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最後的晚餐(9)
床底下躺着一具乾癟的屍體。
那乾屍的臉上掛着詭異的笑容,眼神空洞。
膽子小的估計直接嚇得尖叫了起來。
陳望雅只覺得晦氣得很,嘖了一聲就把門重重地摔上了。
蕭淮的房間,與其他人的房間相比,顯得格外平靜而肅穆。
房間內的書架上擺滿了厚厚的書籍,封面和書脊的文字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着微光。
他緩步走向書架,伸手輕撫過那些書脊,每一本書竟然無一例外都是犯罪小說,從經典推理到心理懸疑,無不充滿對人性陰暗面的探究。
桌上的筆記本似乎被翻動過,紙頁上隱約可見淡淡的字跡,像是無數個被悄悄記錄的秘密。
他翻開書頁,發現上面寫滿了精細的筆記。
每一頁都是犯罪手法的剖析,罪惡動機的追溯,甚至還有各類案件的重演與推測。
他輕笑一聲,合上筆記本。
這間房間沒有屍體,沒有臭味,佈置也很正常。
但在所有不正常的房間中,看上去最正常的那一個,才是最不正常的。
就在這時,齊燦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哥哥,我房間可是有趣得多,要不要過來和我一起住?”
蕭淮淡淡地看了一眼門口,並不打算回應。
齊燦等了半天,卻沒有等到蕭淮的回應,他慢慢地說著:
“我房間裏有關於小說家的線索。”
說完后,也沒有人理他。
齊燦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卻聽到身後門鎖輕輕轉動,緩緩拉開。
蕭淮出現在門口,目光冷淡地落在齊燦身上。
齊燦見到他后,眼睛都亮了幾分,想說什麼,卻只見蕭淮掠過了他,直奔他的房間而去。
齊燦見狀,只好跟上。
推開門,一股濃烈的焦味撲面而來。
蕭淮踏入房間,環顧四周,目光迅速停在了地中央的焦屍上。
那具被火燒得焦黑的屍體平躺在地上,殘破的皮膚早已皸裂,露出焦炭般的肌理,五官幾乎燒毀殆盡,完全無法辨認。
齊燦站在一旁,微笑着觀察蕭淮的反應。
表面上看,這具被火焰吞噬得不成人形的屍體與蕭淮並無關聯,但齊燦卻笑眯眯地指了指書桌上孤零零的一頁紙。
“看看這兒。”他輕聲說道。
那裏有一張紙,像是從書本上撕下來的,是一段詳細描述火燒死法的文字,幾乎與眼前的場景一模一樣,甚至連屍體的姿勢和燒焦的紋理都分毫不差。
齊燦輕輕笑着,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不過,也許是我放火燒的,誰知道呢?”
他緩緩站到蕭淮面前,眼中流露出幾分試探的意味,紫色的耳釘在微光中閃爍着冷冽的光澤。
齊燦歪着頭問道:“要不要留下來?”
蕭淮轉過身,“你留得住我嗎?”
他側目,微微抬着下巴,眼裏帶着揶揄,嘲笑般補充了一句:“或者……你攔得住我嗎?”
齊燦盯着蕭淮的眼神逐漸陰鷙下來,嘴角的笑容透着一股扭曲的病態,似乎既失望又有些興奮。
見蕭淮毫不留戀地轉身準備離去,他忽然在背後幽幽地說道:“哥哥,我可是已經盡量向你示好了……你知道嗎,我喜歡聽話的玩具,不過嘛——”他笑意更深,聲音中帶着一絲令人戰慄的低啞,“不聽話的,也有馴服的價值。”
在齊燦的話音落下之後,蕭淮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眼眸依舊淡漠地掃了齊燦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馴服嗎?”蕭淮的聲音輕輕地、緩緩地溢出,冷靜中透出一絲詭異的寒意,“聽話與不聽話,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蕭淮最後輕聲說道,聲音低得幾乎只是自言自語般。
“倒是……一點點撕開那表面的偽裝,才會有趣。”
那一刻蕭淮眼裏的冰冷像是讓人死了上萬次,眸子透出了一種無法掌控的悚然感。
這輕描淡寫的威脅讓齊燦的笑意僵住,眼神中一閃而過一抹緊張。
……
主線任務已經公佈,大家也明白,該踏上尋找主線任務的情報。
第二天清晨,大廳里靜悄悄的,可有一個人坐在那兒,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陳望雅臉色蒼白,神情陰沉。
她的腿上纏着布條,雖然經過了簡單包紮,可鮮血仍然從繃帶中滲出,染紅了她的衣擺。
在這裏不至於用不了葯,如果她現在還沒有好,這說明她進入了重傷狀態。
她坐在椅子上,低聲地念叨着什麼,像是陷入了某種神志不清的狀態,目光獃滯,透出些許驚懼。
這時,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齊燦打着哈欠,慵懶地從樓梯上走下來,一臉睏倦。
就在他還沒完全走下樓時,陳望雅的眼神猛地一亮,盯緊了他,語氣急促而凌厲地喊道:“你,過來!”
齊燦的腳步頓了頓,打哈欠的動作也隨之一滯。
他半眯着眼,露出一抹戲謔的微笑,緩緩地朝陳望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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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陳望雅抓住了他的胳膊,低吼着:“你為什麼要偷我的葯!”
齊燦一臉困意地站在那裏,聽着陳望雅指責他偷了她的葯。
他聳了聳肩,“你的葯?我為什麼要偷你的葯?”
“疼……疼死了……”陳望雅咬牙切齒地擠出聲音,手指用力到幾乎陷入齊燦的手臂。
“還我……把葯給我!還給我!”
趙易禾目光掃視着大廳里的混亂,白色的衣袍隨着下樓的動作而飄動。
他是醫生,進入遊戲之後就有藥箱。
看樣子,他準備出手幫忙。
可是趙易禾還沒走幾步,突然感覺肩膀被人輕輕按住。
回過頭,他看見蕭淮站在他身後,神色冷靜得如一潭深水。
“她不會死。”蕭淮的聲音低沉而冷靜,語氣篤定,“而且,齊燦也沒有偷東西。”
趙易禾愣了一下,雖然心生疑惑,但也沒再開口。
蕭淮沒有看他們,徑直離開大廳,往教堂的方向走去。
齊燦想要跟着蕭淮,卻被陳望雅抓住,“疼死了……救我……”她的聲音很小,只有齊燦能夠聽到。
齊燦眉頭抽了一下,丟給了她一顆紫色的珠子。
他俯身湊近,手指輕點她的肩膀,貼近她耳邊,聲音極輕,語氣柔和卻帶着致命的冷意:
“下次再敢用這種把戲求我幫你,別怪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