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各奔回家的路

初五，正江開車送媽媽他們到機場。

昨天的一場酒是成波有史以來最輕鬆的一次喝酒，沒有工作的鎖傅，沒有規則的鎖傅，娥子也沒管他，並且拉着盧貴琴，反正他喝醉了就是睡覺，又不會耍酒瘋。

趙總答應讓他的司機把客人們安全送回家，這下大家都暢飲起來，娥子還認真的把幾個人的地址寫下來，免得喝多了問不清楚。

娥子想的是，萬一沒人送，新星和她還可以呀！

後來還真是她和新星送加措勒他們，趙總的司機把周偉一家送回去。

早上娥子醒來的時候，成波已經起來了，直叫喚自己腦袋疼，娥子把自己的止痛片掏出來給她吃了一片。娥子每次來月經肚子疼，就會吃一片布洛芬緩釋膠囊，所以布洛芬成了她的常備葯，今天剛好給他用上。

韓冬喝了酒沒什麼反應，成波感嘆到底年輕啊！娥子笑着揭發他，你年輕也不如人家韓冬。

正江昨晚沒喝多，今天起來好好的，一家人吃了早飯，成波頭也沒那麼疼了，正江帶着媽媽他們出發了，小珠子和小貝嚷着跟去送小寶，也跟着去了。

娥子又開始大掃除，拆洗被褥，這幾天公婆睡到書房裏，英俊暫時跟秦樹青睡一間屋，他就睡小寶的那張床。

一下走了幾個人，家裏顯得安靜極了。

全自動洗衣機在盧貴琴房間出來的角落裏，通往樓頂的樓梯下，娥子偷懶，把能洗的都塞進了滾筒里，盧貴琴看見，

“你分下顏色啦，別把床單染壞了。”

娥子暗暗笑了下，又掏出來，重新放進去，的洗兩次。

“娥子，你爸的機票還不如改簽下，讓你爸跟成波去哈城去，玩一陣子再回蒙州，反正有地方住，”

“成波也說了，但是，不知道我爸同不同意，”

“欸，對了，我爸他們呢！都出去了？”

盧貴琴頭疼，“你爸說帶他們去附近玩玩，你看，都在一起，說不清楚了！”

“媽，我聽懂了，”

“呵呵，”盧貴琴在小魚池那餵魚，“娥子，你這幾天跟你媽沒事吧？”

娥子也不避諱婆婆，“我都沒怎麼跟我媽說話，我看她也不想跟我說話，我怕說錯了她又不高興。媽，也不是怎麼了，我現在很難跟我媽說話，越來越難了，以前還敢跟她吵，現在吵架也不敢了。”

“你媽歲數大了，你能忍着的就忍着，你自己也歲數大了，別憋着，惹出病來，沒人能幫到你。”

“媽，我想喝咖啡，你喝不喝？困的不得了。”

盧貴琴一下來精神了，快步走到廚房裏，墊着凳子，正準備踩上去，

“媽，你拿什麼？我來呀！你別再摔了，”

“咖啡機啊，我新買的，給你買的，還沒開張呢！還有咖啡豆，我跟你爸去逛商場的時候買的，就是沒用過，成紅要用，我都沒讓她用，還跟我生了兩天氣。”

娥子忍不住大笑，“媽，你這樣就不好了，本來我跟成紅是閨蜜，你這樣子，不是破壞我們倆關係嘛！”

“她又不會喝，”

娥子踩上凳子，“幸虧成紅肚量大，不然，哼，不僅要跟你生氣，還不理我，問題是我還不知道為了什麼，你下次別干這麼傻的事了，要做有助於團結的事。”

盧貴琴站在下面接住箱子，放到櫥台上“你這死丫頭，又教訓我。”

“嘿嘿，”

婆媳倆開始研究怎麼用咖啡機了，一陣子打豆子的聲音出來，低沉有力，豆香味香味也跟着出來了，

成波從樓頂下來，咖啡香味四溢開來，

“媽呀，你倆在偷喝咖啡？哪來的咖啡機？新買的？”他差點撲到咖啡機上。

娥子推開他，“老媽給我買的，你要喝排隊，”

成波翻了個白眼，“就你倆，我還排隊！”

英俊擠進來，“還有我，”

“喏，你倆坐桌子邊去，我端過去，媽，你也去，”

娥子先把咖啡杯放進托盤裏，又把奶精和方糖放在一邊，每個杯子裏放了一把小勺，婆婆買了一整套咖啡用具。

娥子端着精美的托盤、精美的咖啡杯充滿詩意，娥子先給盧貴琴倒了一杯，奶精放進去，暈開了幾個圈，很漂亮，她又夾起一塊方糖放進杯里，

“媽，你嘗嘗，好喝不好喝！”

接着她又給成波和英俊一人倒了一杯，兩人自己加奶精和糖，最後她給自己杯里倒進咖啡......

