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大學篇：對不起
賀知還聽着賀圖南沒有感情的聲音。突然覺得這個語調真的很像是那個小余多。
賀圖南從小到大，雖然不曾和自己表現的多親近，但是開口都會喊“哥”
高興的時候也會喊“哥哥。”
這種沒有稱呼開口的話，賀知還記憶里應該是第一次。
轉過頭，賀知還拿過來一個文件袋。遞到賀圖南的面前
“這是前幾天，爺爺收到的。
我知道之前爺爺對你們之間的關係頗有微詞，但是也僅僅是因為自己這麼疼愛的孫子，
那麼無微不至的去呵護另一個人，而心中不太舒服。
爺爺和我最開始也都只是，看不得我們的圖南，這麼辛苦，這麼親力親為的去照顧另一個人。
但是後來，隨着余多的變化，還有你的不刻意隱瞞，
我相信爺爺應該能看出來你和余多，你們之間的事情。
但是他應該也只是猜測。畢竟你們從小就很好，幾乎形影不離。
而這些東西的出現，讓老人家最不願意的猜測，變成了現實。
老管家說，爺爺從收到這個包裹之後，這一個星期，幾乎夜夜失眠。
一個晚上就這樣翻着過去的老照片到天亮。”
賀圖南手裏的文件袋已經打開了。
裏面厚厚的都是自己和余多的照片。牽手的，對視而笑的，擁吻的。
一幀幀，一幅幅，每一張都是幸福美好的畫面。
看到這些照片的一瞬間，賀圖南心裏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
這些照片要是讓他的小魚看到，一定會愛不釋手的。
照片的下邊是一份複印的文件，裏面是一個傳說，關於古老的烏木部落，神秘古廟，
以及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手鏈的傳說。
冷冷的笑一下“爺爺也相信這些？”
賀知還看着自己的弟弟，語意沉重的說“爺爺相不相信不是重點，我們在意的重點是：
你！相信了這些。
圖南，我沒想到這是你會做的事情。”
賀圖南把文件袋重新封好拿在手裏，抬頭無畏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我就是愛余多，只要能留他在我身邊，我什麼都能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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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老爺子在醫院的高級特護病房。
賀圖南和賀知還到的時候，老爺子還在做檢查。
老管家和賀知還手下的人都在陪着。
賀知還帶着弟弟，直接進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此時院長和主任都在裏面，看到賀知還熱情的過來握手。
幾乎沒有寒暄的直接切入主題
“老首長現在的身體總體來說非常的不錯。
就是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了什麼着急上火的事情，
今天的昏迷主要是因為高血壓導致的。
但是我剛剛聽隨行的人說，老人家平時並沒有高血壓病史。
那我們就懷疑應該是情緒性的。
越是這種突然的高血壓，對於老人來說越是危險，
很容易引起腦出血或者腦梗。
所以要注意啊，尤其不要刺激老人。”
聽完醫生的會診結果，兩個人來到檢查室的門口等待着。
賀老爺子出來的時候，坐在輪椅上。
賀知還和賀圖南的眉頭同時微微的皺了起來。
“爺爺”兩個人異口同聲。
賀老爺子笑出了聲，聲音洪亮“亂緊張！我頭暈了一下，就把我按到輪椅上了？圖南，快扶爺爺起來吧！”
老管家此時也顧不上僭越了，“哎呦，賀老，您可別起來，醫生說了，這兩天要卧床！”
大家把賀老爺子推到病房，讓他躺在了床上，等點滴都紮好了，
老管家有眼色的離開，把空間留給了爺孫三人。
賀圖南輕輕的在爺爺的病床邊低下身子，拉住了賀圖老爺子的手
“爺爺，對不起！”
賀老爺子看着在自己最喜歡的孫子“不用道歉，爺爺年紀大了，有點病也正常。
爺爺不怕生病，爺爺有兒子，兒媳，還有兩個這麼出色的孫子，爺爺什麼也不怕。”
賀老爺子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淡去“我不怕我自己，但是我最擔心的是自己的孫子，以後要是沒有人照顧可怎麼辦。
所以，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而是你能好好的，不會讓我死不瞑目。”
賀老爺子今天這話，應該是和自己的小孫子說的最重的話了。
從來，不曾對賀圖南說過一句重話。
一是因為喜愛。二是，賀圖南本身是個讓人說不出重話的人。
從小到大，樣樣出色，睿智穩重，向來都是能超出其他人對他的預期，怎麼可能還說重話。
賀圖南聽完爺爺的話，沒有抬頭。
語氣平穩的說“爺爺，對不起。”
屋子裏陷入了絕對的安靜，只能聽到機器的聲音。
賀知還微微的皺着眉“圖南，別說了。”
“爺爺，對不起。”賀圖南依舊堅定的又說了一句道歉的話。
賀老爺子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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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對不起爺爺的是：沒能早點和爺爺說清楚，讓您突然因為我的事情而受了刺激。是我的錯。我心裏真的很不舒服。
第二，對不起爺爺的是：這次，我不能聽爺爺的話。余多我真的放不開，我真的離不開他。”
賀老爺子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低沉“還有呢？”
賀圖南慢慢的抬起頭“還有就是，我可能要辜負了爺爺的期望，過不了那種爺爺期望我過的生活。
但是爺爺不要擔心，是！我和余多在一起，以後我們可能沒有自己的兒子，孫子。
但是我敢保證我們有彼此。
但是我要是和余多分開了，那麼，我以後就什麼都沒有了，甚至我也活不到那麼老就--”
賀圖南只感覺到耳邊一道勁風襲來。
然後就是“砰”的一聲。
賀圖南感覺自己的肩膀一下子就麻了。
幾乎是立刻的，賀圖南的前面擋上了一道人影，賀知還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焦急
“爺爺！”
賀老爺子的聲音里，有着藏不住的怒氣“賀圖南！！你作為我們老賀家的子孫，你說的什麼？因為一個男孩，你在這輕言生死？？”
賀圖南此時很想再繼續說點什麼，他現在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疼死了，他不知道他的小魚現在在哪？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着急的原地轉圈圈。
沒有自己，也沒有圖圖，他的小魚現在一定很焦灼。
但是看着爺爺漲紅的臉，看着爺爺床頭的體征監控，心跳的次數正在快速的增加。
賀圖南生生的忍住了要說的話，他緊緊的咬着牙，感覺到了嘴裏的血腥味。
賀老爺子看着喜怒不形於色的孫子，此時雙眼赤紅，又豈會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
賀圖南感覺自己的耳朵嗡嗡的響，他不敢去想余多的處境，只要一想，他心中的暴力分子就控制不住的往出涌。
擔心自己做出過格的事情，賀圖南直接走了出去。
在窗子邊上吹了一陣風的賀圖南，聽到了身後的開門聲
“你想什麼時候把余多還給我？”
“賀知還，你憑什麼把我的人關起來？就是因為我喜歡他？還是因為爺爺被氣到了而遷怒於他？
你是蓄謀已久么？還是早就和爺爺溝通好了，所以才突然提前回來了？所以今天爺爺才讓我去機場取東西？”
被直呼姓名的賀知還靜靜的看着賀圖南，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
“我知道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沒有蓄謀已久，我提前回來是為了處理我自己的私事！”
“余！多！在！哪？”
賀圖南此時是從未有過的憤怒，他聽不進去任何的話。
賀知還語氣有些嚴肅的說：
“分開幾天怎麼了？誰會一輩子一刻都離不開的？你如此的瘋狂，我們怎麼可能放心讓你們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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