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冠軍之後

下午。

空氣愈發滾燙。

隱約從場館中傳來的呼聲更是為氣氛平添幾分炙熱。

宿舍內。

榊太郎坐在椅子上，細細打量着躺在床上假寐的少年。

陽光透過玻璃，光芒似乎變得柔和了兩三分，灑在少年胸膛。

‘變化真大啊~’

一時間，榊太郎有些恍惚。

和印象中的千葉比起來…

似乎更高、更壯、更加成熟。

至於原本的千葉是什麼模樣…卻已經記不清細節。

從三津谷發起邀戰讓所有人正視千葉的變化開始，以前的印象早被這大半年來的點點滴滴擠壓得了無蹤跡。

“恭喜呀，千葉。”

榊太郎這話發自內心。

很多細節早已記不清，但唯有‘堅持’早已銘刻在千葉的靈魂深處，連他們這些旁邊者都有所觸動。

從普通正選，到現在當之無愧的國中最強。

其中到底付出了多少，恐怕只有少年自己才知道。

加上對方成為部長后，又逐漸承擔起部長的職責…

直到上午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千葉高舉拳頭喊出那一句——我們是冠軍。

冠軍~

大概就是最好的‘回答’吧。

想到這裏，榊太郎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溫和笑意。

“謝謝監督。”千葉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有些慵懶地抬起左手示意：“也恭喜您。”

“呵~”

榊太郎輕笑出聲。

是應該恭喜。

畢竟在今年之前，他連想都沒想過自己竟然還能帶出一屆全國冠軍來。

“你小子倒是冷靜得快，等會就要頒獎還能在這裏躺着。”

上午能當著所有人的面喊出‘我們是冠軍’這種令人振奮之語，轉頭就躺在這裏像是無事發生。

連越智這種性格的人都跟着一起出去，說是看剩下那一場比賽。

這話榊太郎根本就不相信。

這個時候去看季、殿爭奪賽？恐怕是這小小宿舍裝不下他們那按捺不住的心才是真！

不過…激動也合情合理。

而且激動的人也不只是網球部的幾位正選們。

上午時應援團那近乎瘋狂的吶喊便是證明。

畢竟隨着千葉帶領着隊友們一步步走到現在，希望能拿下這個冠軍的早就不只是正選們。

網球部的候補成員、冰帝的其他學生，甚至是校方……都在等待着冰帝網球部有史以來第一座全國獎盃！

“還好吧。”

千葉翻身起來，走到窗邊感受陽光熾熱，又回頭看向榊太郎：

“只是忽然覺得…這一切不過只是一個新的起點。”

別的不說，就是夢境中他都還沒有跨過鬼十次郎和平等院鳳凰的門檻。

前方還有歐美的天才們，後面還有未來的追趕者…

想到這些，心中自然平靜。

“有時候覺得你充滿少年氣，有時候又覺得你過於成熟理智。”榊太郎有些無奈：“你的性格和你的經歷一樣，讓人感覺矛盾。”

“激動是因為那些堅持終於有一個圓滿的結果。”

“冷靜是因為這只是我網球生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就像逐漸適應‘強者’的身份，這些榮譽…終究也要逐漸適應的。”

少年看向這位亦師亦友的網球部監督，眼眸中跳動着的……滿是野心。

“再等等。”

榊太郎走到千葉身旁。

拍打着少年肩膀。

“我前幾天徵詢過專業人士意見，至少再等兩年。”

“好好打磨一段時間，在身體高速發育階段盡量增強自己的底蘊，然後再踏入職業。”

“不然連續密集的高強度比賽會把你拖垮的。”

網球這種比賽，同樣很吃身體。

“……嗯。”

千葉心中湧起一股暖意，感受着榊太郎言語中那股深深期盼，輕輕應聲。

“下個月底去德意志，看看那邊的訓練如何。如果那邊更合適……就留在那邊也未嘗不行，其他問題我會幫你解決。”

“監督。”

“嗯？”

“對看上眼的選手都這麼付出，您有多少人脈和金錢揮霍啊？”

“啊？”榊太郎一臉疑惑：“你不會以為白送吧？等你打職業賺了錢，要還的！不過你這麼說的話……是不是要寫個欠條給我？”

千葉：“……”

——

“我們是…冠軍！”

咔嚓~咔嚓~

隨着千葉將獎盃高高舉起，記者們手中相機的快門不斷摁下。

結束儀式后，還有記者們拉着做簡短採訪。

一身酒紅色西服的榊太郎也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同樣有記者詢問他作為冠軍教練的經驗。

而就在不遠處，亞軍岡山奧和季軍牧之藤的隊伍，顯得異常沉默。

“走。”

平等院看了一眼千葉所在的方向，轉身離去。

他們身上還帶着剛才比賽時的汗水。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鬼十次郎臉色還有幾分蒼白，望向那座渴望已久卻無法再觸及的獎盃。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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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情緒，都濃縮在了簡短的兩個字之中。

又拖了半個小時，冰帝眾人才脫身。

“最後一次了啊~”

回望工作人員已經在收尾的場館，俊上有些不舍。

這一步，實在是寄託了太多東西。

回到臨時宿舍，收拾好東西前往停車場。

岡山奧的選手們也正準備離開，不過他們是自己包的車，而不是校車

“千葉君，明年見！”

正當千葉準備上車時，一道粗獷聲音傳來。

“明年見！”

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

他知道，鬼的意思是高中的單人賽。

雖然根據了解高中的比賽質量一直不高，但如果有鬼這種選手作為對手，他也不介意試一試。

晚上九點。

慶祝結束的眾人從烤肉店出來。

“下周見！”

“下周見！”

十點，千葉到家。

“我們的冠軍回來了~”

“滕川，恭喜你~”

父母都還沒有休息。

十二點，床頭多了一部嶄新的手機。

這是母親送給他的禮物，說是以後參加訓練營或者什麼比賽，可以更方便的聯繫家人。

禮物或許不算什麼。

但其中蘊含的態度，已經無聲表達了對千葉走向職業之路的支持。

偶爾蟲鳴讓大地顯得更加寂靜。

繁星閃爍。

不知何時。

夢境球場。

“再見，幸村君。”

千葉神色複雜的看向對面那道身影。

可以說真正激發他走上現在網球之路的起始…就是這一位。

不過，終究也到了一切結束的時候。

“再見，千葉君。”幸村微微一笑：“沒有必要感慨，你和他終究會再見的，不是嗎？”

星光消散。

良久。

千葉才走上前觸碰那一團白色光芒。

【真田君，來組雙打吧！】

【弦一郎，就從這裏…開始稱霸全國吧。】

【立海大三連霸，沒有死角！】

【啊！！為什麼！！】

【快樂網球？哈哈哈…】

【手冢君…我們的較量，還沒有結束呢~】

一幅幅畫面閃過。

最終。

只剩下一些精神力運用、網球分析的信息，留在腦海之中。

“每個人都有故事…”

“但勝者，才是主角。”

千葉低聲自語。

雙打，兩連冠，疾病，對戰天衣無縫，對戰手冢國光…

幸村精市的故事，遠比他想像中的精彩。

但讓他意外的是…

“青學？！”

不二周助，手冢國光，天衣無縫的少年…

這竟然是青學？！

“混蛋…”

咬牙切齒！

【本卷終。】

【有些地方有留白，主要是一嘗試描寫，就發現自己的筆力根本寫不出來，只能以大段文字去描述，失去了想要的味道。本來就寫得不好，再強行寫得自己都看不下去，感覺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