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混沌的蹤跡

旅店門口，

一輛火蜥蜴停在了這，上面兩個年輕的炮手，葛瑞爾和穆倫茨，他們兩人把火蜥蜴裝甲車開到這裏來的。尤根，我們的老司機，很快就跳進了車裏再次發動了引擎。

此時天上的陰雨密佈，火蜥蜴裝甲車的蓋子上，李峰則是早早就用帳篷布和鐵杆子，自製了一個防水棚蓋在上面，這樣就不用擔心坐在上面幾個小時之後，全身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濕。

眾人坐進了火蜥蜴內，李峰則是絲毫沒有感到任何味道，凱恩則是已經習慣了，而小葛和小穆兩個人已經快要被尤根的體臭熏暈了過去。不過他們也只能忍受，除非他們想要出去在1-4度的氣溫下，好好洗個冷水澡。

半小時后，車輛行駛在泥濘的叢林之中，

"還有多遠？"凱恩問向駕駛位的尤根，

“30多公里左右我們才能到下一個偵查哨所。”尤根說道，很明顯他的駕駛技術沒受天氣和泥濘道路的影響。

而此時的李峰靠在火蜥蜴裝甲車的座位上，他已經來到這個戰錘世界一個多月了，作為最宜居生物的人類，李峰已經適應了這個世界。

他現在沒有再抱怨食物的難吃，也沒因為每天去擦大炮而抱怨。雖然時常他會想起那個遠在蔚藍星球的家，自己的家人，和那個美麗的女孩，但是他現在能做的也是聽天由命。

這一個月，凱恩政委帶着他熟悉帝國軍隊的各種規則制度，尤根教會了他如何做一個星界軍，手把手的教他如何敬天鷹禮和捆紮攜行裝具，關於敬禮李峰還是習慣敬那個世界的常規軍禮。

在他們的幫助下，李峰的家已經變為了那個背包，背包上的防水行軍毯，以及背包下面掛着的睡袋。

只有包里的那套衣服，那個已經沒電的蘋果手機和蘋果電腦，在時刻提醒着自己，自己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不過李峰看着正在和小葛、小穆兩位士兵閑聊的凱恩政委，也是感到了一絲慶幸，至少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是那位英雄的凱恩政委，可以說是帝國歷史上最好的一位政委。

突然，車輛的速度慢了下來，車廂內的四人看向了駕駛位的尤根，凱恩直接問道：

“尤根？怎麼減速了？”

“前面有路障，政委。好像是卡塔昌部隊的駐地。”

關於卡塔昌人，李峰前段時間在集合地見過他們，這些來自死亡世界卡塔昌星球的猛男，各個都是如同《第一滴血》裏蘭博一樣的漢子。

在卡塔昌星，每一個植物、每一個動物都是會要人命的存在，據說一個混沌星際戰士戰幫曾經空降那顆星球，居然被星球上的動植物給全滅了。就連泰倫蟲族的艦隊，都繞着那顆那星球走，就可想而知那個星球有多麼可怕了。

李峰在見到卡塔昌人的那一刻就知道這些人都是猛男，渾身的肌肉棒子，接近零度的天裏，依然穿着背心，甚至不少人都光着膀子。

此時凱恩和李峰走下了火蜥蜴，來到了路障的旁邊，這裏早已空無一人，但是地上卻有着許多的彈殼。李峰發現地上有着一把卡塔昌匕首...........

“政委！警戒！”

聽到李峰的話，凱恩立刻蹲了下來，就連火蜥蜴上操作機炮的小葛都警戒了起來.......凱恩躡手躡腳的靠近李峰，

“怎麼了？發現了什麼情況嗎？”

李峰從地上撿起那把卡塔昌匕首，給凱恩展示了一下，凱恩的表情頓時不對勁了。

卡塔昌的匕首和戰刀是卡塔昌的這個死亡世界，除了卡塔昌戰士以外，為數不多的“特產”了。這些鋒利且堅硬異常的刀刃，並非什麼金屬鍛造而成，而是由卡塔昌當地的兇猛野獸的獠牙，打磨而成。

每一把匕首和戰刀，對於卡塔昌人來說，就是他們的成人禮。如果卡塔昌人丟失了他的刀刃，那麼也就代表............

“你懷疑這些卡塔昌人死了？”凱恩說到，他看見李峰把那卡塔昌匕首收進了包里，對於李峰來說這個匕首就已經可以收藏了，畢竟是“路上拾的”。這個匕首的大小快和一般的短劍差不多大了。

很快，不遠處一個班組規模的身影出現在了遠方，他們橫跨公路扇型展開，各個手上拿着武器。只不過，那些人的穿着顯然不是卡塔昌大漢的“大背心”。

很快李峰做了一個手勢，駕駛位的尤根看到后，立刻再次啟動了引擎，他剎住左側履帶，火蜥蜴裝甲車立刻調了個頭，面向來時的方向。葛瑞爾和穆倫茨都趴在車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李峰和凱恩也是悄摸的回到了火蜥蜴之上，抓好扶手，準備迎接暴風雨。

幾發光彈打在了裝甲車的鐵板之上，伏擊者們意識到了對面要跑路，咒罵聲幾乎同時響起。

“帝皇的卵子啊！”凱恩大叫了一聲，然後轉過重爆矢槍，衝著追兵胡亂的打了個連射。而李峰聽到凱恩喊得東西，則是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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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峰現在也不確定自己和那個傢伙是什麼關係，畢竟那個女人曾經在被子裏同李峰互相依偎，打情罵俏的說過：

“如果你一個星期不理我，那我就默認分手了哦~”

小葛和小穆目瞪口呆的看着操作重機槍的凱恩，很明顯被眼前這個活生生的英雄凱恩給震驚了。凱恩一把提溜起來了小葛，讓他代為操作武器。

然後凱恩飛速的回到機艙，拿起掛在倉內的無線電喊道：

“凱恩呼叫指揮部！我們在林中公路上遭遇敵人，坐標是............”

