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船(結案)鬼船叫金滿豐

鬼船(結案)鬼船叫金滿豐

我和秦昭在船上收集各種兵器留下的痕迹,並做好記號,好方便蘭琴他們拆除。

這些痕迹成了那場暗殺留下的唯一證詞。

這些痕迹主要還是集中在船體上部和船艙里。

執行暗殺的人計劃性和行動力都很強,從痕迹上可以看出,他們很少失誤,基本一刀一個。

大多數刀痕也是因為在砍殺時,受害者周圍有物體而留下,而非失誤。

如果周圍空曠,這次的暗殺很有可能不會留下任何痕迹,變得悄無聲息。

除此之外,我們在船頭找到了鉤鎖的痕迹,這就揭開了霧行鬼船的秘密。

如我們當初推測一樣,是前面還有一隻船在拉着它。

將它從青龍河拉到了杜江,然後棄船。

秦昭還爬上了桅杆,在上面也找到了鉤鎖的痕迹。

這些痕迹彷彿將我帶回那個晚上。

大家已經安歇,甲板上只留下守夜航行的船員。

他們不知道在遠處的黑暗中,一艘船正悄無聲息而來。

它或許是在尾隨,或許是從前面迎面而來。

船上沒有亮起任何火把,這讓它在黑夜下的青龍河上近乎無形。

夜晚的青龍河能見度很低,船上若是不亮火把,很容易隱藏在黑夜中。

它潛行在青龍河上,有人立在高高的桅杆上,他的手中是一把發射鉤鎖的弓弩。

“嗖!”一聲,鉤鎖在黑夜中劃過一抹寒光,牢牢釘在了這邊的桅杆頂端。

或許這聲被船員察覺到了。

他只是看看周圍,夜深人靜,只有風聲,或許是哪只鳥兒誤撞,也或是船體其它的聲音。

他並未懷疑,繼續航行。

而黑夜中,卻已經有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從那條隱匿在黑夜下的繩索飛速而來,悄然落下。

暗殺就此開始……

我睡在床上,看着首飾盒裏的首飾。

秦昭睡在地上,地板上鋪着褥子。

他側躺在那裏,一直看着那顆鋼彈。

我合上首飾盒躺下,側身對着地上的秦昭:“你說霍彧兄妹為什麼對兵工那麼熟悉?”

秦昭繼續看着手裏的鋼彈:“整個黃龍島是軍營化管理,島主始終沒有出現,有可能不在,也有可能是不屑見我們,還有一種可能……”

“怕你認出?”我接了他的話。

他手中鋼珠一頓,抬眸看我一眼,微帶一絲靦腆地垂落眼瞼,睫毛在燈火中輕顫:“你果然懂我……”

“所以有可能是誰?”我追問。

他細細思索了一下,微微擰眉:“曾經護國公麾下有一支凌家軍,凌將軍凌守義驍勇善戰,其子也隨他征戰,但在與西樊的一次戰鬥中戰敗,全軍覆沒,后查出他與西樊通敵,通敵是滅族之罪,但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凌家全家老小連夜遁逃,隨後還發生了劫獄……”

“劫獄?”我看着秦昭認真的臉龐,“所以凌守義老將軍被劫走了?”

“是。而且凌將軍也是有一對子女。”

“你怎麼那麼熟悉凌家?”如果秦昭熟悉,沒道理不會認不出霍彧和蘭琴是誰。

“因為我父親常常提及凌守義老將軍,父親說大朝里,會打仗的只有三人,一個是他,一時三朝元老尚將軍,另一個就是這凌守義。”

我疑惑:“護國公都不算?”

“不算。”秦昭說得很乾脆,“護國公是當今皇后的父親,是當年皇后成為皇后時封的,掌管護朝營……”

秦昭說到“護朝營”時,卻似是想到什麼,開始出神。

“護朝營怎麼了?”我追問。

秦昭回過神,再次看着手中的鋼彈:“護朝營主要負責守衛王城,以及更王侯府邸。”

“守衛……各王侯府邸?”我聞到了奇奇怪怪的味道。

秦昭似是也明白我在懷疑什麼,看向我:“王侯不能擁軍,所以王侯手中沒有兵符。”

“哦……”對,王侯有自己的封地,若是還能擁軍,那皇帝該如坐針氈了。

這若是心齊都對大朝忠心耿耿還好。

若是其中有一個生出異心,手中還有兵,那還得了?

所以秦昭在看到黃龍島的規模時,會如此凝重。

“所以朝軍營應該是有最好的武器裝備的吧。”我看向他手中的鋼彈。

秦昭眉已經擰起,抿唇沉吟:“恩。”

我深思了一會兒,再問:“秦昭,你說凌家軍屬於護國公麾下,那麼也是護朝營的?”

“不,他們屬於西騎營,歸屬皇后的長兄……”

“這麼複雜。”我忍不住吐槽,“這皇親國戚的,把我都繞懵了。”

秦昭忍俊不禁一笑,抿着唇抬眸看着我。

我擰起眉,繼續問:“秦昭,你說過,凌家軍驍勇善戰,而且你父親還常常提起,說明你父親很敬佩他們,你覺得你父親敬佩的人,會私通外國?”

秦昭的目光也認真起來,他目光游移了一下,微微撐起身體靠近我的床邊,壓低聲音:“我一直懷疑一件事。”

“凌家軍是被冤枉的?”我脫口而出。

秦昭眸光收緊了一下,愈發認真:“不是這個,是我懷疑走漏風聲,讓凌家可以逃脫的人,是我父親。”

我驚訝地捂住嘴。

秦昭躺回原處,神情也變得擔憂:“在凌家出事後,我父親連夜上表皇上,覺得這裏面一定有什麼冤屈,但我父親的摺子還來不及到京城,凌家誅九族的批複就已經下來了,當時我父親上京已經來不及了,但他離凌家的距離倒是很近,所以……”

秦昭不再說下去,及時收住了口。

我也不再問。

我能感覺到,今晚從他拿到那顆鋼彈開始,就已經心事重重。

我身上的案子已經越來越危險。

如果秦昭的懷疑是真,那麼他父親也會陷入到不可預計的危險中。

一下子,我們兩人都變得輾轉難眠。

第二天一早,我們收拾東西準備返程。

在離開前,我和秦昭站在這艘船前,看着他們將這艘船的名號先行拆除。

這艘船,叫金滿豐。

蘭琴拿着一截木板走向我,她將木板遞給我,上面,正是這艘船的編號。

當編號與船名拆除,這艘船,就真正成了一艘無名船。

但我們,卻等於有了這艘船的身份證和姓名。

這一趟,收穫不小,沒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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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女子奇案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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