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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儘管老子主動倒貼用男色暫時撫平了樓書珩的愁緒,但我也還是看得出,他也只是表面上開朗了一丟丟罷了。

我們牽着手回了房裏,叫了些點心,特別惡趣味的互相喂。

“啊——”我張着大嘴。

他拿着一塊蘿蔔糕送到我嘴邊時候卻故意停下,我便狠勁兒往前一咬,連他手指頭都吃進嘴裏。然後壞笑,“嘿嘿!”

他也笑,順勢摟着我又親了上來,濃情蜜意的,特別符合昏庸王爺的□形象。

這一個吻親的我滿臉口水,外加滿臉蘿蔔糕的渣......於是老子特別不厚道的抓着他的袖子擦臉,一邊擦一邊樂,“咱倆現在這模樣要是被外人見了,怕是丟死人!”

樓書珩也笑着:“怕什麼,誰敢笑話咱們我就揍他!”

特別霸氣。

只是此話剛一說完,窗戶就被一陣風刮開,然後一個白影翩翩然的站在了我們面前。

樓書珩:“......”

我:“......”

就說不要隨便說大話啊你看這麼快就自己打臉了吧簡直不能更丟人。

這一次老子終於看清楚了這個困擾我許久的白影究竟是個神馬模樣。然後想起之前魏紫園裏那些下人瘋傳的什麼沒有頭啊沒長腳一類的話,就想笑。明明就是個挺正常的男人啊,長得意外年輕,而且還挺美貌。身段妖嬈,唇紅齒白,黑髮如墨,只是這眼神兒裏帶着一股說不明白的詭異,確實也挺像鬼的。

“師父,您終於來見我了。”樓書珩行禮,畢恭畢敬。

猶驚夢眼皮一翻,很無所謂的樣子,“我就是路過,聽你說誰看見你們這樣就要揍誰,於是過來看看。”

樓書珩:“......”

我看了一眼那大敞開的窗子,深深的感慨,尼瑪揚州七鬼就不能正常點走個門嗎?

回過神來發現猶驚夢一雙眼睛正盯着我看,略驚悚。

“師父你好,我是裴小七。”畢竟是自家男人的師父,不能跟對藍棹移一樣沒禮貌啊。老公的面子還是要給一點滴。

猶驚夢挑挑眉,“老七說我徒兒找了個蠢的要死的又特別丑的媳婦,嚇得我趕緊過來看看,切,藍棹移說話真是越來越沒譜了。”

我琢磨着這句話,眼神亮了亮,莫非,這位師傅覺得我不蠢也不醜?矮馬好羞澀。

“藍師叔一向喜歡開玩笑。”樓書珩說。

猶驚夢搖頭,“是說話沒譜,這樣的媳婦哪是蠢的要死又特別丑,簡直是蠢的上天入地丑的人神共憤!”

樓書珩:“......”

我:“......”

擦!就知道不會有句好話啊尼瑪用得着玩這一招欲抑先抑嗎簡直不能更惡趣味啊必須差評!

我抹了一把臉,露出個標準的八度微笑,“師父說的是,我裴小七別的長處沒有,就是特別蠢特別丑,要不然怎麼能既得到王爺的青睞又成為皇上的夢中情人呢!”

樓書珩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勉強。

猶驚夢笑了,“怪不得能把老七氣的在我耳根子底下念叨那麼久,看來還真是有點意思!徒兒,你這個媳婦兒為師倒還挺中意,不如也收了當徒弟怎麼樣?”

這是神馬展開?誰來告訴我揚州七鬼這幫人的腦子裏有邏輯這倆字嗎?

樓書珩笑了,“師父願收小七為徒自然是好,徒兒謝師父。”

說著就又是一拜,然後看向我,用眼神示意我也趕緊謝謝他。

我一動不動,憑什麼他說要收我為徒老子就一定要給他當徒弟啊?有這種人當師傅,那不是分分鐘被玩死的節奏?話說這小子壓根兒就是想要收了我之後慢慢折磨老子吧?

“怎麼?你不願意?”猶驚夢瞅瞅我,一個轉身便貼在了我身邊。

這神一樣的瞬間轉移,就是傳說中的魅影移步?

好吧,好像有一點蛋蛋的牛逼。

我咧嘴一笑,“也不是啊,我就是好奇,師父你不是說我又蠢又丑嗎,幹嘛還要收我為徒呢?”

猶驚夢一揮手,彈了我腦門一下,特別響,我疼得一吸氣。

“真是蠢的無可救藥!我肯收你為徒就是因為你又蠢又丑啊這都不知道?一般人我收他作甚?你以為我是隨便什麼人都收的嗎?要不是你有個天下第一醜男的稱號,我才懶得理你!”

天下第一......醜男?

