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秦家，不呆也罷！
話落。
秦風一劍斬出！
虛空之中一道劍氣匯聚。
這劍氣，樸實無華。
別說靈脈境，看上去，就算是剛元氣外放的銅皮境武者也能輕易做到。
可是！
就是這道樸實無華的劍氣。
竟是瞬息，擊潰了秦修遠斬出的劍氣！
後者劍氣被擊潰。
他身體先是一僵，旋即遭受到道骨之力的反噬。
“噗——”
秦修遠口中鮮血狂噴。
而這時！
秦風又是一步踏出，提劍朝着秦修遠追去！
趁他病，要他命！
“不好！！”
高堂之上，老族長秦長山面色陡然劇變！
“秦風！住手！！”
話音落下的瞬間。
他一腳踏碎地面，身形騰躍而起，朝着舞台衝去。
然而。
為時晚矣！
秦風早已沖至秦修遠身前。
秦家武裁，本就是生死戰！
如今秦修遠劍氣潰敗，遭受道骨反噬，他自然不會放過斬草除根的機會！
刷——
秦風手中鐵劍斬出。
“豎子找死！！”
秦長山一聲爆吼，靈海境巔峰的氣息瞬間爆發，隔空一掌朝着秦風鎮壓而來。
秦風的動作已經很快。
從擊潰秦修遠的劍氣到出手想要斬殺對方，這一切說起來慢，實際上都是發生在眨眼間的事情。
可是。
秦長山畢竟是靈海境巔峰高手。
他的速度比秦風更快！
這一掌威能未至，威壓已經先到！
秦風斬出的一劍，原本是對準秦修遠的脖頸，卻在兩人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被壓得生生下移，斬向秦修遠的胸口！
秦修遠剛回過神來，便被眼前的情況震驚。
他完全想不到，秦風區區一個廢物，竟能爆發出如此一劍。
生死關頭。
他下意識將靈兵橫在胸前格擋。
鏘——！！
咔嚓！！
金戈交鳴聲中，金屬斷裂聲響起，隨後秦修遠胸前血光四濺，身形如風中枯葉般倒飛而出，口中鮮血狂噴不止！！
砰！！
秦修遠身體重重砸落在地，兩眼一翻，當場昏死過去！
“敢傷我孫兒，給我拿命來！！”
眼見秦修遠倒飛出去，秦長山震怒！！
他在空中調轉方向。
剎那間。
他靈海境實力爆發到了極致，一掌朝着秦風鎮壓而來！
“死！！”
秦長山一聲暴喝，氣機鎖定秦風。
他掌間元氣匯聚，化作一道丈許高的巨大掌印拍出！
然而。
就在掌印轟出的瞬間。
秦長山卻突然感覺腦袋一痛。
他的精神似乎恍惚了一下，鎖定秦風的氣機一陣紊亂。
這種感覺僅僅維持了一瞬。
當秦長山回神之時。
他拍出的一掌卻是落空了！
掌印擦着秦風的身體邊緣掠過，將演武堂的一面牆壁轟得瞬間坍塌！
秦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神冰冷戲謔：“怎麼，打完了小的，老的便迫不及待跳出來了？”
“我怎麼沒聽說……秦家武裁，還有爺爺替孫子出手的道理？”
“難道，這是天命之人的特權？”
“你——”
秦長山還保持着一掌轟出的姿勢。
他身體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顯然被秦風這話氣得不輕。
“秦風！！”
秦長山吸了口氣，眼神猙獰道：“我讓你住手，你是聾了嗎？”
“你忤逆長輩，偷襲我秦家天命之人，罪不容赦，當誅！”
說罷。
他身上威壓爆發，靈海境九重巔峰的氣機滔天而起。
演武台周圍。
秦家不少年輕一輩，都承受不住這威壓，忍不住連連倒退。
秦風卻依舊巍立不動。
他目光平淡地看着秦長山：“秦家武裁，本就是分高下決生死，秦家數百年，至少也有幾十人死在武裁之中，怎麼，難道這武裁別人輸得，你孫子輸不得？”
“放肆！”
秦長山愈發震怒，眼神陰沉，目光之中殺氣騰騰，“別人豈能跟我孫兒相比？他是天命之人，擔負秦家千年萬年之振興重任，豈是凡夫俗子能比？”
“笑話。”
秦風冷笑，聲音平淡，眼神戲謔：“狗屁的天命之人，靈脈境九重，玄階下品靈兵在手，被我一個初入靈脈境一重的人越級擊敗，就這，也配稱天命？”
“若是如此的話，秦家的天命，未免也太廉價了些。”
“你找死！！”
