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闆我太想進步了
到地方之後,他把車停在了酒店的停車場。
兩人登記了入住,兩間相鄰的標間。
馬喻才簡單洗了個澡,掏出自己的酒精噴了噴浴衣再穿,把床面都噴了才敢安心躺上去。
還有時間,馬喻才又打開方案看了看,把殷子月搜集來的店家信息都看了,各種平台的賬號也都去看了看,不知不覺就十二點多了。
他們明天十點多要去店子裏考察,馬喻才定了個鬧鐘,關燈睡覺了。
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站在窗前拉伸,看着底下的早餐店,下去買了兩份早餐,然後給殷子月發消息。
“醒了嗎?”
過了一會兒,“醒了。”
馬喻才這才去敲門。
“等一下。”裏面的人回應。
腳步聲靠近,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
馬喻才稍微睜大了雙眼,看着眼前的光景——
殷子月一手撐着門,一手摁着頭上的毛巾,濕發還在不停往下滴水,毛巾根本蓋不住,水滴將褲子都打濕了些,他顯然是洗了個澡,上半身還濕漉漉的,匆忙穿上的褲子扣子都沒扣。
馬喻才的視線滑過他水靈靈的臉,看着他腹部那排列整齊的六塊肌肉組織,都有些震驚了。
他有腹肌?
形狀如此飽滿完美。
馬喻才看着他的胸肌,有些迷茫了。
身材這麼好?平日穿着衣服也看不出來啊。
殷子月看見了他手上膠袋裡的早餐,趕緊打開門讓開位置。
“馬主管。你進來吧,我剛洗了個澡。”
馬喻才往裏面走,把早餐放在桌上,詢問:“你習慣早上洗澡嗎?”
殷子月走進了廁所,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兒再出來,已經穿好了衣服。
兩人都是西裝革履的,坐在一起沉默地吃完了包子油條。
馬喻才還在想殷子月這傢伙是怎麼練的。
殷子月不知道在想什麼。
擦擦嘴,馬喻才起身道:“吃完了?我們現在去吧,店子應該開門了。”
甲方是連鎖火鍋店,在周邊城市小有名氣的品牌,對方的要求是根據店內特色菜肴和裝潢、民俗文化,設計一個吉祥物,因此線下考察店鋪是必要的一環。
火鍋店十點才開門,馬喻才十點準時到,老闆非常熱情地接待了他們,趁店子裏人不多,帶他們參觀了一下大堂,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我們就想,這個吉祥物必須和我們店子裏的風格貼合,到時候在店子裏走來走去,不突兀……”
三人坐在桌邊,咕嚕嚕的熱氣從火鍋里冒出,老闆舉着筷子侃侃而談,兩個人認真聽着。
“好的,還有別的需求嗎?”
馬喻才問,殷子月記錄。
老闆則是拿公筷夾了一隻大螃蟹出來,“來,先嘗嘗我們店子裏的特色菜,還有招牌滷雞爪,軟、爛、鮮、香……”
馬喻才看着碗裏的美食,懷疑自己是在做美食節目。但是……
馬喻才猶豫着不敢下嘴,他比較討厭海鮮,害怕海里的東西,尤其是帶鉗子的,實在有點下不去嘴,而且現在吃螃蟹有些困難。
眼看着老闆滿臉的期待,馬喻才笑了笑,拿起了筷子,笨拙地夾起螃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下嘴,每次要吃都滑溜溜地掉到碗裏。
馬喻才看了眼老闆,笑了笑,老闆道:“我們有吃螃蟹的工具。”
馬喻才看着餐具旁的小棍子,暗暗嘆氣。
我不會用啊。
這時,旁邊伸過來一勺子,一松,上面滑嫩的蟹肉就落入了馬喻才碗裏。
往旁邊一看,殷子月已經剝完了一整隻蟹,手指甚至已經擦得乾乾淨淨了。
“嘗嘗,很好吃。”
馬喻才鬆了一口氣,擦了擦汗,嘗了一口,真心誇讚:“真鮮。”
“加上我們的特調醬油,更好吃,哎!還有這個菜……”
剛吃完早餐不久的兩人,就這麼又吃了好幾道菜,直到兩人都滿頭大汗辣紅了嘴,老闆才滿意地一揮手,“好,咱們去辦公室談。”
寫字樓的環境讓馬喻才舒服不少,進入會議室后,已經有好幾個人在等着。
三人分別在座位坐下,桌面已經有茶水了。
此時才有了正經的談話。
“如果可以,這個吉祥物的形象最好是可愛一點,適合家庭氛圍的那種。”
“對,做成玩偶很好看,可以賣出去。”
……
馬喻才和殷子月還在餐飲公司吃了飯才回了酒店,倆人在馬喻才的房間討論了一下。
“行,那就是這個構想,你做個簡單的初稿,我跟那邊溝通一下,晚上再開個會討論一下細節。”
馬喻才很滿意。
果然還是年輕人好,點子就是多。
他打開電腦,打算自己畫個草圖,發給殷子月細化。
當晚沒什麼特別的,殷子月的設計馬喻才很滿意,晚飯後甲方乙方又開會討論了一下設計思路,在初稿的基礎上豐富很多細節,甲方對這次的初稿也很滿意的,個個笑口顏開,立刻就拍板,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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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喻才也很意外,他很少遇到這麼爽快的甲方,又或者說,這次的設計真的很優秀。
他側頭看向一臉正經的殷子月,感受到了一絲震撼。
輔修……也這麼厲害嗎?