我看了一眼樓書珩,明白了,所以揚州七鬼這夥人的邏輯和正常人是相反的。也就是傳說中的......神!傲!嬌!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老子從善如流,當即跪地磕了個頭。

“這還差不多,我看你雖然又蠢又丑,但是身段不錯,比我那個要命的蠢徒弟強那麼一點,跟着我學魅影移步,應該不難。”

要命的蠢徒弟?我偷偷看了樓書珩一眼,忍不住嘴角上揚。

腦門就忽然又被彈了一下,“我說的不是王爺,你傻笑什麼?”

樓書珩忍着笑,看着我揉腦袋,“師父說的是揚州七鬼一起收的徒弟,也算是本王的師兄,夕玦。”

我捂着腦門,“哦。就是那個要去揚州比武的?”

“哎,一提起那個蠢徒弟我就鬧心,恨不得把他屁股打開花!怎麼能那麼蠢!我們七兄弟隱居在山裏教了他十幾年,到頭來還是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簡直丟人!”

猶驚夢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我琢磨着,估計這話十有八~九的又是反話吧,樓書珩就跟猶驚夢一個人學了兩年功夫就這麼厲害了,那個夕玦跟着七個怪人一起學了十幾年,那得多吊啊。

矮馬好想去圍觀那場比武啊。

“師父,徒兒有一件事想請教。”樓書珩整了整臉色道。

我知道他要問什麼,看了一眼猶驚夢,發現他臉色瞬間就變了。

“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什麼話改天再問吧。”這小子變臉比翻書還快,這就要開溜!

“師父!徒兒的殺母之仇不能不報!”樓書珩陡然跪在地上。

我心底一聲嘆息,就知道這事情藏不住啊!

可是猶驚夢表情也不大好看,緊緊皺着眉頭,“徒兒,這件事怪為師不好,只是,為師也有苦衷,你的殺母之仇,就不能放下嗎?”

我覺得這話里有點別的意思,難不成不是太后?

可眼下這局面......樓書珩肯定是不會罷休,猶驚夢也肯定是不會開口......看來老子得做點什麼了。

我走過去拉住猶驚夢的衣袖,一咧嘴笑道:“師父,您說我丑我承認,可說我蠢我不服啊!”

猶驚夢目光一閃:“啊?那你要怎樣?”

我嘻嘻笑道:“不如咱倆比試一下啊!我贏了你就不許說我蠢,還要答應我一件事,要是你贏了我就改名,從此不叫裴小七,叫裴小蠢,以後給你心甘情願的做牛做馬在所不辭!”

樓書珩看着我,眼神裏帶着困惑。猶驚夢卻笑了,“好,你說吧,比什麼?”

我皺着眉頭,假裝冥思苦想,“功夫什麼的我肯定比不過你,詩詞歌賦做學問什麼的又太沒意思,不如咱倆玩石頭剪子布吧!”

“什麼是石頭剪子布?”猶驚夢顯然興趣被我勾起來了。

“就這樣,你看,這是石頭,這是剪刀,這是布,石頭能雜碎剪刀,剪刀能剪破布,布能包住石頭,咱倆同時出,看誰能制住誰。”我對着猶驚夢一陣比劃。

猶驚夢鼻子裏哼了一聲,“小孩子把戲有什麼可比的?”

“就小孩子的把戲才好玩啊,怎麼,難道師父你怕比輸了?”我彎起眼睛。

猶驚夢挑眉,“你師父我縱橫江湖這些年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比就比吧!”說著就握起拳頭,一臉的勝券在握。

我卻一擺手,“等一下,不能這麼就比,師父你功夫那麼厲害,及時看出我要出什麼馬上就變一個那我還不是輸定了。”

“那你要怎麼比?”猶驚夢眼神一晃。

看吧,老子就看出來他要出老千。

我笑着看看樓書珩,“王爺,你幫我倆做公證人,就用這個蓋住我倆的手,回頭你喊開始,我倆出好了你再把手帕拿下來。”我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一塊帕子遞給樓書珩。

樓書珩眼神里有點不安,一看就是不敢確定我能贏。

我對他笑笑,用眼神告訴他,放心。老子從小到大玩石頭剪刀布就還輸過!媽蛋要是有個世界吉尼斯紀錄是比這個的,老子妥妥的冠軍。

一張方桌,我和猶驚夢坐對面,手放好,樓書珩拿着帕子蓋住我們的手,“那就開始吧。”

“等一下!”我又笑了一聲,“師父,咱們就三局兩勝?”

猶驚夢一臉無所謂,“行。”

我笑道:“師父,你也不用緊張,輸了其實沒什麼的,我又不會為難您老人家。不如這樣,這把我讓着你,我就明確告訴你我這把出剪刀,您隨意。”

猶驚夢皺着眉頭,滿目猶疑的看着我,然後冷哼一聲,“小子想糊弄你師父?”

我搖頭,“這個真沒有,師父您要是不信一會兒這帕子掀開了看看就知道。”

樓書珩看了我一眼,眼底帶了笑,“好,那現在開始,我要掀開帕子了,三,二,一。”

帕子掀開,我出剪刀,猶驚夢出布。

“小七贏。”樓書珩不溫不火的說。

我笑嘻嘻的說,“你看,師父我沒騙你吧,我確實是剪刀啊!怎麼,難道是師父你故意讓着我?哎呀我好感動!”

