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懸案

第2章 懸案

回了家,家裏好溫暖。有着父母關懷的話語,熱得燙嘴的紫菜蝦皮湯,還有着每個早晨把他從夢中叫醒的嘰嘰喳喳的喜鵲叫聲。鄉村的每一天都是寧靜的、祥和的。看來,有幾天假休息一下,真是明智之舉。

九八年,警校畢業之後,龐博分配到了一線的崗位,然而,這個崗位因其特殊性,不能像普通警察一樣可以大張旗鼓的謳歌讚美,是個保密的工作,保密到周圍親人都不了解的地步。

可是就職不久,便有一個很離奇的案件發生了。一個個年輕女子相繼失蹤,接着,便是年輕男子------單位建立了專案組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在行動之前,隊長為他們放了幾天假,說是放鬆神經,準備硬仗,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這是個把性命捏在手裏的案子,這幾天傾聽鳥鳴,睡着暖和的被窩,也許幾天以後,就再也回不來了。

冬天的第一場雪,很大。一個午後,龐博信步走到村外。眼前宛然是另一個世界,銀白一片,朦朧的一層霧氣飄飄蕩蕩。無邊無岸的純白。下雪的時候不必打傘,雪落滿一身,不會融化。輕輕一拍,沿着衣服落到了地上。因為有了雪,天地間帶着一股空靈之美,似幻似真。龐博總以為雨雪是天地的精血在流淌,循環反覆,這個世界的花紅柳綠,也只有用雪花才能淘洗得如此潔凈。

只要心是潔凈的,這個世界也就恢復到它原始的形態了。

正觀看着雪景,忽然眼前大樹下的一小片動了動,又動了動。他走向前去想看個究竟,可剛走了兩步,那團雪白的東西立刻飛跑起來。那是一隻狐狸,好像剛剛成年,通體的雪白色,龐博的腳步驚動了它,它便一直向著東南方向跑去了。

銀色的世界,白色的狐狸奔跑其間。龐博不是偏愛白色,可是如此美的景色呈現眼前,卻不能不心動。

那狐狸轉眼沒有了蹤影,雪地上,只有一串小腳印,一直向遠方延伸。生活,永遠是美好的。難怪現在很多人把奮鬥目標定作了:農婦、山泉、有點田。看來還是不無道理,在生活中回歸自然,在自然中生活。想到這裏,龐博也不禁有了“歸園田居”的想法,不過馬上又自己笑罵自己沒有出息,大男人當以“齊家、治國、平天下”為己任,怎麼會突然冒出這種想法來。隊長知道,肯定又要批評我了。

老舍的《老張哲學》曾這樣寫道:張大哥似乎是一切人的大哥,好像連他的父親見了他都要的叫一聲大哥。隊長也是一個比實際年齡還要成熟的人,從業二十多年,總是像父親一樣愛護着他的兵,有嚴厲,有慈愛,更有着過人的智慧和敏銳的洞察力。這是這樣的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官似乎也感覺到這眼前這件案子的棘手,專案組的成員是隊長親點的,也許是經常見面的很熟悉的人,也許是從其他的崗位調過來的------總之,應該不是一般的人。

第二天,就是全隊集合的日子。

龐博遲到了。然後看到了會議室裏面圍坐的幾個人。

隊長鄭義隊員龐博隊員朱勇存隊員吳音

龐博看了看成員檔案,這時候,隊長面色凝重地說道:“剛才我查了一下以前的資料,第一個人是一年前從X市失蹤的,迄今為止總共三十二個。這些女孩年齡都在十幾歲到三十歲之間,開始失蹤時間間隔較長,後來失蹤人越來越頻繁了,全國各地都有,有可能是一個案子,也有可能是兩個或者更多,最近一個失蹤的女孩名字叫茜雪。這些人的唯一共同點就是年輕、漂亮,另外-------”隊長頓了頓,“大部分都是大學生!並且此前沒有任何徵兆,究竟犯罪嫌疑人用的是什麼樣的作案手段?他要這些女孩子究竟幹什麼?”

近年來,出現一些拐賣婦女的案件,那些人有的是賣給了貧困的區給他們傳宗接代,有的被賣到了淫穢場所,可是這次的數額之大,作案手段之隱蔽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而且,最近一直有一些年輕男子失蹤,”吳音接着敘述“其共性還沒有調查明白,不過,也許和上一個案子有關係。”她猜測了一句。

“哈哈!”那個很健壯的朱勇存突然大笑了,“還沒有着手查呢竟然聯想起來了,也說不定他們都是被外星人抓走了去研發新人類去了!”本來大家情緒都有一點低沉,這個傢伙突然冒出了個天方夜譚的構想,大家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小個子吳音跑過去,敲了他一下腦袋,問着他:“你到底在聽沒有聽我們說話?小朱?”

“聽了。不過這種情況還是可能的,科學不能解釋的不能全部劃為沒有吧!”