她坐在盧貴琴對面，抬頭看着盧貴琴，“媽，謝謝你，嗯，我很幸福，”

盧貴琴微笑，慈祥的看着娥子，“瞧你，喝個咖啡，還發起感慨了。”

“舅母，你的幸福指數也太低了，”

成波瞪了跟自家媽媽坐一邊的英俊一眼，“你懂什麼，幸福是一點一滴積攢下來的，”

娥子扭臉看着身邊的成波，舉杯，“也謝謝你，這幾天辛苦你了，”

成波毫不臉紅，“跟我就不用客氣了，”

“哈哈，舅舅臉皮最厚，你應該說，不用謝，你也辛苦了！是吧，舅母？”

成波恨不得伸出手敲他腦袋一下。

最幸福的應該是盧貴琴，她低頭喝了一口咖啡，有點苦，有點甜，還有點......

初六正江新星一清早開車帶着新星爸媽還有秦樹青去都江堰和青城山玩。秦樹青的票改簽了，被女兒說動讓他要跟女婿去哈城玩一陣子。

娥子怕爸爸太辛苦，本不想讓他去都江堰，可人家老人家說沒事，出來一次，就要去沒去過的地方玩玩看看。

這下徹底清閑了，小珠子跟爺爺奶奶出去了，英俊也出去了，家裏就剩下兩口子在家，娥子樓頂花園裏走了一圈，又在小魚池旁看了一會，進到家裏，每間屋子都去看了一下，成波坐在電視機前，就看着娥子在屋子裏轉圈，

等娥子再次轉悠到客廳，“這幾天你還沒看夠啊！”

娥子站在客廳的正中央，望着客廳落地窗外的那個大平台，“這幾天，我哪有時間領悟自己的家啊！看啊，這是我的家了，成波，我都不敢想，有一天我能在這裏置辦一個家，小時候路過這裏的火車站，我都覺得這裏大的不得了，我會不會走丟了，根本也沒敢去妄想。”

成波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呵呵，你沒想過，不敢妄想，其實，我也，嗯，也沒想過，”娥子走到他身邊坐下，成波攬住她的肩膀，“娥子，咱倆還是挺能幹，你精打細算，有功勞。”

娥子靠上成波的肩，長吁一口氣，“你的功勞大，要不是你有經濟頭腦，光靠我精打細算也不行，”

娥子想到最初兩個人那一點工資，成波愛買國債，自己有點錢就去銀行存錢，哪怕是存一百塊錢。後來他就開始跟着阿肯養羊，跟人家學習養羊的技術，給羊看病。

“年輕那會，你真是精力旺盛，要發展我們家的副業，還能把工作做好，還能考上在職研究生，嘿，那會兒，你就是我的動力，逼着我也要不停的學習，本來我就沒上大學，跟你就差了一大節，我不努力怎麼行啊！”

成波把頭靠在娥子的脖頸處，“欸，我啊，是跟你在跑，老婆，那會兒，我一門心思要讓你有臉面，不能讓你後悔，更不能讓你爸媽，特別是你媽看不起你，”

“老婆，我有時候還挺感激你媽，要不是她是不是得發牢騷，可能我都沒那麼大的動力。”

娥子眼淚差點落下來，很久，她才說：“可我不喜歡你太累，我倒情願我們少掙點錢，你能輕鬆點，你知道嗎？那時候你在山裏跑，我每天都睡不着，”

成波坐起來，用指頭點了下娥子的腦門，“每次賣羊，你數錢的時候我可沒看出來你難過。”

娥子臉一黑，狠狠搗了成波一拳，“沒良心的貨，那個，錢都拿回來了，難道我還推出去？”

成波捂着肚子，不知是被娥子搗疼了，還是忍不住笑的肚子疼，“哈哈哈，哎呀，我的肚子。”