猶驚夢臉色僵了僵,“少廢話,再來!”

樓書珩拿着帕子又蓋住我們二人的手,“那就......”

“等一下!”我又道,“師父,您千萬別再讓着我了啊,這把讓我讓着您一把,我還出剪刀,決不食言。”

猶驚夢沒說話,眉頭擰在一起。

樓書珩的笑意已經快藏不住了,“好,那我現在拿開帕子了,三二一。”

我還是出剪刀,猶驚夢也是剪刀。

“這一句平。”樓書珩道。

我笑笑,“師父,你這又是何必啊,浪費了一次大好機會哎。”

猶驚夢挑眉,“再來!”

樓書珩將帕子放好,“這一局決勝負。”

“師父,這一局您想我出什麼呀?”我咧嘴問。

“你閉嘴就行了!”猶驚夢顯然是意識到前兩把上了我的當,這回聰明了。

“哦,好,那我聽您的。我就不說我要出......”我默默做了個模糊的口型。

樓書珩看看我,我笑着給他使個眼色。“那,我掀開帕子了,三二一!”

帕子移開,我出布,猶驚夢出石頭。

“小七勝。”樓書珩故作平靜的道。

“哎呀,師父您真是太會為徒兒着想了,徒兒真是好感動!”我做出一臉的遺憾表情。

猶驚夢臉色已經綠了,“你,你怎麼不出剪刀了?”

“我,我還哪敢再出剪刀啊,師父,我出了兩把剪刀您都故意讓着我,這次我只好換一個,沒想到還是失算了,師父您真是太大度了!徒兒佩服!”我笑眯眯的對着猶驚夢作揖。

猶驚夢嘆了口氣,笑了,“是為師小看你了,看不出你這小子還有點能耐,是不是跟王爺在一起久了都跟着學壞了?”

我猛點頭,“師父,你這都知道,真是天人啊!”

樓書珩無奈搖頭,笑道,“徒兒知錯,教壞了小七。”

猶驚夢看了樓書珩一眼,臉上笑意斂去,“行了,你這媳婦娶得好,這般耍心眼兒還不都是為了你。徒兒啊,你師父我敗給你們倆了,說吧。”

我一臉諂笑:“是師父您太善良,總是讓着我。那我就提要求了啊,師父您可不許耍賴。”

猶驚夢笑笑:“嘴可真甜,說吧。”

我清了清嗓子,“師父,我就問您一句話,您給我個是或者不是的判斷就成,別的徒兒也不敢多要求。當年往王爺母后那碗血燕里下毒的人,不是當今太后指使的吧?”

猶驚夢神色一凜,轉而震驚的看着我,“你,你怎麼知道?”

我笑笑,“您先給我個回答,是還是不是啊?”

“確實不是太后指使的。”猶驚夢長嘆一聲,“想不到你們竟已經猜到了。那我也不好再隱瞞什麼,索性都跟你們說了吧。”

樓書珩已經石化,面色一動不動,身體僵硬,彷彿連呼吸都靜止了。

我走過去拉起他的手,“其實你也猜到了吧,只是一直都不願承認。”

樓書珩看看我,澄澈的眸子泛起一層淡淡的水霧,卻沒說話。

“這件事,其實怪我,是我們揚州七鬼的過失。”猶驚夢嘆氣道,“下毒之人叫桂娘,是我們當年在江南明家滅門慘案時救下的明家下人,也是夕玦的奶娘。她一心想要給明家老小報仇,便混進宮中處心積慮多年,終於得到一個機會在血燕里下毒,可卻不成想釀成了大錯。”

“為何會釀成大錯?她要報復的人找錯了?”我問。

“不,她一直潛伏在淑妃宮裏做廚娘,那碗血燕是西域進貢的聖品,她下的毒叫洛神,是來自淮水毒蚌的珍珠粉,普通銀針根本測不出來。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碗血燕端上去,淑妃竟然沒有吃,卻叫人送去給皇后了,說是聽聞最近皇後身體抱恙,服用這血燕可以補血活經。等她匆忙趕到皇后宮裏的時候,皇后以及服用了那晚毒藥,所以沒幾日便病情加重離世了。桂娘特別愧疚,自知犯下滔天大錯,便將夕玦託付我七人自盡了。”

樓書珩臉色已經如白紙一樣,毫無血色。

我聽了這些,也十分無奈,“師父,所以您從一開始就知道,王爺之母的死,是個烏龍?”

猶驚夢看看樓書珩,眼中顯出愧色,“桂娘死後,我擔心宮裏事情敗露,便去查探,然後偶然發現了二皇子一個人在宮裏備受欺凌,覺得十分看不過,也是對你心中有愧,所以才留下收了你做徒弟,教會了你功夫作為補償。可是你卻一直對你母后的死耿耿於懷,還拜託我幫你查清真相......當年救下桂娘的人是我們七個,教了她下毒法子的人也是我們七個,她要報仇我們誰都沒攔着,所以你的殺母之仇......哎,徒兒,就找你師父我來報吧!”