龐博笑了笑說:“可是,這件案子本來早就應該立案偵查的,為什麼一直沒有聽說呢?”

“而且,也沒有關於前些失蹤人員的資料------”吳音發愁地說。

隊長看看大家,“我也想過要查一下以前的資料。這件事情疑點眾多,這件案子我也是最才知道的,上邊一直在保密。吳音,以前的資料都沒有立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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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最近才接手的,聽說以前的資料立案了,而且保管得很好,可是突然在一夜間不翼而飛了。不太確定,好像有點離譜了。而且,據說丟失的那天晚上,本來很晴朗的天氣,突然電閃雷鳴,接着就下大雨。後來,資料管理員精神失常,住進了醫院------我也是聽人說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正應了剛才小朱的玩笑話嗎?”大家只感覺背後空氣的溫度降得更低了。小朱還特意向窗戶外面望了望。

窗外一片雪白,幾隻麻雀在樹枝上面蹦來跳去,小腳趾踩在乾枯了的小樹枝上,咯吱咯吱的響,突然有一個細小的樹枝“喀吧”一聲被踩斷了,掉到了地上,那隻麻雀似乎受了一點驚嚇,喳喳地叫個不停。

“還有,”鄭隊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打破了緊張氣氛,“最後失蹤的那個小女孩-------茜雪,還在上大學,據她的同學說,最後一次見她是在廁所的門口。那是剛下課的時候,她的同學要從樓道裏面路過,見到她去廁所,還打了個招呼,後來直到就寢的時候也沒有人見到她。那麼,她就是在這一段時間消失的,那麼案發地點在哪裏呢?”

這時候,一直在看麻雀的小朱說話了:“案發地點?既然上廁所以後就不見了,那地點肯定是在廁所呀!”

“什麼跟什麼呀!”吳音揶揄道:“如果她是在就寢的時候消失的,案發地點就在被窩裏嗎?萬一她去吃飯了呢?萬一她去散步了呢?這段時間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你真是個小豬!”

“我那也是猜測,又不是我把她弄走的。我又不是做偵探的------我本來就姓朱,有問題嗎?”小朱撓撓後腦勺,很窘迫的嘟囔。

“在廁所裏面?裏面都是女孩子,扛一個大人出去,地球人都知道了。哈哈!”吳音放聲大笑,一口一個小豬叫熟練得很。

隊長是個嚴肅的人,可對別人他的隊員要求不高,因此對這些玩笑也聽之任之。他轉過頭來問龐博怎麼看。

龐博沉思了一下,“我看還是看看現場,怎麼見得這次的作案人是和前幾個是一樣的呢?如果是一樣的,我們可以從這裏入手,去查這個幕後的人或者組織;如果不是一個,先把這個解決了再看其他的。不過就目前來看,很像是一個作案者所為。”

隊長點了點頭。

一個作案者所為,一個人或者某個團伙在這麼長的時間裏給人們造成前所未有的恐慌,他究竟有多麼強大呢?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高速路上,吳音坐在龐博旁邊,眼睛欣賞着遠處白雪下的群山。

“吳音,很詩意的名字。”“恩,我母親是搞文學的。這個名字來源於一個傳說故事。”“說說看!我最喜歡聽故事了!”後座的小朱立刻來了精神,手舞足蹈。

“故事發生在春秋時期,越王勾踐卧薪嘗膽,國家終於強大起來。後來他又派了個美女到吳國去迷惑吳王,這個美女就是西施。因為越國和吳國的口音不同,所以專派了一個叫樊蠡的越國將軍教西施說吳語。可惜,她怎麼也學不會,反而和這個將軍有了感情。在一次長期的分別之後,吳音思念樊蠡將軍飲酒過量醉倒在地,朦朧中看到一個人跑到自己身邊,此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樊蠡將軍,她驚喜之下竟然一語吐出了真情,說了一句吳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字正腔圓,即使土生土長的吳地人也聽不出有什麼異樣。”

“你母親很喜歡這個故事,恰好你也姓吳就給你用了這個名字?”小朱插話道。

“嘿嘿!對了一半!我母親說,世界上真實的語言不多了,只有喝醉了的人才能藉著酒氣說出自己真正想說的話,可是,她希望我做一個真實的人,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要勇於表達自己的想法,做一個正直的人,堅持真理。”

“不用問也知道,你母親是個很有文化底蘊而且很正直的人。”小朱讚歎道。

“小豬,謝謝!”吳音沖小朱投過一個很動人的微笑。

吳音不是當下很流行的性感美。天生一張娃娃臉,圓圓的臉白裏透紅,黧黑的眸子,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即使嚴肅的時候也能夠顯露出與年齡不相稱的天真。

小豬看着這張可人的笑臉呆住了。冷不防被一拳打中了面門。

“看什麼看?姐姐我好看嗎?!”吳音蠻橫着說。

“你------糖衣炮彈!”小朱一邊揉着打紅了的臉一邊說著:“漂亮的東西人人喜歡,我就不能看看?哎呦!好男不跟女斗!”