秦長山氣得雙眼血紅，身體微微顫抖，目眥欲裂地逼視着秦風：“好你個沒爹娘管教的野種，竟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詞，你目無尊長，行事肆無忌憚，為了秦家的未來，今天留不得你！”
說罷。
他積蓄的氣勢瞬間爆發。
靈海境強者氣息，如同狂瀾怒浪，朝着秦風呼嘯而至。
轟——！！
一聲驚雷炸響。
地面上。
秦風原先站立之處，被秦長山狂暴的元氣，生生轟出一個直徑超過兩丈的大坑！
煙塵漫天！
老族長秦長山，乃是靈海境巔峰，一擊之力，足足超過百萬斤的力量。
演武台頃刻間四分五裂！
“秦風死定了，靈海境九重一擊，足有百萬斤力道，就算他走了狗屎運，三天進入靈脈境，也必死無疑！”
“沒錯！那廢物勝修遠大哥，肯定用了不為人知的骯髒手段！”
“修遠大哥可是天命之人，怎麼會平白輸給那廢物？”
“死不足惜！”
秦家眾人紛紛拍手叫好。
秦長山看着漸漸散去的塵煙，面色卻愈發陰沉。
別人不知。
可親自出手的他，卻清楚感覺到，自己的一擊並未打死秦風。
重要關頭。
一股奇特的力量護住了後者。
不過這事。
他並未說出來。
一個靈海境巔峰強者，全力出手，竟沒能鎮殺一個靈脈境。
這若是說出去、
他堂堂秦家老族長的一世英名，便要丟盡了。
然而。
就在這時。
秦風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
“老匹夫，就憑你也想殺我？”
“你孫子靈脈境九重殺不得我，你靈海境九重，也一樣殺不得我！”
他的聲音在元氣加持下，如同洪鐘大呂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
但對眾人來說，感官上的刺激，遠比不上內心震撼。
秦風沒死？！
他一個靈脈境一重，挨了秦長山一掌，竟然沒死？！
眾人面面相覷，偌大的演武堂之中，除了秦風的聲音外，竟是死一般地寂靜！
“秦長山！”
“你孫子如何冤枉我，寶葯坊一問便知，秦家連這點是非都顛倒不分，這樣的家族，不呆也罷！”
“今日我秦風，從此跟秦家再無瓜葛！”
秦風聲音漸漸遠去，卻難掩鄙夷：“今日你倚老欺人，這一掌，來日，我必親自討回！”
“豎子！你放肆！”
秦長山登時勃然大怒，周身元力流轉如風暴，一道道裂紋從他腳下石台蔓延開來：“來人！！秦風叛出家族，給我全城搜查他的動向，一旦發現，格殺勿論！”
“是！”
演武堂中，秦家武者紛紛應聲。
此時。
秦長山閃身來到昏迷的秦修遠面前。
他探出手，叩住後者脈門，元氣注入對方體內。
片刻。
秦修遠悠悠醒來。
他手中玄階下品的寒淵劍斷折，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獃滯，如同試了魂魄一般。
似是察覺到秦長山視線。
他抬起頭，緩緩與之對視：“爺爺，對不起，我……”
“修遠。”
秦長山面容稍松，眼中的滔天殺意，也漸漸變成了關心與慈愛：“你敗與那秦風之手，只是一次小小的挫折，身為秦家天命之人，你斷不可連這點挫敗都無法承受。”
頓了頓。
他又道：“一味留在秦家順風順水，對你而言也非好事。”
“我已聯繫了老友，過幾日便送你去天元門修鍊，希望你能重振旗鼓，老夫……期待你的表現，至於那秦風，曇花一現，終將是你的墊腳石而已。”
“是！”
秦修遠眼中重燃鬥志，見眾人紛紛注視自己，他想了想，故作拿捏道：“爺爺，孫兒還有一事相求，秦風他……可能也只是一時糊塗，若家族抓到了他，還望能將他交給我處置。”
“可以。”
秦長山看他一眼，神色平淡道：“先回去準備吧。”
“孫兒告退。”
……
……
城外。
荒山之中，一座隱蔽的山洞前。
一身黑衣的秦風一路狂奔，身形踉蹌地躲進山洞之中。
“咳咳——”
秦風一陣劇烈咳嗽，吐出大口夾雜內臟碎片的淤血。
秦長山的一擊。
雖沒能要了他的命，但卻也讓他受了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