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李秦
一間還算完好的木屋內,老婆婆盤坐,身上的傷勢已經恢復了一大半,她睜開雙眼,顧凌天已至門外。
咣
碗碎聲響起,白沉玉呆住了,眼眶頓時濕潤了,她看到了什麼,她不敢相信,短短几天,一個熱血少年,變成了頭髮雪白,氣質孤冷的人。
她左顧右盼,只見顧凌天一人時,想到某種可能,身體一軟,快要倒下時,顧凌天一身將她扶住,擠出一絲笑容道:“白姐姐,大哥他墜入青龍淵了。”
“嗚嗚…你的頭髮,到底發生了什麼?”白沉玉不敢相信,淚水如同泄洪般,抬手觸摸他的白髮,心中一陣酸痛,如同刀絞。
顧凌天將她扶進屋內,見到老婆婆微微一笑,老婆婆愣了一下,隨後,顧凌天將發生的事情都和他們說了。
白沉玉嗚咽抽泣,心中好似缺失了什麼。老婆婆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安慰着,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隨後顧凌天道:“我要離開了,去飛雲宗。”
老婆婆見他這樣,嘆息着,說道:“凌天,你們其實不該遭受此劫,都是因為我們。”
“不,因為我們太弱了。”顧凌天恢復那段記憶后,深知沒有強大的實力,只能任人宰割,聽到老婆婆的話他自嘲一笑。
他現在只想加入飛雲宗,找到曹雨清,提升實力。
“對了,說到飛雲宗,老婆子我正好知道一件事。”老婆婆道。
“您請說。”顧凌天坐下洗耳恭聽。
“飛雲宗二十年一次招收弟子,不過每次只收千人。”老婆婆說完頓了頓,接着道:“如今正好趕上這二十年,還有三個月,就是飛雲宗招收大會,修為最低靈脈五重,年齡上限十八歲,可以說是青州一大盛事,幾乎能動的人,都會匯聚飛雲城。”
“這麼熱鬧?”顧凌天淡淡道。
老婆婆見他似乎並不在意招收條件與限制,笑了笑說:“整個青州的宗門,凡是有名的都會前來觀禮,這就是雲嵐皇朝第一宗門的實力,即便是青州府府主都要親自駕臨。”
青州幾乎是飛雲宗的天下,不受雲嵐皇朝的管控,這也是導致那些宗門勢力都建立在青州原因,甚至飛雲宗走出的弟子也會創建勢力。
飛雲宗也樂意幫助他們,青州府雖名義上是管理者,實際上卻是飛雲宗,雲嵐皇朝雖然有心收服,可被邪宗搞的有些無力,只能與之交好。
而飛雲宗守着自己的地界,也沒有擴充地盤的想法,雲嵐皇朝就此罷了。
聽到雲嵐皇朝,顧凌天的腦海中不禁又想到了小時候,眼中閃過一絲不被察覺的殺意。
老婆婆將知道有關飛雲宗的消息都告訴了他,之後他與白沉玉為顧凌雲在山澗的一棵紅葉樹下立了一座衣冠冢,那裏山清水秀,宛如仙境,白沉玉在那裏待了整整三天三夜。
離別之際,老婆婆將一滴青蛟龍精血給予了他,讓他好生利用,最好是在靈海境九重再服用,可助他成功鑄就靈台。
望着顧凌天騎着狂風巨雀離去,老婆婆感嘆道:“待他成功成為飛雲宗弟子,甚至拜在靈台尊者的門下,這青龍城是否能承受他的怒火。”
一旁的白沉玉見他離去,轉頭下定決心道:“奶奶,我要努力修鍊,就算吃再大的苦,我也能忍受。”
老婆婆慈愛一笑,摸摸她的頭,知道她的心思。
雲層上,顧凌天盤坐修鍊,經歷生死一戰恢復記憶后,他就要突破第七重了,全力運轉五行衍天訣,汲取天地間的靈氣,又取出一株靈草,不一會兒,第七條五行靈脈打開,身上的氣息瞬間增強了數十倍。
隨後心神進入大哥給的戒指中,空間比他的藍羽戒指還要大數百倍,裏面光是上品靈石就多的數不盡,他估測起碼有上億不止,甚至還有幾千萬極品靈石。
各種寶箱擺放整齊,可惜他打不開,上面都設有禁制,而且似乎還有靈魂之力,這些箱子得要等到他到靈台境才能打開。