樓書珩緊咬着嘴唇,一言不發,黝黑的雙眸里泛出一絲猩紅。

“不管怎麼說,這事始作俑者還是太后啊,要不是她害的明家滅門,就不會有桂娘報仇,你母后也不用冤死了。但是,冤冤相報何時了,王爺,你母后在天之靈也不會希望看到你執着於仇恨的。”

矮馬老子居然說出了這麼聖母瑪利亞的台詞,簡直不敢相信。(夏尚凜小作者你出來一下,我要跟你談談人生!)

“小七說的對,徒兒,你有什麼怨氣就衝著師父我來吧,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只會越纏越深,絆住你的腳,蒙住你的眼。”猶驚夢也道。

卧槽猶驚夢也背的一手好心靈雞湯!突然從神傲嬌轉換角色真的大丈夫?

樓書珩深吸了一口氣,再看向我的時候,目光裏帶着幾分無助,“小七,只要你要我放下這份仇恨,我就答應你,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辦到。”

忽然覺得壓力好大。我知道他這是在河邊對我伸手讓我拉他一把,要不他分分鐘就掉水裏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樓書珩,我要你放下仇恨,做個快樂的人。”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矮馬老子真是聖母。

他的表情糾結了幾秒,最後終於平靜下來,微微一笑,“好,我答應你。”

我拉着他的手笑笑,“真乖,獎勵你一塊蘿蔔糕!”說著拿起一塊蘿蔔糕,咬了一口,親上他的嘴。

是的,老子已經無視了身邊還有個大活人的存在。

誰讓他是鬼呢,哼哼。

猶驚夢笑了,“徒兒,你可真是娶到了個好媳婦,這麼蠢,簡直無可救藥!”

樓書珩擦擦嘴角,笑笑,“師父教訓的是,徒兒跟着他一起,也變得蠢了,但是蠢的心甘情願。”

我揚眉,“師父,你說話不算啊,剛剛不是說好了我贏你就不許再說我蠢了嗎!”簡直是背信棄義,十分傷心。

猶驚夢笑了,又彈了我腦門一下,“我是你師父,說什麼都是對的!你給我老實聽着,不聽還彈你!”

我扯着樓書珩的袖子,一臉委屈,“王爺,這個師傅我不要了,什麼都沒叫我就光彈我腦門來着,嗚嗚——”

樓書珩笑着攬住我,沒再說話。

“太后那個老妖婦已經被我嚇的瘋了,所以也算是讓她嘗了苦頭。徒兒,這是師傅唯一能做的一點補償。”猶驚夢道。

樓書珩微微點頭,還是沒有說什麼。

“師傅,你怎麼裝鬼的啊,我也要學!”我眨着眼說,這項技能很吊啊有木有,看誰不爽就裝鬼把他嚇瘋,就算嚇不瘋嚇她個內分泌失調也是極好的!

“好,等為師從江南回來,就教你畢生所學!”猶驚夢說的很大氣。

我心潮澎湃,“哎,我也好想去看那個比武啊,夕玦的功夫和王爺比,哪個厲害?”

樓書珩笑笑,“我只學到了師父的皮毛,怎麼敢跟師兄比。”

猶驚夢擺手,滿臉愁容,“我那徒弟能有你三分聰明,我們哥七個也能含笑九泉了!哎,想到那比武我就頭疼,是真心不想去啊,丟人啊,我們揚州七鬼一世英名就要被個蠢小子給毀了!”

我看看樓書珩——貌似這次猶驚夢不像是在說反話啊難道他們的徒弟真的很蠢很笨武功很弱嗎?

樓書珩看看我——不知道。

外面忽然響起敲門聲,茗初的聲音很急,“王爺,不好了,外面好多人把咱們園子給圍起來了!”

房門打開,跟着茗初一起走進來的還有何從,見到猶驚夢,眼神驚了驚,“啟稟王爺,趙公公帶着大內侍衛和洛陽府的官兵將園子圍起來,說有妖人裝鬼嚇病了太后,現在派人來捉拿妖人了!”

我看看猶驚夢,略無語,你丫不是揚州七鬼嗎輕功天下第一嗎怎麼逃跑一下還能被人發現路線啊簡直弱爆了。

轉念再一想,又覺得好像不大對。

樓書珩神色不覺已經凝重了起來,沉默不語。

“是皇上想要來個先發制人吧?”我忽然驚道,“裴彥他們早就料到王爺要謀反,所以才聯絡了洛陽府的官兵一起,想要把咱們圍死然後一網打盡?”

