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流言
秦芮頷首，“我已讓人替疾風檢查，但並未查出任何藥物中毒的癥狀。”
“它體內應該早已沒有殘留藥物了。”
楚玉的醫術非常精湛，自然不會輕易留下蛛絲馬跡。
“咱們先從流言入手吧。”楚月已經不指望找出楚玉陷害自己的證據了。
“嗯。我讓人去查流言的源頭。”秦芮道，“先把源頭遏制住。”
“還可以用其他流言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楚月想起現代網絡上的水軍，給了秦芮一個建議，“咱們也找人散佈傳言去。”
秦芮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目光，“月兒聰明！那麼，咱們就把黑馬發瘋的真相傳出去。”
“對。”楚月展顏一笑，秦芮和她想到一塊兒了。
既然楚玉想出風頭，就把她陷害自己的事迹廣為流傳，讓她的大名傳遍京城好了。
兩人商量了一下細節，秦芮便不舍地離開了，離開前緊緊握着楚月的手，眼裏滿是深情。
“月兒，我很快就會上門提親，你等我。”
“嗯。”楚月瞧着他一步三回頭的背影，心中暗嘆。
在古代能碰上一個深情的男子可真不錯，不枉她穿書一場。
所以，如今她更該努力改變命運。
傍晚時分，楚月換了身男裝，趁所有人不注意時爬上了院子角落的一棵大樹上，然後翻過圍牆，再悄悄滑落地面。
出府果然容易，禁足對她而言形同虛設。
楚月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樹枝灰塵，朝熱鬧的街上走去。
“你們聽說沒？今早發生了一件大事！是關於左相府的二小姐和秦大將軍……”
楚月才走到街邊茶坊，就聽到茶坊中傳來關於楚玉和秦芮的消息，不覺停下腳步，轉身進了茶坊。
“左相府的二小姐和秦大將軍發生什麼事了？”
靠窗那桌的茶客依然興奮地聊着八卦，楚月便坐在了他們旁邊的一張空桌子前。
“你不知道嗎？聽說楚二小姐掉到珍珠湖裏，被秦將軍救了。”
“這有什麼稀奇的！被秦將軍救過的人多得很！”
“這次不一樣！這次可是左相府的二小姐！而且，兩人從水裏出來，這麼摟在一塊，那二小姐的閨譽不就毀了？”
“難道要秦將軍為她負責不成？聽說楚二小姐是庶女，配得上秦將軍嗎？”
“怎麼配不上？人家好歹也是左相府的小姐。”
楚月聽着那幾人的對話，秀眉微微皺起。
這種桃色緋聞果然傳得很快。
從茶坊出來，她又聽到了相同的傳言，只不過傳得更加離譜。
流言女主由原來掉到水裏被男主救上岸，變成了男女主兩人原本就已芳心暗許，且相約游湖。而遊玩時女主不慎落水，男主拚死相救，兩人最終平安地在岸上開心相擁。
楚月:！！！
這故事情節的精彩程度堪比話本小說了！
不到半天，這流言就已愈演愈烈，不知秦芮能不能快速揪出源頭？
楚月凝眉，不知不覺又走到了珍珠湖畔。
此時，珍珠湖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熠熠生輝。只不過楚月並沒有欣賞的心情。
她一眼瞧見了湖邊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
秦芮？
這麼巧！
楚月快步走了過去，才發現在秦芮身邊的地上還躺着一人，確切地說，是一個看似地痞流氓模樣的男子正躺在地上被他痛揍。
“秦大哥。”
秦芮早已發現有人過來，只是沒料到會是楚月。
“月兒，你怎麼會來到此地？”
“出來散散心。這人……”看着地上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男子，楚月感覺此人和流言有關。
“這就是散播傳言的人。花錢請他的人來自左相府，應該正是你那庶妹。”秦芮說著又給了那人一拳。
“將軍饒命！小的已經說出幕後指使的人，將軍為什麼還要打我？”
“你這種人，打死了活該！”秦芮不客氣地一腳踢在那人身上。
那人一聲慘叫！
“秦大哥，先消消氣。”楚月勸住他，“這人還有用處。”
可別打死了。
秦芮抬起的腳隨即放下，“月兒是想利用他把幕後之人引出來？”
楚月搖頭，“就算把幕後之人引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
如今這流言傳得太快太誇張，找出始作俑者、掐滅源頭根本無法撲滅流言。
“我已讓人把另外那則消息散佈出去，但如今恐怕只是杯水車薪，作用不大。”秦芮對眼前越演越烈的事態很是擔憂。
楚月也想不到這次的流言傳得那麼快。可見地上這人是個人才。
她在那人身旁蹲下，“你惹到秦將軍，合該倒霉。”
“我……我……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人半睜着熊貓眼，對着楚月哀求，“這位小姐行行好，幫小的跟秦將軍說個情……”
那人看出來了，大名鼎鼎的秦將軍似乎很聽眼前這個姑娘的話。
“只要小姐和將軍高抬貴手，放過小的，小的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兩位！”
“行，那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楚月讓秦芮放開那人，“讓你做什麼就乖乖做，不然還揍你哦。”
“是是是，小的明白。”
楚月把之前和秦芮商量好的那個流言版本交待那人，讓他立刻散佈出去。
“我需要在一天之內聽到最新的傳言。”
“沒問題。”那人一瘸一拐地趕緊離開，生怕再次挨揍。
“月兒，你確定讓他去做這事更好？”
“你別看這人只是個地痞無賴，能這麼快把流言傳開，可以看出他其實是個人才。”楚月道，“咱們應該好好利用此人。”
秦芮頷首，“月兒很有眼光。”
“別誇我了。我該回去了。”楚月看看天色漸暗，再待下去恐怕會被發現，便跟秦芮告別。
“如今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秦芮不放心楚月一個人往回走。
“嗯。”楚月才剛答應，便被他攔腰抱起，放到馬背上。
隨即秦芮也一躍上馬，坐在她身後，然後一路疾馳，回到左相府。
秦芮帶着她輕車熟路地從後花園翻牆進入，再回到她所在的凝香院。
只是，才到院門口，一個身影擋在了他們面前。
“姐姐這是和秦將軍去私會了嗎？這麼晚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