他眼光一瞥,發現角落兩隻木箱子裏面還有一隻小的箱子,他打開一看,裏面是一顆烏漆嘛黑的晶石,當他要觸碰時,卻有微弱的氣息從中傳出,那裏面似乎有生命,他瞧着也不像個蛋啊,搞不懂,又放了回去。
來到靈石山的後面,發現了一些武技功法玉簡,這正是他需要的,他現在只會疊浪拳,五行龍術,騰雲步,別的啥都不會,想要變強,就得增加自身所學和底蘊,而且他的五行靈氣現在堪比靈海境,不用在乎靈氣不夠用。
大森羅劍法,天枯玄掌,虎嘯震天,排天掌,風神腿法,金剛煉體,炎魔拳等等,他一一掃過,分出四個等級,黃級功法武技有數百本,玄級百本,地級十本,天級只有兩本。
他的疊浪拳自踏入煉體境就一直修鍊,在煉皮境極境的時候,跨入了大成,現在有些不夠用了。
玄級拳法與掌法中挑選了兩本出來,玄溟掌,烈日拳,皆是玄級中品,最主要是這一拳一掌可以融合施展,一陰柔,一陽剛,彼此中和互補,生生不息,有點像疊浪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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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法方面,玄級中品,幻靈身法,如同幻影鬼魅,一步邁出可跨越數百米,入門境界可留下一道靈氣幻身迷惑敵人,小成兩道,大成足有四道,不管是用來逃跑還是對敵,都是上上之選。
至於煉體功法,他看不中那幾本,而且他現在的五行衍天訣還只是基礎篇,僅僅只是五行靈氣淬體就讓他堪比靈海境的強度,他有預感,後面肯定有煉體之法。
棍法也沒有,畢竟大部分修鍊者用的皆是刀劍,不過一力破萬法,棍子的使用就是簡單粗暴的橫掃,砸,頂,只要他的力量夠強就行。
天級功法,地靈千重功,青皇長生訣。
第一本就是大哥修鍊的,很強,一層百重,一層一種變化。
青皇長生訣,是顧家老祖從一處秘境帶出來的,而且是不完整的,即便是不完整都在天級,可想而知這功法完整了得是什麼程度。
選擇完后,退出戒指空間,將尋寶鼠放出來,拿出一株五十年份的藥材給它啃,看着它兩眼放光的樣子,他笑了,手指挑動着它的臀部,惹的它急忙塞進嘴裏,腮幫子鼓鼓的盯着它看。
嚦嚦
就在他們玩耍時,東方雲層中突然傳來一道鳥鳴,一隻比狂風巨雀還要龐大的飛行妖獸出現在他們的側面。
那隻鳥,全身通紅,羽毛如同燒着的火焰一般,翼展超過五百米,那鳥的背上還有三間普通的木屋,看着有點格格不入。
狂風巨雀驚鳴一聲,顧凌天安慰它,這時,中間那木屋打開,一個老人走了出來,似乎是個下人。
老人看向顧凌天,友好的笑道:“這位小兄弟,我們家公子有請。”
顧凌天面露疑惑,心中有些好奇,決定去看看,旋即施展騰雲步平穩落在火鳥的背上,老人眼睛閃過一絲精芒,顧凌天將狂風巨雀收走,在老人的帶領下進入了木屋。
剛跨過門,老人退下,顧凌天就被眼前一幕給震驚到了,這哪像個木屋?空氣中帶有令人心靜的清香,牆壁上有特殊的紋路,想來應該是某種陣法。
地上的皮毯,是大妖的皮毛,踩在上面極其柔軟,另一側的方桌上,放着一面鏡子,邊框還是古金木打造,就連桌椅凳子都是。
當他回過神來,才看見前面的床上盤坐一個年輕男子,只不過這皮膚太過白凈了吧?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夠白的了,而且他的手太纖細了,就跟個女人一樣。
他盯着看時,那男子睜眼,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開口道:“這位小兄弟請坐,冒昧將你請來,你應該是要去參加飛雲宗招收大會吧?”
