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噩耗
他喵的，撿了一條命啊，此時已經走到鄉間水泥大路上的張忍，暗道好險，差一點就嘎了。
鄉間的水泥路兩旁沒有路燈，並且還有些窄，空氣中似乎還有些燒紙的味道，應該是周圍有村莊燒紙錢祭奠，不過是祭奠先人還是祭奠其他什麼東西保平安他就不知道了。
看着道路兩邊的樹木雜草，張忍越發覺得瘮得慌，腳下的步伐很快，他發現以前上學的時候要是有這速度，那運動會上他也能獲得名次。
跑了許久，張忍實在是跑不動了，感覺肺都要炸了，這才停下腳步，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點開。
刺眼的亮光從從手機屏幕上亮起，不過就亮光，讓張忍心中放心不少。
郊區馬路周圍的植被看上去幾乎都一個樣子，邊走邊認路，就這樣張忍在手機響起電量低警示音的時候才勉強認出回家的路上。
看看時間已經1點多了。張忍估摸在他目前的速度再走一個小時左右應該也就到老家了。
夜間趕路還是有些慢，這要是白天估計有個半小時也就到家了。
認好方向，張忍便開始朝着老家的方向快步趕了回去。
而就在張忍趕路的時候。
網約車內，黃髮青年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此時他也感到有些奇怪了。
車內空調開的實在是有些大，讓他冷的厲害，並且車內有一股異味異常刺鼻。
“師傅，還有多久到站啊！”
“這就到了！”
司機冰冷的聲音讓黃毛有些發毛，收起手中的手機，這一看一聲驚叫從青年口中響起。
只見中年司機面色慘白，五官流血正在詭異微笑，從後視鏡中看到這個笑容，黃髮青年直接喊了起來。
隨即一個急剎車，車輛停下了。
也顧不得其他，黃髮青年慘叫的從車上跳了下來，隨後連滾帶爬的逃離了網約車。
慌亂間似乎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只見無數白色的光亮懸挂在一個有些圓潤彷彿墳包的建筑前，無風搖曳，那是一個又一個白色的紙燈籠。
“到家了，小哥就進去坐坐吧！”
此時坐在副駕駛的那名乘客突然朝着已經跑遠的黃髮青年說道。
在黃髮青年的一聲慘叫后，周圍再次恢復了安靜。
張家村，張家新宅。
“老太太的存摺的密碼問到了嗎？”
房間內四名長相頗為相似的中年男女交談着。
“看這樣子，老太太挺不過今天晚上，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叫醒，怎麼問存摺密碼？”其中一名年齡最小的中年婦女一邊皺眉一邊用右手扇走鼻子前的飄蕩的香煙，隨後不滿的看着正在屋內抽煙的大哥二哥。
“還得想想辦法啊！”另一名婦女說道。
“實在不行就算了吧，留給張忍那小子吧，老太太這都昏迷了還時不時的喊着那小子的名字呢！再說老三生前收藏的那些東西不是賣了不少錢嗎？”
此時年齡最大的張家大哥吐了口煙后嘆道。看着新宅內基本被搬空的樣子，他心中有些不忍，不過再想到自家小子在縣城中那樓房的首付，張家大哥最終重重的嘆了口氣。
“大哥你說的輕鬆，老三的那些東西雖然賣了些錢，可是省城不比縣城，房價貴得要死，我家小子也到了年紀，也該置辦房子了，沒有房子怎麼找老婆？哎，可憐我這心血啊！”
聽着弟弟妹妹各自的抱怨，張家大哥抽着煙袋不再言語。
“不行給媽用些葯，讓她清醒過來，我認識一個姐妹是做藥材生意的，聽說過有這種葯。”
就在兄妹四人討論的時候，宅子外面響起了大門開啟的聲音，四人聞聲停止了討論。
已經後半夜了，張忍的手機也徹底沒有電關機了，關機前他看了看時間剛好兩點。
因為時間太晚了，他並未直接去老宅奶奶家，而是來的新宅他們父子家中。
自從小時候，父親失蹤后，雖然他是由奶奶撫養長大，但卻並沒有同奶奶一起住，而是時不時的都回新宅住，不過隨着他上大學住校不怎麼回家，新宅便有些荒廢了。
“咦？這大晚上的有人？不會進賊了吧！”
剛剛死裏逃生的張忍一驚，驚異的看着屋內亮着的燈光，精神緊張的他有些草木皆兵了。
“嗯？小忍回來了？”
看見有人進來，張家大哥從屋內走出，原本他以為是老宅內守着老太太的那邊年輕人，沒成想是張忍回來了。
看到張忍進門，張家老大臉上神色不自然的僵硬的扯了個笑容招呼張忍進屋。
“大伯？”
張忍疑惑的喊了一聲，對於父親的其他兄弟姐妹，他接觸並不多，小的時候父親失蹤后，這幾個叔伯姑姑生怕張忍的撫養權落到他們身上。