就這樣,三個人說笑間到了那個失蹤女孩所在的B大學。因為組織身份特殊,他們不能以官方身份調查,而是以民間偵探的的名義來調查。

沒想到,校方一聽說要查這件事情,馬上搖頭反對。說什麼影響校風,又說什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有什麼給孩子家長造成心理壓力等等。再加上他們一伙人沒有正式的搜查令和抓捕令,不能以官方身份施壓,要想公開查現場、找證人是不可能了。

“TNND,我們是來幫他們的,怎麼好心當了驢肝肺了。”小朱呲牙咧嘴的自言自語。

“先別急,我們想想辦法。”龐博安慰他們道。

正在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龐博按響了接聽按鈕。

“事情有一點受阻吧?”鄭隊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麼,

“一切如您所說,阻力有一點。”

“哼!我早就料到了。”

“您料到了什麼?”龐博憑直覺和這些年跟鄭隊的默契,感覺隊長好像還有一些沒有告訴我們的東西。

“沒什麼,我隨後就到,到了再說。”隨後手機裏面是一陣忙音。

龐博看了看時間,離鄭隊到的時間還早,況且也到了中午,便帶領大家一起吃飯。

路上,吳音跟上來問我:“你說隊長如果要來為什麼不一起來?還分兵兩路,再搞什麼名堂?”

“噓-------”龐博把食指放在嘴上,隨後擺了擺手,“走,先吃了再說!”

一個不大不小的飯店,剛一進門,人聲鼎沸,一團熱烘烘的酒氣、煙氣迎面撲過來,幾個人不禁捂起了鼻子。可看到附近的小店全部滿座,我們又轉了回來。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正中間一個大圓桌,十幾個人圍在一起,明顯全部喝多了,帽斜領歪,粗話一句接一句。小朱看了他們一眼,撇了撇嘴。三個人吃着,誰也沒有說話。

一會,走進來一個年輕女孩,細細的眉眼,高挑的身材,她滿店望了望,在他們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要了一份麵條。

龐博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有一條短訊。看完之後他馬上刪掉了。

這細微的舉動並沒有逃脫靈敏的吳音的眼睛。

“龐大哥,隊長不在的時候,我們是很信任你的。到底怎麼回事?”她壓低聲音湊過來問。

龐博看定她的眼睛反問她,“這次行動還有誰知道?”

“只有我們幾個。”“真的?”“真的。”

龐博知道他的臉色肯定很凝重了。

小朱從一大碗米飯中抬起頭來,傻乎乎的說道:“你們再說什麼?我們的行動還有其他人知道?”話還沒有說完,前面座位上傳來一陣呼喊聲。

原來是那幾個喝多了酒的小混混在欺負剛才進來的那個女孩。兩個流里流氣的人手裏拿着酒瓶,一個肥頭大耳的搖搖擺擺湊到了女孩面前,另一個老鼠眼睛的在一旁觀戰。“小妹妹,哇-------”沒想到剛一開口,便大吐起來,正好吐了女孩一身。

“你-------噁心!你們幹什麼?”肥頭大耳用酒漱漱口,吐到一邊地上。“今天不舒服,嘿嘿!”一低頭髮現女孩身上的髒東西,“弄髒你的衣服了,來,我幫你擦擦。”邊說著邊往女孩身上靠。一邊的老鼠眼,一臉奸笑,眼睛眯得更小了。“我要喊人了!離我遠點!”女孩明顯是害怕了,聲音有些顫抖,不禁往後退了退,後面已經是牆壁,她退了兩步就再也無路可退了。肥頭大耳延着臉皮往前湊,去摸女孩的臉蛋。“來,美人,讓大爺親一口。”他咧着嘴,露出滿口的黃牙。可以想像,那一臉的煙酒氣噴在臉上是有多麼噁心。

小朱頓時把臉沉下來,一拍桌子站起來就要衝過去。龐博一把拉住他,他回頭望了龐博一眼,龐博也看了他一眼,他又走回來,坐下沒有吱聲。這時候,那女孩推開面前的肥頭大耳,奪門跑出去,肥頭大耳喝多了酒,本來就頭重腳輕,被這一推打了個趔邂,在老鼠眼睛的攙扶下站穩以後惱羞成怒,對着女孩的背影喊道:“你也不打聽打聽,誰不知道嗜血牡丹------”還沒說完,旁邊老鼠眼的人立刻走上去衝著他狠狠地給了一拳,“說什麼呢?想不想活了?”不知道是這一拳的作用還是那句話的作用,肥頭大耳立刻酒醒了大半。趕忙捂住自己的嘴,臉色蒼白,“我喝多了,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話,你聽到了嗎?”老鼠眼囫圇搖着頭:“你不是說那小妞皮膚不錯嗎?”“嘿嘿嘿黑!---------”肥頭大耳皮笑肉不笑。

龐博心裏一動,嗜血牡丹究竟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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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狐王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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