矮馬關鍵時刻老子真是機智。

“王爺,屬下們已經準備好了,王爺一聲令下屬下們便衝出去殺出一條血路,誓死保護王爺和七夫人周全!”何從單膝跪下,一臉決絕。

我的心陡然提到嗓子眼兒,媽蛋這種草木皆兵的趕腳是鬧哪樣?明明沒謀反居然就這樣“被”反賊了?

猶驚夢忽然笑起來,那笑聲略驚悚,嚇得茗初全身顫抖,何從也神情緊張。

“這事兒不管你們的事,他們不就是找我嗎?你把我送給他們不就成了,哪用得着那麼麻煩。”猶驚夢一臉坦蕩,說著就要往外走。

“師父請留步。”樓書珩忽然開口,“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師父放心,徒兒自有辦法。”

我猛點頭,“師父他們是想找茬拿您當個由頭罷了,你可千萬別去。這事情就叫我們處理吧,放心不會有事的。”

樓書珩看看,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暖意,“小七有辦法了?”

我搖頭,“沒有。”特別坦白。

猶驚夢氣笑了,“你這蠢孩子!”

我撇撇嘴,“但是我知道,王爺既然這樣說就一定是有辦法的!我相信你。”我拉着樓書珩的手說。

“嗯,我不會讓你有事,也不會連累師父。”樓書珩說。

“你自己也不許有事!”我補充道。

他重重的點頭,伸手摸摸我的頭髮,眼裏滿是柔情,轉過頭去時卻已經換上了另一種顏色,“把鍾靈毓壓上來。”

好吧,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還是得說這種時候有個鐘靈毓在確實比較有用。

鍾靈毓被押上來,嘴角噙着一絲笑意,全然沒了剛剛鬼哭狼嚎的狼狽。那表情彷彿早就知道我們還會見他一樣,“王爺,找靈毓有事?”

“都是你安排的吧?現在他們已經把園子都圍住了。”樓書珩冷冷的問。

卧槽這我還真沒想到,怪不得鍾靈毓這般鎮定。

莫非......

“王爺英明,靈毓只是稍作安排就被王爺看穿了?”鍾靈毓笑笑。

“說吧,外面有多少人?”樓書珩凌厲的眼鋒掃過鍾靈毓。

“一隻大內禁軍是七十二人,洛陽府的守軍能拉來的至少三百人。外加上二十幾個大內侍衛,應該能有四百人。”鍾靈毓笑着,又氣定神閑的補充了一句:“禁軍都是我們的人,洛陽守軍我也拿下了七成,剩下的都是些烏合之眾湊數的罷了,其實只要專心對付那二十幾個大內侍衛便足矣。”

這一刻,我忽然對鍾靈毓佩服的五體投地。

卧槽這樣也可以!!!

搞了半天他們想要玩的先發制人卻根本沒想到他們自己早已經自身難保了。

這就是碟中諜啊。

樓書珩冷着臉,沒說話。

“王爺,機會千載難逢,決不可錯過啊!我為了這次計劃苦心經營了那麼久,王爺,決不能功虧一簣!”鍾靈毓大叫着。

“王爺,皇,皇上駕到,在園子外面大門口,要王爺速速進見。”茗初連滾帶爬的跑進來。

“知道了,過去傳話,本王馬上就到。”樓書珩回答的很平靜。

我上前一步拽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這倆兄弟之間炮火味那麼濃,見面幾句話吵起來咋辦!老子好歹還長了一張樓鳶夢中情人的臉,說話也能方便點。

樓書珩笑笑,安慰我似的,“好。”

“王爺,請王爺帶我一起去!”鍾靈毓忽然開口。

我瞪他,靠,帶你去,那不是分分鐘挑撥離間?

卻不想樓書珩也是淡淡一笑,“何從,押上他,一起走。”

猶驚夢看看我們,“既然這樣,我就躲在暗處保護你們,一旦真出什麼危險,師父第一個出來幫你們!”

御醫園其實跟魏紫園是連着的,走過一大片花叢,就見到高大的圓拱形大門外面,一大群人挎着兵器,手舉火把,正中間擺了一把龍椅,還打了個金色的幌子,樓鳶坐在椅子上,神色清冷。

“臣弟參見皇上。”樓書珩很恭敬的行禮,我也跟着行禮,沒說話。

“仲軒,朕叫你來,是覺得今晚夜色不錯,想同你一起賞賞月,敘敘舊。”樓鳶語氣十分平靜。

我看他一臉淡定的樣子,深深的替他感到悲哀。哎,兄弟你還不知道呢吧,你身後站着的都是我們的人。

樓書珩笑笑,“臣弟也正有此意,所以帶了小七和靈毓一起,正好和當年一樣,咱們四個一起飲酒賞月。”

樓鳶點頭,“是啊,當年咱們四個倒也是在這園子裏一起玩過。”說完眼色看向我。

我乾乾的笑笑,其實沒我什麼事啊尼瑪這種苦逼的趕腳。

鍾靈毓要開口,卻被樓書珩一個眼色給打回去。樓書珩指着不遠處一個水榭道,“臣弟看那裏位置不錯,還僻靜,不如請皇兄移步水榭,我們再一起敘舊?”