晚上甲方的幾個大老闆直接帶着他們吃吃喝喝,還一定要去ktv,說是提前慶祝合作愉快。
馬喻才還是千推萬謝才推掉了去洗腳城的提議。
進入房間后,兩人都有點局促。
馬喻才和殷子月你看我我看你,默默注視着老闆們點歌點酒。
幾首轟轟烈烈的《向天再借五百年》和《西海情歌》后,老闆們再度展現了他們的熱情,開始勸酒。
馬喻才早有準備,客客氣氣地笑着,起身喝了一圈。
他喝完,扭頭,見殷子月坐在燈光暗處,沒有動作。
歌曲唱到了熱熱鬧鬧的大花轎和鳳凰傳奇,老闆們幾乎是吼着交流的。
馬喻才只能暗暗踢了踢他,暗示他去敬酒。
這幾個可都是副董級別的。
只見昏暗中的殷子月動了動,終於挪動了位置,馬喻才這才回頭,滿意地拿起啤酒替他倒上。
清澈的琥珀色酒液落入杯中,正在倒酒的馬喻才沒有注意身旁的動靜,只感覺耳後一熱,脖頸附近附上了一圈滾燙的氣息:
“馬主管,你說什麼?”
馬喻才整個人一激靈,立馬捂着脖子躲遠了身後的傢伙。
原來殷子月說話馬喻才聽不清,他撐着沙發湊到馬喻才耳邊說。
他瞪殷子月一眼,將酒瓶塞入靠過來的殷子月手裏,眼神示意他去敬酒。
手中的啤酒瓶帶着他人的餘溫,殷子月本該有些厭惡的,但在震耳欲聾的歌曲鼓聲中,心臟難受地跳着,難以分神感受其他東西。
他果然討厭這類地方。
眼神轉到馬喻才身上,他已經如魚得水般,笑嘻嘻地和老闆們耳朵對耳朵聊起天來,不一會兒話筒也捏在了手裏。
殷子月默默起身敬酒,臉上卻擠不出笑容,所幸燈光昏暗,也看不清他眼中淡淡的厭煩。
今天對這位上司剛上去一點的好感又掉了。
“給老闆們唱首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個祝福。”馬喻才拿着話筒,站在前面自得地唱起歌來。
好歹也是在大學裏拿過十佳歌手的。雖然說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一首畢,氣氛已經很嗨了,酒精也開始發揮作用。
煙味瀰漫在包間裏,馬喻才有點想吐,他拒絕了再唱一首的提議,老闆們架着他讓他再來一首,不然就喝一杯,馬喻才張嘴正想拒絕,一個杯子已經舉到嘴邊,想說話已經被灌了一口,差點嗆住,他只能先喝下,然後扭着頭後退。
殷子月發覺馬喻才的臉已經開始泛紅了,燈光下那張臉白裏透紅,被灌酒灌得嘴唇濕漉漉的,襯衫也濕了一點。
他嘆了口氣,起身拿過灌得最凶的老闆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而後拿過話筒,點了首歌。
“我獻醜一首吧。”
列表裏的歌老得基本沒有幾首殷子月會唱的,他只能頂了一首藍蓮花。
被奪了酒杯的老闆還在愣神,那力道大得他都沒反應過來。
馬喻才立刻趁這個機會起身去廁所吐。
他抓住洗手台就開始吐,把晚上吃的東西都吐了個七七八八,沖水,洗手,洗臉。
嘔,不該吃那麼多。
他抹了把臉,用袖口隨手擦了擦滴下來的水,深吸一口氣重新進入了包廂。
正好殷子月唱到結尾,這首安安靜靜的歌讓包廂也安靜了片刻,馬喻才進來立刻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很快又是一輪灌酒。
這次殷子月默默坐在原地,冷眼看着他掛着笑臉喝了又喝。
散場后,馬喻才已經站不穩了,靠在殷子月身上,揮手跟老總們說拜拜,看着他們一個一個被人接走。
凌晨,兩人站在ktv前面的大馬路邊等車,街道冷冷清清,毛都沒有。
殷子月拿着兩人的外套,一臉疲憊。
馬喻才還掛在他身上,一身酒味。
“怎麼、回去……?”
殷子月道:“我叫了車,送我們回酒店。”
“好、嗝,不對,去酒店幹嘛,回我家!”
“?”殷子月沒有回應。
馬喻才不知道喝了幾瓶,醉得徹底,但是口齒還挺清晰:“上次,沒地方去。我住你家,這次,我帶你去我家住。”
殷子月微皺眉頭,解釋:“馬主管,我們在外面出差。”
馬喻才腦袋一耷,靠在殷子月肩上,徹底沒了聲音。
殷子月低頭一看,看見一張紅彤彤的臉,血色掛在白白的臉上,距離有些近,從這個距離,殷子月發現馬喻才的睫毛很長,從高往低看,像把羽扇。
對方呼吸打在他的肩上,捂熱了那一片皮膚,殷子月難受得很,只能換了個姿勢站在他身後,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馬喻才眯着眼,仰頭看天,嘀嘀咕咕。
“我的……我的……”
“什麼?”殷子月有點好奇。
“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