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年大年三十2

成波把紅包塞進老丈人和丈母娘手裏，

“你倆都去肯定不行，七座車，爸、媽和小寶，正江帶小貝，坐不下了，你倆看看誰去吧！”

這時，小珠子拉着小寶跑到他身邊，

“爸爸，我們也要紅包，”

成波笑着，“拜年，拜年，要有規矩，”

小珠子推了下小寶，小貝站一邊，“快點，快點，我們一起。”

三人撲通撲通跪到成波面前，把成波嚇一跳，還挺齊。

“大姑父，過年好，”小寶和小貝一起喊，

“爸爸，過年好，”

成波大笑，趕緊一人給了一個紅包，“紅包是你大姑包的，別嫌少，”

向春水看着三個孩子的樣子，笑着指着，“紅包就是一個意思，”

三個孩子沒起來，齊刷刷轉向韓冬，磕頭，

“小姑父，過年好，”

“小姨夫，過年好，”

韓冬大笑，“有，有，這可是未來給我站場子的，紅包必須伺候，”

向春水喊着，“韓冬，小孩子，紅包意思下就行了，主要就是個彩頭，”

“我們知道，知道，”秦好被幾個小的逗的笑的差點岔了氣。

三個小傢伙，在地上爬作一團，又都轉向秦樹青和向春水，

“外公外婆，過年好，給你們拜年啦，”

“爺爺奶奶，給你們拜年啦！”

秦樹青和向春水趕緊從口袋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兩人笑得合不攏嘴。

娥子站在一邊，“都誰教你們的啊！”

三個人拿着各自的紅包，沒人回答娥子的問話。

小珠子跪在地上，對也跪坐在地上的小寶說：“你把紅包給你奶奶保管，我奶奶給你的，小貝她外婆給你的，小孩子還不能保管錢，”

小寶沒反對，站起跑進卧室里，拿出三個紅包，“奶奶，給你，三個，我發財了，兩個奶奶給的，還有小嬸給的，”

向春水看着自己孫子高興的小表情也笑了，“你謝謝奶奶他們沒啊？”

“我說了，”

成波看着地上的皮孩子們，指着小珠子，“都起來，地上涼，坐沙發上看電視，”

小珠子把自己的紅包給了娥子，小貝站起來也過來，舉着三個紅包，“大姑，你給我拿着，”紅包塞給娥子，順勢就倒在娥子身上

向春水瞟了眼孫女，孫女跟她也不親，她沒說什麼，扭臉看電視，孫子擠在她身邊，孫子親她就行了。

十二點的鐘聲送走了2007年所有的繁雜瑣事，電視機熱鬧非凡，主持人喊的山轟地動，成都不允許市民燃放鞭炮，大家也只能看電視熱鬧了。

秦樹青和向春水不熬夜，他們洗漱一番回到卧室，秦樹青拿出自己口袋裏的紅包遞給老婆，

“給你，你也不吃虧，人家孩子不小氣，”

向春水拿出紅包里的錢，她沒理老頭子，老頭讓她給三個孩子包五千紅包，祝賀他們買了新房子，她給娥子包了兩千沒告訴老頭子。娥子有錢又不需要她貼補，就是個意思，她的意思到了。他跟老頭子那點退休工資，她都是摳摳搜搜才存下來，一下拿出來那麼多，哪有不心疼的！

向春水躺下來，自己是想跟娥子好好處的，可是你看看，小兒子那個樣子，圍着姐夫姐姐，小心翼翼的，都快四十了，還活的那麼謹慎，簡直就是一個沒主見的人。

秦好兩口子，也要哄着娥子，喊着感謝感謝，當姐姐的不該為妹妹想？秦好，自己勸她趕緊生個孩子，就不聽，娥子也不勸勸她，你都知道生個孩子，小珠子都這麼大了，想到這，她心裏一下就堵住了。

“我說，你，你讓娥子跟秦好說下，秦好那麼大了，該生個孩子了，他們日子挺好的，廣州有房子，這裏也有了，養個孩子，以後好，你看看，娥子自己都有孩子，也不管管她妹妹，以後韓冬變心了，咱們秦好就吃虧了。”

秦樹青都懶得理老婆，這幾天他生怕得罪老婆，她跟你大吵大鬧，這會兒他閉着眼裝着睡着，自己都管不了，讓娥子管，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活法，誰管得了？