樓鳶點頭,“甚好。”

說罷就站起身,往那水榭走,身邊人想要跟着,卻被樓鳶的眼神喝退了。我和鍾靈毓一起跟在樓鳶樓書珩身後一起,四個人走上了湖心的水榭。

“都坐吧。”樓鳶說。

於是四個人就這麼圍坐在一個石桌前,氣氛陡然變得沉默而尷尬,四個人八雙眼睛,大眼瞪小眼。

其實今晚月色一點都不好,天空不晴,多雲,月亮被雲彩半遮半掩的,光亮很弱。而且湖心風很大,略冷。

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樓書珩看看我,急忙脫了外褂披在我身上,“冷了?”

我笑笑:“沒事,就是有點風大,呵呵。”好吧我實在是覺得氣氛太僵,不自覺就“呵呵”了。

鍾靈毓白了我一眼,鼻子裏冷哼一聲。

樓鳶看看我,又看看樓書珩,神情複雜,“真是想不到,這許多年之後,我們四個人之中,真正在一起的竟然是仲軒與小七,這人生還真是世事難料。”

“是啊,皇上說的是,確實世事難料。”鍾靈毓接話道,“想不到我鍾靈毓竟會落得如此地步。”

“世事本就難料,若我們十年前就預知了今後的變化,活着又有何意思?”樓書珩道。

我弱弱的撓撓頭,這氣氛,怎麼也得說出點深沉的話來啊。媽蛋可是老子今天智商透支的過頭了,現在只覺得大腦空蕩蕩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智商下線的結果就是,接下來我說的話都十分煞風景,而且很傻很天真。

“皇上,我不是以前的裴小七,也不知道你們四個以前都發生過什麼。不過我和王爺今天帶大夫人來,是因為他想逼王爺謀反,但是王爺不想,所以我們怕皇上誤會就把人綁來了,聽從皇上發落。”

是的,老子一番話說完,什麼花好月圓憶往昔的氣氛都沒了。

樓鳶神色一變,看看我,又看看樓書珩:“仲軒,這下朕是真的相信了,這個人不是小七。”

樓書珩在下面握住了我的手,暖暖的溫度從他掌心傳過來。

“他當然不是以前的裴小七,以前的裴小七可沒有這麼蠢!皇上,您該不會信了他的鬼話吧?”鍾靈毓詭譎一笑。

擦,這時候他又裝什麼裝,這是鬧哪樣?

“信,為什麼不信?”樓鳶笑笑,“正因為他不是以前的裴小七,朕才信他的話。靈毓,這個外人不過是說出了我們早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罷了,你又何必再掩飾?”

我特別感激的看了樓鳶一眼,就覺得這個人不錯啊,為毛鍾靈毓還嫌棄人家笨?

“皇兄,今日召集了這麼多人一起包圍御醫園,真的只是為了與臣弟敘舊?”樓書珩開口了。

“那個當然不是,朕派人來是聽說那個裝鬼嚇唬太后的妖人躲進了御醫園,朕這麼做只是怕那妖人跑了。”樓鳶說。

“那皇兄不妨叫他們去御醫園仔細搜一番,看看能不能搜到什麼。”樓書珩說。

“就是,這也挺晚了,趕緊搜完了讓兵士們早點回去休息,從這回洛陽軍營也挺遠的吧。”我幫腔道。

鍾靈毓冷笑了一聲。

“靈毓為何笑?”樓鳶問。

“笑你這個昏君當到了頭自己還不知道!”鍾靈毓眼鋒忽然凌厲起來。

樓鳶卻面色平靜,“朕是昏君這個朕清楚,可怎麼就當到了頭呢?”

“樓鳶,你本就不配做這個皇帝,今日這洛陽行宮,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鍾靈毓說著忽然一揮衣袖,幾枚閃着寒光的銀針嗖嗖嗖的飛出袖筒,直奔樓鳶,那銀針非常細,但是鋒利無比,想躲怕是來不及了。

“皇上小心!”我大喊一聲。

說話間已經晚了,眼看着銀針即將扎進樓鳶脖子,忽然一道白影一閃而過,樓鳶的身子隨着那白影一起凌空飛起轉了圈之後穩穩落地。

猶驚夢水袖一甩,鍾靈毓就趴在了地上。

“竟然使得出幻影神針!你這小兒好生歹毒。”猶驚夢厲聲道。

幻影神針什麼的,聽上去好高端啊。我看看鐘靈毓,怪不得這小子說要跟我們過來,原來還準備了這一手。

樓書珩神情冰冷,“鍾靈毓,你還不死心!”

