捯飭啥，喜歡我的人不會在意我的形象，不喜歡我的人，我也沒必要討好她們。”不在乎形象，卻一個人跑回辦公室照了幾百遍鏡子，在意被人將他叫老了，死鴨子嘴硬。
“話是這麼說，不過你首先得讓別人看到你，別人滿意了才能和你有進一步接觸的可能性，等對方滿意你了，外表這些就不是最最重要的了，你得把順序搞清楚了。”張兵提醒三碗，心裏想卻是：就你這不修邊幅的樣子，除非哪個女人眼瞎，否則根本不可能看上你。
“我會在乎誰看上我嘛，老子不稀罕她們看上！”三碗說完繼繼續照鏡子，越看越覺得怎麼自己都變形了，就像一個漢字看的時間長了，越看越覺得不像一個字一樣，三碗經張兵這麼一說，越看鏡中的自己越不順眼。
“那你到底去不去？咱逛街也不會去太遠的地方，就附近商場就好了，一腳油門的事。”張兵覺得在酒店沒事幹實在無聊的要命，他想出去走走，最好拉個人一起。
“三碗哥，不是我說你，你這張臉要是再不保養，皮膚都快比我爸要老了，到時候別說純藍喊你大叔了，我都得喊你一聲叔叔。”張兵使用激將法，他爸爸三碗見過，一個留着鬍子的老大爺。
三碗偏不隨他，他又拿起鏡子來：“我看鏡子裏的自己挺好，要是這鏡子能說話，估計會說，我親愛的主人，你是整個工程部里數一數二的美男子。”
“我的哥耶，你這鏡子美顏效果太強了，就跟那些五六十歲的女主播似的，開個美顏還真以為自己是十八九歲的小姑娘那般傾國傾城了，你趕緊把它丟了算了。”張兵忘了這鏡子是他買的，用的最多的也是他。
“你就說你下午還有什麼工作要做嗎？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小牢籠，你真舒服啊？”張兵決定換個角度慫恿三碗和他一起出門。
還別說，這辦法有點用，這間小房子除了第一天搬進來，三碗興奮了一會，餘下的時光里，他像個被囚禁在牢籠里的人一樣難受，尤其是隔壁大房間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三碗都覺得整個人都要抑鬱了，他想找張主管說說，他要搬回大辦公室去。
“他娘的，走吧。”三碗一分鐘都不願呆在這建房間，他已經想好了等逛完街回來就找張主管去。
......
兩人將車停在商場地下停車場后，乘坐電梯進入了商場內。他們根據指示牌來到了化妝品櫃枱前，櫃姐們一個個熱情的招攬着來往的客人，張兵挑了個看起來面相格外好看的櫃枱小姐姐。
櫃姐以為是張兵要買，上來就是各種讚美的詞彙堆砌到張兵身上，對旁邊的三碗直接忽視看不見。張兵對女生一向都很熱情，他在櫃枱小姐姐的吹捧中更是迷失了自己，他給自己挑選了一套，在櫃姐的一陣推薦下，又選中了其中一款，問三碗滿不滿意這一套。
櫃姐看張兵徵詢旁邊人的意見，也打趣道：“大叔，你們兩人一起購買的話，我這邊還能給更大的折扣呢！”
“大叔”兩字觸發了三碗的神經，他瞪了櫃姐一眼，生硬回答：“不需要。”說完就轉身走向另一個櫃枱了，張兵趕緊和櫃姐道了歉跟着上去。
相鄰櫃枱的小姐姐早就目睹剛剛櫃枱發生的一切，這一次她的火力點對準了三碗：“哥，我家產品非常適合你的膚質哦，您看這套就很好，能深入清潔毛孔內部的污漬......”櫃姐巴拉巴拉說著，三碗一句也沒聽懂。
“多少錢一套？”三碗嫌她廢話多，直接問價格。
“您運氣真好，這一套正好在搞活動，今天您購買的話給您打個88折。”櫃姐說完，拿起旁邊的計算器按了幾下：“打完折下來，只要2888.88元，您看這數字也很吉利。”櫃姐說完還將計算器的顯示屏展示給三碗看，她有信心這個在隔壁受了委屈的男人定然會在她這裏買上一套化妝品，男人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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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想錯了，三碗一聽價格將手裏的護膚用品放在櫃枱上：“太貴了。”留下三個字后離開。
“哥，您別走啊，您要是覺得貴了，我再給您更大折扣，78折您看成不？”櫃姐還在努力爭取三碗轉身，看對方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櫃姐語氣也變了：“死窮鬼，買不起，就別浪費老娘時間......”