向春水知道老頭子裝睡，她推了下，“你別裝，我知道你沒睡着，”

秦樹青也不裝了，“你自己怎麼不去說？”

“我說，她能聽我的？你的話，她還是聽的，”

秦樹青坐起來面對老婆，他拉了件衣服披上，他不喜歡電暖器吹出來的熱風，他們房間有點涼。

“你那個小姑娘聽誰的？人家兩口子想好的事，你能插一腳？你自己都說了多少次了，再說你怎麼知道娥子沒提？給你說了多少次，少管孩子們的事，他們比我們有本事，只要他們過得好，咱們跟着高興就行了，你說你一天天的在瞎想什麼！”

“我管的是別人嗎？那還不是你們老秦家的事？”

秦樹青聽着，天天老秦家，一下火了，“你都知道是老秦家的事，你就不要管，讓老秦家自生自滅。”

“大過年的，你胡說什麼話。”

秦樹青歪身子倒下去，又抬起身體把外衣抽出來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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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大過年的，別管那麼多事，後天回老家，你也別亂說話，成波在，人家好心好意的送我們，”

“讓我說，娥子就該回去看看她舅舅他們，小時候，可是舅舅帶她的，”

秦樹青真懶得跟老婆說話了，一有娥子，她就事多，“別說娥子沒去看你哥哥，人家去了好多次了，這次車坐不下，我說你能消停下不，我睡了。”

向春水看着老頭子的背影，她拉了拉被頭，也不知道正強那怎麼樣，女朋友答應跟他結婚沒！向春水想喊小寶進來，忍住了，讓他們一起看電視吧！她能看出小寶來這裏快樂的樣子。

外面客廳里大電視的聲音變小了，老頭子一動不動的，她也沒動，也不知什麼時候她發出了均勻的呼吸。

秦樹青知道老婆這是睡著了，他已經決定了，這次回去，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再回深圳了，今年他也七十了，奔波一輩子，跟着老婆，好像就是圍着大兒子轉了，虧得有娥子，小兒子和小女兒才沒散開，看見姊妹三個能團結在一起，秦樹青心滿意足。

娥子像個家長一樣，她可比他們這當爹娘的還要像父母，罩着正江，幫着秦好，出謀劃策，正江性子柔，沒有娥子在一邊幫忙，還不知道兒子混成什麼樣。

老婆對待娥子的態度這是改不了了，只要她不鬧騰，唉，就那樣吧！

這次讓她給三個孩子拿點錢，一人五千幫不了三個孩子什麼忙了，存的那點養老錢都給了正強，好不容易又攢了點，拿不出手可也得表示下。

秦樹青要是知道老婆給娥子只給了兩千，真不知道他該怎麼辦了！

娥子都迷糊了，成波和韓冬跟小珠子還有小寶又去吃了，虧得從正江那打包端回來，

“秦好，你吃不吃？”韓冬拿了一根雞爪問躺在被子裏的秦好。

秦好盯着電視機，“不吃雞爪，你給我拿塊炸帶魚，”

小珠子跑過來，低頭看娥子，小聲說：“媽，你吃不吃，我爸說給你熬黑米稀飯，”

娥子下午吃的膩呼呼的，胃裏不舒服，“好，讓你爸熬稀飯，用高壓鍋，”

秦好看了眼犯迷糊的姐姐，“讓你爸多熬點，我也要喝，”

成波熬好稀飯的時候，娥子已經戰勝不了上眼皮與下眼皮的打架，呼呼睡著了。

成波推她，“我說，你是上床睡覺，還是喝稀飯，”

“啊，我喝稀飯，”

韓冬嚷嚷道，“呵呵，大姐，還得熬夜呢！這才哪到哪！起來喝稀飯，然後熬夜，”

娥子起來，差點沒站穩，晃了下身體，她看了眼窩在自己身邊的小貝，

“成波，你把小貝抱到床上去睡，窩在這裏別搞感冒了。”

成波又彎腰抱起小貝，小貝完全沒反應了，任成波給抱進小珠子床上去。

“你倆不瞌睡啊！小寶眼睛都紅了，我吃了要睡覺，”