“王爺,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殺了他,過了今晚天下就是你的!”鍾靈毓嘶吼。

“鍾靈毓,我對你很失望。”樓書珩神情冰冷到了極點。

“皇上,這件事都是鍾靈毓一個人策劃的,跟我們沒關係。”我看到樓鳶的眼神也特別難看,急忙走過去說。“我和王爺真的沒有心要謀反,王爺先前是誤會了以為太后是暗殺王爺母后的真兇,現在誤會也已經解開了,我們不求別的,只希望能一起浪跡天涯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

“浪跡天涯,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樓鳶忽然神情恍惚,喃喃自語般重複着我這句話。

“皇兄,小七的話就是臣弟的意思。”樓書珩道。

“仲軒,如果朕把江山給你,你願意把小七給朕嗎?”樓鳶聲音有些顫抖。

“絕不。”樓書珩回答的十分決絕。

“浪跡天涯,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呵呵,雖然你不是小七,卻說了跟小七一樣的話呢!可惜,朕不是仲軒,要朕放棄江山跟他浪跡天涯,朕做不到,所以他走了,走了......”樓鳶眼底濕潤了,悲傷逆流成河。

“皇兄,所以臣弟不會犯皇兄同樣的錯誤。臣弟此生有了小七,便別無所求。”樓書珩摟着我,低頭吻在我的額頭。

媽蛋好感動,怎麼忽然就從劍拔弩張的動作戲變成了情深似海的愛情戲了?

“這樣就好了,朕相信你們,此生此世,能見到你們二人白頭偕老,朕也知足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樓鳶淚奔了。

“如果,如果朕還有一次機會,朕絕不會再猶豫,可惜,小七,已經走了。”樓鳶滿臉淚痕。

“你會是個好皇帝,萬民敬仰。”一直安靜的猶驚夢忽然開口道,“你和太后不一樣,真看不出來太后居然能培養出你這種好兒子。”

樓鳶看看猶驚夢,“多謝前輩。”

猶驚夢擺手,“別謝我,你說的那個妖人就是我,你母后就是我嚇瘋的,你要想抓我就別客氣。”

樓鳶神情晃動,“前輩為何要做這些裝神弄鬼之事?”

“因為你母后做了太多虧心事,活該受點懲罰。”猶驚夢無所謂的笑笑,“這人吶,還是蠢點好,太精明了就是沒好下場,對吧,鍾靈毓。”

鍾靈毓冷笑,“樓鳶,你根本不配做皇帝!你身上流的根本就不是皇族血脈!你就是一隻假鳥!總有一天會有人把你的線砍斷的!”

樓鳶臉色陡變,“你閉嘴!鍾靈毓,朕今日明明確確的告訴你,朕就是父皇的親生血脈!這一點父皇在臨終前早已確定,父皇還因為此事對朕和母后感到愧疚,親口賠了不是!”

鍾靈毓冷哼一聲,嘴角滿滿的鄙夷,“你母後為了扶你繼位,使得那些鬼魅伎倆還騙得過我嗎?”

“那個,我能插一句嗎?”我給自己找了找存在感,“我第一眼見到皇上,就覺得和王爺長得很相,這叫遺傳學,不過這麼高深的學問你肯定不懂了。鍾靈毓你真覺得你和皇上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長什麼樣啊。”

是的,最後一句才是本人的重點。

“你說什麼?”鍾靈毓狠狠的瞪我。

“我說,血濃於水這件事騙不了人的。你看看王爺和皇上長得多英俊瀟洒氣宇軒昂,你再看看你,對了,聽說你長得跟你父親鍾大夫也不像?你有沒有問問你娘,你究竟是從哪來的?”我咧嘴笑道。

猶驚夢噗嗤一聲笑了,“不愧是我收的徒兒,就是蠢,蠢的為師好開心啊!”

“師父,你誇我就好好誇唄,別總說反話成么?”我撇撇嘴,然後打了個噴嚏。

樓書珩捏了捏我的臉,“冷了?咱們回去吧,別著了涼。”轉頭看看樓鳶,“臣弟告退。”

樓鳶臉上淚痕已干,一張英俊的臉上恢復了清冷的神色,“好好照顧他。”

我看看鐘靈毓,“皇上,鍾靈毓我們就交給皇上處置了。”

樓鳶卻擺手,“朕不想再見到他,既然是榮王府的人,還是你們自己處理吧。”

走去水榭的時候是四個人,從水榭走回來就成了五個人。等在那裏的大內侍衛和官兵見到一身白衣的猶驚夢,都驚了。

“好了,都是誤會,你們都撤下吧。”樓鳶道。

那些人舉着火把,卻沒有一個動一下的。

樓鳶神情起了變化,眉頭皺起,“朕叫你們退下聽不見嗎?”

大內侍衛之中有了些騷動,但是那些官兵卻依舊一動不動。

我看看樓書珩,壞了,好不容易談妥的事情,這些手下人萬一都聽鍾靈毓的可咋辦!

鍾靈毓臉上浮現一層笑意。

樓書珩走到鍾靈毓面前,冷冷的看着他,“靈毓,放棄吧。不要逼本王撕破臉。”

鍾靈毓咬着牙,“樓書珩,你真的......確定......”