中午，成董良和盧貴琴帶着小珠子沒有回來，說是要請孫女吃麥當勞，英俊也像失蹤了，連電話都沒打通。

兩口子把昨天的剩菜熱巴熱巴吃了，吃飽了就瞌睡，兩口子上床睡覺，明天成波就要回去了，娥子沒有拒絕他的熱情，一番雲雨之後，兩人相擁着睡去。

迷迷糊糊的娥子感覺外面有人說話，可她的眼睛累得就是睜不開，好像在做夢一樣，她的胳膊打在了旁邊的位置，空空的，娥子終於掙扎醒了，落地窗的窗帘拉上的，看不到外面，至少外面沒有太陽了，她記得睡的時候能看到透過窗帘的陽光。

她從被窩裏爬起來，穿上衣服，在這裏就一樣不好，在家還得穿棉衣，不然就冷的很，唉，要是有暖氣就好了。

剛把衣服穿好，小珠子悄悄推門進來，“媽，我爸還說你在睡覺，”

“怎麼了？”娥子看着閨女問道。

“我奶奶帶我去吃麥當勞了，我給你帶烤雞翅回來了，”

娥子笑了，“還是我閨女心疼我，嗯，你外公回來沒？”

“回來了，在吃飯，”小珠子趴床上看着娥子拉開窗帘。

天都要黑了，睡了一下午，今晚可就倒霉了，娥子心裏嘀咕起成波，

“你外婆打電話來了沒？”娥子又問道。

“打了，給我奶奶講的，他們到了。媽，我外婆又對你不好，你幹嘛還對她好。”

娥子虎着臉，“小孩子亂說什麼！她是我媽，嗯，再說，要是我有錯，你就不對我好了？”

“我肯定對你好，”

娥子往門跟前走，“那不就對了，不要亂說話，外公聽到不開心。走啦，出去吃我閨女給我買的雞翅，”

“是我奶奶買的，不過，要不是我，我奶奶想不到買雞翅。”小珠子從後面攀上娥子的肩頭，娥子微笑，

“饞貓。”

晚上，娥子幫爸爸重新收拾好行李，有些東西她幫着帶回去。秦樹青覺得老婆不在身邊自己自由多了，說話也不用小心翼翼。

第二天，娥子開車送成波和爸爸，小珠子也跟着，娥子預備今天把車還給周偉，給王蓉蓉打電話，沒車確實不方便，王蓉蓉不在乎，說自己平時不開車，那車太大了不適合她開。王蓉蓉在家等她，周圍已經上班了。

“乾媽，我弟弟呢？”小珠子進門就問。

“被他外婆接走了，乾媽要上班了，沒人領弟弟了。”王蓉蓉帶着兩人進了客廳，

王蓉蓉他們住在部隊大院裏，環境好，條件也好，娥子來過好幾次了，房子比娥子的房子還要大二十平。

“娥子，你媽這次來，沒跟你鬧吧！我擔心的，”王蓉蓉拉着娥子進了書房，把客廳留給了小珠子。

娥子沮喪，“我媽沒跟我說一句話，我跟她說話，她也裝着沒聽到，後來我也不說了，我怕她鬧騰起來，沒法收場。”

“你媽這人真怪，說她勢利眼吧，她又看不上你，怎麼說你家成波在你們那也算有面子了，說她不勢利眼，她又處處都是算計，你可真倒霉，出生在她肚子裏，”

聽到王蓉蓉的說法，娥子笑起來，沮喪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有得選嗎？呵呵，我才不去想這糟心事，現在她老了，我也在老的路上，兒時的記憶越來越沒意思了，她喜歡不起來我，我呢！呵呵，也喜歡不上她，跟我婆婆比起來，我更愛我婆婆，這可不是在你面前說漂亮話。我婆婆很疼我，我知道她為什麼，在我婆婆心裏覺得我受了很多委屈受了很多苦，她就想愛護我，讓我也有媽媽的愛，”

“你婆婆真好，看着就好，說話溫溫柔柔的，對誰都透着真心，不像我婆婆，周偉她媽，以前做領導做慣了，總喜歡安排事，指揮人，人啊，有得有失，你沒有媽媽的愛卻有婆婆的呵護，我媽倒是疼我，可我婆婆，除了看到小節高興點，看誰都不順眼，我可害怕去見他爸媽，”

“他爸媽歲數大，周偉是老小，他爸媽得有八十了吧？”

“八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