娥子端起一碗盛好的稀飯，黏黏稠稠的，很清爽。

秦好和韓冬也坐在桌邊喝粥，“姐，你不吃點菜，”

“不吃，今天肉吃多了，等會兒，我要睡覺了，你們睡的時候看着點小寶，讓他進去的時候聲音小點，別吵着爸媽了。”

她轉臉對手裏拿着雞塊吃的小寶說：“小寶，跟小姑他們一起睡覺，”

小寶正忙着吃肉，嘴裏擠出兩個字，“嗯，好，”

韓冬笑着問：“大姐不熬夜了？”

“熬不住了，以前挺能熬夜的，呵呵，不知今天怎麼搞的，瞌睡的不行。”

“我也要睡，不熬夜，這幾天太累了，都沒閑着，明天睡個懶覺。”

小珠子不喝粥，站在他們跟前，“是今天，爸爸，都過了午夜了，”

成波揉了揉閨女的頭，“嗯，今天。”

娥子對女兒說：“一會兒，睡的時候到床上去，別在沙發上睡著了，凍感冒了，”

“嗯，我知道了，”

......

兩夫妻躺到了床上，娥子吃了一頓飯，已經沒了瞌睡，她縮在成波的懷裏，成波摟着她，忽然她覺得這是人生最美好的事。

“今天累壞了吧！”

雖然在正江那做飯，娥子一大早就去幫忙了，幫着做，又幫着洗，吃了飯回來，洗了澡就犯起瞌睡。

“這會兒不覺得累，剛才那會兒太瞌睡了，從來沒那麼瞌睡過一樣，眼睛怎麼都睜不開了，就想閉上，我剛才睡了多久？”娥子低聲笑了下。

“沒多久，熬個稀飯的時間，就十幾二十分鐘吧！”

成波低頭看眼老婆，頭髮上有淡淡的洗髮水的香味，

“你媽，沒為難你吧？”

娥子一陣扭轉，摟住成波的腰，“沒為難我，就是也不跟我搭腔，嗯，我也裝着不知道，就那樣吧！給你說，你別生氣，”

“怎麼了？”

娥子低聲呢喃：“我媽，給我們三個包了紅包，說是祝賀我們買房子，”

“你媽還能想着你？”成波咧嘴笑了，

娥子心裏微微觸動，悄聲說：“我倒情願她別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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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娥子憤憤，“我猜想，肯定是我爸讓她給我的，不給我，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嗯嗯，就是現在我也沒意見，你看嘛，她給他倆包了五千，給我包了兩千，”

“你怎麼知道？”成波毫無波瀾，隨口一問。

“小珠子說的，她說給舅媽的紅包，她跟小貝沒事幹抽出來數了，五千，唉，你說我媽，這樣有意思嗎？”

成波緊緊摟了下娥子，“別在意她，她是她，你是你，她心裏沒你也不是這件事才體現出來，你做了你該做的事情就行了，人心有時候很難扳回正道，特別是那些認死理的人，”

他在娥子頭髮上輕吻了一下，揉了揉娥子後腦勺，“你不想做了，我也不會說你，孝順不孝順又不是說好聽話才叫孝順，她不認可，咱也別在意，不然你得有多大心才能包容那些不好的事？”

“嗯，我知道，我沒生氣，嗯，嘿嘿，我也不想讓她說我接了她的紅包，還給她，”

“小心眼，我說前面咱倆不是說了給他們買手機就不包紅包了，今天你怎麼又給他們包了呢！”

娥子的手在成波後背捏了下，“不許說我，我忍着呢！你看我爸多高興，我不想讓他傷心，以後再也不做熱臉貼冷屁股的事了！”

“呵呵，”成波低聲笑起來，這都保證了多少次了，哪一次說話算話了？

“你別笑，這次是真的，有些事做起來挺讓人傷心的，乾脆不做了，互不搭理好像大家都輕鬆，我做那麼多給誰看？是吧！”

“嗯，嗯，好了，睡覺，以後就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錢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咱們又不困難，不在乎那些，對了，明天下午，周偉約着去吃西餐，他家三個，咱家三個，我倆要聊聊天。”

“嗯，好，”

娥子自從來了成都，就沒輕鬆過，看着媽媽的臉色，生怕自己說錯話惹媽媽生氣，她是能躲着就躲着，又不能讓人看出來她在躲，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