“是,本王念在多年摯友的情分上不殺你,但是,你必須放下一切。”樓書珩神情堅定無比。

鍾靈毓忽然就淚如泉湧了,然後一邊大哭一邊大笑着,從懷中掏出一個玉扳指,塞到樓書珩手上,“王爺請自便。”

我看看那個玉扳指,沒明白乾嘛用的。

正琢磨着,卻見到樓書珩拿着玉扳指走到樓鳶面前,單膝跪下,將那扳指套在了樓鳶手上,然後俯首,大聲喊:“吾皇萬歲,萬萬歲。”

那群軍士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誰起頭,嘩啦一下都跪倒在地,齊聲喊:“吾皇萬歲,萬萬歲!”

聲音洪亮整齊,響徹雲天。

然後,我覺得好像是幻聽了一般,真真切切的聽到了樓鳶的一聲嘆息。

......

五日之後,我和樓書珩與猶驚夢一起收拾好了行裝,準備啟程去江南。

樓鳶親自為我們送行。

我問樓鳶,“太后病情如何?”

樓鳶苦笑:“時而瘋癲時而清醒,瘋癲的時候就去佛堂拚命念經,清醒的時候就跪在佛堂安靜坐禪,都是無異的。”

樓書珩道:“這樣也未嘗不是好事,算是結了佛緣。”

我心裏吐槽,虛偽,你就偷着樂吧你。

樓鳶拿了一塊玉牌子遞給樓書珩,“雖說是放你們雲遊四海,可也不想讓你們太清閑,所以這塊欽差的玉牌子隨身拿着,到了一處地方遇到些什麼不平事就要替朕管一管。你榮王這個位置也不是白做的,俸祿朕照常發放,到了一處沒錢了就去府衙提錢吧。”

我眼神亮了亮,沒錢了就去府衙提錢這樣牛叉!矮馬想想就好舒爽!

樓書珩笑着接過玉牌,“皇兄還真是會給臣弟找活干。”

“在外面也不要玩的太久,偶爾也回京城看看朕,畢竟,朕只有你這一個兄弟。而且,君鵬對小七也甚是喜愛。”樓鳶笑道。

提起君鵬,我又想起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差點被他電死的慘劇,不禁打個哆嗦。於是打定主意,這孩子長大之前死活不再回京!

“鍾靈毓那邊你都確定安排妥當了?”樓鳶又問。

“皇兄放心,許離秋主動請纓去了法相寺,有他看着,鍾靈毓應該鬧不出事來。”樓書珩道。

“那便好了,一路保重。”樓鳶微笑。

我們幾個人上了馬車,這次隨身帶的人倒是少了不少,畢竟是闖蕩江湖,所以就帶了茗初裴福和翠微,其實也不是我們非要帶,是他們聽說我們要走死活要跟着。至於來洛陽時帶着的一大群王府的人則都會隨着樓鳶一起回京,然後由二夫人負責安排。

我坐在馬車上,有一個問題想不通,“許離秋幹嘛要主動請纓去法相寺呢?”

樓書珩挑眉看我,“怎麼,你捨不得二夫人?”

我瞪他:“別打岔,說正經的呢!”

樓書珩笑笑,捏了我的臉頰一下,“原因,大概和喬映陽非要和蘇筱宸走是一樣的。”

我:“......”

卧槽不是吧不要告訴我那個聲如洪鐘還拚命裝正太的老學究二夫人許離秋其實暗戀大眾臉死鬼精的大夫人鍾靈毓!

這個世界是如此玄幻。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我表示身為本文主角居然不知道這個八卦十分不滿!

樓書珩咧嘴笑了,“二夫人出場次數太少,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我:“......”兄台你好像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啊喂!

我掀開帘子看了看窗外,一片黃土車道,路邊毛都沒有,只有塵土飛揚。

“還有多久到江南啊?咱們這速度趕得上比武嗎?”我對這種靠“馬”力的交通方式表示非常不滿。

老子要坐動車,老子要做飛機!

“還要幾天,要不我帶你去騎馬?”樓書珩摟着我說。

我果斷搖頭,“不要,太冷了,而且硌屁股!”

臨走前收拾行李時,裴福和翠微倆笨蛋想着能出去玩太興奮了就各種不認真,結果老子那個超級無敵軟的馬鞍被遺忘在了豆綠園。

簡直不能更悲傷。

“其實只要多騎幾天磨出繭子來就沒事了。”樓書珩壞笑道。

“不要!”老子很嬌弱的好么!

“那你坐後面,我坐前面。”樓書珩又說。

我皺着眉頭努力思考了一下,略困惑,“這樣有差別嗎?”

樓書珩噗嗤一聲笑了,“你說呢?”

“你小子又騙我!”

“這不是騙!”

“你欺負我!”

“我沒欺負你啊!”

“有!你就故意這樣說!就知道我蠢欺負我!”

“......知道你蠢是真的,但是哪捨得欺負你呢!”

“你!......唔......”

嗯,就醬紫吧,你們好好感受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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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直男七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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