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救援行動大獲成功
此時三樓手榴彈爆炸,讓在503房間躺着的的楚老二猛然坐起。
他被該死的瀉藥折騰的不輕。
“去看看。”
女下屬提槍剛出了門口就仰天摔倒,冷酷如她也痛得哼哼唧唧,跟個普通女人一樣。
“廢物,廢物。”楚老二氣得蹦了起來,捂着肚子出來。
“你他么連路——”他也來了個仰天摔倒,鋥亮的腦瓜在地上摔出了聲響。
“有機關——”女下屬嘴角差點沒崩住,她溫馨提示。
“啪嗒”。
五樓的燈終於亮了。
女下屬扶着“哎吆哎吆”的楚老二站起來,終於看清了情況。
哪裏有什麼機關,他們被地上的血給滑到了。周圍滿都是血。
刺鼻的血腥味在雨夜潮濕的發酵下更加明顯。
“壞了。”
楚老二腦子一下子懵了,急忙打開隔壁502,病床已經空了。一個手下被貫穿心臟坐在座位上。
501更是慘不忍睹,五個人摞在了一起。鮮血更是直流。
“快追,快給我追。”
他咆哮着,領着女下屬直奔三樓。
三樓老莫正跟幾個同事安撫病號。也是鮮血一攤。
手榴彈的落點正好在窗口上方,爆炸面大。因為戒嚴,其他病人都不在樓道,毫髮無傷。
楚老二更加生氣,罵罵咧咧帶着殘兵病號往二樓去。
二樓那挺機槍還老老實實等着人衝上來。
“還特么在這裏架機槍?拿起來給老子追。豬腦子。”
楚老二是放開了罵。
一群人轟轟隆隆下樓,一樓門口的火舌也消失了。
分外安靜下,正好看見一樓兩人茫然站起。
一個光着腚帶着惡臭,一個滿是滿足后厭惡的空虛感。(他感謝隔壁兄弟清理了一下,終於沒那麼臭了。)
這兩人在戰場上幹嘛呢?
楚老二差點沒把槍拿起來。
“什麼情況?你倆幹嘛呢!!!!”女下屬震驚咆哮,她是楚老二的忠犬,威望很高。
“報告隊長,一樓剛來電,然後,我們發現,大鐵門那沒有什麼輕機槍,好像——”
幾人都走過去看。
離着病患樓只有十多米的鐵大門上掛着兩個桶,桶口微微傾瀉,朝着一樓大廳。
裏面都是鞭炮的大紅紙。塞滿了整個桶。
周圍都是鞭炮的碎屑,以及刺鼻的火藥味。
“罵得,我還想共黨也有輕機槍了,被他們給玩了。”
一樓那隊員剛罵完,就被楚老二一腳踹了出去。
“廢物,廢物!”他看向那法國梧桐樹,“上去個人,給我把他拽下來,看看有沒有信息留下。”
那個女下屬身姿輕盈跑了過去,很快又回來了,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
“報告,那是個.....披好衣服的稻草人。”
楚老二一下子沒忍住氣,拉了一褲子。
一樓那哥們來了個“同命運”的期待眼神,其餘人失神望向天空。
楚老二一巴掌把那不識相的光腚兄扇倒在地。
“該死的共黨,我跟你們不共戴天。我恨啊......”
這一次他們行動隊慘敗,損失了七個弟兄不說,到手的共黨領導被救走了。
“瞞不住了,得上報了。”
激烈的槍聲,已經讓附近的警署趕過來了。巡邏的日軍也不會太晚。
悅來酒館。
“三哥,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回不了家了。”
悅來酒館裏,楚老三正甩着腮幫子胡吃海塞,小嘴一口接一口滋遛滋遛。
自從中午開始,他就沒離開這桌子。
鄭開奇忙上忙下之餘,就是上來給他送菜。
下午沒多久絡腮鬍老駱帶着兩個新人給楚老三長眼,楚老三都沒相中。
倆都是很壯實,但壯實有什麼用?能有槍好使?還是跑得過共黨?
沒得意思。
看看人家鄭開奇,上躥下跳伺候着,沒個怨言,嘴巴還甜。
這一喝就喝到了晚上。他本來是想回去的,結果鄭開奇有空了,拉着他聊家常。各種吹捧到了他的痒痒處。
楚老三忍不住從八點開始吹,一直吹到了晚上十二點。
他們一家子是上海的商戶之家。
日本佔領上海后,幾千戶商家被霸佔,也包括他家。
他父親是一家洋行的股東,後來經過租界那邊出來人,日本人給了面子,把他父親以前的股份讓了些出來。
還沒淪陷前就是警察局科長的楚老二就跟着日本人混了,混跡了半年後楚老三也纏着家裏進了郊區警署。
老署長跟他父親關係莫逆,他幾乎就等於是郊區警署的太子。
加上楚老二在警察局算是平步青雲,從周圍一家武館招了些隊員后,手段很辣,行事乖張,抓了不少共黨和軍統中統的人。
兩人都沒結婚。楚老二很自律,一雙豹眼裏除了權力就是權力。
楚老三不一樣,坑蒙拐騙之輩,以前在上海,還是國民黨天下的時候就跟過幾天杜先生,街面一霸。
欺男霸女,強買強賣,坑蒙拐騙,楚老三是拿手好戲。
“抓共黨說實話,弟弟,我是這個。”楚老三打着嗝,勾起小拇指。
“但你要問我怎麼賺錢,誰有錢?誰心黑藏着事怕找事,哥哥,這個,楚老二拍馬也攆不上。”楚老三嘿嘿笑着,大拇指舉着。
他完全喝高了。
老駱喝到十一點多就撤了,還得繼續給主子張羅幹活的。郊區警署這下子缺口很大,很多人擠破了頭要進來。
時間已經到了一點多。
楚老三眼神渙散,舌頭髮直,在鄭開奇的慫恿下,說了不少事情。
當然,大部分都是他們兄弟倆的事情,不涉及機密。
就在楚老三嚷着再喝一杯酒帶着鄭開奇開開女人葷的時候,背後多了個人影,輕輕在楚老三腦門一敲,瀕臨昏迷的楚老三應聲倒下。
老孟慢慢上了桌,鄭開奇慢慢說道:“老孟,你是怕我犯紀律啊,正好趁這個時間點來。”
老孟先是滋溜一口酒,又啪啪兩口菜,才緩過氣來說道:“成啦。”
鄭開奇洋溢不住喜悅,老孟說道:“你小子的招不錯啊,咱們這次零傷亡搶出來齊多娣不說,還殺了對方七個人,打擊了他們的囂張氣焰。”
“老齊呢?”
“連夜送進法租界了,那裏有咱們的一個秘密聯絡點。”
老孟抓緊填了點肚子,“楚老二現在應該快瘋了,很有可能瘋狂找齊多娣,你這裏說不得也會來,我得趕緊走。”
“有個事情我跟你說。港口醫院的那個主治齊多娣的醫生,應該是個有良知的持中分子,我們隊員脅迫他拿了不少葯,他都沒有告訴楚老二。”
“好的,我知道了。”鄭開奇低聲說道:“你還是從窗戶走,注意安全。對了,你的槍傷怎麼樣了?”
老孟壓了壓帽子,笑了,“今晚搞了些抗生素,很快就好了,撤了。我代表組織,感謝你鄭開奇同志。”
他很興奮,自動上次組織遭遇最大波折后,還沒有如此一箭三雕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