他的聲音很輕靈,有一絲清脆,如同鳥鳴。
“是啊,這不是人盡皆知?”顧凌天沒有坐下,雙手抱肘,冷淡道。
“倒也是,不知能否同行?本公子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對了,本公子姓名李秦,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李秦微笑道。
“凌天。”顧凌天沒有報出姓。
這李秦看着就像個高貴之人,身上雖然看着沒有架子,可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貴族的氣息,這人必定來自大勢力,這大妖的皮毯,隨意踩在腳下,那火鳥雖不知什麼品種,可體內蘊藏的力量如同火山,這等妖獸,他從沒見過。
最主要的是,這人必定來自雲嵐州,那是皇都所在,雖說天下之人數億,姓名重複不在少數,還是小心為上。
顧凌天報出名字后,李秦誇他這名字起的真好,李秦下來,為他倒了一杯茶,伸手接過,藍羽戒指正好對着李秦,李秦的動作遲疑一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好在顧凌天沒有察覺,而李秦心中泛起了波瀾。
他沒想到,藍羽戒指會在這裏出現,羽羅大盜難不成沒死?還留下了傳人?
他望着顧凌天,不知在想些什麼,顧凌天正要喝茶,察覺目光,抬眸正好與李秦的眼神相撞。
剎那間,那冷淡又帶着憂傷的眸子,令他產生了一絲好奇,再想到他如此年輕就一頭白髮,心中的好奇又增加幾分。
當他意識到他還在看時,白嫩的臉透着紅,他剛轉頭,木屋突然劇烈搖晃一下,茶水濺在李秦的衣服上,顧凌天趕忙起身道歉。
忽然又晃動了,他一個沒站穩,直接臉撞進李秦的胸膛,兩人跌倒。
屋內氣氛極其尷尬,顧凌天有種奇怪的感覺,這胸膛怎麼軟軟的,還有一股芬芳的花香,他趕緊起身,正好門被打開,老人看見這一幕愣住了。
倆人這種奇怪的姿勢,令他想到了某種畫面,當即火冒三丈,揮手將顧凌天彈開,他一臉茫然。
老人隔空將他抓住,然後他又茫然的被扔出去了。
李秦臉通紅,眼角似乎濕潤了,彷彿受到什麼委屈。
“公主您沒事吧?老奴之前就和您說了,不要隨便找人同行,您要是無聊,老奴去抓點妖獸陪您玩。”老人上前攙扶李秦站起來,有些責備,又關心的問道。
咯吱咯吱
李秦此刻哪還像什麼男的,磨着牙,纖細的手指握緊,跺着地,羞怒道:“該死的登徒子,還有,外面什麼情況?”
“是一群空盜,不過已經被老奴解決了。”老人回答道。
空盜,一些散修為了資源,組織成的一種勢力,分佈較散,而且一般只打劫那些坐飛行妖獸或者靈舟的,因為分佈太散,所以每次等官府的人來之前早就跑的沒影,遇到空盜,實力強的還好,實力低微的,那隻能花錢買命。
“這些可惡的空盜,本公主遲早給他們全部剿滅。”李秦怒氣沖沖,眼中帶着殺意。
老人見狀,擦擦額頭汗水,這小姑奶奶脾氣是說上來就上來,剿滅空盜要是那麼容易,早就被青州官府消滅了。
“李老,那傢伙呢?”李秦想着要教訓教訓那傢伙,問道。
李老指了指門外,隨後李秦換件衣袍,拿出一把羽扇走了出來,正好看見顧凌天在修鍊拳法,剛想開口打斷他,又閉上了,就這麼靜靜的看着。
顧凌天剛剛一臉懵逼的被扔出來,他摸不着頭腦,不就是把他家公子撞倒了嗎?至於嗎?
想不明白,於是他就修鍊起烈日拳,此拳法陽剛,霸氣,氣勢一定要猛,他一拳接一拳揮出,一拳比一拳的聲勢要大,但是就缺少那種霸氣。
他停下修鍊,獃獃立在那裏,想着如何才能施展霸氣。李秦見他停下以為修鍊完畢,收起羽扇,踱步過去。
就在這時,李老突然出現拉住了他,李秦轉頭剛要詢問,李老指了指顧凌天。
只見顧凌天脫掉上衣,大喝一聲,身上迸發出一股氣勢。
雙拳如火,每每打出一拳,身上的氣勢便增強一分,他剛才在想,所謂霸氣可否用怒氣替代,他回想那段記憶,又想到大哥墜淵,心中燃起無窮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