都避之不及，不過大伯也生活在村子中，因此雖然沒有撫養張忍，但是還是時常給張忍一些零錢，讓張忍小時候也能偶爾買些零食解饞。
因此對於大伯，張忍還是有些好感的。
“小忍回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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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之後，再看到張忍后，小姑笑容滿面站起身朝着張忍打着着火，二伯與大姑則是板著臉並沒有說話只是稍微點了點頭。
張忍進屋后，在看見屋內的情況，還以為進賊了，不過看在看的幾人的面色，他也知道了具體是什麼情況了。
以前父親剛過世的時候，大姑小姑他們就的打過老爹留下的那些東西的主意，不過那時候被奶奶給拒絕了，此時看着基本上可以稱作家徒四壁的房間，張忍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不過隨後張忍面色一變，轉身對着大伯問道：“奶奶呢，最近怎麼樣了。”
張忍的話讓大伯一陣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而張忍在看到大伯的表情，頓時面色狂變，有種不好的預感，隨後轉身便朝着外跑去。
本想太晚先別打擾奶奶休息了，不過看來此刻一點耽誤不得，這些日子奶奶的身體情況越發不好了，聽說還摔倒着，不過那時候他耽擱了。
後來張忍想回家看看奶奶，不過被奶奶打來視頻阻止了，從視頻中看奶奶的氣色確實還不錯加上距離中元節沒有多少日子了這才決定稍微晚點回來。
“我們還在呢你跑什麼？什麼素質？”
身後房間內大姑不滿的呵斥聲響起，但是張忍並沒有在意。
不過就在張忍剛剛走的院子中的時候，這時候院子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了。
一個長相同張忍有幾分相似的青年推門進來，臉上還有一絲傷心與急迫。
“爹，奶奶沒了！”
看見大伯家堂哥的模樣張忍心中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隨後在聽見對方的話后。
張忍面色狂變，腦袋轟的一下，一股熱血直衝頭頂，隨後身體一頓，感覺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漆黑，身體便癱軟在地。
而後面走出的大伯已經聽見兒子的話，也急忙的走出，在看到地上暈倒的張忍，朝着站在院子中的兒子大喝道。
“看什麼，還不搭把手把小忍扶起來。”
“哦，哦，好的！”
……
“爸爸，守門最厲害了，爸爸是最厲害的門將。”
足球場上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朝着滿臉興奮的朝着父親跑去，球場外邊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滿臉慈祥的看着兩人。
“那肯定的，爸爸守門可厲害了。”
男人抱起男孩一臉寵溺，而後老人也從球場外走過來。
“乖孫兒，病好了就好，這樣奶奶死也瞑目了。”老人看着眼前兒孫兩人感嘆道。
“奶奶不會死的，永遠不會死！”小男孩在聽見老人的話頓時急了隨後在其父親的懷中大聲喊道。
“是是是，奶奶永遠不會不死。”
就在老人說完，男人懷中的小男孩五官突然流出鮮血暈了過去。
這突然變故讓兩人面色大變急忙。
“小忍，小忍，你怎麼了，醒醒啊！”
……
“小忍？你醒了？”
張忍悠悠醒來，茫然的看了看周圍，剛剛他夢到老爹和奶奶了。
緩了一會，張忍這才想起奶奶的事情，連忙問到：“大哥，奶奶她？”
看着對方點頭的模樣，張忍眼中的淚水再也壓制不住。
老宅內，當張忍趕到的時候，此時張家老太太已經穿好壽衣。
在鄉下，很多老人都會提前準備好壽衣，而張家老太也同樣如此。
跑進房間，看着屋內土炕上穿好壽衣的奶奶，張忍直接躥上去，他打算再看看奶奶。
而在屋子中的大姑則是一臉不悅對着身邊的兄弟姐妹說：“這瓜娃在真沒禮貌，和我們小揚根本就沒法比。”
而她身邊的小姑則是撇了撇嘴並沒有說什麼。
對於此時的張忍根本就沒有心思聽屋內這些沒見過幾次的長輩的話，而是小心翼翼的給老太太整理一下頭上雪白的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