張兵後悔了，他就不該求着三碗來逛街，太丟人了！剛那麼多好看的櫃姐都看着他兩呢，這一個月內他絕對不會再次踏入這家商場了，一個月太短了，起碼要三個月才能讓裏面這群女人忘了剛才這件事。
“怎麼還生氣上了？”張兵追上三碗的腳步，看着三碗還憋着氣，他安慰着：“她們這群女人人都這樣，你別太在意。”
“狗眼看人低，有那兩千那多塊錢，老子拿來買肉吃多好，現在這玩意都這麼貴的嗎？”三碗記得幾年前買一套護膚品也就一兩百塊，這東西價格漲得也太快了點。
“便宜的也有，這不是想着讓你用點好的才帶你來商場專櫃的嘛。”張兵前幾年也不用這些護膚品，都是和青青在一起后她買來送他的。
“改天我網上買個便宜的就行了，網上不是都說這玩意的成分沒啥區別，越是貴的含鉛量更高，對人體傷害越大，那些品牌之所以賣貴，那都是花錢打廣告了了，這廣告費要收回來就只能通過提高商品價格了，你以後也少用太貴的，別到時候鉛中毒。”三碗不僅自己不打算用了，還勸解張兵也別用。
“那我們還是回去上班吧？”張兵不敢再去看其他東西了，他怕三碗再整出么蛾子來，以後逛街，張兵還是要和青青一起來，兩個男人確實不適合一起逛。
“回吧。”三碗準備返回商場，坐電梯回地下車庫。
“哥，咱們坐那個電梯，得經過剛那些賣化妝品的地方，我可不想再被她們念叨一回，咱們從車輛入口那裏走下去吧。”張兵是要面子的人，尤其是在女人面前，他很重視臉面。
“等你哪天不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了，你就真正的長大了。”說完三碗就後悔了，剛剛他就是看不慣別人輕視他而暴走，他都做不到的事情，還給別人說教來着，慚愧。
商場車輛入口處距商場出入口不遠，兩人出了商場來到車輛入口處，這入口地不寬敞，他們兩挨着牆邊往下走，越往下走光線越不好。
三碗讓張兵走在前面，他則打着手機手電筒光在後面照着，兩人一前一後超地下室走，忽然後方一輛車子疾馳而來，三碗趕緊將前方的張兵按到牆壁上，他自己的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卧槽。”三碗大呼一聲，前面的車聽到一身巨響后緩緩地停了下來，張兵完全懵逼狀，反應過來后趕緊扶起三碗來。
三碗顧不上疼痛，跑到車前重重敲了車窗門：“尼瑪，你是眼瞎嗎？兩個大活人打着燈光在前面走路，你TM的眼瞎不帶眼睛出門開車的，進地下車庫你都不帶減速的，你給老子下來，快下來......”
對方嚇傻了乖乖走下車，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已經被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的大叔給嚇到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三碗一把將她拖到牆壁旁邊，繼續罵道：“你丫還不長記性站在中間，不怕後面有車開過來啊。你是不是以為自己車技很牛逼，坡度這麼大的地方你開那麼快乾嘛，趕着去閻王爺那裏報到是不是，你要報到可以啊，你別拉着我兩兩兄弟啊啊，我們還不想死呢！”
張兵走過來，拉了拉三碗：“哥，你沒事吧，剛看你摔得不輕。”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誰都沒有預料到，張兵也嚇到了。
“你給我說，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事啊，你說？”三碗積攢了幾個小時的怒火，全部衝著眼前的女孩子發泄出來了。
“大叔，我給你賠償錢，可以嗎？”別看這女孩子開着好車，年齡擺在那，遇到這種突發事，她也慌了。
“賠償是肯定要的，把你電話、微信統統給老子留下，等會老子去醫院檢查檢查，要是出事了你得全權負責，要是廢了，你得養我一輩子，知道嗎？”
“好。”女孩子不敢大聲說話：“大叔，我先給你轉點錢，你去醫院看看，如果有事，你聯繫我，不夠的我再補上。”女孩子想到了老爹說的話，能用錢解決的事情盡量用錢來解決。
“你先給我轉2888.88元，等我去醫院拍了片，多退少補。”三碗不想再廢話，他怕自己怒火用完了沒法收場，只想早早結束這場意外。
確認了女孩子的聯繫方式，收到她轉過來的錢，三碗讓她開車先離開，張兵看三碗全程說話聲音洪亮猜到沒啥大事，等女孩離開他湊上來問：“哥，為啥轉賬還帶個尾巴？你不是想拿這個錢去把那套護膚品給買了吧？”
“去你的，我剛腦子裏只有這個數，順嘴就說了，否則我肯定多要一些，趕緊走啦，不然等下又來一個不長眼的把咱兩給撞了，我可不想在這裏交代在這裏。”三碗舉着手機照着前面，這次他走在前面，張兵緊跟着後面走。
“哥，開車送你去醫院嗎？”張兵問他。
“去個鎚子，她車速也沒多快，我是拉你的時候腳沒放好摔的，碰都沒碰上她的車。”三碗沒有隱瞞事情，那裏烏漆嘛黑，她行車記錄儀也拍不到細節。
“這不算訛詐吧？”張兵腦子裏蹦出老奶奶們躺車前訛錢的畫面，沒想到兩個年輕男人也幹了這種事。
“當然不算，我也算是因為她開車才倒下的，如果她不開那麼快，我會因為拉你而倒下嗎？這又不是我主動倒下的，算不上訛詐。”三碗告訴告訴張兵，主觀為之和被動受之，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
“那你說的多退少補，咱不去醫院，那不得全部退了？”
“一毛都不可能退，那是我的身體受損費，我沒向她要更多就算好的了，趕緊走。”三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好他肉肉多，摔起來沒那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