李峰四處扒拉地圖板，然後飛快的說出了坐標：

“-”

“坐標-！估計不超過一個排的兵力.........”

“前面還有他們的人。”尤根插嘴道。

“指揮部，等一下。"李峰小心的趴在乘員艙的邊沿上瞟了一眼。又有一個班的士兵從路邊的樹林中冒了出來，然後又是一個，然後還有一個...估計至少有五個人，也許更多，散落在路另一邊的隱蔽體內。

“是連級規模，可能是全體出動！”

“確認收到，政委。”

莫斯楚的聲音傳來，一如既往的淡定。

“開始瞄準，兩發齊射。”

“什麼？”

這時通訊斷了，李峰聽清楚了老莫的的那句話的含義，意思是，即將有炮彈落腦袋之上了。

李峰立刻大聲喊道：“尤根！離開大路！”

“是的，長官。”

火蜥蜴裝甲車再次劇烈的搖擺起來，現在四面的裝甲都在遭到光槍的射擊，此時他們就像桶里的豆子一樣晃來晃去。車顛的令人難受，因為平整的高速公路被起伏不平的林間小道取而代之了。隨着和追兵距離的拉遠，他們的火力弱了下去，除了幾發打在前裝甲上沒什麼效果的光彈之外。

李峰冒險隔着裝甲再次瞟了一眼那些在前面四散奔跑的人影，有幾個跑的不夠快，很快被碾壓在了履帶之下，

火蜥蜴裝甲車再次顛了起來，伴隨這骨骼碎掉的聲音和腐爛的氣味，這味道就連凱恩政委都覺得，尤根的體味相比起來，聞起來像是薰衣草田。

“這些傢伙是誰？”

小穆大叫道，同時他正拿着激光步槍對着地上的屍體補刀。

“猜猜看？”

凱恩拔出鏈鋸劍講起了冷笑話，因為車內的所有人都聽到，有個敵人開始往車上爬了。很快，李峰就看見了一個臃腫不堪，渾身潰爛的傢伙，掀開了擋雨板........

即便在這個時候，李峰已經見識了不淺了，依然感到震驚和噁心。

那個東西的臉因為感染而脹大了，膿水從傷口中一直往外流，肢體腫脹而僵硬。即便如此，卻非人般的強壯。就算是獸人，在試圖爬上一輛開的和現在一樣快的車之前也會多想想的。

李峰目瞪口呆，而凱恩政委發出語無倫次的尖叫，而那兩個炮手小穆和小葛，確把凱恩的尖叫這當做了英雄的戰吼，李峰則是快速的掏出自己身上剛剛“拾到”的卡塔昌匕首，砍下了那個東西的腦袋。

如同泔水一樣的污穢之物如噴泉般從身體裏噴洒出來，幸好噴向遠離火蜥蜴裝甲車的方向，那味道讓李峰都差點吐了出來。

就在這時，李峰聽到了炮彈飛來的聲音，炮火震耳欲聾的咆哮着在裝甲車附近炸開，破碎的樹木四處飛濺，打在裝甲板上，尤根輕快的開着車一路奔向樹林深處，噪音漸漸遠去了。

小葛和小穆正看着炮擊的煙火和閃光，做為前線觀察員他們應該已經習慣了近距離觀察炮火。不過，這對李峰來說這可是個新奇的體驗，而李峰現在就像小孩兒在看焰火表演一樣。

“政委，我們現在怎麼辦?”尤根問道，隨着身後的炮火聲越來越遠，他把車放慢到不那麼致命的速度上。

凱恩聳聳肩，考慮着各種可能。

“恩，我們回不去了，路都沒法走了。”

在通訊頻道里簡單幾句話就印證了凱恩的猜測，那裏是如此的狼藉，以至於團部正派巡邏隊徒步前進確認戰果。

李峰和凱恩再次拿起地圖板看了看，現在這片森林顯得出奇的大，雨也越下越猛了，雨水在葉子上聚集成大而冰冷的水滴，從已經失去遮雨板的敞篷外打落進來。

“這兒什麼都沒有，除了樹。”

一條淡淡的線可能標明的是他們腳下這條林間小路。

李峰側過身給尤根看了一下：“我想我們大概在這兒。”

尤根點點頭：“應該是,長官。”

然後打開了車的大燈，現在這條彎彎曲曲的小路看着清楚多了，但是對比之下周圍的樹木顯得更加陰暗和危機四伏。

凱恩用手指沿着這條細線一路看下去：“如果方位沒猜錯的話，它最後會通向北邊的大道。”

李峰此時問道：“政委，你作為高級軍官，難道沒有GPS這種全球導航設備嗎？”

此時的凱恩，早已習慣李峰常常會爆出一些從未聽過的詞彙，只是淡淡的說到：

“我覺得你不去寫科幻小說，真是屈才了。”

雖然要費勁走上很遠，凱恩甚至想過原路返回，在那條支離破碎的公路上碰碰運氣，不過這不可能，火蜥蜴裝甲車的懸挂系統可受不了，而且林子裏肯定藏着活下來的敵兵。

作為這裏軍銜最高的人，他只能下達碰碰運氣這樣的命令，因為只剩下這一個合理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